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书接上文，上文书讲到莫天航在道山发现了聚集着大量空间灵元的水井，以为是空间属性灵脉，便去和璇玑道长禀明，顺便想提出在此处修炼的请求。璇玑道长讲起了那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日炎蛊毒的毒性，就算仙境魔师也不能完全抵御，只能做到部分压制，最终也会落得个暴毙而亡的下场，所以日炎蛊毒也被称为魔师之魇。

        那山寨中的小头目，那里知道这日炎蛊毒的威力，将慢慢一瓶的日炎蛊毒倒进了水井之中。就在那个烈日炎炎的中午，山上山下，数千人浑身起火；整个山寨所在之地，千里之内，所有生灵被焚烧成灰。只留下一颗颗大小不一的脑子，和两个吓傻了的人。那小头目当时就被吓得失了心智，得了失心疯，跑的不知所踪。那小道士不仅获救，还把山寨内的贵重财物全都带走。几十天后，小道士带着数车的宣纸回到了道山，还换了一身华丽的行头；师父看到这数车的宣纸，问小道士是怎么回事，那小道士只推说是帮官家剿匪，官家送的。师父虽有疑惑，但是碍于道山山规，不得主动结交官家，只能是训斥几句，就那么过去了。可是自那日起，山下的村子里隔三差五的就会有年轻小姑娘被人掳走；有时三到五天丢一个，有时一天就能丢三五个，弄得到处是人心惶惶。那些有女孩的家里，终日里紧闭门户，不敢让小孩外出。可是根本没有用，那偷孩子的贼好像根本不走门，来无影去无踪；数月的时间，人们别说抓，连那贼长什么模样都没见过。没多久谣言四起，甚至波及到了道山，有人造谣说是道士们用小姑娘炼制长生不老的丹药。道士们下山被防贼似的防着，甚至被辱骂，被殴打，还有的险些被扁担敲死。道山掌门无奈，只能派人去请已经下山多年的原来学道学的水属性魔师上山，帮忙抓贼。

        那水属性魔师上山后，问清楚了事情原委，便下山潜伏在村子周围，注视着村子中的动向。突然精神力锁定了一道空气，快速的跟上，来到了一处院子门外；这时才感应到，精神力锁定的那股空气竟然是一个人，虽然看不到是男是女，身材样貌，衣着打扮，但他确定就是一个人。此时，这个人正准备走进一间屋内，那水属性魔师大喊一声，冲入庭院，一条由水凝结成的蛟龙，冲着那个人飞去。

        水属性魔师的喊声，惊醒了屋主，也惊醒了四邻，纷纷拿着铁锹，擀面杖，柴刀，扁担，反正是身边能找到的他们觉得能打人的工具，顺着人声的方向冲了过来。

        那身影就那么注视着水龙迎面飞来，既不躲，也不抵挡，就那么看着；正当水属性魔师觉得胜券在握的时候，那道身影竟然凭空消失了，然后出现在了距离刚才身位不到一米的位置，那条水蛟龙没有击中目标，直愣愣的冲在了地上，变成了一堆的星星点点的光。那水属性魔师眼睛诧异的盯着眼前那个人，他确认这个人一定也是魔师，而且是废属性中的空间属性魔师。

        他本身对空间魔师要比常人了解的更多一些，他的妻子就是凡境大圆满空间属性魔师，虽然未突破灵境，但是却也是空间魔师中少有的能够修炼到如此境界的人了。可是刚才这个人使用的魔技他确认是空间属性魔技，但是却是他从来没有看见过的。

        与这个魔技最相似的应该就是空间属性魔技瞬移，但是瞬移是有诸多限制的。第一瞬移是有距离限制的，标准就是十米，不能多也不能少一次只能瞬移十米；第二年，瞬移是有引导限制的，引导时间决定瞬移的准确程度，如果没有引导，那么瞬移出去的十米，连施术者都不知道自己会被瞬移到那里去。但是眼前的一幕让水属性魔师惊呆了，瞬移了，瞬移了一米，而且没有任何引导……这是什么魔技？又是什么实力能够做到的呢？

        就在水属性魔师疑惑的时候，这道身影突然消失了；水属性魔师正欲飞身追赶，突如其来的一把铁锹砸在了水属性魔师的后脑上，水属性魔师被砸晕了过去。在迷迷糊糊之间，他感应到，被自己精神力锁定的目标朝着道山之上飞去。

        屋主看到了刚才的一幕，知道了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上前拦住那些冲过来准备打死水属性魔师的愤怒的村民们，众人合力将水属性魔师抬回了屋内。当水属性魔师醒来，只是告诉村民们他是道山请来抓贼的魔师；但并未说心里的那些疑惑。毕竟这些人都是普通人，告诉他们那除了增加他们的恐惧外，没有任何意义。

        村民们本来要抬着水属性魔师送上道山，但被水属性魔师拒绝了；刚才只是冷不防，也赶寸了被敲晕了，现在的他早已恢复，便站起身向众人道别后返回了道山。

        水魔师回到道山，向掌门人说了今天所遇到的事情。掌门人和几名道长听到水属性魔师说那个偷女孩的贼竟然最后逃上了山，心中一凛，传令出去，让所有道士搜山，不得放过一寸土地。当天下午，一队搜山的道士找到了这口枯井，闻到了井底刺鼻的恶臭味，赶紧向掌门汇报。掌门与水属性魔师一行人来到井口处向内观瞧，井内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一个腐尸味飘出，熏得人阵阵作呕。水属性魔师让所有人退后，再次用水凝成蛟龙，将精神力融入水蛟龙之中；“嵌灵术”灵师境魔师必修的精神修炼之术，可以起到技能增幅的作用；水蛟龙猛然睁开了眼睛，那清澈的蓝色，美丽而深邃，气势远比第一次召唤出来的水蛟龙大了不止一倍。水属性魔师此时使用“嵌灵术”，除了属性增幅外，最重要的是水蛟龙睁开的眼可以作为自己的眼睛看清状况。毕竟谁也不知道井底到底是什么情况，贸然进入的话吉凶未知；且不说那阵阵的腐尸味，万一水属性魔师被埋伏击伤或者击杀，在场的其他人可都是普通人，恐怕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从那位空间魔师手中逃走。

        那水蛟龙睁开双眼，水属性魔师闭目感受水蛟龙传来的画面；如果不调整好对水蛟龙传来的画面的感受，用不了多久，水属性魔师自己就能被晃得吐了；水属性魔师自己还记得自己第一次体验“嵌灵术”的模样，那吐得一塌糊涂。修整完毕，那水蛟龙腾起身躯，嗖的一下钻进了水井中，水属性魔师看着眼前传回的画面，胃里一阵阵的翻动着，眼看着就要吐出来了。水属性魔师切断嵌灵术，没有召回水蛟龙，站在一旁扶着墙，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这次，水属性魔师倒不是因为晕而吐，而是被井内的情景给恶心到了；几十具女孩的尸体，爬满了蛆虫，女孩们的躯体每一个是完整的；不过她们不是被人用刀肢解的，而是被人用牙一口一口的把肉从身上咬下来的。也就是说，这个人抓这些女孩子，不是为了什么别有用心的目的，他是把这些女孩当口粮了。

        水魔师紧握着双拳，愤怒已经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水属性魔师怒目圆瞪，再一次召唤出水蛟龙，“嵌灵术”施展，水蛟龙的眼睛猛然睁开，气势冲天，那蛟龙的眼睛也不再是第一次那种忧郁的蓝色，而是血红色，嗖的一下向着井内飞去。水属性魔师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宰了这个吃人的禽兽。井内，水蛟龙一路向内冲去，沿路上女孩们的尸体或一两个放在一起，或三五个放在一起，女孩们被惊吓道扭曲的脸和那空洞的眼眶，让水属性魔师的愤怒越来越盛。井外，水属性魔师盘腿坐在地上，紧闭着双眼，眼中流出的已经不再是眼泪，而是鲜红的血；紧握的双拳，食指、中指、无名指和尾指的指甲都已经抠进了手掌肉里，鲜血顺着拳头滴滴答答的滴到水魔师的裤子上，将他蓝色缎子做成的劲装长裤，染成了褐红色。

        井中的水蛟龙加快的飞行的速度，在井底蜿蜒曲折的洞中急速飞行。在拐过一个弯道后，昨天晚上水属性魔师遇到的那名空间魔师正在那里蜷缩着，均匀的喘着气；周围的倒放着十几具女孩的尸体。愤怒的水蛟龙直挺挺的朝着空间魔师撞了上去，空间魔师猛地睁开眼，在水蛟龙撞在身上前一秒消失了，水蛟龙撞在了空间魔师背后的墙壁上，身躯破碎化成了一颗颗蓝色光点。

        井外，井内传出一声巨大的轰鸣声，伴随着轰鸣声，井口处喷出一阵浓密的黑烟，黑烟里浓郁的腐尸味熏得离井口不远的道士们后退两步，哇的一声都吐了出来。水属性魔师睁眼，死死的盯着那升腾起的浓烟；浓烟里，空间魔师就那么悄然的凭空站立。空间魔师睁开双眼，看着水属性魔师；空间魔师身高越一米六左右，身穿黑色粗布衣衫，赤裸着双脚，头发披散着，那双眼没有任何的感情，是诡异的暗红色。空间魔师没有说话，手中闪出一把板斧，没有任何的魔力加持，就是普通山民们砍树时用的。空间魔师娇喝一声，举着板斧搂头盖脸的朝着水属性魔师砍来。

        水属性魔师身上威武的蓝色铠甲出现，头上是一个蓝色的龙口镔铁盔，手中握着一把蓝色长枪；见空间魔师冲来，也不拖沓，单手握着枪尾，像一条长鞭似的甩出，朝着空间魔师的脑袋上砸去。使出了一招以命换命的打法，这并不是水属性魔师的本意，只是在自己召唤装备的时候，自己已经失去了先手权；如果慌忙招架，那将会使他陷入被动，一直被空间魔师压制，接下来就只能是不断的格挡，这才使出这么一招以命搏命的打法。此时的空间魔师只有两个选择，第一种选择是拼着两败俱伤的结果，与水属性魔师来个死命一搏；水属性魔师枪长，自己的枪会率先拍到空间魔师头上的时候，到时候空间魔师就算空间魔师不被拍个脑浆迸裂，勉强承受住了这一枪的钝击，板斧劈在水属性魔师身上，那板斧还有没有破掉水属性魔师身上铠甲防御的能力就犹未可知了。第二种是选择收回板斧，格挡下水属性魔师甩来的长枪，这样一来，空间魔师将失去战斗的先手权，陷入到水属性魔师的进攻压制中。

        水属性魔师随机应变使出来的这招可以说非常高明，可以说换任何一个魔师都不可能做的比他更加完美；这已经不是魔师等级所决定的，这完全是战斗经验，是再高明的老师都教不了的。但是水属性魔师毕竟没有和高等级的空间魔师对战过，对于空间魔师的战斗能力预估是有着明显的缺陷的；空间魔师既不躲闪，也不抵挡，在那长枪即将甩项空间魔师面门的一瞬间，消失在了水属性魔师的面前。瞬移，又是瞬移，水属性魔师在长枪即将甩向空间魔师的面门时，突然想到了此前两次攻击空间魔师时遇到的情况，心里就暗道不妙，双手松开了长枪，双手并拢使出了一招水牢术，将自己包裹在了水牢内。

        空间魔师突然出现在水属性魔师的身后，板斧横着向着水属性魔师的腰部劈来，在距离水属性魔师腰部不到十公分的距离时，水牢出现，将水属性魔师包裹了起来。空间魔师再次消失，这一次出现在了水属性魔师的面前，脸对着脸，双眼与水属性魔师对视；水属性魔师第一次看到这位空间魔师的真面目，那是一个长相极其俊美的女孩，柳叶眉，桃花眼，高挑的鼻梁，眼神中空洞洞的，没有一丝的神色。水属性魔师一愣，空间魔师的板斧照着水牢中水属性魔师的胸口砸来，水属性魔师情急之下，双手交叉，挡在了自己的胸前。噗的一声，水牢破碎，水属性魔师被砸的向后飞去，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将地面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一口鲜血喷出，差点昏死过去。好狠的手段，水属性魔师看看自己的双臂，他确认小臂已经断了，如果不是因为空间魔师为了砸破水牢选着用斧背后的宽面砸，如果没有水牢中高密度水的缓冲，这一斧下去自己就得被劈成两截了；若非水属性魔师战斗经验丰富，恐怕现在的他早就变成一具死尸了。

        空间魔师有一个瞬移，站在虚空之中，并没有追击砸在地面上的水属性魔师。刚才水牢的破碎，水牢中的水喷涌而出，将空间魔师浇了个通透。原本披在眼前的头发遮住了视线，空间魔师用手将头发拨到两侧的耳边，露出了流淌着泥水的面庞；空间魔师抓起衣领，擦了擦脸上的水，低头看向地面的众人。

        人群中传出一声惊呼，正是那个出去采买纸张的小道士，空中漂浮着的正是那位马匪山寨中的美女小头目。空间魔师俯冲向小道士，手中板斧消失，伸手抓向小道士；突然一面水镜出现在空间魔师面前，空间魔师完全没有理会一个瞬移来到小道士面前，正要伸手抓向小道士的衣领，小道士被一个突如其来的水牢包裹住，空间魔师失手，一个瞬移又来到空中，看了眼水牢中挣扎的小道士，又看了眼单手伏地口吐鲜血的水属性魔师，就那么凭空的消失了。

        随着空间魔师的消失，水属性魔师撑地的手一松，前身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昏了过去，不省人事了。

        小道士被两个师兄弟搀起，咳嗽着吐着口中的水。小道士完全没有准备就被关入水牢之中，而且正好是他目瞪口呆的看着那美女空间魔师，这水牢中的水一点没糟蹋，可让这小道士喝了个够。

        水属性魔师所使用的水牢中的水，是实实在在进行过压缩的水，相比于自然中的水密度要大的多，说是水却更像是油。水牢术本身就是提刑之术，是为了审问犯人而发明的；水的密度越大，压迫感也就越强，再加上被关入水牢后，人无法进行呼吸，那种濒死的挤压感对审讯犯人又奇效。

        水属性魔师本来只是为了玩儿才学了这水牢术，他又不提点刑狱，又不审问罪犯，本来觉得也没啥用。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今天自己两次祭出水牢术，一次保住了自己的命，一次救下了一个人，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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