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勾结


『真是没想到,凡间竟有这样的宝物,还被这样的结界护着。』月失昼无功而返,路上还在跟千共叹气,『但师尊说我只用花五成灵力,那结界哪怕大乘强行打破都吃力,何况我?莫非他一早就知道些东西,五成灵力是提示,看来我得立个从龙之功才行。』

        『所以你准备帮谁?』千共问。

        『既然太子一党不会把东西给我,那我就帮玉妃吧。』月失昼摩挲着下巴,『我记得丰王殿下一直都是很识相的。』

        『丰王可没太子得民心。』

        『民心永远都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现在国泰民安,皇室争斗再如何,也只是内斗,平头百姓就算不服,也做不了什么。再者,支持他们的大臣都差不多,太子殿下这几年却是不如丰王得圣心的。我也算是遵循先帝遗诏了。』

        『你这话说得,真该让苏切看看,你学史这么些年,就学到这些混账话。』千共咯咯咯的笑,声音带着尖细和有些疯癫的颤音。

        『话糙理不糙,平头百姓说到底,就只是掌权者的工具,数量众多又好掌控的棋子。』月失昼这话透着十成十的嘲讽。

        月失昼想到就做,反正现在时间还早,才二更天,想必丰王殿下睡得也不熟。

        然而千共不愧是和月失昼朝夕相处了九年的人,一眼就看穿了月失昼:『你该不会是打算现在就去找丰王吧?』

        “怎么?”月失昼站在皇宫御花园假山上的亭子里,俯瞰皇宫,很快找到了五皇子的宫殿。

        『那个丰王,被外调到遗城去了,想不到吧?』

        “遗城?那般偏远,陛下怎么舍得。”月失昼凝眉,“而且沈湛不是要冠礼了,他不回来?”

        『过个几日就回来了。』千共道,『其实吧,他已经偷偷先进京了。现在就落脚在六公主府上。』

        “那正好,我去打他个,手忙脚乱。”月失昼嘴角勾起一抹笑,以风一般的速度飞到望国最显贵的地段。

        前街酒楼胭脂水粉,后街王公贵族宅邸,毗邻太子府和承阳公主府,也算颇得皇帝宠爱了。

        月失昼闭目感受了一下,落在西北角一处小院的屋顶上,还一边同千共谈天:“这兄妹两关系不好?丰王就被安置在这么偏的院子。”

        『六公主是过继到玉妃名下的,丰王只打算靠她那张还算貌美的脸拉拢个妹夫。』

        月失昼:“……”

        『没错,这六公主是个蠢货,不足为惧。丰王偷偷溜回来,皇宫处在承阳掌控之中,他自己的府邸只怕也被人监视,所以躲到了六公主这,还怕她坏事,没告诉她。』

        “不对,你不是说承阳公主把脑子冻坏了?怎么还独揽后宫大权。”

        『大约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吧,她虽然忘了自己以前做过什么,但是她至少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千共无奈道。

        “呵呵。”月失昼落到庭院里,推门进去,屋内挺安静,燃着香。只有书页轻轻翻动的声音,月失昼听出来屋内不止丰王一人,要撕隐身符的手又放了下去。

        他快步过去,只见书房里丰王静坐看书,怀里搂着一个衣衫半褪,红妆精致的女子。

        “不成体统。”月失昼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快速转身背对他们,“如此□□,我觉着还是找别人吧,我看成王就不错,武艺高强,战功赫赫。百姓爱戴,朝臣亦莫敢不从。”

        『他和太子搞断袖。』千共语气平静,月失昼却听出他下半句一定又想说“没想到吧?”

        “我可不信。”月失昼表情迷幻了。

        『我算了一卦,太子与皇位无缘。你还是好好和沈湛合作吧。』

        “沈湛怎么能当皇帝?”

        『届时铲除完叛党,沈湛可以安排帝位。他不在乎什么皇家威严,可以做主把东西给你。』

        “你确定?”

        『当然。』

        “我觉得,沈湛应该不会想搭理我。”

        『是你不想搭理他吧。』千共一眼看破月失昼的一堆小九九。

        回到月府的时候已是三更,月失昼打坐一宿,天亮时去城郊僻静处练剑,中午归来在书房看会儿书,下午被几个族兄拉去喝酒打麻将,晚上再到城外去练剑打坐。

        城外的林子风景怡人,很是清凉,倒也不觉时光漫长,几天的时间就这么打发过去,转眼就是七月初七。

        七皇子的冠礼设在皇宫,月失昼和月及延长子一同前去观礼。

        歌舞升平,笙歌阵阵,七皇子今日格外雍容华贵,大约这就是所谓的皇室威仪了。

        『前辈,您看呆了?』月失昼调笑千共。

        『闭上你的嘴。』千共冷冷道。

        酒过三巡,太监尖细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庄王师——到。”

        “啊,殷长老,你可终于来了。”皇帝看着殷乔满脸喜色。

        这位殷长老今日特意把白发染黑了,着一身紫衣华服,银线勾勒的菊花在灯火下耀耀生辉,他笑着和皇帝皇后还有贵妃谈笑几句。

        “轰——”奇怪的声音,像攻城的炮垒。

        “怎么回事?”皇帝问身边的大太监。

        “回皇上,外头有焰火。”

        “哦?朕可不记得有这一项。走,都随朕出去看看。”皇帝笑道,似乎极有兴趣的样子。

        『不好啊。』千共叹道。

        『怎么不好了?』月失昼不解。

        『你看啊,堂堂一国之君,怎么就突然对这焰火感兴趣,只会是有鬼。』

        『是他自己对焰火感兴趣的,那这鬼岂不就是他自己?』

        『你不知道摄心之术?』

        『要真是摄心之术,那事情不就大条了。』月失昼叹了口气,他只是不想把事情想的太坏。

        外面的天空里,蟒蛇和五颜六色的各种焰火盛开。空中出现凤凰和长龙虚影,绚丽至极。

        『也不知是哪位贤才,居然做出此等好事。』月失昼惊叹不已。

        在一个皇子的冠礼上出现这种景象,不就等于暗示真龙天子。

        若这皇子是太子那还好说,可居然是早年行径嚣张而乖戾的七皇子,那可就…热闹大了。

        诸位大臣来宾的脸色都几经变化。

        『让我知道是谁,我必让他脱一层皮。』千共冷道。

        “此乃天神借机赐福,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沈湛随手掏出一个龟甲,摇出几枚铜钱“很巧”的摆成了吉利的阵型,他随手一抛龟甲,跪伏下去。

        “天神赐福,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一见,皆跟着跪伏下去。殷宗师不必跪拜,只是站着行礼。

        『不许跪。』千共直接发动月上仙的技能,让月失昼原地站着。

        『我这几年又不是白学的。我们修士,可跪大能,跪师跪亲跪天地。可没听说过还要跪昏君。』月失昼笑了。

        『你又看出来了?』

        『这沈湛行径暴戾,他还偏宠于他,可不就是个昏君。』月失昼表示。

        『你去死。』千共声音又冷了。

        『沈湛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又何必执着于他呢。见色起意也不是这么个起法,我看那个五皇子,比沈湛好看多了嘛。』月失昼觉得他和千共也算是九年交情了,不能看着他被美色所迷悔恨终生。所以直到众人起身回到殿内,冠礼开始,他也没心情看,还是在劝。

        『滚!别打扰我看沈湛。』千共喝道。

        『前辈……』

        『禁言!』于是月失昼这下连腹诽都做不到了,只得看着沈湛那繁琐礼节。

        终于殷乔仙风道骨的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便叫愿久,如何?”

        “沈愿久,谢师尊赐字。”

        月失昼只觉得脑子里什么东西轰然炸开了,他想起之前的那个梦。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千共好半晌才叹息似的吐出这句话来。

        “那你为何不叫愿久……”少年摸摸下巴,“莫非愿久另有其人?”

        『他是愿久……可你,他……』

        『前世,我和他错过了。我不甘心,于是去冥府和他绑了今世姻缘。所以他名字不变,这样我才能找到他。』千共的声音淡淡的,没什么情绪起伏。

        月失昼:“……”看不出来,千共还是个情种。

        “殷长老好文采。”女子穿得华贵,梳着少女的发髻,面容美貌年轻,令人惊艳。就算在修真界,也没几个比她更好看的。她坐得离皇帝很近,正是和沈湛同母所出的承阳公主沈容霜,太子的胞妹。

        “此诗非我所做,拾人牙慧罢了。”殷乔笑着道,那轻言细语极尽温和。

        之后一行人去了沈湛的庄王府,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殷乔被皇帝留在皇宫里住了几天。月失昼则径自回了月府,等夜深了才动身前去沈湛的庄王府。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沈湛的庄王府有必要这么夸张吗?大成这样!』月失昼贴着隐身符站在整个庄王府最大最华丽的院子的卧房屋顶上,和千共抱怨。

        庄王府初建成,月失昼也就白日里去了宴客厅,其他地方可是没去过。

        此刻沈湛在哪更是找不到了,他也不能像之前在皇宫里那样贸然放神识去找人,被沈湛发现了一定会打起来。

        『恕我直言,你但凡提早发个拜帖……』

        『皇帝就会得到消息,月家和庄王勾搭上了,老子叫他回来帮他大哥稳皇位,他倒好,居然想谋权纂位。』月失昼接话。

        『那你现在偷偷摸摸找到他,然后出现在他面前你们就不会打起来?』

        『当然也会,但我有什么办法,重点是我根本找不到他。』按理来说他现在脚下的就是沈湛的屋子才对。

        『用传讯纸鹤。』

        『我身上没有沈湛的东西。』

        『我有。』

        月失昼:“……”这得是个怎样的变态?

        『你在想什么?这是人家上次去中山那片幻境群救你的时候,落在你身上的几根头发!』千共怒道,『你但凡知恩图报也不至于认不出来。』

        『前辈您可真是用情至深。』月失昼没有揭穿他,他和沈湛在中山的近距离接触,明明只有他拉开沈湛以躲避箭矢的时候。应该吧……

        于是月失昼跟着传讯纸鹤找沈湛,一直追到了城外。

        月失昼:『前辈,我怎么觉着这地方那么眼熟呢?』这分明是他平常练剑的那片林子嘛!

        千共不说话,大约他也是没想到,或者说心虚得很。

        “装王殿下找我?”月失昼挑了一棵树,落在上面装神弄鬼。

        “对,别躲躲藏藏,出来说话。”沈湛盘腿坐在月失昼平常习惯坐的石头上。

        “那你让开,那石头是我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倒说说这石头怎么就是你的了?”沈湛反问得理直气壮。

        “你……”你又不是皇帝。

        “你?”沈湛却快速打断,“没错,别说这石头是我的,连你都得算是我的。”

        月失昼:“……”这话是不是哪里怪怪的。

        于是月失昼君子动手不动口,直接跳下树来,一个闪现到沈湛面前,直接就是一拳头。

        沈湛侧身躲开,冷笑道:“你敢打我?”

        “这不是没打到吗?”月失昼反问,然后对着他额头又是一拳。

        “你竟然敢想打我?”他冷冷道。

        月失昼:“……”你真的不觉得自己这话哪里怪怪的吗?

        沈湛腿伸开,对着月失昼的脚踝就是狠狠一下,月失昼躲闪不及,直直摔下去,眼看膝盖要砸到地上的尖石子上,他快速调转方向,对着沈湛的大腿摔下去,同时手死死捏着他肩膀,月失昼平稳落地的时候听到沈湛痛呼一声,同时他那被他捏着的骨头嘎吱嘎吱响。

        沈湛也不是吃素的,另一条腿对着月失昼伸直着的腿就是一踢,同时一直按在丹田上的两手按着月失昼的肩,把他整个人往上顶起。

        月失昼闻到焦糊的味道,果然,他的衣服被沈湛碰到的地方已经烧糊了。

        这可真是毒。

        月失昼被沈湛扔飞的时候还在心疼自己的衣服,然而沈湛不满足于仅仅把月失昼扔飞,他速度很快,顷刻间出现在月失昼身后的树上,明显打算等月失昼飞过来的时候再给他一脚。

        月失昼故技重施,把自己缩进玄龟壳里。

        沈湛:“是你?”

        “什么是我?”月失昼安全落地,从龟壳里出来问。

        “今天白日的,焰火。”沈湛看着他,眼里盈起一抹虚伪的笑,“之前真是不知道,月少侠的幻术原来如此厉害?”

        “装王殿下,您可真是高看我了,今天整你的那位不仅幻术超群能让令师都中招,他还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令师眼皮子底下用摄心之术。摄心之术啊,殿下若是查出来了也请告知,我这三宗堂少执事,也好把那贼人缉拿归案。”月失昼皮笑肉不笑道。

        “你什么意思。”沈湛眼神一瞬间冷了下来,这不是在说他师尊可疑吗?好大的胆子!

        “哎,为什么这世上会有那么多人听不懂人话呢?”月失昼无奈的扼腕叹息,不理会千共对他的怒骂。

        “外域?”沈湛眉头一跳。

        “还没问,你们三宗堂可查出什么。听说上次那波人被你打退了。”沈湛想起这档子事来。

        “那伙人可狡猾着呢,根据山道上他们遗落的那些东西去追查,找到几处据点,但是都被他们溜了,目前我们怀疑他们是在三宗堂有内应,或者是有什么厉害人物,比如……空间灵根的强者。”

        “全修真界,空间灵根也就几人,修炼到极高修为的,已知只有秋州那位。他们怎么可能有很多。”沈湛道。

        “还有一种可能,他们有什么我们没有的特别阵法或者符咒。具体我也不清楚,此事由我派叶长老和贵派九长老以及婳秋阁水长□□同负责,话说……殿下好歹也是鸣映阁亲传,为何不入三宗堂?”

        沈湛冷笑:“怎么?天下天才都要入你们三宗堂不成?”

        “自然不是,只是日常没有机会同装王殿下共事,惋惜罢了。”月失昼温和的笑,背在身后的手微微抖了抖。

        『混蛋,放我出去!』

        『放你出去?出去做什么?出言不逊,大放厥词?你知道他是谁吗,就敢这么和他说话!』

        『不就是你心上人,前辈,色令智昏也不是你这昏法。』

        『愚蠢!』

        『哦,原来你看上他是另有所图。』

        『我懒得与你这蠢货争辩。』

        短短一会儿时间,两人以五倍速快速对话完毕。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讽刺什么。”沈湛只是淡然冷漠的用眼尾瞥了他一眼,而后仰头看天上明月,“你应该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你灵力被你的好师尊封了。”

        “正是,丰王狼子野心,不自量力。虽然本王不把他放在眼里,但此刻也算虎落平阳,财帛动人心,虽然修士巡察司遍布,你们三宗堂这些年在凡间也做的不错,但你们恐怕想象不到,沈断能找到些什么人来。”

        “有确切消息吗?”

        “今科探花顾宜君,六公主的未婚夫,本王却才知道,他不仅文炳雕龙,还是位化神修士。”沈湛慢悠悠的笑道,眼中缓缓出现名为杀意的东西。

        “化神,这可是要被纳入编制的,他逃了?”

        “自然是逃了,这还和外域勾结上了。”

        “啧啧啧,望国的驸马做出这等事,这让凡间散修心里如何想?”月失昼笑道,“殿下连这都告诉我,不怕……”

        “我识人之能还是有些的,月少侠在中山不计前嫌,救我一命,便知侠骨铮铮,哪里是会公报私仇的人。”

        『你知道我救了你一命,方才打我不还打得挺起劲儿?看不出来,灵力被封了,人挺横。不怕我一剑把你捅个血窟窿,叫你连惨叫都来不及?』月失昼冷笑,然而千共压根懒得理他,给了他一拳头就继续专注的看着沈湛。

        “这顾宜君和我六皇妹到底还未成亲,沈断又是个乱臣贼子,他们所作所为,与我皇室,我望国,都是无甚关系的啊。月少侠明鉴,还请还我望国一个公道,还我宗室一个公道。”他说着,手中出现一个小小的光团,光团中正是之前月失昼潜下去的那口井,然而这光团里却是动景,穿过地下暗河和那道无形的灵力屏障,他看到一把剑和一匹马的影子,“那日少侠前来探访还落了东西,正是粗心,改日去宫中作客,可别再忘了。”

        沈湛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拿起月失昼的手,轻轻拍了拍,而后翩然离去,走得飞快,倒是看不出没有灵力傍身。

        『这是……行贿?不过给的东西是不是太凑巧了。』

        『呵,沈湛早就发现了皇宫底下藏着东西。』千共抬起手,月光之下,他掌心出现一朵蓝色的花朵印记,那花摇曳多姿,花丝在他掌心蜿蜒伸长,竟似活的一般,钻进他皮下与他经脉勾缠。

        『他居然不要?当真神奇。』

        『于他无用,或者相克罢了。』千共抹抹掌心的花,『人家这是一回来就发现,他那不省心的皇兄这次居然给他憋了个大的,实在没办法才来找你走门道呢。不然谁搭理你?』

        『看来和外域勾结的挺深。』月失昼摸摸下颌,『连他这个在修士巡察司挂名的三品巡察使都压不住,所以要找我……然而三宗堂和修士巡察司相互制约,他压不住,我区区一个少执事就压的住了?』

        月失昼趁着千共发呆,拿回身体的主动权:“前辈,我想着沈湛也不知道,东西是我师尊指明要的啊。”

        『这东西不适合你,他给你,本来就是代为转交的意思,毕竟他真正求的不是你,是剑圣。不过……那匹马是给你的,你向剑圣求情和帮他解决顾宜君的辛苦费。』千共慢悠悠道。

        “这样那我们不如……将计就计,放长线钓大鱼。”

        『别想,一切对沈湛不利的事,我都不会同意。』

        “啧,您对人家一往情深,人家可早把你忘了呢。也不看看他拈花惹草的,我听说他还是个皇子的时候,就有几个红颜知己,南宫可经常在花街柳巷撞见他。前辈,您不吃味?”

        『再挑拨离间,我不介意夺舍了你。』千共冷冷道。

        “夺舍?我可不觉得我师尊会放过你,况且,您要是能夺舍我,早就夺舍了,何必留到今日?可见,我不是您随随便便就可以夺舍的。倒是前辈你,在我身上寄居那么久,如今都这么威风了,不怕我哪日发飙了,把您赶走”

        『我可真看不出来,你有这魄力。是谁每日监督你练剑?谁教你修炼入门?漫长枯燥的修炼,是谁在一直陪着你?可不是你那好兄弟云帘。』

        “原来前辈也知道,你我才是一体的,那又何必偏帮着沈湛?”

        『我难道不是为了你打算?』

        “看不出来,为了我打算就偏帮沈湛?因为他是劳什子的男主?前辈,我可不觉得你和南宫那些话有多真,也看不出来沈湛有什么和我不一样或者比我强多少的地方。”

        『竖子!』千共怒道,『让着些沈湛能要你的命?为何就是不肯听我的。』

        两人争吵一番,也没个什么结果,月失昼回到月府之后,提防了千共些。虽然说两个共用一个躯壳九年,但是九年来,月失昼才发现,千共以前不抢他的身体,不过因为没有沈湛,一旦沈湛出现,一切就都失控了。沈湛……月失昼觉得这家伙才是个狐狸精,把千共这种活了那么久的老死鬼都还迷得五迷三道的,这么多年不忘。

        但千共似乎没有再强行争夺身体主动权的意思。

        也对,见不到沈湛了。所以就什么都随便了嘛。

        月失昼照常练剑、修炼,喝酒打麻将,偶尔和几个婶婶姊妹也去茶楼坐坐。

        就这么打发了几日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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