第53章 新元素

一个本科生直接向学校宣称解决了可控核聚变……多半会被当作哗众取宠而打入冷宫吧。
  诸葛隆叹了口气，天才果然行事独特。
  张青在纸上不断列出新方案，还画出了原子结构图。
  诸葛隆明白，这代表着一种全新的化合物。
  正当他竭力剖析那复杂的分子构造，心中满是震撼之际，张青却已将草稿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箱。一个新的、更为尖端的化合物构想，在张青的思绪中悄然成形。诸葛隆苦笑，历来都是他人的思维跟不上自己，如今自己却也体验到了追赶他人脚步的无力感。怔愣片刻，他尽力将张青的所有实验计划烙印在记忆深处，然后悄然离去。
  身为华夏国顶尖的物理学家，诸葛隆深知，那些难以理解的概念，只需回去查阅文献，深入思考，终能迎刃而解。此刻的实验，他已经无从插手，也无法提供指导。张青全神贯注于实验，未察觉诸葛隆的离去。赵署长与高怀德连忙陪同诸葛隆走出实验室。
  “有这样的奇才。”诸葛隆由衷地赞叹，“一箭多星和行星发动机计划，完全可以托付给他了。”高怀德闻言，欣喜不已。“其实，我最近正负责一个极为机密的项目。”诸葛隆神色庄重，“还担忧着如何兼顾两个项目。”“现在看来，张青的表现超乎预期，以后这个项目就全权交给他，只需定期向我汇报进展。”
  他自嘲地笑了笑：“没想到这辈子，竟然会成为名义上的总负责人。”高怀德的好奇心被勾起，询问道：“诸葛院士主持的是什么项目？”赵署长一惊，欲阻止，但诸葛隆已脱口而出：“是‘三体’项目！与这次的一弹多星任务紧密相关。过去，各国都在宇宙中发射航天器，期望与外星文明沟通。然而，航天器就像无定向的漂流瓶，在浩瀚宇宙中盲目漂浮，遇到外星文明的机会微乎其微。因此，我们设想在行星附近建立一连串卫星，用于传递信息。当然，目前仍处于构思阶段。”
  话音刚落，诸葛隆意识到自己失言，忙道：“我多嘴了，这是绝密级项目，你们千万保密。”赵署长和高怀德连忙点头，他们早已习惯签署保密协议。带着对张青的信任和敬仰，诸葛隆离开了学校。
  张青则沉浸在学校的实验中，忘我工作，谷若琳每日四小时的规定对他来说变得无关紧要。时间一点点延长，四小时、六小时、八小时，直至十二小时。很快，张青桌上的研究报告堆积如山。高怀德和谷若琳虽然无奈，但只要张青还在北大，他们就能继续照顾他。
  然而，张青离开北大的时刻终究来临。一天，谷若琳如常来到实验室，发现张青桌上的文件不翼而飞，实验设备也被整齐地收起。
  还没待谷若琳开口，张青便直截了当地问道：“谷教授，您知道哪里能找到质子对撞机或者环形加速器这样的装置吗？”
  谷若琳一听，心中一惊。
  这类设备属于高能物理学的专属，而在这个时期，高能物理主要应用于核物理学领域。
  “这...这类设备我们也没有使用权。”谷若琳结巴着说，“需要向科技部提出申请。”
  她继续告诉张青，实际上，连科技部都没有审批权，必须上报军委会。这些设备的风险比核设施还要大。
  核设施一旦出问题，如切尔诺贝利事件，一座城市瞬间化为废墟。而大型质子对撞机的事故，可能导致宇宙微型黑洞产生，足以摧毁整个地球。
  “我先给李教授打电话，让他向科技部申请。”谷若琳掏出手机。
  张青沉思片刻：“李教授可能权限不够，对了，校长应该有诸葛院士的联系方式吧。现在诸葛院士是项目公开的负责人，由他直接联系军委会，效率会更高。”
  张青立刻前往高怀德的办公室。
  高怀德听完张青的话，同样大吃一惊。他一边拨打诸葛隆的电话，一边打趣张青：“张同学，你要质子对撞机做什么？不会是要造炸弹吧。”
  张青只是神秘一笑，并未向高怀德透露详情。
  电话很快接通，诸葛隆听完高怀德的转述后，沉默许久，示意让张青接电话。
  张青接过电话，诸葛隆便直入主题：“张同学，你打算创造一种新元素吗？”
  张青笑了，果然顶尖学者之间能够心领神会：“诸葛院士果然见识非凡，没错，我想创造一种新元素。”
  “现有的化合物稳定性不足，所以我决定用新元素替代。”
  “计划已经有了，我会稍后发文件给您。请问审批质子对撞机需要多久？”
  诸葛隆思考片刻，犹豫道：“至少需要半个月。”
  “时间紧迫。”张青坚定地说，“三天。”
  “程序规定严格，最少也得一周。”诸葛隆叹了口气，“你先将资料发来，另外，质子对撞机在X市，你过去也需要一天，可以提前去熟悉环境。”
  “麻烦诸葛院士了。”
  挂断电话，张青抬起头，看见谷若琳和高怀德都瞪大了眼睛盯着他，嘴巴大得足以塞进一颗鸡蛋。
  “张，张总工程师...”谷若琳说话都有些结巴，“你要创造新元素？”
  目前在元素领域已知的一百一十八种元素中，九十六号之后的几乎全是借助高能粒子加速器等尖端设备，人为创造的稀有存在。
  谷若琳未曾料到，张青竟会有这样的构想。
  要知道，科学界已有整整二十年，未曾发现新的元素种类。
  假使张青真能揭示未知元素，他的功绩或将比肩发现镭的居里夫人，足以角逐诺贝尔化学奖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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