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爆发完了我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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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故事拍摄有很多夜戏,
大部分也都是室内戏,根本不需要太多外景,
这就意味着不会花很多钱,也就意味着,工时会很长。
今天拍摄的很多年以后,悍东离婚了,又再次遇见了小蓝宇,于是蓝宇就邀请悍东去自己家坐坐。
戏里面是夏天,于是俩人就在零下十几度的京城夜里,一身短打扮,
褚青还好,有件长袖白衬衣,陈谦则是八十年代标准夏天打扮,短袖T恤外加露半个屁股的运动短裤。
原来齐x小短裤那个时代就流行了。
“action”
“空调怀了,忘了修了,你将就点”陈谦默默心中吐槽,就快冻死老子了。
褚青拿着罐啤酒喝了一口,看着窗外清冷的夜色,转头道:“放假了,自己不出去走走?”
陈谦端着两盘小菜,从里屋入镜,道:“存钱呢。”
“不是准备要结婚了吧?”
“我又不像你,老想着娶妻生孩子的。”他也拿起罐啤酒,用衣服擦了擦细灰。
啪地抠开盖,道:“想着去美国读书呢。哎,先吃点东西吧。”
褚青缓缓坐到沙发上,目光闪烁而不自信,试探道:“这阵子,有朋友了吧?”
“有了。”
“他出国好一阵子了。”
“哦。”褚青仰头连喝了几口,整罐酒都干了。脸色渐红,声音愈发低哑,问:“做什么生意的?”
“没做什么生意,人家念书呢。”
“学生……”他把弄着易拉罐,继续问:“哎你们怎么认识的?”
陈谦感受到了气氛的压抑,但是他并没有被褚青带走,依旧保持着自己的节奏,笑道:“别老说我啊,也说说你。”
“我?我怎么了?”褚青故作轻松道。
他坐着,蜷缩着。内疚着,后悔着,腰背不再挺直,双手夹在两腿间。活像个小老头,哪有半点捍东神采飞扬的气势
陈谦看着这个自己曾经深爱的人,眼睛里依旧很平静,依旧微笑着问道
“你还是那么喜欢花啊?”
“你还记得么,那年我过生日,我一回来啊,你已经在咱们房子里摆了一天一地的花,害得我过敏症都跑出来了,结果咱们连夜把花全给扔了。”
“呵,看来你全忘了,也对,你连我公司的电话号码都不记着了。”
褚青喏喏的,谨慎的,装成不经意的探究,提起当年俩人的快乐日子……
完完全全的低到尘埃里,而且他心中有愧,这种低,就显得愈加强烈。
陈谦看着他的样子,心神有些失守,急忙打起精神,就那么看着他,眼神专注而热烈,却没有说一句话。
爱情里,谁先认真谁就输了,以前的蓝宇,爱的卑微,完全失去了自己,
现在的悍东,则是以前蓝宇的样子
“卡,非常好”关导道。今天就到这里,过年放个假,初三回来开工。
啊,明天除夕了啊,这才八章,一年都过完了,哪说理去。
除夕夜百花胡同
“人说百花地深处。。。。。住着老情人缝着绣花鞋~”
陈谦躺在四合院的院子里的躺椅上。
此时此刻表姨夫已经在澳大利亚和自己的夫人三宿三飞,五口之家,三生三世十六里桃花了,
所以整条胡同一个人都没有,越发的像鬼屋。
想到表姨夫时不时就会说自己腰疼,又想到表姨夫的地中海,不仅感慨
老妈老爸和老姐去夏威夷玩了,表姨夫和表姨X2去玩了。
我好无聊啊。
“表哥。”
陈谦一直不想去想那一对眼睛,和那一对眼睛的主人,
他很快就要杀青,还有一场雪戏要等下雪,最后就是杀青戏了。
关导希望他杀青之后暂时有一段时间不要联系褚青,他见过太多无法出戏而导致的悲剧了,
褚青和陈谦都是他看好的青年演员,他不希望他们出事。
陈谦也很感激关导这么关心他们,所以在过年期间,陈谦一直在脑海中构建那位笑起来像杠铃般的女孩子的身影,也冲淡了很多对褚青的思念。
“啊好多老茧,最近真辛苦啊”陈谦望向自己的双手,他打算以后拍一部动作片,所以有开始练习基本功,可是这练习基本功也太废手了。
为什么挽剑花这么磨手?
我要买带厕所的房子,这房子上厕所还要去公厕。
想到这,陈谦走回屋里,笑着睡着了。
春节以后京城下了一场雪,
关金鹏很高兴,剧组等待这场雪很久了,以至于欣喜到失态,生怕化了,第二天便急匆匆的带着剧组,到了城市边缘的一座小公园。
今日的两场戏,都在这里。
捍东因为一场经济案件,而被关进监狱,有判死罪的可能。蓝宇把他当年送给自己的别墅卖掉了,跟他家人一起,凑了三百万疏通关系,给救了出来。
据俩人初见,已经过去了十年。捍东也终于明白,最爱的人始终是蓝宇,准备要一块好好的生活
剧组人员绕着一张长椅架设镜头,椅子两侧各载着枯树,不远处是垒砌的方石,方石下,则是冰冻的死湖,
这地儿属于较偏僻的区域,刚刚开发,湖对面盖了圈新楼盘,有高层,有别墅,入住率很可怜,冷冷清清的。
褚青和陈谦颠颠的爬上护堤,在长椅排排坐好。
“action!”
摄影机摆在后面。近景,特写。
陈谦拉着褚青的手,指了指远方,道:“哎。那边有个鹿苑,全是梅花鹿。你见过梅花鹿么,老不来公园。”
褚青偏了偏视线,轻轻笑了声。没言语。
“小蓝宇,你唱首歌吧。”
陈谦愣了下,道“你不喜欢听我唱歌的”
“谁说的,来么。”
“那我唱了啊。”
他拍了拍衣服,直直的挺着腰,跟立正一样,开口道:“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
褚青讶然失笑,打断道:“你这算什么歌,不听这个,换一首。”
“除了这个,再没别的了。”
“不会啊,那时候你每天都在听,名字我倒是不记得了。”
“我每天都在听?”
陈谦反问了一句,目光游离了片刻,恍然道:“哦,我想起了。”
他思考了一会,低着头喃喃自语,也不去看着褚青的眼睛,只是斜斜的盯着半枝枯树,一张嘴就是淡淡的白气,轻声唱道:
“对你的思念,是一天又一天。孤单的我,还是没有改变。美丽的梦,何时才能出现。亲爱的你,好想再见你一面。”
…………
上午的戏很顺利,一条过,下午才是真正的重头戏:蓝宇照常去上班,却因意外事故导致身亡。捍东听到了消息,便急忙赶到了太平间。
褚青略显紧张,对于这位哥哥来说,哭戏是他的弱项,这也是体验派的弱点,必须要完全相信,才有真情实感。
这场戏说是在医院,实际就是把公园的厕所布置成太平间的样子。剧组划弄了好些带大抽屉的柜子,齐齐的一溜,惨白惨白的,瞧着还真挺阴森。
陈谦看着褚青,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于是他走到关金鹏身边
“你确定这么做?”关金鹏吃惊道“现在零下十几度啊”
“确定,”
“好吧,你这孩子。”
关金鹏叫工作人员准备“各组准备,灯光准备,谦仔,你先进,青仔,准备”
“action!”
厕所的空间非常小,道具又多,更显得拥挤。左边是条长桌,摆着些医疗器材,右边就是那排山寨的停尸柜。
正中,则安着张病床,蒙着薄薄的白被单,头尾稍高,凸显出一具身体的形状。褚青慢慢靠近,副导演扮作的医生把被单掀开,露出陈谦的头部。
老实讲,这完全是褚青的独角戏,没有他什么事儿。他只需贡献两秒钟的脸,便可以穿上军大衣,跟工作人员聚着堆喝热咖啡。但他想配合表哥,想给予对方强烈的刺激,主动要求脱光了衣服,直挺挺的躺在哪儿。
零下十几度啊!
陈谦躺下不久,就冻得嘴唇发紫,整个人的灵魂都感到升华了,
啊,仿佛看到三途河口有人在呼唤自己啊。
褚青看了一眼,就那么一眼……之前酝酿的情绪全部报废,最真实的那种冲动和感受,自心里汹涌迸发。
演员,是挺单纯的职业。它只需要相信,相信情景,相信故事,相信对手,相信本身,自然能演出好戏。
褚青现在,就信了。
他信自己是捍东,他信蓝宇死了,更重要的,他信自己爱着蓝宇。
尤其刚经过上午的那场戏,俩人在雪地里唱歌,满满的幸福,结果转眼间,人就死了。如此强烈的反差,让他顿时碎烂掉。
镜头紧盯着他的脸,给了个大大的特写:
褚青身体不受控制的在颤抖,仿佛有一团火焰从他心底烧起,他的胃,他的心,他的咽喉,褚青开始干咳,身体加大了颤抖,发出了阵阵低鸣,
渐渐地,这低鸣越来越大,褚青开始步步后退,哐的一声撞在了身后的柜子上
,高大的身躯顺势蹲下,
直到此刻,他才终于哭出了声。
监视器后面,关金鹏紧紧捂着嘴。
不仅是他,包括现场的那些人,摄影师张建也在哭,边抹眼泪,边稳固着机器。
布景张淑平,助理关小惠,灯光李德富……还有收音,剧务,场记,每个人都泪眼睁睁的看着褚青。
不知多久,没有人喊咔,陈谦就一直躺着,褚青就一直哭着,最后酸软了腿,泄了精神,蜷坐在地上。
“这些年,京城还是老样子,不停的拆啊建啊。每次经过你出事的地方,我都会停下,不过心里倒是很平静。因为总觉得,你根本就没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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