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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臣愿替陛下受罚


  张浩抬脚走了几步,走至暖阁门前,本想站在门口等等朱厚照的,哪成想才刚到门口,那门竟是吱呀一声朝里面打开了。

  门一开,朱厚照伸了个懒腰,正要开口说话,下意识瞅见门口的张浩,二话不说,拉起张浩,道:“小耗子,你都已经来了,朕正准备喊你进宫呢,快来,那五十张扑克的模板朕已经雕刻出来了。”

  还真就一夜不睡只为雕刻扑克模板?费了这么大辛苦,这若雕刻的不行,岂不是真就没有拒绝的余地了?

  正想着,朱厚照便已经拉着张浩进了暖阁。

  前脚刚踏进去,后脚刘瑾正准备跟进去时,朱厚照却是砰的一声合上了门,若非刘瑾反应及时,非得碰了鼻子不可?

  刘瑾脸上才刚带起来的谄媚顷刻之间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跟着朱厚照进了暖阁的张浩自是不知刘瑾脸上这表情,不然肯定是不会放过挤兑他的任何机会的。

  一进暖阁,朱厚照便随便拿起一个模板,与张浩炫耀,道:“小耗子,你瞧,如何?”

  张浩跨过脚底下的木屑,走至朱厚照身边,接过其手中的模板,正准备把脑子里早就已经想好的溢美之词脱口而出之时,反手简单一瞧却是发觉这模板竟是颇为精美,每处刀工打磨的极为细致,他虽说没见过上等刻工雕刻出来的东西如何,但就他手中这套模板可就一定不像是第一次接触雕刻之人所刻出来的。

  张浩带着疑问与不确信,又问道:“陛下真是第一次雕刻?”

  被张浩质疑,朱厚照倒也不见生气,也未直接回答,反问道:“怎样?”

  瞧着朱厚照如此热络的眼神,张浩感觉他若用他早知前搜寻起来的溢美之词敷衍的话,那负罪感可就太大了,顿了一下,回道:“臣对雕刻并未有太多了解,难以评价,不过就陛下所雕刻出来的这套模板用来印刷扑克已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了。”

  这也是实话,就这套模板他从中可找不出任何毛病来。

  对张浩的这个回答,朱厚照还算满意,应道:“只要能做印刷就行也不枉朕花这一夜时间了,雕刻了这一夜,朕好像发觉朕好像喜欢上雕刻了,看来往后朕还得多雕刻些东西才行,小耗子你有何喜欢的都来找朕。”

  这就喜欢上雕刻了?这兴趣爱好可真广泛。

  对朱厚照的好意,张浩当即便拱手谢道:“多谢陛下。”

  以后用不用另说,该谢的恩先谢了。

  谢了恩,朱厚照便挥挥手道:“既然朕雕刻的这个可以,朕也就放心了,你回去印刷吧,朕得睡会了。”

  说着,朱厚照好像困意席来一般,还打了个哈欠。

  一夜不曾谁着实也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了,张浩也未多做停留,直接告辞出了宫。

  出宫之后,张浩也未耽搁第一时间便回吕家沟调配了颜料开始印刷起来。

  在模板还未成型之时,张浩便已经开始对颜料配比的问题进行了专研,因而在第一次印刷便已算大功告成了。

  “千户,这扑克看起来真好,这怎么玩啊?”吕三问道。

  自扑克画出来之后,张浩还不曾教过吕三他们玩法呢。

  与朱厚照和谷大用之流相比,吕三安大茂等人学起来自不会是那么容易。

  不过,这东西吕三和安大茂付出的辛苦也不少,总不能连怎么玩都不告知人家。

  张浩笑了笑,回道:“待这套风便教你们,我与陛下玩的时候用的也不过是手绘的,你们能玩第一套印刷的可是莫大的荣幸。”

  荣幸是荣幸,那也是因为这一套印刷出来后,朱厚照要补觉,空闲出来的而已,若并非朱厚照雕刻了一夜要去补觉的话,那玩第一套的肯定是朱厚照。

  不过这个问题吕三和安大茂肯定是不会想,对于他们来讲,能玩一下皇帝玩过的东西那便已经不错了。

  很快,54张扑克全都被风干。

  张浩按照教谷大用和朱厚照那般带着吕三几人一步步慢慢习惯,一直玩了四五句,吕三等三人对弈才算是能够自己应付了。

  对于他们,张浩自是不会费尽心思培养出他们的兴趣。

  他们三个若把心思都放在扑克之上不去干自己分内之事那可怎么办?

  呀,说起这个他好像又想到了一事,他只顾着培养朱厚照兴趣,若朱厚照痴迷扑克一点儿朝政都不管的话,那他岂不是要成千古罪人了?

  抱牢朱厚照这条大腿后,还真得想办法往后做些什么了。

  ......

  有了扑克之后,张浩一连十几日一直都待在宫中,吃的喝的住的都与朱厚照一样。

  这十几日每日几乎都是过了子时才睡,次日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十几日时间,张浩不仅推陈出新了不少玩法,而且还用扑克演示了不少戏法。

  朱厚照领悟的快,张浩变换的也快,这些时日朱厚照倒也不觉无聊。

  不过,朱厚照躲在乾清宫十几日不曾露面,不参加朝会,也不面见大臣,这就让朝臣们颇为不满了。

  刘健,谢迁两人皆为内阁大学士,十几日的折子都是由司礼监批红的,朱厚照瞧都不曾瞧过,这便让他们觉着愧对了弘治皇帝的嘱托。

  二人相约一同去了乾清宫。

  “我等求见陛下,烦劳通报一声吧。”谢迁道。

  守在外面的正好是刘瑾,刘瑾现在的权势虽说还不够大,但其内在便带着些跋扈的,丝毫不给谢迁这个内阁大学士面子,不屑摆摆手,道:“陛下说了,谁来都不见。”

  以前弘治皇帝当政,可没有内伺敢如此说话的,现在陡然被一个内伺拂了面子,谢迁心中多了几分火气,骂道:“不过区区一个阉狗,也敢阻拦老夫见陛下,老夫今日还就要进去了。”

  说着,谢迁便硬往里闯。

  刘瑾也喊不含糊,立马招呼了几个内伺,道:“陛下有旨不见任何人,尔等死守于此,不可让任何人踏上台阶一步。”

  朱厚照旨意确是如此,即便不是刘瑾命令,这些内伺也得拦着。

  内伺站成了人墙,谢迁和刘健并未有罢休的意思,竟是硬生生朝这些内伺身上挤去。

  这内伺也不是吃素的,一来二去之中,竟与刘健和谢迁动了手。

  不管怎么说那些内伺总是要比刘健和谢迁要年轻的,这二人哪能在他们面前讨到便宜。

  吵闹了半天,半步不能靠前,无奈最后也只得是离开了乾清宫。

  另一边,仁寿宫。

  张太后手中忙着女红,一心腹内伺道:“太后,陛下已是十几日不曾朝会,也不曾面见大臣了,甚至连内阁票拟过的折子也是让司礼监直接批红的,就在刚才,刘公,谢公去乾清宫求见陛下,还被陛下身边的内伺刘瑾给打了。”

  “什么?”张太后惊呼,手中也被扎出了一道血珠。

  其实对朱厚照张太后也颇为无奈,以往对朱厚照的教育都是弘治皇帝来管的,对于朱厚照顽劣的性子,弘治皇帝都无可奈何的很,张皇后也便更没有多少办法了。

  一味寄希望于老臣来约束于朱厚照可又担心臣强君弱危急江山社稷,像这样情况,张太后还是焦灼不安。

  若朱厚照一直这般顽劣,那她又如何对得起弘治皇帝。

  张太后任由身边侍女擦拭着手指上的血珠,口中却道:“哀家现在便去乾清宫。”

  张皇后出现在乾清宫,便直接吩咐内伺绑了刘瑾。

  朱厚照正与张浩用扑克变着戏法呢,听到外面的动静,刚准备起身瞧瞧之时,张太后便已经带人走了进来。

  “母后...”朱厚照随之喊了一声。

  对张太后的出现,张浩有些发懵,愣了一下也紧跟着朱厚照见了礼。

  见礼之后,张太后也没搭理张浩,直接与朱厚照道:“皇帝可知刘公,谢公两位大学士求见皇帝之时被刘瑾打了。”

  这个事情朱厚照还真就不知道,愣了一下,回道:“儿子不知。”

  张太后语气冷硬,道:“不知便好,刘公和谢公是你父皇留给你的,他若泉下有知知晓你纵容内伺如此欺辱他们,又得多伤心,不过皇帝虽不知,但刘瑾打了他们却也是事实,此事不能轻易罢休,刘瑾责仗五十,皇帝看可好?”

  “五十?”朱厚照惊呼,道:“母后,这是否有些太重了?”

  张太后语气之中不见任何转圜的余地,又道:“刘瑾区区一个内伺皇帝都给他求情,那他打辅助于你的臣子是,你怎不知为他们求情,反正哀家也只提个意见,至于怎么做皇帝自己看着办吧!”

  说是让自己看着办,但那口气是让自己办的吗?

  看的出来,朱厚照还是很亲近刘瑾的,又求情道:“母后,可否轻些?”

  张太后还是颇为强硬的,道:“看来皇帝真是要弃祖宗江山于不顾了...”

  说着,张太后一改先前的冷硬,哀哭道:“陛下啊,臣妾该死,臣妾劝不动照儿...”

  这般哭哭啼啼的,闻着都会心软。

  朱厚照无奈,道:“儿子听母后的,来人,刘瑾责仗五十。”

  瞬间,外面响起了一顿哀嚎之声。

  对之张浩完全没有丝毫幸灾乐祸,刘瑾挨了这五十棍,往后朱厚照对他只会是更加信任。

  最关键是,张太后这般气势汹汹的前来,一看就没有轻易罢休的意思,说不准一会儿就要把矛头对准他了。

  果不其然,外面才有哀嚎之声,张太后便抓起案牍上面的扑克,问道:“听闻皇帝已有十几日不曾朝会了?”

  这是事实,张皇后既然有此询问那便是掌握了些证据,朱厚照根本就无从反驳。

  朱厚照不做言语,张太后却依旧没有罢休的意思,紧接着又问道:“皇帝身为一国之君,怎能把精力皆放在这些玩物之上,皇帝若还听哀家的话,那便在先帝圣像前跪上一个时辰,好生反思一下自己的过失吧。”

  朱厚照现在已是皇帝了,打打不得,骂骂不得,对他的惩处也只能是罚跪而已。

  可朱厚照自小到大不知被罚跪了多少次,对此早就免疫了,对张皇后的惩处没有丝毫怨言,应道:“儿子去。”

  答应的倒是挺痛快,至于是否认识到错误那就两说了。

  朱厚照正要行动,张浩却是适时开口道:“太后,扑克是臣带进宫的,这几日陛下不曾处理朝政,也是臣陪着陛下的,臣愿替陛下受罚。”

  原本以为,惩处了刘瑾,张太后便要朝着他开炮了,却是不成想,张太后竟是硬生生绕过了他。

  看起来他好像幸运的很,实则如此却对他颇为不利。

  刘瑾本快要被朱厚照排斥在外了,可刘瑾却因遵朱厚照的旨意被责仗了五十,而他作为朱厚照的同谋,在朱厚照都被责罚的情况下他却是安然无恙,受了责罚的朱厚照,肯定是会与刘瑾更加亲近。

  为了他这么长时间的谋划不至于付诸东流,今日即便是与刘瑾一般挨五十棍,张浩也认了。

  五十棍换取牢牢抱紧朱厚照大腿也值了。

  话出口,张浩异常紧张,他特别害怕张太后直接来一声乱棍打死。

  等了片刻,未等到张太后的怒意,却听张太后语气与先前相比还柔和了许多,问道:“你就是安乡伯的那个庶子?”

  怎么谁询问都爱把庶子挂在嘴上,庶子怎么了,庶子吃你家大米了?

  张浩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笑嘻嘻地拱手应道:“是,臣家父确为安乡伯。”

  张浩才做应答,张太后走了两步,距离张浩进了一步,道:“前些日子红阳教刺杀皇帝,是你舍命救驾吧?”

  原本以为,张太后走近几步是要呵斥他教坏朱厚照呢,却是没成想会是询问这个问题。

  愣神了一下,张浩才后知后觉地问道:“臣恰巧得知,不值一提。”

  确实就是恰巧得知的,也就只能是合办谦虚着回答了。

  张皇后脸色更温和了一下,又道:“那次在王家烧鸡铺子,你...”

  怎又提起这个事情了?

  张浩被惊出了一身冷汗,急忙请罪,道:“都怪臣有眼无珠不识陛下身份,若非如此....”

  张浩只说他不认识朱厚照才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当着谁的面都不曾承认过此事是他的过错。

  正说到一半,张太后却是摆手打断,微微一笑道:“倒是个谦逊的好孩子,哀家也知晓皇帝性子,他岂是能吃亏之人,王家烧鸡铺子定是他欺负你吧?你竟还为他辩解。”

  剧情还能这么发展,他大不敬之罪摇身一变成了受害者?

  这受害者可是张太后主动加的,张浩可就没有否认的理由,低头不语。

  紧接着,张太后又问道:“现居何职?”

  既然不是那种吓人的问题了,对于这些问题张浩回答的自然也就得心应手了,回道:“锦衣卫北镇抚司千户。”

  张浩淡然,又道:“救驾这么大的功,怎只是个千户?”

  不是后宫不得干政吗?这问题又是怎么回事。

  看来这张太后所提问题虽说稀松平常就跟拉家常似的,却是句句都带有陷进的,就像这个问题,绝不是只有拉家常那么简单。

  张浩本着谦逊的态度,也没做迟疑直接回道:“臣年纪轻,阅历少,次从基层一步步坐起,才是陛下对臣的器重,若直接给臣安排了高位,臣指定会手忙脚乱,倒是定是要误了朝中大事,与臣自身成长也百害而无一利的。”

  这番沉稳回答,让张太后颇为欣喜,笑呵呵地道:“倒是实在话,皇帝也需要你这般少年人做榜样的。”

  这一转眼就成了朱厚照的榜样?

  张浩还未回答,张太后便道:“皇帝十几日不去朝会,也不批阅折子,不少朝中大臣心怀不满,哀家一介妇道人家,不能干预外朝之事,能做的只有惩处皇帝了,张千户代皇帝受罚,那些大臣依旧会不满,张千户便陪着皇帝去吧。”

  只是陪着跪一个时辰,相比较于刘瑾倒也好多了,张浩没有丝毫不满,拱手应道:“是,谢太后。”

  很快,张浩和朱厚照便一块跪到了弘治皇帝的圣像之前。

  张太后对张浩所言的那番话是当着朱厚照的。

  对着弘治皇帝的圣像,朱厚照有些不忿道:“为何他们都觉着在王家烧鸡铺子,是朕打了你,朕被你揪下一片头发,到现在朕还痛着。”

  说着,朱厚照竟是把脑袋伸到张浩跟前,让他去瞧。

  痛不痛的看不出来,反正朱厚照脑袋上的确是有一块缺了一小撮头发。

  提起这个事情,张浩真就有后怕的,但凡朱厚照是个小肚鸡肠之人,那他此刻就不知道到了那个犄角旮旯了。

  张浩嘿嘿一笑,道:“臣倒是也像世人宣称是臣打了陛下,可如此陛下脸面何在,当初臣不过只是一个刚走后门去东直门看城门的小旗,堂堂一国之君连个草包都无法取胜,那....”

  就是坐了老虎凳喝了辣椒水,都是朱厚照打了他,他只被动挨打,还手都不曾有的。

  朱厚照摆摆手,道:“算了,不说了,此事也解释不清,解释越多,他们又得上升到朕出宫的事情上去了。”

  陪着朱厚照一并受罚,朱厚照对张浩好像更为信任了,说了不少自个儿心中的烦闷。

  其中最大的一件事情便是,朱厚照对自己这个皇帝处处被制约的事情颇为不满。

  内阁票拟,之后送到司礼监批红,最后才会送到他这里来。

  但凡他对其中一处关节说些自己的意见,顷刻便会有一大堆人与他之乎者也的解释一大堆,最后他听得听,不听也得听。

  在段齐的事情上,张浩已经体会到朱厚照的无奈了。

  朱厚照既然有这个心思,那一些都好办了。

  张浩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想法,道:“陛下既有鸿鹄之志,那此事必然也就有解决的办法,臣以为解决这些问题的关键,还得是陛下自己处理这些折子,处理之后直接发出,淡化内阁和司礼监的职能,至少是现在的内阁和司礼监,君少臣强出现如此问题也在情理之中,这些臣子或许都是忠臣,其分歧也只是因少主与先帝的风格不甚相同,对一些事情的处理方式不同,对于不同的两条路很难说哪条路是正确的,哪条路又是错误的,对之后所产生的两条结果都难以确定哪条更好一些。”

  朱厚照能与他说这些,便说明朱厚照已开始逐渐信任他了,既是如此,他也便要说一些自己心中的想法。

  若是朱厚照认同,那他的飞黄腾达之路也便顺畅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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