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新世界的门槛

神灵之塔，四位长老和所有的守望者齐聚于此，最后的考验即将开启，但是看着四位长老平淡的神情，这个考验应该并不会太过于困难。

        “守望者计划已经进展了二十多循了，第一批守望者已经超越了我们所有的期待，是时候该开启智慧之神的传承之地了。”维京望着所有人，郑重说道：“最后的考验很简单，也很复杂，有人会期待，也有人会排斥。但是无论如何，这一步是你们通向传承之地的前提。”

        听到长老这么说，所有的守望者都紧张起来，不知道他们面对的将是怎么样的难题。

        “不用那么紧张，其实也没那么复杂，就是造个人而已。”伊阿长老笑呵呵的开口。

        “造个人？这个简单，我们早有准备，分分钟给你造出来一支军队。”特鲁克拍拍胸脯。

        “是么？你保证？”伊阿笑眯眯地看着他。“我要的是真正的、有生命、有灵魂的人！”

        “有什么不对么？”特鲁克疑惑地问了问梵天，他们最近就在折腾这个啊。

        “有生命？有灵魂？”所有的人都没明白。

        伊阿收起了笑脸，严肃说道：“简单来说，就是你们每人都要先生个孩子！”

        ………………

        “啥玩意儿？”特鲁克揉了揉耳朵不敢确信。

        “成为真正的守望者的前提，就是每人必须先生个孩子！特鲁克例外，他得要生个军队！”加洛尔长老肯定地说。

        特鲁克懵了，当场就嗷地叫了起来，如果对面不是长老，估计他此刻口吐芬芳带拳脚相向了。

        “生孩子……这……”不只指特鲁克，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这是什么套路？在这个节骨眼生孩子？再说，这既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儿，更不是一个人的事儿啊。女性神族人纵然不避讳这些事情，但是这样的方式来讨论这些，未免也有些让人难堪了。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苏珊被别人推了出来，问出了所有人想问的问题，“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生孩子，为什么这会是我们会后的考验？”

        “为什么？这原因可多了去了，我得慢慢给你们分析。但是我得先明确考诉你，这并不是最后的考验，而是考验的开始。”伊阿长老摊开手掌，愤愤不平的开始诉苦：

        “第一，你们成年多久了？这么久了连一点结合和繁衍后代的想法都没有？我们来到这里多少年了现在多少人，自己心里没点数？”

        “第二，神族虽然有着漫长的生命，但是生命的孕育也极其地困难。你们现在虽然很年轻，但是不要只想着自己玩乐，不把这个当回事，彻底忘了全族的命运，还是早点准备的好。”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生命和文明息息相关，生命的诞生是文明发展的前提，如果你们无法切身体会新生命的降生，感受血脉的延续和感情的倾注，那么你们对于生命的所有认知只会是一场自以为是的笑话。你们抱着这样残缺的认识去观察这个世界的生命和即将到来的文明，根本不会有任何的未来。”

        “这不是最后的考验，漫漫长路这仅仅是个开始。守望者目前一百余人，男女相当，每个人都有自由选择的权利，一切看你们自己的本事。当然，我也会给你们足够的时间，完成任务者即可以登上传承之地，继续挑战守望者计划；至于犹豫的人，你可以选择在未来的某一天继续，或者彻底放弃计划，选择普通人平淡的生活，当然我们也不会在你身上再倾注全族的资源。”

        “一个未知的新世界会让人恐惧在所难免，但是你也可以相信一个新的世界会藏着你想象不到的快乐，你甚至可以见证自己曾经的一切在新生命上的重生，体会到时光倒流、再世为人的感觉。”

        “加油吧，守望者们！现在，现在就开始吧！”伊阿长老拍拍手，唤回所有人的目光和精神，和其他三位长老相视一笑，然后径直离开了神灵之塔。

        守望者们面面相觑，说不出的尴尬气氛在大厅里蔓延。特鲁克面子刚被扫得一干二净，此刻直接跑了出去，其他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留下来无话可说，现在走好像又有点矫情，都坐在那里低着头装思考者，然后找机会慢慢溜出去。

        ……………………

        苏珊、兰德和梵天坐在老地方，特鲁克难得地远远坐在一旁生着闷气。

        “怎么办？”梵天问了一句。

        “鬼知道怎么办。”兰德嘟囔了一句，不可思议地指了指自己：“我感觉自己还没完全长大呢，他们居然要我生孩子？干什么不好，非要生孩子！我一个大男人，怎么生孩子？”说完兰德一愣，瞅了瞅旁边的苏珊，吓了她一跳：“别看我，我虽然是个女的，但是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会不会生孩子。”

        “你们要是再不会，这世界恐怕是没救了。”梵天打趣一句，换来的是一顿暴捶。

        “怎么办，怎么办？”兰德有些泄气，“十循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神族就算繁衍困难，这时间也足够生两个了。关键是怎么生啊，守望者就这么点人，彼此熟的不能再熟了，这这这……难道跑去对人家说，认识这么久了，帮兄弟个忙，给我生个孩子？”

        “好冷……”梵天打个冷颤，“还能在低俗点么。”

        “要不，我们用机械？”苏珊犹豫了一下，提了一个建议。

        “不要想了，长老不可能同意。还有，所有有关医疗和生育的设备一直都是在严格的控制中，我们没机会接近，也不会有足够的时间。”

        “那该怎么办？”几个人想了半天还是没有任何办法，都蔫了下来。

        “要不我们退出吧？”一直没说话的特鲁克凑了上来。

        “滚！”三人直接把他踢了出去。

        相顾无言，唯有叹气。

        …………

        “不就是造人么？造！不就是生孩子么？生！”梵天一咬牙站了起来，“既然早生晚生都是生，再等上几十循还不如趁早下手！早点下手我起码还能选选……”

        兰德和苏珊一脸惊讶和佩服地望着他，“大哥就是大哥，你是你有魄力！不过你选好人了么？”特鲁克也一脸崇拜地凑了上来。

        “没有，”梵天气场瞬间低了半截，“不过可以现在选啊，反正大家都认识，来来来，你们给我选个最好的，我明天就开始行动！”

        “选伴侣还带现场投票的？”话还没说完，特鲁克又被一脚踢了出去。

        …………

        守望者人并不算多，能够做出的选择也极其有限，不过四人还是经过了漫长的各种比较后，为梵天选择了最终的目标——萨罗斯瓦提。瓦提在守望者中并不显眼，但却是谁也无法忽略的存在。她性格温柔低调，脸上永远挂着微笑，习惯于将自己的一切掩盖在别人的光芒之下，但这依然藏不住她令人惊艳的才华，她不但拥有着极高的智慧，而且极具辩才和音律的天赋，绝对是守望者中的佼佼者。如果她真的能够选择梵天，对彼此都会是相得益彰的存在。

        “我们如此辛苦才百里挑一的神族之女，就这么便宜你了。”兰德笑着说，“我突然有点明白早下手的意思了，别人还在犹豫呢，你这就开始动手了，这样的人可是抢一个少一个，以后他们再想下手也没机会了。”

        “你对自己的选择这么肯定，要不一起来？。”梵天对他勾了勾手指头。“我们的选择又不是她的意志，她未必会同意我，你的机会也不小啊。”

        “呃……拉倒吧，我还没从恐惧中解脱，还是再看看，再看看……”兰德摆摆手。

        “你呢？有没有什么想法？”梵天此刻完全放开了自己，对着苏珊说：“挑女的我们不擅长，但是给你挑一个男伴侣我们可是有绝对的话语权，你相中了哪个，我们让特鲁克直接给你绑回来。”

        特鲁克听见此话，立刻一脸得意地秀了秀自己的肌肉：“对对对，看中哪个直接说，白天你发话，晚上就捆好了送给你。”

        “滚！”苏珊继续一脚踹飞特鲁克，然后又泄气了，“我现在完全没有想法，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怎么开始。我觉得也是先等等，等等吧，如果你成功了，让我也好好学习一下你们的经验。”

        “那么问题来了，你的军队怎么办？”梵天调转了枪口，对准了特鲁克。猝不及防之下，特鲁特气的鼻子都歪了。

        长叹一声，兰德几人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草坪上。他们想过这最后的考验是什么，但是如此奇葩的难题还真是让他们束手无策，似乎除了按照要求执行，毫无任何投机取巧的可能。如果真的按要求去做，似乎也并没有什么特别难的地方，但是它给所有人带来的心理冲击，真的是前所未有的强大。看来他们还是真的如长老所说，过于小看了生命中一些简单存在的意义，守望者的漫漫长路中，必然还会遇到更多类似的问题，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新世界的门槛，还真是出乎意料的高啊……

        这些日子里，守望者在困惑和怀疑的同时，也在默默地观赏着一出好戏，在所有人佩服的眼光中，梵天硬着头皮开始了对瓦提的追求。这让猝不及防的瓦提极为尴尬，她性格如水一般恬淡，习惯了低调，没想到此刻却在这样的时刻被这样的方式推到了所有人的面前，成为了别人眼中的女主角。不过聪慧如她，并没有考虑多久便接受了梵天和这一切：如果一切只是早晚的事，那不如趁早从所有人的注视中摆脱出来，而且，梵天也是为数不多她所能接受的、极其优秀的人之一。然而这一切的顺利反而让梵天愣了：为了达成目标，自己已经做好了艰苦奋斗、长线作战的准备，我的核武器都还没准备好呢，你怎么就投降了呢？？？

        虽然梵天和瓦提只是刚开始，但是他们的成功还是为守望者留下了一个极好的开端。越来越多的守望者从茫然无措的状态中醒了过来，也开始试着确定目标，完成计划。梵天和瓦提的成功，在于彼此的优秀和智慧，其他人可就没有这么容易了，除了两三个人能够成功之外，无不碰壁和失败。

        两循的时间里，梵天和瓦提已经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完成了仪式，成为了真正的伴侣。梵天也基本从神灵之塔消失了踪影，向着一个合格的伴侣和父亲进步。他的孩子还没有真正的出生，但是梵天的脸上却是比着其他人更多的忧郁和焦虑，所有人问起来，梵天只是摇头：你也生个孩子就知道了。

        神族的繁衍极其的困难，单单是卵在母亲体内的孕育到出生就要接近一旬的时间，直至母体无法再为其提供足够的空间和能量，父体从此刻开始承担后续的照顾任务，因为卵的降生只是一个开始，它还要漫长的时间来获取庞大的能量直至到神族人的诞生。

        在经历了无数次的徘徊之后，兰德决定暂时放弃守望者，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其实没什么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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