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NevereverbeSOME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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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日的早晨,佐助要比雏田更早离开。他起床时她还在睡,等他将自己梳洗完毕换好衣服,她却倚在餐桌旁已等了他一小会儿。雏田脸上有些期待,有些落寞,手背在身后不安地玩着指头。
他心领神会,过去抱她。挺括的衣料拥着,让她感受到真实。他早起洗过的有些凌乱的头发,看起来似是干了,摸上去却仍是湿湿漉漉。雏田用干纸巾细细簌簌地将他的黑发擦干,佐助只顾着吸嗅她的气味,被她的甜香引诱地起了反应。
“你要迟到了。”
他闷哼一声当作回复。
他去玄关,坐着换鞋,她也跟来,从身后抱住他,如初见的那个夜晚。只是雏田不说话,佐助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话。他转过身体反抱她,抚着她的头发,“周五再见”,然后亲她一口。
雏田心满意足将他放开,两人起身又拥抱在一块,玄关的高低差让他们得已处在平等的高度。与她平视,那双眼睛露出的神采让他突然觉得内心慌张,害怕不能如愿,他执拗地想要得到回答。
“雏田,我还没许愿。”
“生日的?”
她打趣他有一颗童心,还有迟来的执着。
“不许再利用我。”
她赶忙捂住他的嘴,说出口的愿望会失灵,因此只能红着脸答应他好几遍。
台风过境后的街道显得杂乱而生机勃勃,道路上未来得及消去的积水映出苍蓝的天色,气温还未来得及恢复到难以忍受的高温。人们说气象灾难偶尔也会带来多余的赠礼,比如几个舒适的夏日。
但是灾厄没有停止在人间。
八月五日凌晨未知时间,世田谷区弦卷三丁目的住宅发生火灾。早晨5点30分前后,119番收到居民“邻室屋内有火光,冒出滚滚浓烟”的呼救,消防从屋内抢救出一对生命垂危的夫妻,两个学龄小儿。午前10时,大火及其残留的高温终于消停,警视厅世田谷署和东京消防厅的知情人对现场记者发出布告,此前救出的30代男性不幸身亡,30代女性吸入过多毒烟正在抢救,9岁与5岁的两个男童无大碍,留院察看。曾容纳一家四口的房屋,如今一身焦黑,被圈在封锁线中。
尚未对媒体透露的是,男性遗体上有一处致命性和多处非致命性刀伤,女性身上有着多处软组织挫伤与皮下瘀血,两个孩童似是因惊恐而患上失语症,一言不发躲在一张病床上,浑身警戒。现场找到了起火点,需要调查详细的案发过程,因此搜查一课介入案件。
妻子全身烧伤面积达40,呼吸道重度烧伤,严重的肺部感染,继而引起多脏器功能衰竭,其实也已时日无多。警官们调用查看了住宅附近的商店及公用摄像头,没发现可疑异常,只看见火灾前一日的傍晚,这位母亲还曾陪伴着两个儿子在公园练习棒球。夫妻俩的亲属远在老家,没什么联系,周围邻居也尽反馈吉田氏一家感情和睦。只有两个孩童对上门的心理医生和男女刑警一致保持沉默,每日在母亲的病房外留守半天。
近期更恶劣的大案尚未解决,警官们渐渐对这个沉默的案件失去兴趣,不愿再去反复讨好两个小孩和行将就木的罪孽。佐助主动又被动地被托付了这桩差事,终于从繁杂的文书作业中逃脱,却内心苦笑着踏进了中央病院。
吉田圣和吉田仁也并不给他好脸色看,警惕他,却从不避讳地接受佐助的好意。他每日对兄弟俩进行小恩小惠的贿赂,带一些零食、漫画书、玩具分给两个小孩。起初佐助还会关切问询几声,时间久了,也只是按既定程序,将礼品递过去,就跟在他们身旁静静观察。
观察9岁的哥哥如何用肢体动作和眼神示意来管制5岁的弟弟。更小的那个在佐助连日的糖衣炮弹攻势下开始对他投来怯生生的神情,被大的那个发现,哥哥就会挡在两人中间,或是将弟弟拉走。
终于发现佐助并不像其他刑警那般急迫地要他们说出真相后,哥哥也发生了倒戈。
几日里,医护们通知他们母亲情况不好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她被带去他们无法前往的楼层。医生同情地报告着每况愈下的病情,要他们做好心理准备。兄弟俩靠近在佐助身旁,哥哥攥着他的衣角不说话,弟弟懵懂的眼泪啪嗒啪嗒掉在地板上。
病房里的人们总是窃窃私语。佐助带他们去医院的休息室,请他们喝软饮,兄弟俩头一次拒绝了,摒不住委屈开始跟他嚎啕大哭。5岁的男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几近窒息。9岁的哥哥抽泣着跟他道来实情,说父亲一直在家暴妈妈,把妈妈殴打得遍体鳞伤,但这些伤大家都不能看见。父亲在外总是很友善,回家后就喜欢喝酒,喝完酒对妈妈找茬,并要他们做观众。他们很害怕,很害怕。妈妈带他们练接发球的时候,告诉他们这样的日子很快就会结束。那个清晨母亲把他叫醒,让他带着弟弟躲到一楼的玄关处,不许上楼,嘱咐他要照顾好年幼的仁。
佐助将两个孩童抱进怀里,听他们哭泣。
7日夜里,他们的母亲过世,案件终止。孩子们被从远方赶来的外祖母带走,兄弟俩小手紧紧牵着,离开了东京。
佐助回到办公室写案件文书,经过身旁的同僚们夸他办事厉害,跟过去常来外援的心理学教授有的一拼。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
从纸面上见到的只会有理智的陈词,可出到现场,才发现五官都在运作,他体会到身份矛盾的母亲的伤痛难耐,看得见听得到孩子们的委屈与悲伤,抚触到被剩下的兄弟哭得急遽起伏的小小的脊背,知道实情时他替所有人难过。从受害者的口中得到惨痛的真相,是什么值得歌颂的事吗?
卡卡西走到他桌前,手中做抽烟的姿势,带他离开。
“听说大楼马上要完全禁烟,连吸烟点也不给了。”卡卡西自顾自地从烟盒里取出细支香烟,捏了烟嘴,点上火,抽过一口,“佐助,什么感觉?”
“不好。”带着薄荷味的烟雾飘到佐助跟前,他撇过头。
“还想出去吗?”卡卡西又抽过一口。
“想。”
“你们这些精英都有什么毛病。”他掸去烟灰,看向佐助,发现他是认真地在回答。卡卡西叹出一口气,告诉他:“你不是第一个从关西跑来的宇智波。”
佐助奇怪地看着他。
“十二年前的连环杀人案。”卡卡西按灭还剩一半的烟。他说,有一个朋友,职业组上来的名校生,一天到晚跟管理官闹,要求去现场。在那天终于得到获批,和他便装埋伏在凶手于网上论坛预告的地铁站。嘈杂声里,他们发现组里推断错误,对面不是单枪匹马,而是两个结伴的恶人。
“他死了噢,被人砍到这里的动脉。”卡卡西在右脖子上比划,然后又摸着左眼上的旧疤,“我也差一点瞎了。”
“然后我们得到功勋,他的还比较高级一些。”卡卡西笑着说。
佐助跟了卡卡西三年,第一次听说这个故事。那么多宇智波,他怎么会每一个都认识。
没人说话。
佐助回想起一些事。大概从七岁起,每年生日蛋糕点起蜡烛时,摇曳的火光中,他都许下做刑警的愿望。因为爸爸是刑警,妈妈是刑警,后来哥哥也是刑警。爸爸妈妈会欣慰地看他放下许愿时相握的两手,吹灭灯火。而宇智波鼬看向他的脸,脸上的忧愁一年比一年深重。
被破格提升的优秀的哥哥,侦破过的案件只有更恶劣更糟糕吧。他也会有这样的感觉吗?
“听说宇智波鼬辞职了,已经在走流程。”
“?”这个宇智波他认识。佐助听完卡卡西的话惊到发不出声音,只有表情替他作出显眼的反应。
“我一个朋友说的。侦破那个大案的天才刑警,谁不认识。”
确实是很久没和家里联系了。以往美琴每周都给他打电话了解情况,长话短话,要他保重身体,有时间找个女朋友谈谈恋爱,不要太辛苦。细细想来,大概有一个多月没接到过这样的电话。而他和宇智波鼬各居东西后更是不再来往。
他不干了?父亲会准许?为什么?
“佐助……”卡卡西点起第二支烟,“人可以选择的时候,才是最好的时候。”
话是如此,一点没错,前提条件是当人可以有两个以上的选项。可以选择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而不是只能选择做或不做,不做的代价是要人跪着做。
“别替我做选择,”他略一思索,“旗木管理官。”
长长的沉默后,卡卡西吐出一口烟雾,“下周你跟水月一块去吧。”
佐助撇过头,抬起手看了看腕表,九点三十二,预见到一个又要加班到深夜的晚上,“我先回了。”
卡卡西没理他。他大步往前走。
快要拐进门时,佐助停下来,看着在窗边吞云吐雾的把他当作雏鸟的上级,用他听得见的声音告诉他,“卡卡西,我不是你的那位宇智波。”
别缅怀错对象了。
宇智波鼬的消息让他感到错愕,和惊喜。
从十八岁起,他早就不过生日了。说出口的愿望得已灵验并不是因为众人的期待,而是宇智波佐助的自我实现。他已经学会不要活在他人的比较和期望之中,他得到的不是他该有的,而是好一番身体力行才能握住在手心里,不会被人抢走的,属于他的东西。
就是有些时候,会怀念下一同在宇智波的家庭观念下呵护过自己的那个兄长,希望他也能做自己,不要变了模样。
希望我也不要,他还是在心里许下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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