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突袭永州,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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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 依样画瓢克韶关
却说广东北部重镇韶关,地名虽然早就叫韶关了,但在明代,地方官府却叫韶州府,咱们说书为了习惯,且把它叫做韶关府吧。
这个韶关府,下辖曲江、仁化、乐昌、英德、翁源、乳源等县。府治辖区不算大,也不算小,地盘和油水还算过得去,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个三省连界的地方官天堂,对于知府来说,也算是个三年清知府,百万雪花银的好地方了。
韶关府的知府叫明道子,这人与义军消灭过的众多府官县官当中的最利害最高明的角色,那可有得一比,他本人不但是进士出身,幼时因为是习文学武并行,成年后学成了紫气剑,来韶关当知府后,发尽了可发的和能发的所有黑心财,可谓富可敌省,而他的五儿三女,也个个都是练家子,都有朱砂掌、铁砂掌、血手印、黑砂掌、鹰爪功、鸳鸯腿一类能在江湖上扬名立万的功夫,而他的老三,还因骨骼资质好,也学会了紫气剑,所以他这一家子,不仅是韶关的小朝廷土皇帝,还垄断了韶关所有最赚钱的生意,城里面,镖行武馆、赌馆青楼、作坊客栈,差不多都有,但最来净钱的,莫过于韶关工商行业会!乡下有良田千余亩,乡下的大农庄里,各种粮油酱醋加工作坊规模宏大,垄断了韶关全城和部分县城的“进口”商品供应。为了秘密存放金银珠宝,他在他家明府后花园的后排正房的后墙后面,接着后排正房,修建了与后排正房同样长的用条石砌的夹墙,做为暗室,如果不丈量丈量屋内和墙外的进深尺寸,在外面是看不出有任何猫腻的,而暗室的暗门,就在明道子本人卧房的床背后,就连跟明道子表面关系很好,常到他家品茶吃酒的分巡南韶副使王孙兰,都不知道他家竟然还有“墙里乾坤”!
一方百姓,摊上了明道子这样的父母官了,那日子就可想而知了!
这个韶关,正因为是粤北重镇,不仅驻有一个都司的驻军,而且这个都司总兵王孙兰,还是以分巡南韶副使的官衔领衔这个都司的,也就是说,王孙兰是广东巡抚的副使,或者说是副巡抚,比其他都司总兵要高出半品!
因为一个都司有将近三万人,不少城池里面都很难有那么大的地方来做军营,韶关都司也和永州等其他地方一样,军营分城内城外,城外军营设在城北五里外一处很大很平坦的地方,驻扎了四个卫所。都司衙门和城内军营,则紧靠东门设在城东北面的城墙里面,城内军营也驻扎了一个卫所。
这王孙兰,武功倒也不低,否则爬不到这样的武职官位,他也会达摩功,武功在知府明道子之上,但明道子与王孙兰交好,倒不是畏惧王孙兰的武功比他自己更高一筹,而是因为王孙兰在上面军政两界的人脉甚广,而王孙兰的官位品级也比他明道子高,关键时候是说得上话的!这明末官场上,谁没有被问个砍头或坐牢的大罪的由头呢?谁屁股上能稍稍干净点儿呢?因此,人脉广总是有好处的!而明道子又有的是钱财,也不在乎王孙兰隔三岔五索要点儿好处,而且明道子还把都司的几个副将参将监军主簿等人,也都照顾得舒舒服服的!可见,这个明道子,还真是人如其名,他还很“明道理”呢!
还才进入农历三月间,韶关这边,就听到了关于八大王的起义大军的传言,说有个叫八大王的大首领,身高丈二,体宽八尺,头大如斗,吼声如雷,长得青面獠牙,带领了百万大军,分成很多路,正在从湖南的北部一路朝南打过来,才用了两三个月,就把全湖南从北到南打了个遍,连长沙府、永州府都是一夜之间就攻克了,攻城略地简直就像摧枯拉朽一般,大军拿下整整一个省,才用了三个月!现在都打到连州、汝城一线来了,不日便要来进攻韶关!
这个消息,着实让明道子和王孙兰等人大吃了一惊!
王孙兰带上都司一干将领,到明道子府上造访,宾主坐定,下人奉上茶后,王孙兰问道:“明大人,近日韶关城中谣传甚嚣日上,说是什么不知哪里冒出了个八大王,有一百万大军呢,他们分成很多路,才用了两三个月,从北到南,就把湖南全省打了个遍,据说攻打长沙府、永州府,都是一夜之间就攻克了,第二天天一亮,连百姓都很吃惊,怎么一夜之间就变了天!这不成了摧枯拉朽了吗?而且听说,现在已经都打到连州、汝城一线来了,不日便要来进攻韶关!明大人这边,可曾听到过这些谣传?”
明道子说:“类似的谣传,这一天把明某也听到了,而且越传越神,还有说八大王的军队能够腾云驾雾的,也有说八大王的军队刀枪不入的,说得百姓们人心惶惶的!不过,依明某拙见,自古道,带钱必带短,带话必带长,谣传嘛,不可尽信,只是无风不起浪,可能是有穷极饿极的流民草寇,肇事生乱,但说什么三个月就荡平了全湖南,什么腾云驾雾,刀枪不入,必然是人们在传谣时,越传越离谱耳!”
王孙兰等人听明道子这么一说,觉得有理,心中感觉踏实了一些,要真是一些流民草寇,那怕就有三五几万人,自己这里不仅有一个都司,还可以从南雄调一个卫所过来,咱正规军对付流民草寇之类,那是不在话下的!就说:“明大人所言甚是,不管从哪个角度说,也不可能短时间就能荡平一个省的,流民草寇要真壮大到上百万人了,朝廷怎么可能坐视不理呢?王某也认为,这是百姓在传言过程中越说越神而已。不过,凡事有备无患,小心驶得万年船,王某这里,安排军营增加岗哨,加强日夜防守,明大人那里则晚上早关城门拉吊桥,白天增派衙役严查进出行人,总是没有错的!”
明道子说:“王大帅到底不愧为精通用兵之道的高人,所虑甚是细密,明某自但按王大帅所说,传令下去!诶,既然各位大帅将军来到了寒舍,何不小酌一杯再走?”
“那就客随主便,恭敬不如从命罗!”都司这帮人可是巴不得的。
于是,明道子就吩咐备酒,在等饭吃的时间里,继续谈论着正在风传的传言。
没隔两天,天刚黑一会儿,王孙兰收到了南雄的飞马求援,说是半下午时分,南雄被看不清多少的军队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了,而这些军队,明明是朝廷官军,他们还自称是大明朝新编水师,但既然同是官军,却不知为何要包围南雄,还说明天就要进城接管南雄,如不服从,就要踏平南雄,切盼王大帅赶紧发兵救援!
王孙兰说,今天已晚,明天发兵救援,打发走信使,心想,难道坊间传言并非空穴来风?既然南雄都危急了,那咱还能抽调兵力去救南雄吗?管他的,一切都等明天白吧,今天已晚,且上床睡觉!
然而,睡到后半夜,一阵连续爆炸声,把王孙兰惊醒了,仔细一听,有点儿像城外军营的方向有什么在爆炸,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并不是军营里在爆炸也未可知,且等到明天白天再作计较。
自然,都司里的其他将领,还有卫所和千户所的将领们都听到了,就连有的百户尉和士兵都听到了,只不过什么军情状况之类,都不是属于中下层操心的事,就都只当没听见,仍然睡觉。
当并不是很大声、刚好能够听出是爆炸的声音响了一小会儿后,突然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感觉耳鼓嗡嗡作响,床似乎都在震动!紧接着,这种剧烈爆炸声也是连续不断地暴响起来!
王孙兰这一下躺不住了,赶紧起身穿衣,开门观看北面城外军营方向,再一辨别,果然是城外军营的位置在发生大爆炸,而且还火光冲天!
再一看,爆炸声在稀少了,火光却越来越大,简直就是照亮了北门外面的半边天!
这时,几乎所有将领都被剧烈爆炸声惊起来了,在门外院坝里观看北面的火光。
王孙兰几步跑到副将参将等人跟前,命令道:“众将听令:城外军营极可能被袭击了,你们几个,立即带上城里的卫所,前去增援,务必解除城外军营的困厄!”
这个王孙兰,武功也可算是顶尖了,也许是因为他的官品要比黎元麟大吧,他压根儿就没有打算自己亲自带队伍去城外救援,而是派几个副将参将和监军,带着城里这个卫所去增援!当然,军队里面,自古就是下属必须无条件服从上司的命令,几个都司将领听了命令,就连忙去通知卫所总兵集合队伍去了。
不过,王孙兰也不好意思再回房去睡觉,而是叫上杂役,去都司衙门,点上蜡烛和灯笼,又差人去叫醒卫队,就在都司衙门里面“坐镇指挥”。
不多一小会儿,城里这个卫所,在都司将领们的带领下,出了军营,一路小跑朝北门跑去,赶紧打开城门放下吊桥,也是一路小跑,朝城外军营而去。
都司将领和卫所将领们一马当先,走在头里,离军营还有两里多远,就见大火已经烧得很旺了,老远都能听到火烧的爆裂声,将领们就高声催促后面的:“快,快,火这么大,上去了先救人!”
队伍就更加快了速度,走到离军营还有不到一里地时,前面将领们的马竟停了下来,不动步了,将领们正奇怪,就听到地面上有多处“嗤嗤”之声,循声看去,但见路上一字排开横了五六辆小车,车上有黑乎乎的大包裹,射出火星的地方已经要贴着包裹了,而稍后面的卫所和千户将领们也看见路两边也各有四五辆这样的车,众人连连惊叫:“快快后退!有炸药!”
然而,后面的队伍正在往前跑,这时一暂停下来,后面的队伍因惯性就和前面的骑马的将领挤在了一起,正在前面的将领正在勒转马头时,就听“轰轰轰轰、轰隆隆隆”的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连续响了起来!这十多辆火药车一炸过,走在前面的数十人瞬间就尸骨无存了!
紧接着这一串剧烈爆炸声的响起,这一个卫所的两里来长的队伍,两边都密密麻麻地同时射来了火箭,同时还雨点一样扔来了能炸死五六个人的火药包,这一条人行长龙,没遭上几波火箭和火药包攻击,也成了一条火龙了……
原来,西路军的左、右二路大军,在连州汇合后,就立即朝汝源进发了。
这一次,为了拿下韶关更容易一些,拿下汝源后就封锁了消息,并在汝源休息了两天,这两天里,一面派出化妆探子去打探汝源的情况,一面制作火箭、火药包,好把库存补上。
但等到探子探明了韶关的情况回来报告后,谭青杨等将领得知韶关的情况和永州十分相似,于是就决定完全采用拿下永州的办法来拿下韶关!
反正为了要等天黑,就继续多准备火箭、火药包,这一次还准备了三百多辆火药车,等到天黑后就朝韶关开拔,于子时左右开始悄悄包围城池和城外军营,这一次,一切行动都和永州一样,不同的只是这次是西路军八个大营全都参加包围和突袭了,火药车也比上次多了一多半,所以花的时间,就比上次略短了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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