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相思

在收到李修楷告白后的暑假日子里，辛儿每天都留意着手机里是否有新信息。一旦看到李修楷的讯息，即使只是简短的慰问，都能让辛儿欣喜好久。就像是在小时候逢年过节时，从家人那里收到了心爱的礼物一般珍贵。

        辛儿的父母酷爱旅行，每年暑假到来前，便策划好了要带辛儿去的假期之旅。往年他们总喜欢带辛儿在国内的青山绿水间游离，今年却意外地要带她出国旅行。辛儿听着爸妈描述着这个令他们心旷神怡，需要飞行六七个小时才到达的双鱼岛时，心里却祈盼着能尽快再见到李修楷。

        出发的前一晚，辛儿主动给李修楷打电话。告白以来，每天都能收到几条来自他的慰问讯息，但是辛儿一直想再听听他熟悉却又似久违的声音。

        “喂。”电话那头传来了期待已久的扣人心弦的声音。

        “是我。你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嗯，你说。”

        “我明天要跟爸妈去旅行，下周回来。”

        “嗯，真好啊，希望你跟叔叔阿姨玩得开心。”

        “嗯。”接着电话两头都安静下来。

        “等你回来，我们见个面吧。”李修楷在沉默片刻后说道。

        “好呀。”就算李修楷没有主动提出，她也一定会鼓起勇气，约他见面。

        “希望我们以后也能一起去旅行。”辛儿脱口而出的话语，着实把自己吓了一跳。

        “一定会有机会。”得到了李修楷的肯定回答后，跳动不安的心很快便平复了下来。

        因为是早晨八点的航班，辛儿和父母早早地起床，吃过早饭就打车出发去机场。辛儿真心佩服妈妈收拾行李的速度，昨晚还见她跟爸爸在阳台上畅聊到深夜，今早已经把三个大行李箱准备就绪，甚至不知晓妈妈是何时到她房间来装好需要携带的衣物。辛儿很感激父母对自己地悉心照顾，不论工作多忙，都会抽空请假带着辛儿到四处游玩。辛儿也能体会到父母的良苦用心，尽管拥有着卓越的生活条件，但她也从不浪费挥霍。多年跟随着父母在假期间的游历，让辛儿有着比同龄人更开阔的眼界和随遇而安的心态。

        随着飞机缓缓抬升，辛儿从靠窗的位置向下望去，家乡的田地越来越远，想着此时的李修楷是否还在熟睡。

        经过了七小时的飞行，落地后顺利地办完了入境手续。辛儿爸爸在机场柜台上联系了从入境的首都机场去往双鱼岛的游艇。由于当地与辛儿的家乡有三个小时的时差，等他们来到海岸边等游艇出发时，还是当地的正午时分。可能是阴天的缘故，海岸边周围的灰色水泥建筑看起来有些阴沉。

        “等上了双鱼岛，再加上明天的大晴天，到时便有一番美景。”辛儿爸爸似乎看出了辛儿因为对周边环境，没有如同杂志文章上描绘得那样美丽，而有点小失望。

        “嗯，不过在阴天下看大海也别有一番趣味。”在她看来，坏天气一样能带来别样的快乐。

        不远处有一圈矮小的围墙，只到辛儿的膝盖高，由不同颜色的瓷砖筑成。围墙外整齐有序地停靠着几艘亮白的游艇，海水轻轻摇晃着艇身，艇上连着锚的粗绳也轻拍回应着海水。最靠近入口处的那艘游艇上，有身穿红色救生马甲的工作人员举着一块，写着游艇号和出发时间的牌子，正召集所有即将要登船的旅客。辛儿爸爸小心翼翼得护着辛儿和妈妈，安稳地走上游艇，坐在左边靠近船头的位置。工作人员待大家都坐稳，开始用英语提醒大家坐游艇的注意事项。工作人员说得简洁易懂，最后还不忘开了个小玩笑，让大家牢记了随时身穿救生马甲的重要性。阴天下的海面没有呈现出，太阳高照下的波光粼粼，但暗深色的蓝，却增添了神秘感。海面上偶尔会有其他游艇经过，辛儿朝远处游艇上的人们挥了挥手，陌生的他们也挥动着双手回应着。

        约莫过了十分钟，一座小岛离辛儿的游艇越来越近。岛上的树随风摇曳，像是在队列迎接新游客。接待人员已等候在码头，他们手捧粉色鲜花，热情地欢迎岛上新住客。辛儿帮工作人员将行李搬上小型行李车后，同父母悠闲地从一条长长的札道上，走向酒店大堂。札道的尾处有三条分岔路，中间是通往酒店大堂，两边分别是小岛上的露天和室内餐厅。餐厅的名字直译为日落餐厅，也许是因为在用餐时能望见日落而得此名。餐厅底部由数根大木柱支撑着，而木柱的下部由于在海水里常年浸透，与上部隔成了两种有着鲜明对比的颜色。浅浅的海水在大木柱间来回流动而发出的涓涓细声，像是在给用餐的旅客们伴奏助兴。

        来到酒店大堂时，有十来个游客正在办理退房手续。“爸，这个岛上看起来没有多少游客啊。”辛儿好奇得问道。

        “是啊，我特地挑选了这个排名靠前，但是游客较少的岛噢。”辛儿爸爸边回答，边拿出护照做入住登记。

        “我们前三晚会住在沙滩边上传统的酒店房间，后三晚会住在水屋上噢，就像你之前看电视提到的那种水屋。”妈妈开心地告诉辛儿。一直以来总是这样，辛儿有时不经意间提到的喜欢的事物，父母总会牢记于心，在适当的时候让辛儿的愿望成真。

        酒店门口的小路上铺着色泽不一的鹅卵石，“闲来无事时，可以在这鹅卵石上光脚踩一踩，有益身心健康嘛。”爸爸神采飞扬地打趣道。

        客房的一楼设有客厅，小型餐厅和洗手间。二楼则有两个大房间，其中主卧还带着一个朝向大海的阳台。辛儿走到阳台上，从几排纵横交错的棕榈树外，望见了白色沙滩。几张躺椅被安放在沙滩边，一对年轻的父母正坐在躺椅上，身边有两名金发孩童正玩着彩色足球。辛儿想着午饭过后，可以和爸妈在沙滩的躺椅上闲聊看书，好不惬意。

        不知道此时的李修楷是否和朋友们在球场上大汗淋漓地奔跑，还是在家中安静地看书听音乐。习惯性地想起了他，想着他是否安好，想着他是否同自己一样思念对方。第一次的心动，学会了相思，辛儿想起徐再思的“蟾宫曲-春情”：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和家人一起整顿好行李后，已经下午两点，妈妈在旁边催促着去用餐，然而辛儿在“舟车劳顿”后只觉得食欲全无。下午的天空愈加阴沉，大家决定第一餐先到室内餐厅食用。室内餐厅由浅黄色实木搭建而成，虽然比不上石墙瓷砖的富丽堂皇，却也增添了异域风情。屋顶上点缀着形状各异的白色玻璃灯，正中间垂吊着一个大型的如荷花状的水晶灯。餐厅内部呈圆环状，中部是自助餐处，一条圆环小走道将其与用来就餐的深色桌椅隔开。可能是游客较少的缘故，为数不多的桌椅让餐厅显得更加空阔。与著名餐厅内的拥挤相比，辛儿更喜欢在这样安静偌大的室内餐厅用餐。辛儿取了一个被擦拭的发亮的高脚杯，环顾了一圈，发现往日喜欢的食物在今日看来都不再可口，索性装了一杯橙汁就回到座位上。

        “喝完橙汁，再吃点小蛋糕或其他甜点吧。”妈妈看着略显憔悴的辛儿，关切地说道。

        “嗯，可能喝点橙汁就开胃了哈。”爸爸在旁边补充道。

        让辛儿感到意外的是，这里的橙汁格外好喝，才发现一名餐厅员工正在自助餐台边耐心地榨橙汁，“爸妈，你们一会可以试下橙汁，特别好喝。”辛儿喜不自禁地向父母推荐。爸爸听到辛儿这么说，急不可耐地冲向饮料处，惹得辛儿和妈妈开怀大笑。

        辛儿从小包里拿出手机，看到聊天软件上有一条信息，正是来自朝思暮想的李修楷，“刚和朋友们打完球赛，你们平安到达酒店了吗？”辛儿看着消息的接收时间，刚好是和父母到酒店大厅登记入住那会。

        “一切安好。”辛儿原本想加入“想你”两字，但又觉得太突兀，最后还是删除了。看着餐厅窗外的碧蓝大海，辛儿随手拍了张从椭圆形窗户里可以看到外面大海的照片，发送给了李修楷。

        有时候言语只能描绘出此时的所见所想，但是照片却可以将它们永久保存。虽然不是摄影爱好者，但辛儿从小就喜欢将所见所闻拍照留念，并在照片的背后写上简单美好的词语。辛儿也喜欢收集精美的信纸，这个习惯是从小学三四年级开始，那时的她常用逢年过节攒起来的压岁钱，购买小卖部里的漂亮信纸。辛儿常常在信纸上写下美好的祝福，再送给跟她要好的小朋友们。在遇到十分开心或是让她难过的事，她也会将它们写在这些信纸上好好收藏。

        收到李修楷的告白后，辛儿便拿出那张收藏已久，带着点点粉色小爱心和丝丝芳香的信纸，写下了自己的“未来蓝图”。在这张“蓝图”上，辛儿写上自己和李修楷的全名，并在自己的名字下写上了自己未来想要做的职业：空乘。那时突然想到自己从来没问过李修楷的未来人生规划，便想着等到合适的时候得到答案后，再写在这张特别的信纸上。辛儿小心翼翼地将这封信纸和那张李修楷告白的屏幕截图照片收藏在一起。

        这杯精心现榨的橙汁果然让辛儿有了胃口，当即享用了一碗当地特色的面条和一份小蛋糕。小岛四面环海，爸爸提议第一天先从靠近室内餐厅的沙滩出发，绕小岛一圈，观其全貌。

        “也不知道这个小岛具体有多大，一下子走完也太累了。”妈妈喃喃地抱怨道。

        “去年暑假之行，你爬完一整座山，也没听见你喊累呀？”爸爸惊奇地问道。

        “都到海边了，不应该就是阳光沙滩，躺一躺嘛。”妈妈懒洋洋地反驳道。

        “好吧，那我只能屈膝背一背你了。”爸爸的调侃加上一副犹如背着重物在行走的搞笑模样，逗得妈妈和辛儿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原本以为小岛四周相通，但当他们绕着走了约莫半小时后，却看见一座约莫成人高矮的石墙将前方的路隔开，并贴着禁止前行的标志。辛儿望了望石墙周边，没有游客在这里驻足享受阳光，只有高矮不一的棕榈树沿着石墙分散开来。不远处有两只周身灰白的苍鹭在浅海处悠闲地捉鱼，它们走在海里的步伐很轻柔，还会时不时地回头望向他们。辛儿情不自禁地拿起手机将它们拍下，并发送给李修楷。

        来到双鱼岛的第二天，辛儿早早地来到阳台上，等待着观看壮阔的日出。然而在阳台上的躺椅上等到天空已经完全亮开，也未能看到那片期待许久的红。爸爸难掩困意地走来问她起早的原因，然后告诉她：日出在阳台的反方向。辛儿悻悻地离开阳台，并自我安慰道，一大早来阳台吹吹海风也是十分惬意的。

        午后过后，辛儿跟着爸妈来到一处露天大型泳池边上。辛儿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要在大海边上建一个大型泳池。在浅蓝色躺椅上稍作歇息时，一道奇观弥补了她早上错过日出的遗憾。只见刚刚还被一小片乌云遮住的太阳，在“摆脱“乌云后，瞬间将光辉洒向了海面及泳池上，波光粼粼的海面只是变得更加闪闪发亮，然而泳池里水面上的颜色却从浅蓝快速地转变成浅绿深绿，最后又恢复成浅蓝。辛儿在约莫半分钟后才从惊讶中缓过来，想问问身边的爸爸，但看到他和妈妈正其乐融融得畅聊，应该是错过了刚才的极美瞬间。辛儿从自己有限的物理知识里找不到变化的缘由，最终的猜测是，或许是工作人员在池底或池壁贴上了能使水面在光照下变色的特殊材料。如果不是“奇观”的时间太短，辛儿也想将其拍下，跟李修楷分享这惊喜美好的时刻。突然发觉现在的自己只要遇到美好事物，就想第一时间告诉李修楷，尽管还不确定他是否也喜欢自己所喜欢的一切。

        第四天，辛儿和爸妈便入住了期待已久的水上别墅。爸爸订了两间相邻的房间，辛儿原本抱怨爸爸不必浪费另一个大房间的钱，等妈妈说出要和爸爸“二人世界”的理由后，辛儿直点头称赞爸爸的“英明决策”。安放好行李后，辛儿走到正对着大床前的落地窗前，拉开了里层的窗帘，一阵通亮瞬间迎面而来，辛儿闭上眼睛感受着日光的丝丝温暖。大床前有一个做工精美的小沙发，辛儿坐下后望着落地窗外的碧海蓝天，海风吹起窗帘的沙沙声让周围显得更加寂静。静坐了许久，走到房间外的大阳台上，想体会直面而来的咸咸的海风。阳台连着通向浅海处的黄木阶梯，旁边还有一个偌大的白色浴缸。尽管辛儿十分好奇这个露天浴缸的用处，但是这种出奇的呈设在碧海蓝天中却并不显得突兀。

        辛儿望着海平面深思时，突然瞥见妈妈正身穿泳衣泳圈，站在不远的浅海处朝自己挥手。辛儿知道是妈妈又在召唤自己入水学游泳了。每次告知同学或身边朋友，自己来自海边的小城镇，大家都一致默认她拥有过人的泳技。但是相比于其他熟悉水性并在水里翻腾长大的小伙伴们，她却从来只喜欢守在海滩边上。仅有过一次下水却被呛到的阴影，让辛儿每次刚走近海水便浑身充满恐惧。尽管对下水有莫名的恐惧，辛儿依然珍惜这碧海蓝天的美景。妈妈在看到她摇头示意后，便悻悻地游去找一旁的爸爸，过“二人世界”了。

        伴着夕阳的余晖，辛儿陪父母在露天餐厅里用完自助餐后，便早早回到房间里休息，只为了能早起在这海岛上看一场心旷神怡的日出。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辛儿再一次在梦里看到李修楷久违的笑容，刚想对他诉说几句想念的话，却被手机的闹钟声打断。辛儿从微亮的房间里摸索着起床，径直走到大阳台外。徐徐海风轻拍着睡意朦胧的辛儿，昏暗的天空照应着深蓝色的海面，使周围一切显得更加神秘。辛儿想起爸爸告诉她的日出方向是在阳台的右边，果然在那边的海平面上看到有微弱的橙红光浮现着。辛儿坐在白色的躺椅上，清晨的丝丝凉意让她顿感清醒了许多，也下意识地裹紧了披巾。

        天空愈发明亮，那抹橙红也渐渐地凸显出来，并向四周展开。每次耐心地等着日出或日落时，总觉得时间突然不存在了，因为它们的出现和离开就像是在极短时间内发生，然而真实的时间却过得比切身感受要长些许。感觉到自己再一次跳出了时间的框限，望着若隐若现的红日渐渐地从海平面升起，直到它的光辉照耀世间万物。辛儿想要用手机抓拍这半露的红日，可惜像素远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辛儿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个“半成品”发给李修楷，最后还是点了“发送”，因为她迫切的希望能跟他一起感受这刻的美好。寂静无声的四下，壮美的日出拥抱着碧海，辛儿想着此时的李修楷是否也在思念着自己，亦或在梦里和自己相见。

        在海岛上感觉到最后两天的时光很漫长，因为辛儿和父母已经把海岛逛足了好几圈，并且把喜欢的水上活动都玩了一遍。辛儿还跟着爸爸在桌球馆前尽情地“大战”了十来回合，爸爸感叹道她的球技与日俱增。辛儿也觉得年纪稍长的自己，比以前更耐心更会从各个角度去判断最佳进球时机。相比于第一天来海岛的激动期待，离开的前一日并没有不舍，反倒是归心似箭。辛儿自幼向往远方，也愿意跟随父母在各处留下足迹，但每每在外多日后便盼着归家。辛儿常常想到如果自己在未来因为某些原因而常年在外，一定会十分煎熬，不知道时光会不会把自己变成一个独立坚强的人。

        再次踏上当地机场时，周围的一切似乎变得熟悉明朗，尽管只是第二次来到这里。进入安检大厅时，辛儿回头望了望相伴了近一周的碧海蓝天，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句“再见”。

        从家乡的机场出来时，已经是晚上七点。辛儿打开手机，发现有一条新信息写着，“我今晚和朋友在你家附近吃晚饭，你落地回家后可以出来见一面吗？”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让辛儿怔住了好一会，直到爸爸打开车门让她上车，才从雀跃中清醒。辛儿看着信息里显示的接收时间是下午六点半，刚好是自己乘坐的飞机落地滑行那会。辛儿原先还焦虑地思索着要用何种理由去告诉父母晚上要外出，妈妈却很大方地答应并提醒她注意安全。下车后，辛儿走近同李修楷约定好的小公园门口，想到马上就要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逐渐放缓了脚步，为了让自己更深刻地铭记住这个令人心跳加速的时刻。尽管慢了脚步，双眼还是迫不及待地寻觅着那个熟悉又想念的身影。

        “嘿，辛儿。”李修楷两手插着裤袋，在辛儿右后斜方，轻声地叫道。

        “嗨。“辛儿转头，正好对上了那双爱笑的眼睛。理了平头却更加帅气的李修楷穿着白色带帽衫，辛儿只觉得此时灯光昏暗的街道因为他的出现而闪闪发光。

        “好像也没有晒黑。”李修楷认真地注视着辛儿的脸颊，并伸手摸了摸辛儿的头发。

        第二次被李修楷触碰到自己的头发，相比于上次的脸红心跳，这次淡定了些许。空气中弥漫着柔情蜜意，两人都微笑地注视着对方，将彼此的想念注入在坚定又温柔的眼神中。李修楷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印着浅黄色小花的信封递给辛儿，“我把你发来的三张照片洗了出来，我自己保留了一份，想着也给你一份。”辛儿缓缓地打开信封，看着照片里前几日熟悉的景物：可以望见大海的椭圆形室内餐厅窗户，碧海蓝天下两只昂首迈步的苍鹭，像素不高但依然能感受到暖意的日出。辛儿看着手里的照片，明白了李修楷同她一样珍惜自己的所见所想。

        “在你告诉我要出发去海岛的那晚，当时我已经在你家附近，但是听到你要坐早晨的飞机便没有提出见面。”李修楷把手重新插进牛仔裤两边的口袋里，轻声地说道。原来他也一直想跟自己见面，如果可以勇敢点，就不用等待这么多天才能靠近他。

        “我也不希望再等这么久才能见到你。”辛儿和李修楷甜甜地相视而笑，不用太多言语，辛儿知道他也在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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