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游(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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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数日,已至中山国。
当日,二车正在中山国都城内缓缓而行,饱览此地异国民风。此地店铺与中原并无二样,只是此地人民服饰各样,有北方匈奴胡服者掺杂其中。这一日,琴剑音内心忐忑不安,似有心事。庄明隐很快就发现了。
庄明隐:(在车上问道)琴兄!怎么了?今日你左顾右盼,神情恍惚如此?
琴剑音:无何,或是水土不服。
左右观览着,忽然长“吁!”——的一声,琴剑所驾之车停了下来。这一停把众人惊了一着。
拂布衣:琴兄,何事慌忙至此?
琴剑音并不答话,只是冲下马车,朝人群中一人奔去。众人纷纷准备停车尾随而去。
……
琴剑音:是你?
只见路旁那人轻轻侧过身来,正是一妙龄女子。同样吃惊的道:
离肠骅:是你?
二人正面相觑,良久无话。
原来,那离肠骅乃是琴剑音的幼时同窗,从小二人在秦一块学习嬉戏,每每一人奏琴一人鼓掌。如此数年,两两心照不宣,胜过青梅竹马。琴剑音打心底要聘娶此女。不料就在八年前,离肠骅一家忽然举家离秦,从此不知所往。从此琴剑音失魂落魄数年,不想今却于此处相见。
琴剑音:八年不见,别来无恙。
离肠骅:别来无恙。
琴剑音:那年……(被打断)
离肠骅:那年家父举家躲避仇敌,未及告别,次日却被家兄家父强上马车,我苦求不得,故不得与你辞别……(泪下),想想已是八年之事。如今我已嫁给中山国人为妇(哽泪不止)……不料(哽咽)……不料此生还能相见。
琴剑音:(转脸,闭眼泪下)
擦拭,转脸,强颜作笑:
琴剑音:即已为人妇,亦是天缘所在。天缘即合,我本当恭喜。瞧!我这不高兴的流下热泪了(擦拭)。
离肠骅:若君尚不忘此情……(低头,脸红)今日尚可……
琴剑音:(慌忙打断)不可……四海之内皆兄弟,朋友之妻尚不可思,何况兄弟?即为人妇,还当谨守妇道。请忘今生!(说罢转身泪下,朝众人走去)
离肠骅:剑音……(呐喊,泪流满面,站立不动)
琴剑音:(未回头,仰天大喊)请从此别!
于是琴剑音与众人一道:“上路!”
众人亦再次登上车马,缓缓前行,一路无言。随着“驾!”的一声……琴剑音之车首先扬鞭飞驰而去。拂布衣之车尾随其后。一路飞驰至城外,车马方才停下,众人下车歇息。
庄明隐:剑音,尚有事否?
琴剑音:何事之有?不过是人世俗缘,斩断即可。谁人不有。
佐紫涵:我看出那位姐姐,当时真的很伤心呢!
琴剑音:(脸色突变低头,极其痛苦)
拂布衣:(朝紫涵)你少说话!快带马去吃饭!
佐紫涵:诺!(行个礼)唯公子之命是从。
庄明隐:先生,何为情?
梧闻谅:情者,琴也。
庄明隐:再问情。
梧闻谅:不忘。
是夜,众人于中山城外八十里下榻,一夜无话。唯有琴音淡淡响彻不绝,透彻心骨。
直至天明破晓,众人再次起身赶路,琴音犹在。
又行三百里,到达燕国边界,这燕国乃北方国家,再往东南而下,便是齐国。
忽见一个青巾氅服老者迎面向众人缓缓走来……
庄明隐所视此人,心知不凡,于是首先开口问道:“先生何人?闲性至此。”
鬼谷子:孤云野鹤,何必名姓!(仍旧从众人身边缓缓而过)
庄明隐:先生居于何处?亦欲何往?
鬼谷子:居无定所,欲往仙方。(仍旧走着不停)
庄明隐:撞见即缘,可有一言半语相赠?
鬼谷子:善生者善,恶生者恶,虽名善恶,实无善恶,然善生善,尽在其秒。乱世纷然,自有天命!(说罢悠然而逝,使人恍惚若梦)
梧闻谅:此必鬼谷子也,其人行踪不定,时而隐于鬼谷,时而又见于天下,此人能知古今定数。然天机未可泄露。
拂布衣:于秦时,尝闻北燕近胡虏,管治疏松,天下江湖散漫闲杂人等,无不喜聚于此。此行不可不防。
琴剑音:自是布衣兄弟多虑了,便是有强盗,庄兄尚在,何足挂齿?
拂布衣:非也。强盗固然不惧,可那飞檐走壁之徒,实在令人防不胜防!若丢了盘缠,将奈之何?
佐紫涵:还是拂公子考虑周到,小女子必加好生看管车上物事。
拂布衣:我总觉得有事,总之必加提防。
于是众人方才驶入燕国。
燕国之内,胡服者四处可见,快马横行,风尘四起。这燕国可是北方大国,土地辽阔,民风彪悍,道路两旁,多是酒馆客栈。眼见日暮西斜,众人也已是奔波劳苦一天,便随便找了家名为“聚贤楼”的酒楼下榻。当日众人奔波数百里,琴剑音更是一夜无眠。于是很早便归客房整顿安歇。当夜无话,不题。
次日清早,众人用过早点,付账启程,只盼早日穿过燕国,早日抵达齐国。
于燕国内,又路见一卖艺杂耍之人,于是上前观看一番:
秦舞阳:来来看看!天下第一剑术在此表演!(说时挥舞着剑)
一听说“天下第一剑术”,很快众人纷纷聚向。
秦舞阳:你众人有没有人要挑战的?败一赔三!快快下注啊!
首先一个胡服大汉扛着一口大刀上前,丢下一百刀币。
恶来:啊!纳命来!(说时直朝秦舞阳取去)
交手不到三个回合,被秦舞阳一记“锦鲤游泳”击败。
看官,你道这“锦鲤游泳”是什么招式?便是将剑斜刺下指,对准对方下位左右摇摆向对方刺去,往往叫对手眼花缭乱,不知所措。犹豫之间,剑锋已然游到下部。
第二个上场的,是一个叫“莫错”的人,丢下黄金一锭,便摆开架势。
莫错:今日遇我,是你不幸。
莫错腾空而起,一招“风花雪月”,星星点点自上而下向秦舞阳袭来。秦舞阳左右抵挡,直到对方完全下落,亦未能伤着秦舞阳。接着对手又是一记“下刺”,同样未能伤着秦舞阳。最后使出一招“旋刺”一边旋转向对手靠近,一边或上或下的刺,但仍旧未伤着对手。
三招过后,秦舞阳先是一记“落花有意”,飞身向对方一刺,对方一个侧身轻松闪开。双方你来我往交战了三十余回合,最后秦舞阳一跃而起,使出一招“长空破日”,顿时闪耀一瞬,对手睁不开眼。登时已然剑指莫错之喉。莫错败。
第三位出场的,是一个叫“孟贲”的人。此人好生力大,相传某日路见二牛缠斗,上前一手一牛硬是将二牛分开了!其中仍有一牛不服正要顶撞孟贲,只见他一怒一手竟然将牛角拔出,登时大牛血流如注,倒下挣扎而亡。此时这孟贲正在燕国寻友,路过此地。
孟贲使得两柄铁锤,每柄约有百斤,路见此事,丢下二百刀币,紧接旋转着双锤向秦舞阳袭来!
秦舞阳试着抵挡一番,震得手中之剑险些掉落。于是只好左闪右跳躲避孟贲进攻,指望能找到一个破绽一招制敌。只是孟贲不断发起攻击,毫不停歇,双方交战了约五十回合,却仍不见破绽。最后时刻,秦舞阳又是一跃而起,使出一招“凤舞九天”。此招乃九天玄女所创之式。
他在空中挥舞一番,忽然召出一头火凤,场面顿时炽热无比。火凤随着秦舞阳一同下落,孟贲见状慌忙四处挥舞大锤,击于火凤身上却发现无效,一阵惊吓倒在地上!火凤身后的秦舞阳登时剑指其身,孟贲宣告败绩。
“好!”观战众人一同叫道。
拂布衣:(向庄生)庄兄,你要不要也上前比试一番?
庄明隐:(转身离去)不必了。还是快些赶路吧。
于是众人再次登车赶路……
行了一日,又到燕国另一座城。
晨起,付账,众人又是匆匆赶路。行至城郊,忽然迎面冲出一伙贼人,约摸有六七个,为首的是一个年轻人。
骑劫:把车和财物留下!饶你们不死!
拂布衣:这……
佐紫涵:啊!我怕。
庄明隐:紫涵莫怕。(翻身跃到贼人面前)识相的早些回去,休挡我道!
众贼:哈哈哈哈!
骑劫:一记空翻便想吓唬我等?哈哈哈!
说时骑劫也是一阵空翻下马,使着一口银铁长枪,径直朝庄明隐冲来!他左突右刺,庄生只是躲闪,最后一记险招时,庄生拔出了游龙剑,一声龙啸过后,银枪立为两截。众贼面面相觑,骑劫站那呆愣半晌,拿着剩下半截枪仍不服输的又向庄生冲来、又是一声龙啸,“锵!”的骑劫手上半截银枪又为两截,远远飞出天外。
此时骑劫丢下手中的枪,一声令下:“逃!”转身跃马与众贼一道纷纷逃去。
庄明隐:真浪费时间。
佐紫涵此时看得目瞪口呆,她是第一次看庄明隐出剑。张大嘴巴“哇!”的一声,然后拍手鼓掌道:“好耶!好耶!”
庄明隐毫不理会。翻身上马催促急行。
如此奔波数日,有时风餐有时住宿,直过了好几座燕城。最后在一处城外水边,发现了一个人在独自唱跳:远见此人头发雪白,走近一看,竟是童颜鹤发,面色红润,并无半分老色。众人自知高人。
佐紫涵:老先生!不,小朋友,不……(纠结)你如何独自在此玩耍?
彭祖:哈哈!我活了八百岁,今竟被一个小姑娘称为“小朋友”,哈哈哈哈!
琴剑音:老先生可是彭祖?
彭祖:舍我其谁!哈哈哈哈……
庄明:先生之名绝冠四海,无人不知。敢问老先生如何长寿若此?可有道乎?
彭祖:便是有道,此为天机,岂可轻泄乎?
佐紫涵:老先生,(撒娇)老先生!您就教教我们吧!(说时眼睛眨巴眨巴着)
彭祖看了一眼小姑娘,浑身打了个颤。
彭祖:伤身啊!伤身……咳咳,若必寿,唯有九言:诚而久,满不容,争必伤。
佐紫涵:何解啊老先生?(又是先前模样)
只见彭祖挥挥手,双目微闭,不再多言。示意大家离去。
众人相互望了望,梧闻谅见气场不对,深沉的朝众人说了句:走吧。
于是众人登车,重新驶入城内。
今日奔波劳顿,入城便直寻一家客栈……像往常一样众人先下车入店,留紫涵在外吩咐小二打理车马财物事宜妥善后才入店。突然间,众人听见门外“啊!”的一声女子大叫!拂布衣心知不好。
拂布衣:不好!紫涵出事了!
众人立刻起身,庄明隐首先飞身门外,只见紫涵在车边惊恐不已,尚未回过神来。显然是遭受了惊吓。众人过来时,她一把抱住拂布衣,啼啼哭哭不止。
拂布衣:方才发生了什么? 你莫要哭,慢慢道来!
佐紫涵:方才,方才公子进店,我像往常一样吩咐小二打理车上事物妥善事宜;突然间,突然间一个黑影从车内飞出,从我身边一掠而过,着实叫人惊吓不已。
拂布衣:哪辆车?
佐紫涵:公子乘坐这辆便是。
拂布衣立刻上车,打开车的帘幕,发现车上尚未转移的箱子已被打开,里边足足少了半数黄金。至少有二百锭左右被人一裹而去。其余的或许是装不下了,才飞身而逃。动作迅速如此。
佐紫涵:(听罢哭了起来)是小女子的错,小女子没能看好财物,叫公子受损失了。公子尽管责骂小女子吧……
琴剑音:这不怪她。飞贼手段迅速,显然盯上我们已久。我众人刚下车,他便飞身上车,此是防不胜防。以后多加小心则个。
庄明隐:今后莫再叫她一人断后,由我独自负责事物妥善事宜。我倒要看看,哪个飞贼如此大胆!
拂布衣:如此甚好。
梧闻谅:此人未远去。
众人吃惊望向先生。
拂布衣:恩兄何出此言?此人得手若不远去,还等将金子送回不成?
梧闻谅:方才我将气一望,见这极浊之气仍在附近,此是大盗之象。久久不散,是此人未去也。
盗拓:他们如何还不再进去?我也好再捞一笔。怎么又来了个剑客?罢了罢了!盗亦有道,知足常乐。我等退去罢了!以免不测。(远去)
梧闻谅:去了。
于是除庄生外,众人才进入酒楼。
琴剑音:岂有此理!果真如布衣兄弟所言,果真防不胜防!
拂布衣:在秦时,我父常说有“妙手空空”之道,能够神不知鬼不觉探人财物,亦能飞檐走壁进人房屋。故我拂府上必是全日守候不绝,便是深夜,也必谨慎加派人手巡视,从不敢怠慢。
(庄生这时才进来)
庄明隐:一切妥当。物事已吩咐搬于楼上。
拂布衣:如此便好。
当夜众人小酌,各回房宿不题。
这一夜,前夜尚是安稳无事。而后半夜,约摸鸡鸣十分之时,忽楼内又闻女子“啊!”的一声尖叫大喊。庄明隐惊觉飞身而起,拂布衣听闻也紧接着慌忙起身:心下不好!
原来,每每打尖住宿,总是庄明隐与拂布衣住在众人左右两侧,佐紫涵住在中间客房。以免夜来有闪失。
庄明隐飞身打开房门,只见两道黑影正从紫涵房内蹿出,房内的紫涵还在不断大叫着:“啊,有贼!抓贼啦!”那两黑影还未走远,庄明隐一个飞身上前,跃到二贼身后,一手抓住一个盗贼的肩背。二贼难以前行。于是挣扎开来回身与庄生徒手打斗。
庄生徒手以一敌二,不数合,二贼不敌跪倒在地。嘴里大喊:“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啊。”
于是庄生将二贼抓至紫涵房前跪倒在地,此时琴剑音梧闻谅也已惊醒,而拂布衣抢先赶到。就在门前,紫涵慌忙走了出来,在烛光照耀下,紫涵认清了二贼的脸,“啊!”的大叫一声,险些昏绝过去。
见紫涵脸色惨白,惊恐万状。拂布衣问道:
拂布衣:紫涵勿惧,二贼已被庄兄降服。庄兄与我众人在此,二贼不能再如何。
紫涵仍然是惊恐万状,浑身颤抖……
不多时,剑音恩兄亦赶到。
紫涵指着面前跪倒二人,惊恐颤抖的说道:“正是此二人……杀我父母劫掠我家的,正是此二贼!(说罢狂泪不止)”
庄明隐惊讶道:“此事非同小可,你可认的真了?!”
佐紫涵:就是他们!那日门外四目相对时,我早已认得真。即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咬牙切齿,险些哭昏)
听罢众人惊诧不已,面面相觑。
拂布衣正欲再说什么,忽然间一道青影闪过,龙啸一声,二贼早已人头落地,瘫倒在血泊之中……
庄明隐取出拭剑布,将手中之剑一擦,登时已然入鞘。
原来,那二贼自从那日在晋国杀人劫掠后,担心被人认出受到官府追捕,于是连夜又盗了两匹马,一路狂奔赶往燕国,投在当时尚在燕国的闻名大盗“盗拓”门下。以为身在千里之外,便可高枕无忧。就在当日,盗拓将此酒楼内一行人有黄金巨数的消息转告众人。二贼听闻便心痒痒起了盗心,于是二人相约,等鸡鸣时动手盗取,然后趁城门大开逃出城外!于是才有了方才一幕。
话分两头,那一声龙啸声之后,惊醒了整个酒楼的人。登时掌柜的、店小二、其它住客纷纷秉烛打开房门一探究竟。
“不好!杀人啦!”赶来的众人见状纷纷喊道。“杀人啦!……”房前聚集的住客越来越多。喊声也越来越大。
琴剑音:(向庄明隐,作难色)庄兄何故莽撞至此?
庄明隐:我……
琴剑音:即是二人罪大恶极,万死不惜,可以捆至官府,交由官府裁处。有紫涵在此作证,官府自有公道,何必亲自动手……如今死无对证,便闹到官府,再说此二人为江洋大盗,也难叫众人信服。
庄明隐低头只是无言。
拂布衣:(看看庄兄,紧接着说)便是捆到官府,说是它国杀人逃越,两国相距数千里之遥,取证亦是困难。况且世道污浊,若是此地官府私通受贿,放个好歹,也未可知。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等速作准备,立刻就走!(说罢拂布衣转身下口,奔向马厩)
此时紫涵站在一旁,泪眼未干,只是哭啼。
琴剑音:庄兄!(朝庄)速作准备,趁天明赶出城外。
于是二人入房搬出物事,“让开!”琴剑音对其他人喊道面露怒相。于是将余物搬至楼外,紫涵与梧闻谅只是默默跟在后头。
“不能让他们走!”众人朝楼下喊道:“他们杀人啦!”
此时拂布衣已是分两次牵来了马车,
“快上车!”拂布衣慌忙朝众人喊道。
很快众人将物事搬上,拂布衣朝店掌柜丢下黄金十锭,招呼众人上车,准备扬长而去……
“那么怎么这么大动静?”此时数个巡街官兵朝酒楼方向望去。
官兵甲:走!去看看!
于是数个官兵朝酒楼奔跑而来。
“不好!”拂布衣发现了赶来的官兵,“快”、“快上车!”,登时众人已经登车完毕。随着“驾!”的二声,四马微微启动。“杀人啦!”后边的众人仍旧高喊着,眼见官兵近在眼前,又是两声响亮的鞭声,“驾!”的两声,四马长“嘶!”了一声,才向城门方向飞驰而去……官兵则在后尾随追赶不止。
话说两辆马车直向南门飞驰而去,好在此时天色已经微明,城门已是大开。守门卫兵还不及反应,两辆车马已经飞驰而出。一连奔了一百来里,眼见身后再无追兵,车马方才减缓下来。
拂布衣:好险!
琴剑音:事不宜迟!燕国必要发布海捕文书。请速出燕国,再作歇息。
于是众人无言,当日又是疾驰了五百里。当夜只在野外露宿。
天又明,众人又是纷纷赶路。路过一城,自知海捕文书还未到达如此之速,慌忙入城采购了大量干粮净水,又慌忙出城。如此数日,遇城不住,只在野外宿营,才算出了燕国来到齐国边境。此时危机才算初步解除。
这一天,二车缓缓驶入齐城,先是寻下一家客栈,名为“田齐客栈”,整理完车马,入店洒扫风尘,要了五间上房,当夜小酌一番,各归其房。夜安,一夜无话。
次日天明,付清物事,整顿车马,便一路打听烛之武在齐的消息。
遇到城中“百事通”,又是上前付费盘询一番。
百事通:烛之武?此人确曾有闻,二月前已到齐国,如今只在齐国都城之内。
庄明隐:多谢先生!
于是众人转出齐城之外,直朝齐都一路狂奔而去。此时燕之危机已经完全解除。
如此车马狂奔数日,眼见已到齐都郊外。远处一看,城外河边似有一人闭目垂钓,形态端然。众人奇异,于是便驱车马上前,走近一看,竟是一青少年也。年可二五左右。正端坐水旁闭目垂钓。
少年鲍叔牙:国之大略,水之余也。国之万民,水中鱼也。(闻众人来,喃喃自语)
众人下车,庄生见其言异,便上前搭话。
庄明隐:在下庄明隐,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鲍叔牙:(睁开眼)(望向来人)在下鲍叔牙。
庄明隐:先生何兴至此独钓?
鲍叔牙:非它。兴之余也。
庄明隐:敢问先生一事。
鲍叔牙:(再望庄生,见其仪表不凡)请讲。
庄明隐:先生可是这城中人,可听闻“烛之武”否?
鲍叔牙:其人是你何人?
庄明隐:自是某故友也。千里迢迢,特来相寻。
鲍叔牙:此人确在城都之内,数月前来求见齐君无果,于是徘徊城内不去。数日前,不知何事,又听闻此人触怒当地长官,现已被拘押城中死牢之内。
庄明隐:(惊讶)竟有此事?!
鲍叔牙:确有此事。死牢只在某家附近。
庄明隐:(慌张)事不宜迟,敢问先生,可否领往一视?
鲍叔牙:(起身)请!
庄明隐:请!
于是众人请鲍叔牙登庄生之车,二车飞入城内,在鲍叔牙的指点下,停在了一处牢房前。
鲍叔牙:这便是,烛之武于今只在其中。
庄明隐:(抱拳)多谢先生!或有不腆小报,还请笑纳。(转眼暗示拂布衣)
很快拂布衣便取下黄金二十锭奉上相赠,而鲍叔牙果断摆手拒绝道:“不必不必!若说谢,还是我谢各位。以车载我送回家旁,本已方便。何须再谈它报? 哈哈哈哈”。
众人听闻亦笑。
庄明隐:先生幽默似此,实属罕见。异日自非凡士也 。如此,(抱拳)这便谢过先生!
此时鲍叔牙夺路而走,只是大笑道:“不必!不必!”转眼间已是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琴剑音:这烛之武如今是找到了,可现今却在死牢之中,这当如何是好?
拂布衣:(哈哈大笑)好办!好办!只等我去去就来。(下车,走入牢房前)
大牢守卫甲:(走上前)来者何人!死牢重地,竟敢乱闯?!
拂布衣:二位长官,好说好说。我有一兄弟现在牢内,苦久不见,甚是想念……(掏出一锭金子)还请……(再掏一锭)还请二位长官通融通融!(塞给对方)
大牢守卫乙:(收下黄金两眼冒光)这……这等,贵人稍作等待,我等去就来。(奔入牢房内)
不多时,似一守卫头头与方才的守卫乙同时自牢内走出。那长官满脸笑道:“不知贵人驾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拂布衣见状又掏出五锭金子,于是作色说道:“不知可否……”
牢狱头头:已听闻贵人情深意重,欲见故友亦是人之常情,某平生最好情义之人(走上前,身子挡住),岂是俗物可论?(伸手接过金子),必欲见故友,我自当通融。今晚子时,再来此地。(说罢转身走入牢内)
拂布衣:多谢长官。若此,必不负约。(亦转身离去)
拂布衣回到二车前:
拂布衣:成了!今晚子时,来此相见。
庄明隐:多谢布衣兄弟。
拂布衣:你我何俗至此?(假装不高兴)
于是众人再次大笑,转身驱车离去。于路寻得一处酒家,整顿车马下车开怀痛饮!只待子时。
当天夜里,雨骤风狂,五人仍齐聚在楼内夜饮。子时将至时,众人携带酒食,又于店内借来蓑衣斗笠,冒雨驱车赶至牢前。
才到牢前,早有人在门前等候。
牢卫乙:(上前)长官吩咐,只许一人入内。
众人皆无言,望向庄生。
庄明隐:若此,我去去就回,识个好歹,再作计较!(抱拳而去)
牢卫携庄生走入那死牢之内,才开其中一间牢门,便有一人缓缓转过身来:只见其人身穿粗布囚服,上面布满了血迹,破烂不堪。再见他鞭体鳞伤,头发散乱,两眼无光,身形枯瘦面如死灰……
庄明隐:烛兄!(登时泪下)
烛之武:是你!(两眼放光)庄生?!(很快泪眼朦胧)
庄明隐:烛兄!是我!是我!庄明隐。十来年不见,何故沦落于此。(泪下不止)
庄明隐走进牢内,守卫把上牢门,在外等候。
烛之武:庄兄!此事说来话长……请!(朝草铺)先是坐下,我二人慢慢再叙。
庄明隐一屁股坐在草铺之上,此时牢内听得牢外风雨潇潇,狂风大作。
庄明隐:(取出酒食,摆上)瞧!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烛之武看了一眼,显得有些激动,登时又是热泪盈眶……
烛之武:寻至此地,已是不易,何必还破费如此。
庄明隐:不提!不提!今夜我二人只管畅饮,来日再作计较赚你出去。
两碗酒纷纷满上,烛之武一饮而尽……随后又是热泪不止。
烛之武:(哽咽,流着泪说)自从年少分离,便再无相聚之机。不想今日却在此地相聚。
庄明隐:烛兄,这些年发生了什么?
烛之武:(仍旧流着泪说)那日我随家奔赴郑国,再回来时,已是五年光景。听闻你已师从庄周而去,我四处访问,便再无消息。似此又是六年,整整十一年呐!十一年呐我二人再无一聚。
烛之武:那时我曾想,天下之大,何处再寻。不如谋得一名声,庄兄它日若有耳闻,也好寻我。(又是一饮而尽)
烛之武:于是我苦心修读,周游各国,以谋官仕。无奈四处受阻,由东到西,由西到东,连年于江湖上四处奔波,同时也打探着庄兄消息。只是两无收获。(又是一饮)
烛之武:后来由秦至齐,指望齐君识人,无奈受小人阻涉,苦见不得。约是十日前,我与此地长官发生口角争执,他一怒之下,竟然诬陷我为它国奸细,将我打入死牢。日日刑逼不止,我亦不曾招。本想,本想……(忽然泪奔)
此时夜雷大作,“轰隆”的一声巨响,惊煞了世间江湖梦客……烛之武继续说道。
烛之武:本想在此了却残生,正欲思间,庄兄突然而至……(泪下)
庄明隐方才只是静听,碗碗相陪。说到这时,亦忍不住愤愤道:竟有此事!何必污人至此,险些草菅人命!(登时亦是泪下,双拳紧握)
庄明隐登时拔剑而起,锵锵有声的在狱墙上,有感而发快速刻下数行字。末了,只见一首《江湖夜雨》赫然在墙上:
连夜听风雨,江湖人未回。
声自高墙入,循声去少年。
刻毕,痛心疾首。
庄明隐:天下不识烛兄, 而埋没烛兄之才。烛兄后世若不能名传千古,此一首《江湖夜雨》必将永垂华夏!以惦今夜之事。
烛之武览毕,登时放声大哭……哭声在整座牢狱之内回响不绝。却惊动了守卫……
守卫甲:(赶上前)得了!得!把众人都给吵醒了!长官吩咐就到此了。快快出去!快!
庄明隐无奈,望了一眼烛之武,留下酒食,不舍的说道:“烛兄莫急,明日我定想办法救你出去!”于是转身随牢卫而出。
烛之武此时已是泪眼模糊,回头独自坐下狂饮不止。
即出牢外。
众人纷纷赶上前来:庄兄!事态如何?
庄明隐:说来话长!请回客栈。天明再叙。
于是众人慌忙赶回客栈,各自归房。夜来风雨连绵。无话安睡。不题。
天既明,众人齐聚楼下。
琴剑音:(在弹琴)庄兄,起的若早!
庄明隐:皆是如此,如何独我若早?
拂布衣:店小二!上茶点。
店小二:得嘞!客官。(登时茶点陆续而上)
拂布衣:(向庄)昨夜之事,如何?
(众人细听)
庄明隐:无它。烛兄遭人陷害,几欲死也。
众人惊愕。
庄明隐:今必救之。
琴剑音:劫狱?
庄明隐:必不能时,唯此。
拂布衣:且慢且慢!庄兄在燕国已被通缉,若在齐国劫狱,日后四处缉拿,如何还在中原立足?必要做长久打算。
琴剑音:似此若何?
梧闻谅:莫慌,莫慌!(众人望向恩兄)
梧闻谅:我素来有一挚友,只在齐都为官,姓晏,名婴,或寻得此人,可以救得烛之武。
拂布衣:事不宜迟。请速去投刺相见。
于是众人结账出店,很快打听到城中晏婴府邸,当日众人便前往投刺求见。晏婴此时正在宅中。听闻梧闻谅求见,慌忙亲自外出接见;待众人向晏婴陈述始末后,晏婴慌忙换上朝服,带上冠冕赶赴齐宫求见齐王,面诉烛之武之冤。齐王听罢:立刻赐下晏婴一块免死铁牌,传令速速去放人!
不半日,晏婴持牌而归,交给众人。
晏婴:此齐王御赐免死铁牌,可免一切死罪。你众人持此牌赶赴狱中,交给狱卒。无敢不放。事不宜迟,你众人速去救人!
梧闻谅:(抱拳施礼)谢过仁兄高义。
晏婴:不必。不必!救人要紧,你等快快前去。
于是四人持牌前去解救烛之武,梧闻谅则留于晏府与晏婴二人品茶共话,不题。
赶至牢前,才是黄昏,众牢卫一见齐王铁牌,纷纷慌忙下跪。最后长官收下铁牌,领着众人,打开烛之武牢门,将其放出。众人欢欣离去……
烛之武:(仰天长叹)天道昭昭!天道昭昭啊!不想我烛之武还能重见天日!
于是众人纷纷上车,烛之武乘庄生之车,一行人前往城中布店,为烛之武选购了两身新衣袍,一身紫红,一身白黄。接着又至一家名为“天下”的酒楼,众人落座安置妥当。再由拂布衣驾车前往晏府接回恩兄。
到了晏府,只见二人对座正弈盲棋。边弈边小酌共饮,好不快活!
拂布衣:(上前小声说道)恩兄!事已毕。
梧闻谅:待我二人下完这局。
于是拂布衣就在一旁静候半晌,二人方下完一局。梧闻谅起身拱手告辞!有些恋恋不舍。
晏婴:来日方长!有缘再会。(拱手,亦起身)
梧闻谅:有缘再会。
晏婴直送二人出门外,又目送车马远去,才轻入门内。(下)
回到“天下楼”,六人并坐两排,面对面开怀痛饮!
琴剑音:久闻庄兄提及烛兄豪迈,今日得见,果然毫不虚传!
烛之武:(又是一大碗一饮而尽)过奖过奖!某平生只悟武之精,并不习武似庄兄那般勤快,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必说豪迈,某不如饮酒豪迈,更不如庄兄一怒而杀二贼豪迈!哈哈哈!(说完又饮一碗)
庄明隐:那日之事迫不得已,怒不可遏。又恐罪人不死,才致于此。必不再提。
烛之武:这位姑娘是?
佐紫涵:小女子姓佐,名紫涵。为众恩人所遇,如枯木逢春,枯骨生肉。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故一路尾随至此,作洒扫喂马之用。(施礼)
烛之武:(听罢敬一碗)(一饮而尽)
拂布衣:烛兄畅快如此,实在难得!请!(敬酒)
烛之武:请!(一饮而尽)
庄明隐:实不相瞒,营救之事如此顺利,非庄生之劳也。乃是先生之义(敬梧闻谅)。
烛之武:哦?!还请细言?
于是庄生向烛之武讲述了梧闻谅如何托故友找齐王赐免死铁牌的全过程,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听罢,烛之武起身对梧闻谅敬拜。
烛之武:有劳先生救命之恩。请受在下一拜!(拜)
梧闻谅:不可!不可!快快扶起!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起身)
烛之武:(起身)必如此,请受在下三碗酒为敬。(说时连饮三碗)
拂布衣:好酒量!(拂布衣大赞)
……
当日众人饮至夜深,共话传奇。众人皆醉,各自归房,夜来无事。安。不题。
清晨,众人陆续下楼。聚于城下,饮茶共话。日上三竿,众人已齐,却仍不见烛之武下楼。众人疑惑,却无一人上楼相扰。
拂布衣:想必是烛兄昨夜饮得太过,此时尚未酒醒。哈哈……
琴剑音:未尝不可,昨夜烛兄实在狂饮惊人,叫人好不恐惧!
无它,众人只是对茶共话,谈笑风生。直至正午,才见烛之武自上缓缓而下,众人纷至问候。
只见烛之武双目微红,疲惫之甚,并不像熟睡一夜之状。于是庄生开口问道。
庄明隐:烛兄眼睑何其红肿若此?!
烛之武:无何。
于是众人亦不再问此事,只是喝茶共话。
庄明隐:烛兄今后意欲何往?
烛之武:某想通了,不愿在追名逐利。愿回郑国,安然了却残生。
庄明隐:或与我等一道游世,岂不快活?
烛之武:非它,家人好友尚在郑国,如今九死一生,必回郑国相见。
庄明隐:必如此。某当送之。
烛之武:路途遥远不便,你众人或有它事,请不麻烦。我自可回郑。
庄明隐:我众人未有它事,此行不过一路寻烛兄至此,顺便游览中原。岂有麻烦之理?南方风光秀美,况我本为楚人,亦欲顺带回楚一探。
烛之武:如此。敢不相弃!(抱拳)
于是众人打点车马付费事宜,收拾起程。庄、烛、琴三人一车,梧、拂、佐三人一车,即刻起身往郑国疾驰而去。路上忽闻齐兵已退的消息,齐鲁边境解锁,鲁可通矣。于是众人由齐通鲁,准备穿宋至郑。如此风餐露宿数日,不觉已至宋国郊外。
宋国郊外,又遇故人。
只见大树之下,有一人身后学生弟子跟随无数。远见此人正在高谈阔论,忘乎所以,众跟随者亦是听得目不欲转,魂荡九天。
走近一看:讲学之人正是墨翟。
墨子:(面向跟随者)君子战虽有陈,而勇为本焉。士虽有学,而行为本焉。志不强者智不达,言不信者信不过。
众随从:好!(拍手叫道)
又闻。
墨子:故兼相爱,交相利。若不爱人之国,以攻人之国。不爱人之家,以篡人之家。今人不爱人身,而独爱己身,是以不惮其身,以贼人身。皆起于不相爱也。
……
墨子:故大国之攻小国也,则不必也。大为非攻国,从而誉之。谓义……(云云)
庄明隐:先生!(大喊道)
墨子:(转身回过神来)是你们?
拂布衣:正是!先生如何竟在此地?
墨子:我本是宋国人,那日相别,所到之处便一路讲义回宋。一路上听者如潮,许多人便尾随我至此。此时尚在讲学,正遇你们。
庄明隐:如此。可往城中一叙为快?
墨子:不可。如今学生随从众多,如何抛弃?你等自行方便,我尚须讲学。
庄明隐:如此。当不扰先生。我等这就入城,来日有缘再聚。
墨子:(抱拳)实有不便,还请恕罪。有缘再会!
说罢墨子继续转身讲学:
墨子:这染于苍则苍,染于黄则黄,所入者变,其色亦变;五入必,而已则为五色变矣……(云云)
众人再次纷纷拱手告辞离去,登车直入宋城之内。回头时见那众学生仍旧听得津津有味、沉醉不已。
这宋国,乃是公爵之国。为商朝王室后裔所建,故遗有商朝之风,常与周朝显得格格不入。那时的宋人最硬,脾气最大,常与南方大国楚国起干戈,两国互为死敌。而那宋国硬是倾全国之力,单独和楚国打过几场大仗,彻底败后才实力大减,经济萧条。不然亦是先秦强国。宋国国君曾称:“输人不输阵,输人不输义!”(大致意思是如此)。同时,那宋国也是隐者喜爱归隐之地。
于是众人一行驶入宋国都城。
刚进城门,只见一人匆匆往城外奔去,口里大喊:“才闻墨翟今在城外讲学,我必赶往听之!”此人正是禽滑厘。(一路狂奔而出)
众人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转身继续赶路。
进入这城,只见民生凋敝,因常年与楚争战,实力已经沦为一个小国。百姓只是自耕自种,唯有王室中还张灯结彩,酒肉珍肴。众人随处寻得一处名为“亲士楼”的客栈,纷纷下榻,当夜无话。
一大清早,又由南门出城,赶赴郑国。
才出南门,只见有一鹤发老者,骑一头青牛缓缓向城中驾来。路过众人之时,口中还念念有词。
老子: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庄生见其言异,回想曾经闻师父讲道,亦闻师父常言有一老者,骑一青牛,游遍天下。天下人称“老子”,其道甚大! 莫非正是眼前之人乎?
庄明隐:(急忙下车,赶上施礼)老先生留步,不敢请问老先生高姓大名。
老子:姓李名耳。
庄明隐:莫非正是世传之人“老子”?
老子听罢只是微笑不语……骑着青牛继续赶路,并无半分停下。
庄明隐:(继续喊道)前闻先生谈“道”,可否再赠一言,以慰敬慕。
老子:(未回头,仰天而道)圣人在天下,歙歙焉。为天下浑其心,百姓皆注其耳目,圣人皆孩之。(说罢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悠然而去)
庄生回到车上,若有所思,久久不能忘怀。一行人接着往郑国飞驰而去,如此数日,路过宋国村庄无数,行至郑国郊外,又在城边柳树之下,见一长者悠然闭目端坐着。有几个孩童在他身边乱窜,又有几个妙龄女子试图挑逗他取乐,叫他睁目。可他仍旧闭目端坐,丝毫不乱。忽有一女子一下坐在他怀中,只见他仍旧闭目端坐。丝毫不乱。
众人视其异。
琴剑音:此必柳下惠也。
众人飞驰而过,不题。
不一日,已至郑国。
众人将烛之武送入郑国,寻一酒楼,名为“赠君楼”,当夜六人开怀畅饮,各诉衷肠。
庄明隐:此地已是郑国,烛兄必去不可乎?
烛之武:必去不可。我已看淡,只求老死郑乡。(一碗而尽)
烛之武:今后必是再欲寻我,只往郑国寻我则已。(又饮一碗)
拂布衣:干。
……
众人捧碗,一饮而尽。今晚,琴剑音以琴音相伴,众人夜话无数,直至饮至夜深,众人皆醉。方回房宿。
天既明,烛之武已然起身,前来向众人辞别。于是众人齐聚楼下:
庄明隐:店家上酒!
掌柜:酒来咧!(端上)
众人满上,一饮而尽,全部起身。
庄明隐:(向烛之武)临别之际,感触颇多。
烛之武并未接话,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卷白黄之布,交至庄明隐手上,道:“我毕生所学,毕生所悟,已经浓缩此卷之中。现交付于你,你务必好生专研,必有所得。”说罢庄明隐接过此卷,卷开第一行,只见上面写着:“武之精,取敌而不伤己……”然后猛然合上,抱拳下拜。
烛之武于是慌忙扶起。
烛之武:莫要!莫要!游行数年,经历颇多。如今我已看破人世,只愿隐居此地,了却残生。
庄明隐:(哽咽不能语)
烛之武:(哈哈大笑)庄兄何苦感伤至此!我只是隐居此地,又不它去。它日若欲相见,来此则可。
这时烛之武果断转身:“天下大事,日后便交由你了。”(动身离店)
众人正欲追赶,烛之武把手往后背一挥,示意不必。然后继续向店外走去……
众人停在原地,如缺如失,久久不能言语。
原来,那日在齐国,烛之武回到客房,左思右想,久久不能入睡。忽然想到平生之事,不觉又是潸然泪下。辗转反侧了许久,最后决定摒弃世俗,回到故乡终老一生。又恐明日分别,有负庄生情义。于是赫然起身,扯断那新买的黄白布袍,研墨写下毕生所学、毕生所悟之精华。直到日头高照,正午方才写完。彻夜全未合眼。而后才匆匆赶下楼与众人相会。最后庄生执意与其一同归郑,才将此事暂时隐瞒了起来。只待到郑国离别之际再赠。
至此,烛之武与众人正式别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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