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姐弟生风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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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梅娘梦中似被烈火灼烧,她四处躲藏,却无匿身之处,忽觉左手剧烈疼痛,转头发觉火竟烧到手背上,她慌忙扑灭。
这时,大火之中走出一个巨兽,披着黑色的斗篷,长长的帽檐遮住了脸,缓缓向自己而来。
许梅娘不断向后退缩,但终不及巨兽前进的速度,不一会巨兽便走到自己身前,崎岖的皮肤带着锋利的爪牙,身上带着烈焰,巨兽掀开头上的兜帽,居然露出一张人脸。
“啊!”
“姑娘,您怎么样了?可是手上疼的难忍?”梧釉站在床边神色焦急的问道。
许梅娘看了看梧釉,又瞧了瞧发现自己安然无恙的躺在床上,才晓得方才不过是梦境,这才松了口气,对梧釉摇摇头示意她放心。
许梅娘眼角瞄到沈儒卿跪在地上,小小一个稚童,胖腮上挂着两点泪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梅娘忙出声道:“儒卿在那跪着做什么,还不快些起来。”
沈儒卿本还忍着泪意,听到许梅娘的话后,哇的一声哭出来,小脸满是愧意跪到许梅娘床边道:“婶婶,我错了,我来赔罪的。”
许梅娘见此正有些不知所措,柳磬竹也听着许梅娘苏醒的消息,匆匆赶来,正掀开帘子进门。
“让他跪,若不是他调皮好动,怎会酿下如此过错,如今害你遭了这样大的罪,便是再怎么惩罚都不为过。”柳磬竹恰好听见沈儒卿的哭喊,进屋后厉声斥道。
“嘶。”许梅娘想起身,却不小心触动手上伤口。
柳磬竹忙将她轻轻按下道:“梅娘,你快躺下别动,当心手上的伤。”
许梅娘强忍着痛意,强打起精神对柳磬竹道:“大嫂,儒卿也不是有意的,你也别再责备他了。”
原来,昨日中秋家宴上,沈儒卿偏要粘着许梅娘,又要靠着自家娘亲,许梅娘只得把座位挪的近些,这样沈儒卿左手能拉着柳磬竹,身子靠在许梅娘胳膊上,小小的人儿乐的满面笑颜。
柳磬竹想着日后启蒙便再难纵情玩乐,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未曾管教沈儒卿。
岂料,一个婢子端着一锅刚出灶的鲜汤自一旁走过,沈儒卿背对婢子,挥手打翻了整锅热汤,才发生了后来的事情。
柳磬竹看着许梅娘的手,眼眸中绪有泪意道:“梅娘,大夫说你这手可能会留疤,若不是你立时护住儒卿,只怕我真不知该如何谢你。”
许梅娘知道柳磬竹心中难过自责,忙道:“我不打紧,谁无端的去看我的手。可儒卿不一样,他将来还要娶妻生子,若是破了相怎么使得。你心里也别想太多,孩子自叫我一声婶婶,我也定要竭力互他个周全。”
许梅娘的这番话不禁叫柳磬竹听后潸然泪下,连一旁跪在地上的沈儒卿也哭得满脸是泪。
待吴嬷嬷将柳磬竹母子送出院子,梧釉才问道:“姑娘,你方才是梦魇着了?”
许梅娘点点头没说话,想起先前梦中怪兽的脸庞赫然是沈峘,心中仍旧有些不安。
吴嬷嬷手里拿了盒精致的瓷瓶进来,对许梅娘说道:“这是将军特意使人捎来的伤药,说是宫里贵人使的,指不定用过后便不留疤了。”
吴嬷嬷轻轻解开许梅娘手上纱布,手背已经破皮溃烂,隐隐可见其中软肉,目之所及之处尽是通红,吴嬷嬷心疼的替许梅娘撒上伤药。
许梅娘脑中忽而闪过昨夜所见,沈峘将柳磬竹护在怀中,面上的神情很是紧张,那时的气氛属实有些怪异。
或许是担心大嫂被烫伤,一时情急所致,许梅娘这般告诉自己。
手上一痛,许梅娘下意识往回抽手,吴嬷嬷正敷完药包着纱布,一个不慎碰到了伤处。
“姑娘,都怪老奴不小心,可是弄疼您了?”吴嬷嬷自责问道。
“没事,包扎总要经这一遭。这药也确实好使,冰凉凉的,比方才好上许多。”许梅娘抿着唇笑道。
“大夫人在外间一直等候着您醒来,昨日将军也在这呆到很晚,今早有军务去了军营,还不忘使人来送伤药。”吴嬷嬷将许梅娘昏睡期间的事情一一道来。
许梅娘收了嘴角笑意,垂下眼帘,浓密的长睫下看不清眸中神色:“这中秋佳节到底是没过成。”
过了足有半月,许梅娘手上的伤开始愈合。
这日,许梅娘正坐在榻旁,手里捧着一床锦被,锦被上鸳鸯戏水的图样在阳光下隐隐泛着金光,图案华美,绣工精致,极为耀眼。
“姑娘,夫人劳心劳力整整绣了一年的被面,果真是美的让人挪不开眼。”吴嬷嬷在收拾箱笼时寻出箱底的这床被子。
许梅娘用未受伤的手,轻轻抚摸着被面,触手丝滑微凉,被上的图案色彩历经这许多年也未曾褪色,依旧鲜艳。
“这被面乃是锦缎所制,阿娘在这其中加入了金丝,金丝较于丝线而言触感过硬,为使二者相容,阿娘将金丝线反复揉搓弯折,使其变的更柔软,又用蚕丝薄纱将其缠绕,方能有如今这般精致的锦被。”许梅娘怔怔的看着被子,想起去世多年的阿娘,这背面上的一针一线都是阿娘的心血。
那时,许梅娘不过七八岁,是个极为乖巧听话的孩子,父母感情不睦多年,许梅娘俱看在眼中。
年幼的她隐约知晓父亲为何不喜爱母亲,许梅娘的父亲许舍少时家中贫困,却一门心思读书,家中无力供读,只得替许舍寻了一个富贵商户之女。
幸而许舍虽家中窘迫,可有一副好模样,许梅娘的母亲秦氏一见之下颇为满意,便带着丰硕的嫁妆嫁与许家。
秦氏一力供着许舍科考,奈何许舍非那旷世奇才,未能一飞冲天,止步于秀才,便在难前进。
于大多平民而言,能考上秀才已是光宗耀祖,可许舍心比天高,不甘于自己的平庸,但多年屡试不中逐渐消磨了他的心气。
许舍无法,只得在一处镇子上做个教书先生,也算有所进项。
可仕途无望的许舍渐渐瞧着家中妻子心生厌倦,成婚多年不过诞下一女,况且身为商户之女,不能陪伴自己吟诗作对,更对自己向上攀爬之路无任何助力。
此念一起,便如藤蔓般飞速肆意生长,夫妻二人时常发生口角之争。
秦氏也不曾想到这般无能的夫君,居然还对自己万般挑拣,心生怨怼,逐而秦氏对其的爱慕之心也在岁月中蹉跎磨灭,至此二人顾盼相厌。
灰了心的秦氏身子却愈发不好,精神一日差过一日,即使知道许舍夜夜不归家,定是有流连之所,她也无暇顾及,一门心思扑在女儿梅娘身上。
秦氏晓得自己时日无多,对万事已不再有牵挂,唯独年幼的女儿是自己心中舍弃不下的惦念,除了留下一笔不菲的嫁妆,便是耗尽毕生精力绣的这床锦被,好将来给许梅娘作为嫁妆,她心中期盼女儿能得一个好姻缘,希望那沈家二郎能与梅娘恩爱不移。
“姑娘,小少爷和二姑娘来看您了,现下就在门外。”梧釉忽然匆匆进来报。
吴嬷嬷皱眉道:“他们来做什么?莫不是又起了什么坏心思。”
许梅娘将锦被叠好放在一旁,起身走出屋坐到厅中道:“无论什么心思,既已经到门外不能拦着不让他们进来,只能见机行事,遣人进来吧。”
梧釉口中的小少爷和二姑娘乃是许梅娘的继母所生,早在秦氏还未亡时,许舍便在外赁了一处屋舍与一女子缠绵,不久便诞下一男一女双生孩童。
秦氏一咽气,许舍连丧期都等不得,大张旗鼓的把外室接来家中,成为了许梅娘的继母何氏。
许梅娘心中恨极,却年小无法,只得眼睁睁看着何氏霸占了整个许府,把握中馈,替代秦氏成为这一府的女主人。
何氏的两个孩子也入了族谱,男为许钊,女名许蕊儿,许舍感叹许家终于后继有人,全然忘记自己原配所生的大女儿,许梅娘在娘家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与梅娘同父异母的妹妹许蕊儿自迈进屋中,一双大眼便将这屋里上下打量了个遍,笑着同许钊一齐给许梅娘行过礼,遣身边婢子将一食盒的点心奉上。
“听闻阿姐手上受了伤,母亲在家中担忧的夜不能寐,所以遣我们姐弟俩来探望阿姐。”许蕊儿笑的明媚,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亲昵的挎过梅娘的胳膊,不知情的还道姐妹两感情有多好呢。
许钊自来与这个大姐不亲近,此次前来也是母亲所迫,只站在一旁发愣。
许梅娘见此面上笑着问道:“是何人这样多嘴告诉家里我手受伤了?害母亲为我担忧,这事除了沈府中人再无旁人知晓,究竟是谁在中间报信?”许梅娘一面说,一面将自己的手从许蕊儿怀中挣脱出来,口中的话语也是毫不留情。
许蕊儿遭这一问也不尴尬,只避而不提,另起话头道:“姐夫不在家中陪你吗?阿姐你一嫁人便跟家中断了来往,难道捡了高枝,便嫌弃家中清贫不成?”
许蕊儿伸手摸了摸一旁摆着的一个青瓷阔口花瓶,小小年纪,面上满是新奇艳羡,只是口中所吐露的话语却不甚好听。
许梅娘眼中将许蕊儿的神情尽扫眼中,知其来者不善,嘴角依旧噙着笑意,只是眼角眉梢俱是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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