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是讨厌的黄老师的学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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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初禾将她跟黄老师之前的渊源回忆了一番后，从桌肚里找出了翻盖小镜子，镜面是一个可爱的库洛米图案，她正要打开，又警惕地抬头，看了眼窗外的走廊，确保没有神出鬼没的班主任人影之后，翻开镜子，看着自己的面容。
眼皮上的粉没了，睫毛处还有点儿白白的，季初禾抽了张纸巾，擦了擦眼睫毛。
“哎呀。”她捂嘴，回忆起刚才在拐角处撞到的那个男生，她依稀记得，主要是余光看见了，他白色校服上，被蹭了好些黄色的粉。
“惨不忍睹啊。”季初禾摇了摇头，轻声说。
由于没有同桌，所以季初禾有自言自语的习惯，虽然声小，但在她反应过来之后，会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
别的班都是同桌制度，只有她们班的班主任，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要她们独立着坐，于是走廊里就只能容纳15个人行走，人多了，就会拥挤。
季初禾预习了会儿数学书后，感到有些困，她抬头看了眼前桌的女同学在干嘛，前桌的女同学竟然在写数学练习册。
大好的机会，她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前桌女生的肩膀，“小晴小晴。”
“嗯？”小晴回过头来，“怎么了？”
“你写完了能不能借我看看呀？”季初禾睁眼说瞎话，“我把我的跟你对对，看错没错。”
“可是我也不能保证我写的全是对的呀。”
“没事。”季初禾问，“给我看看可以吗？”
“那好吧。”小晴微乎极微地叹了口气。
跟前桌沟通完，季初禾在便利贴上写了句话，然后撕下，她回头，跟看小说的简明月对上眼，随后将纸团扔了过去。
简明月嬉笑着接住纸团，她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我刚才在楼梯那儿，撞了个男生，把他衣服给弄脏了，估计全是黄色的粉底，应该不能穿了。”
季初禾的字写的很好看，句末还画了个哭泣的小表情，可爱极了，简明月欣赏几遍她的字后，撕下一张纸，正正经经写上，“等下课了，我陪你去跟他道歉，他哪个班的？”
纸团扔了过来，季初禾扒开一看，她回忆了下，然后写上，“不知道哪个班的，我没看见他的脸，反正个子很高。”
简明月回“个子很高的男生多了去了。”
“季初禾！”
这是班主任的声音，她正回着纸条，肩膀抖了抖，她抬头，将纸团捏在手心里，跟班主任火气腾腾的目光相对。
“自习课的时候你跟谁扔纸条？”
季初禾站起来，垂着头不说话，班主任走到她身边，大声说，“义气可不是像你这样用的。”
班主任嗓门老大了，她缩着脑袋，很想去揉揉自己的耳朵。
整个班级被教育一通之后，班主任走出了教室，季初禾坐下来，前桌的小晴飞快地将数学练习册丢到了她桌上。
在剩下的十分钟里，季初禾老老实实写着数学练习册，准确来说，是三心二意地抄着小晴做出来的数学习题。
这样不好，这样真的不对，她一边想，一边整个抄完了。
下次真的不这样了，宁愿错很多也不能抄别人的了，她在心里给自己鼓气。
下课后，班里松懈了些，整整一分钟之后，才有人从座位上站起来，出去上厕所，然后才有人开始说话。
季初禾跟简明月手挽手来到走廊上，没有热烈的阳光，微风吹得很舒服。
“我都不知道我当初怎么考上一中的，他们的学习氛围是真好啊。”简明月透过窗户看着教室里用功学习的同学们，她摇摇头，苦大仇深似的，“我跟他们不是同一个品种。”
季初禾说，“我是买进来的。”
“啊？”
“差两分好像是。”季初禾无奈笑了笑，“我妈说，宁做凤尾，不做鸡头。”
简明月也跟着笑了笑，安慰她说，“我还是刚刚好考进来的呢，你看我现在，比你还不如。”
季初禾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措辞半天，安慰她说，“你就是被那些小说给耽误了。”
“小说太好看了我真的忍不住，最近还出了个漫画，今天晚自习下了之后我就去买。”
听到她这话，季初禾叹了口气，“本来我要去配眼镜的，但是今天晚上我妈好像要带我去黄老师家。”
“真的啊？”
季初禾点点头，“我不想去。”
“不过黄老师，她老公到底是谁呀？她不是怀孕好几个月了吗？怎么没见她老公来接她放学啊？”
季初禾歪头看着简明月，她也不知道。
“因为我看之前一班英语老师怀孕之后，她老公来接她，不少女生还羡慕呢。”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呀。”季初禾歪歪嘴角，表示不解。
简明月双手撑着栏杆，她仰头，闭眼，沐浴着微风，畅想着，“我想等我去了大学，就可以开始找人生的另一半了吧。”
没多久，上课铃打响，在这高三的上半学期，他们已经没了体育课之类的一些课程，一天到晚，全是在跟主课打交道。
在晚自习的课间休息里，简明月跟季初禾抱怨说，“看他们美术生多好，文化分也不需要多高，还能画画，不用上课。”
季初禾一手撑着下巴，“画画也很难的，可费钱了。”
简明月点点头，“你什么时候开始上数学辅导班呀。”
“看我妈的吧。”季初禾手指拨了拨刘海，“你上不上？”
“我也看我妈的。”
所有的晚自习结束之后，季初禾觉得自己活像个机器，还是那种知识点灌输不进去的机器，说她不急吧，其实她也急，不认真听讲的时候，她还会骂自己，可是却又真的听不进去。
一中有很多学生都不住校，离学校远的家庭一般会在一中附近租房子住。
季初禾也不住校，她家就在一中附近，但绝对不是什么很富贵的家庭。
简明月跟季初禾告别之后，坐上了专门来接她放学的名贵黑车，季初禾只知道简明月家里挺有钱的，不过她家住的远。季初禾没去过她家，她之前来过季初禾家里吃晚饭。
背着帆布包走出校门，季初禾眯了眯眼睛，哪个母亲是她的妈妈呢，她是真的要配眼镜了。
“初禾，这儿！”妈妈一只手提着皮包，另外一只手空出来，冲她扬了扬。
“妈。”季初禾焦急地说，“要不今天给我配眼镜去吧，我刚才都看不见您，配眼镜刻不容缓啊！”
“胡说。”吴雅芳笑着说，“今天你必须跟我一起去黄老师家里，她之前给你补课，那么辛苦，你忘记了？”
“好吧。”
季初禾站在水果店前等吴雅芳买好东西出来。
她百无聊赖，妈妈来接她，也不说把她的手机给带出来。
“走吧。”
季初禾回头，看见吴雅芳两只手都提着水果袋子，皮包挂在她的肩上，肩带摇摇欲垮。
“我提这包水果吧。”季初禾将妈妈肩上的皮包带子往里推了推，“重吗？”
“我提就行，你一个学生。”
“我来吧。”季初禾急了，“我又不是提不动。”
黄老师本名黄雨荨，高一的时候，他们还经常打趣她的名字，跟一部电视剧里的女主角名字很像。
黄老师是在学校附近租的房子，提着水果袋子跟在妈妈身后走了大概十分钟之后，来到一个新不新，旧不旧的小区里。
“就不在黄老师家吃晚饭了吧？”季初禾其实是不想跟黄老师待在一起很久，“黄老师怀孕了，也挺不方便的。”
“你想得美。”吴雅芳笑笑，“我们坐会儿就走。”
“那我们来干什么呢？”季初禾没忍住问了句。
电梯在十一楼停了，门打开，黄老师站在电梯门外，面带微笑。
“来啦。”黄老师跟吴雅芳打了个招呼后，看着她，笑着说，“初禾。”
“黄老师好。”季初禾将水果袋子递过去，动作一滞，想起黄老师是孕妇，便收了回来。
黄雨荨笑道，“麻烦你了，还提这么重的水果来。”
领着她们进了屋，黄老师给她们分发了鞋套，随后便到一边去倒茶，季初禾套好鞋套，将水果袋子提起来，正要往里走。
客厅那边有个房门被人从里边打开，走出来一个穿一身黑的高个子男生。
他垂着头，黑发遮住了他的眼，手里还拿着几本书。
“噢，这位是我的学弟，来家里拿资料。”黄老师探出头，对吴雅芳说。
季初禾没看见黄老师的学弟跟自己的妈妈打招呼，她慢慢往里走，有些尴尬，不知道这水果该放在哪里。
那高个子男生走到她身边，突然停顿了下。
什么意思？季初禾低垂着目光，想着妈妈怎么还没套好鞋套。
那男生只停顿了一秒后，便要走，这时她手里的水果袋子，瞬间溃败。
香蕉葡萄全落在了地上。
吴雅芳“哎呀”一声，“这袋子不牢呀，我还说让那店主给我拿个牢点儿的袋子呢。”
“没事没事我一会儿来弄，你们快进来呀。”黄老师在那边说了句。
季初禾蹲下去捡跌落的葡萄，眼前多出一只白皙的手来。
自己白中带黄的手，跟他的手，形成对比，他修长手指，白皙手背上能看见绿色紫色的青筋。
季初禾的手指跟他的手指碰到一起的那瞬间，他移开了，然后捡起葡萄，递给了她。
“谢谢。”她接过葡萄，他立马起身，没说一句，走到门口，打开门出去了。
黄老师这时走了过来，白色灯光下，她的孕肚很是明显了。
“小游走了吗？”她问。
“什么小游？”吴雅芳将水果放在客厅里的小小茶几上，“刚才那个男生啊，给我们捡了葡萄之后就走了。”
“快过来坐，来喝茶。”黄老师微笑着冲季初禾挥了挥手。
黄老师家里挺小的，一个小客厅，一个卫生间，一个小厨房，还有两个房间，一个是卧室，一个是书房。
话说怎么没看见黄老师老公呢。
正想着，吴雅芳胳膊肘碰了碰季初禾的，“问你呢。”
“什么啊？”
“补课的事呀？”吴雅芳端着茶杯，她优雅坐着，抿了口茶。
黄老师坐在她们对面的小沙发上，冲她笑着，“初禾的数学还是要补习的。”
“是啊，不补都考不上大学。”吴雅芳说。
“妈。”季初禾喊了她一声，“能不能说正事呀，黄老师都怀孕了，还怎么补课呀？”
“你考大学就是正事呀！”
“你们这半学期，有实习老师过来带你们。”
“实习？”季初禾想了想，“那是大四吗？”
“嗯嗯。”黄老师说，“就是我那个学弟，他刚好可以带你们数学。”
季初禾想到刚才那男生白皙的肤色，清冷的气质，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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