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次袭击

没有任何人的阻拦，姚洛轩就这样离开了公安局大楼。伴随着黑夜，她再度融入了这个世界中，她不带任何的疑问跟言语。似乎方才的一切与她无关一般，双脚再次踏上街道，她弯腰低头紧了下鞋带。胸口传来的刺痛，提醒着她的伤势，也同时提醒着她刚刚一切的真实性。摆正好心态，继续将随身蓝牙打开，随便选了一首歌曲，慢跑的心情竟然再次踊跃而来，这似乎让她有些吃惊。脚步依旧轻盈，这个世界任由她行走。

而在姚洛轩离去后，赵崔公站在公安局大楼最高楼层处窗口的窗口前。他叼着烟，凝视着黑夜，同时也看向了窗外城市的霓虹，似乎在寻找，又似乎是在将视线丢弃在远方一般，也许这样的思绪才会飞扬，所想所预才会向着真实前进。狠狠的呼吸了两口烟后，赵崔对着身后的穿着深色西装的人问道：“你说，我们编这样一个专案组的理由和刚刚领导跟着演戏的方式，她会对此产生什么样想法？”

被问话的是一个年纪五十岁的男子，他的头发已经半数皙白，但是看着很精神，国字脸，眼角闪烁着一种似乎称之为正义的光彩。他坐在黑乎乎的角落中，翘着二郎腿，双手交替折叠的放在膝盖上，而他对于赵崔的问题，却保持着沉默。时间缓缓的流逝，似乎是在思考中丢弃的那般，过了许久他才回答道：“那个叫做年浩的少年很在乎她啊。不过，我想不明白，这个女警跟这些事有什么关系呢？”

赵崔不快的皱眉。“因为这些人，我们死了多少个兄弟了？牺牲太大了。再小的线索也要追查。要是说，他们的关系，我可以说他们是恋人吗？”

“一厢情愿的吧。一个无父无母的少年，总会有一种无法让人理解的爱母情结，或许是这样而已。不要把事情想的太复杂，我们追查了那么多年。总认为许多的理由，可是到头来，那些人的理由只是最初看见的那么简单，他们只是想杀人抢钱而已。”

“再简单也没什么用。我们抓不到他们，不过这次却让我们又有了一个机会。”

“兴许，跟年浩所描述的事实一样呢？仅此是路过而已呢？你说的这个机会，只是想利用年浩这个少年来抓住那样的人。”

“路过？”赵崔继续不悦的说着：“这个理由可以这么说。但是这个少年对着那个家伙膝踢的力量，可不是常人可以做到的。况且，他才十七岁！不依靠他来抓，难道还要我们继续牺牲吗？”

“一切要在法律的框架下，你才能行使你警察的权利。”那人提点到。

赵崔回过头，他没有理睬那中年人。赵崔走到房间内的办公桌前，指着上面的一叠资料。

这上面的资料，记录的是最近十年来，一百多宗杀人抢钱的事件。而且，这些事件尤其在这几年更为的猖狂，骇人听闻。各式各样的人，突然出现，以一种不同寻常的手段，弄死受害者，抢走现金。而且，只抢现金。数额最小的不过三百元，最大的不过才几万而已。这些杀人抢钱的家伙特性都是身手不可思议的。这种棘手的案件，在最近几年才归档，而后公安部默默组织了一个专案组，来应对此类案件。赵崔便是这个专案组中的队长。赵崔刚刚对姚洛轩说有中央的专案组，这理由一点不为而过，但不是他方才在电话那头跟上司演戏着表示刚刚成立的。

“每下膝踢将近450公斤的重量。”白发中年人突然微笑的说：“这跟拳王泰森的重拳一个力道啊。”事实上，将年浩跟姚洛轩带回了局里后，赵崔第一时间就让技术人员勘查了现场，根据墙壁的厚度硬度，以及一系列的估算下，得出的结论。这种并非一般人可做的行为，跟这十年来的杀人抢钱案件嫌疑犯有着极其相似的力量。

“这个男孩就是一个突破口。”赵崔保持着态度，他将半截香烟掐灭在烟灰缸中，而后又掏出一根，给自己点了起来。接着，他从桌子的另外一侧，将一叠资料拿了出来。这些资料是姚洛轩离开后送了过来。资料是黄色牛皮纸，十分的崭新，上面用着机器打印出两个硕大的宋体字：年浩。

“你想让他加入专案组？”

“也只能这样了。”赵崔说着：“这是他的资料，苍白无比，一点没有痕迹。”

“可不能看资料这么简单哦。难道是天生神力吗？”

“就算不看资料，我想从诸多人证了解，其必然都是苍白的。”赵崔很是坚定的说着：“好不容易能找到一个奇人，我们就该多加利用吧。”

“但是没证据，所有值得怀疑的案件嫌疑犯都是一类人，或者说是同一种人吧。”

“十年，牺牲了十多名兄弟，我们都得不到这种奇人的帮助。”赵崔说道。

“然后，这个男孩让你有了奇人帮助的理由了？”

赵崔点点头，他从办公桌里掏出一把五四式手枪，放在桌上，说道：“枪里三发子弹。够用了。你把他带过来吧。”

“你真奇怪。又想用他，又提防他。”

“王先生。你要明白一点，我并非是堤防他，而是提防害他的人。”

这个中年男子一直被赵崔称之为王先生。具体的名字，连赵崔都不清楚，但唯一能清楚的是称为王先生的中年男子是特种部队里的兵王，是上头特地请来的保镖，可以说是这个专案组唯一能跟那些人抗衡的人。

王先生听到赵崔的解释，点了点头，走出了房间，立马向着滞留室走去提人去。

一旦接受了命令，王先生毫不怀疑的下了楼，又穿过漆黑的走廊，来到了滞留室中。打开铁栏栅后，王先生立马用手铐在年浩拷住，拉着他就走出了滞留室。两人到了外面，走到一处拐角后，王先生突然抬起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向着年浩一记手刀劈了下去。速度极快，一般人几乎都没办法反应过来，甚至这个力道是十分的重，并且瞄准的是颈部。重重击打的声音立马迸溅而出，年浩一瞬间倒在了地上。

王先生叹了口气，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府下身，确认着年浩的情况。年浩倒在地上，没有任何带有痛苦的呼叫，只是冷静的躺在地上，紧闭的双眼。

看见年浩这个样子，王先生抬起脚，用着脚尖向着年浩的面颊踢了上去。似乎用着全身的力道，轰然砸在了年浩的脸颊中心。一阵鲜血喷涌了出来，年浩在这个力道下整个翻转了几下才停下，他再度躺在地上，紧闭着双眼。

假装的吗？王先生想着，他皱着眉，看着年浩的样子。也许用枪比较直接，贴准着眉心，子弹会准确无误的贯穿头骨而后在脑中搅拌一番，随即从后脑勺后飞出。不过，并非是想杀他，只是想知道这个少年的身手究竟是怎么样的。毕竟，能轻松的用寸劲踢出四百五十公斤的力量，可不会任由自己枪杀自己。可是非得这样去试探吗？王先生想着自己赐予的使命，似乎这十年来，并没有多少痛快的与那些人真正的交锋一次。

如此想着，王先生走到年浩面前，他将手枪掏出蹲了下来，顶着年浩的眉心，耐心的等待着年浩的反应。年浩始终没有睁眼，鲜血随着他的鼻子缓缓流出，一点一滴的将冰冷的水泥地染红。时间也在此时缓缓的流过。而在此时，要是其他的人路过这里，王先生可就麻烦了。兴许，这个半夜会有几名无聊的警察没事在半夜溜达在公安局内。为了稳定心绪，王先生将枪压的更重了。顶住扳机的手指不知为何微微颤抖了起来。只要扣动扳机，死亡就会如期而至。可是这种死亡的感觉，竟然不是眼前这个少年传来的。而这个少年只是躺在这里，紧闭着眼睛而已。

安静无比。心跳的鼓动声，回响在夜空中。王先生想起了赵崔的话，这把枪是让他提要害年浩的人。这想法从脑海中迸溅出现，而此时弥散在周围的死亡气息陡然收缩了起来。的确，这种死亡的气息并非是年浩身上发出的。王先生不由的紧脏了起来，多少年未有的感觉攀爬全身。

数十秒过去后，王先生侧过头，终于找到了那种气息掩埋住的方向。双眼睁大着，看着不远处的围墙，还有其上一盏微弱的路灯。

是一种熟悉的感觉，十多年来缓缓从自己消失的感觉。王先生知道，这是自己在部队之中才有的危险感觉。竟然在此刻抬高到了让自己恐惧，又兴奋的状态。能这种状态，让他意识到了目光所在之处必然有着危险。

王先生站了起来，单手拿枪指着那一侧的墙壁。随着呼吸缓缓的落下，终于在眼眸之处看见了一阵黑影。自己独有的感官，这些年已经遗忘的技巧，瞬间将十年所遗忘的一切习惯拉拢在全身。

嘭！

王先生选择了扣动扳机。枪火飞出后，那一团黑影瞬间消失。曾经实战的经验回归了身体，王先生持枪的手向上一抬，挡住了自己的眉心。磁嗒一声，骨头被铁器刺穿的声音沉闷的回响了起来——一把匕首不知何时刺穿了王先生持枪向上抬起的手。

在疼痛尚未到来的时候，王先生下意识般，顺着余光望见了一团人影，于是用着受伤的手，直接摆了过去指向那一处，再度扣动扳机。

一团鲜血瞬间迸溅在空中。那个攻击姚洛轩的中年男子抱着肩膀突然出现在王先生前方十步外。那个中年男子十分的震惊，显然他没有料到王先生竟然有着如此的身手。

王先生受伤的手触动了所有的神经后便失去了力气，手枪滑落而下，但他已经举起另外一只手，顺着滑落的角度接过手枪，抬起后便瞄准了那个中年男人。

“别以为我打不中你。”王先生喝道：“你再动一下，我暴你的头。”

听到这，中年男子冷哼了一下。但他没有动。显然方才的一枪是他没有料想到的。既然眼前这个人能击中自己，那么他现在的话，可不是白说的。

正当两人僵持的时候，那个中年男子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是年浩。年浩满脸是血，他冷笑着。未等中年男子有所反映，年浩抬起被手铐铐紧的双手，就向中年男子砸了过去。速度很快，这让中年男子避无可避。巨大的铁器拷打声后，中年男子飞了出去，撞在了旁边花坛上，直接将水泥砖块打造的花坛围栏撞毁。

但这种伤害似乎对中年人没有任何影响。那中年男子站了起来，嘴角一咧，收起拳头，正准备向着年浩反击而去。只不过，年浩竟然速度比他更快，一步便飞跃而去，半空中以诡异的身法，竟将膝盖自上而下的踢在了中年男子额头上。这一下的力道更为的强烈，中年男子整个头都在膝踢的力量下，被年浩砸入了水泥地中。

年浩站了起来，看着王先生，一言不发。而那个中年男子大口的呼吸，几次挣扎，才从水泥地中将身体拔了出来，而后坐倒昏迷了过去。

见到中年男子昏迷的样子，年浩转过身，微微抬起脚，对准着头颅，那是明显准备一击毙命姿态。王先生此时从从惊讶中反映过来。抬起手，向着年浩便板动扳机。

巨大的枪声后，年浩捧着腹部，冷笑着蹒跚了几步，跌坐而下。

三发子弹打完，王先生将手枪丢在一旁，走到年浩身边，咬着牙忍着手上的痛楚，蹲下身体仔细看着年浩。年浩捧着腹部，血流不止，但年浩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王先生又看了那个中年男子，额头上同样是血流不止，呼吸很弱，立马判断道那男子只是昏迷了而过。

“你为什么不闪开子弹？”王先生向着年浩问道。

“我想我证明我自己是个好人，行吗？”年浩这时才出声回答着。

“那么说，你的确可以闪过我的子弹。”王先生立马推理着，判断道。

年浩没有回答，他捧着腹部，整个身体躺倒在水泥地上。

见年浩没有出声了，王先生皱着眉，继续问道：“你想当好人，所以帮我制服了这个人？”

“不，我只是想让你们的正义不会延时到来，毕竟他杀了人，抢了钱，还打了人。”年浩再度开口，如此的说道。

“你摊上大事了，你知道吗？”王先生冷笑着说着。

“有些事，迟早会来。我记得有句话这么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你的能力怎么来的。”王先生追问着。

“你还不如研究这个家伙的能力怎么来的吧。”

“不，我只想知道你。”

“要是我理解没有错误的话，你只是想知道，我站在哪一边对吗？”

王先生沉默了。没有回答，显然年浩问到了最终的含义。一群能力超群的家伙，十年来一直抢钱杀人，让他们这些警察束手无策，而此时此刻终于来了一点曙光，这让王先生兴奋。不过，这些曙光究竟照往什么方向，王先生不能确认。王先生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他追究这些人的异于常人的能力倒地是如何来的，这样才能确保以后社会才会天下太平。

正当王先生思索的时候，年浩冷冷的说道：“你要是再思考下去，我随时可能失血过多而死的。”

被年浩这般说道后，王先生立马联系了赵崔。

公安局大院内出现这种悚然的事件，可是一件大事。但警察是纪律部队，当晚在职的所有的警察，包括一些听到枪声的工作人员在上头的命令下都缄口不问。神秘的中年人在年浩的要求并没有抬去医院治疗，只是被赵崔调来的武警部队，用着足够多的铁链绑住丢在了公安局大楼的地下室，并在周围安排了持枪警力看守了起来。警方不怕这个人失血过多死吗？不，年浩见到赶来的赵崔时就对警方说道，这个人死不了，愈合能力超群，而且自己能保证。

听了年浩的建议后，赵崔立刻应允了年浩对那人的请求。

果不其然，不到半小时后，那中年男子醒了过来，并且拼命的想挣脱铁链。在众人的见证下，在他鼓足的力量下，贴身捆绑的第一层铁链竟然断裂了。中年男子不顾周围持枪的武警的威胁下，想要继续挣脱其余的铁链。可他刚想用力，带着火星的电击棍就打在了他的身上。高压电的刺激下，那中年男子立马瘫软了下来。持着电击棍的武警对中年男子说道，不管你听不听得懂，现在开始，你只要挣扎，我立马电你，懂吗？

十年了，终于有点突破了。赵崔将那个神秘中年人挣扎铁链的视频传给了上头，等待了半个小时后，上头发话了。既然已经确定了这种人的能力，暂时将这些人命名为能力者。中央将派遣技术人员过来协助赵崔。赵崔得到了上头的回复后，终于松了口气。

眼下，赵崔还得处理很多事。首先是隐藏这能力者的任何消息。所有接触他的警察，都在当晚接受了各个紧急调来的专家的心理辅导，一方面让是他们封锁消息，另一方面是强化他们的作为警察的责任。其次，赵崔准备从这名能力者身上套索各种的信息，在目前所拥有的技术人员情况下，尽肯能的将他所接触的一切都摸清楚，最大化的减少一切不可定因素。

最后，赵崔得处理年浩这个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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