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四十三段记忆

霍格沃茨一如既往地热闹，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一如既往的安静。当巨乌贼游过窗外时，德拉科依旧能感到毛骨悚然——只是没那么熟悉。

        他可真不明白自己做错什么了，以至于博克要写那样一封嘲弄的信——

        德拉科那几天做什么了？

        不就是因为嫉妒嘲笑了提亚，然后画了她和救世主跳踢踏舞的徽章，把输掉比赛的原因归结在提亚身上……最后跟踪了她一个星期并当众送了她一沓羊皮纸吗？

        嘿，德拉科做错什么了？

        他可不觉得提亚对这些事有什么反应——愤怒或是伤心，一点也没有。哪怕他看到一点，像是喝了打嗝药水后呛出的眼泪呢？

        她好像个空壳，没有心一样。

        提亚总是安静地坐在那里，或是半眯着眼睛对别人微笑，似乎把他做的一切都当成小孩的把戏。

        这个空壳，让他陌生又熟悉。

        但听到诺特又一次念叨那个蠢名字时，德拉科就知道，他们可不是闹掰了，只是一次小矛盾……

        于是——德拉科已经跟了提亚一上午了，起先他还带着大跟班们的，但后来克拉布和高尔嫌累了，死活不愿意跟着。

        他们真不明白，德拉科跟着诺特要做什么？

        可怜的高尔和克拉布当然不知道，德拉科他在探索一件大事呢。

        提亚也不明白为什么，可达芙妮确实将本要与她一起来的潘西拉走了——可惜了，她们说好了要一起找美容魔药呢。

        虽说她听到了德拉科说对不起，但她还没说原谅呢，不是吗？可这蠢龙的架势，就像是他们早就和好了一样——

        “赫斯提亚，我的礼物呢？”德拉科靠在书架上，“可别忘了，你自己说要补给我的。”

        他听见了？

        提亚翻了个白眼：“我当然知道，我会补给你的——补给你一沓羊皮纸。”

        早知道就不说了。

        “你不能这样——”

        “嘘！”提亚止住了德拉科的话头，这可是在图书馆呢。

        可没想到，听到了意料之外的声音。

        “你们就没找到一点，关于尼可·勒梅的消息？”那个格兰芬多的格兰杰皱着眉说到，尽管她压低了声音，可还是能让书架另一边的两人听得清清楚楚。

        “赫敏，我们找了的！”奥莉维娅说，“我和哈利把图书馆都翻遍了，根本找不到一点——”

        “这样一位魔法师居然毫无记载？”

        “这么说，你找到了？”红头发的韦斯莱问到。

        提亚看着旁边的德拉科，发现他早就把耳朵贴在书架上，此时正聚精会神地听着呢。

        她不知该怎么办，偷听别人说话可不好——但唯一敢肯定的是，德拉科没有这种想法。

        “没有，我没有找到。”格兰杰说，“我想我们再努力一下，终究会找到尼可·勒梅……”

        提亚的眉头皱了皱，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手里那本肖恩推荐的书，详细地记录了尼可·勒梅和他的魔法石的故事。

        “我们还能去找谁呢，谁会知道尼可·勒梅相关的消息？”格兰杰摊开手掌，“哈利？”

        “不如去找邓布利多，他一定知道——对吧？”

        “尼可·勒梅？他们找那东西干嘛？”德拉科半蹲着身子，小声地询问提亚。

        “我哪知道……”

        他们总不能，在找魔法石吧……

        不会吧？

        “哈利，”韦斯莱看向波特，“你有没有听到马尔福的声音？”

        提亚感觉到，那蠢龙拿她的袍子挡着嘴笑了。

        “没啊罗恩，你是不是对他过敏了。”

        “抱歉，我们不该在这说的……”格兰杰拉着奥莉维娅的袖子，像是马上要离开这里，“没准已经被谁听到——”

        “不，不是这本，”提亚突然不再压着声音，她拉起德拉科的袖子，放到了面前的一本书上，“《魔法名胜古迹》，是这本没错。”

        “赫斯提亚，你搞什么？”德拉科皱着眉，使劲压低他的嗓门。

        “请你帮我把书拿出来，”提亚神色如常地看着德拉科——她没听到脚步声，证明格兰杰还没有走，“谢谢。”

        她不想欠人情，所以要还一个。

        德拉科依旧皱着眉看向提亚——他可是对那天舆洗室里发生的事一点也不清楚。

        提亚没再说话，直接抽走了《魔法名胜古迹》放到德拉科的手里。书架上空出来的地方，正好露出了韦斯莱一张错愕的脸。

        嘿，那表情像是吃了过期三十年的巧克力蛙。

        “bloodyhell……”

        “马尔福？”波特一眼就发现了书架对面的那个金色脑袋，“你们居然偷听我们讲话！”

        “小点声哈利！”格兰杰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她看着书架后的诺特和马尔福——这事情是有些难搞。

        “哦？破特，”德拉科将脸放在那空缺处，“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你们要做什么，最好小心点！”

        “你——”

        看着脸像是镶在书架里的德拉科，提亚无奈地揪住了他的帽子：“别闹了德拉科。”

        “别闹了……你们听……”韦斯莱有些幸灾乐祸地笑着，看起来要把他自己憋死了。

        在德拉科不友好的目光下，提亚抿了下嘴，用力将手里的《魔法简史》推进了刚刚的空档处：“管好你自己，韦斯莱。”

        她看着德拉科，那孩子还是一副生气的样子。提亚没管他，抬起头离开了书架边。

        “嘶——”罗恩瞪大眼睛看着鼻尖前的书籍，那差一点就撞上他的鼻子了，“她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和马尔福在一起的能有什么好人？”奥莉维娅也忍不住附议。

        “奥莉维娅说的对，我也觉得诺特和马尔福——”

        “嘿，你们三个——”赫敏卷起羊皮纸，在三人头上各敲了一下，“说什么呢？”

        “赫敏，你怎么还帮诺特说话？”奥莉维娅抱着头顶，“她可是马尔福那一边的！”

        赫敏偏偏头，接着抽出了提亚放在那里的《魔法简史》，翻开第一页：“她是救过我，也被我救过的，马尔福那边的人。”

        “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

        “找到了！”赫敏从书里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尼可·勒梅和他的魔法石——我居然忘了，我还借过这本书呢……”

        四人围在书边，而此时的德拉科和提亚，已经走到图书馆外面了。

        “赫斯提亚，你干嘛要拿走这个？”德拉科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个？”提亚晃了晃手里的书，“哦，我们下一个假期要出去旅游，先借来看看。”她随口编了个谎话。

        “为什么让我拿？”

        “因为我的手里有另一本书。”

        “那为什么要把你手里的书放在哪？”

        “好让你不和波特吵起来，德拉科——”提亚停住了脚步，“你还想问什么？”

        她看着德拉科的表情，似乎是有些怀疑。但提亚又不是时候地想到——他的脸一定很软。

        于是在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语气都变软了：“蠢龙，你想要说什么呢？”

        圣诞节过去了，天气理应一天天暖和起来，可这时的提亚却打了个喷嚏——更严重的是，德拉科打了个哆嗦。

        “赫斯提亚，你能别那样子说话吗？”

        啊？

        “我想好我要的礼物了！”

        “你说什么？”提亚揉着鼻子。

        “你得跟着我，就像克拉布和高尔一样，”德拉科看着提亚的眼睛，“从……今天开始。”

        “哼。”提亚从鼻子里挤出一声。

        跟着他，凭什么？

        “你哼什么！”德拉科不满意地跺着脚，“诶！你要去哪呢——”

        圣诞节过后，英格兰依旧在下雪。细细软软的像是天上的云朵，可提亚觉得，还像德拉科的脸。

        踩着中庭一月份的积雪，提亚笑着捂住了耳朵。叽叽喳喳的德拉科一定要她做像克拉布和高尔一样的跟班，可现在他像尾巴一样跟在她后面，还真说不好谁是跟班。

        提亚带上帽子，顺便也帮德拉科抖干净了帽子里的雪。她看到一只蠢龙，慢慢地抬起了他的下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提亚感觉，德拉科似乎不止是和她和好了。

        面对这样一个奇怪的小孩，她只说了一句：“圣诞节快乐。”

        “你答应了？算你识相——下午什么课，去哪里？”

        提亚挑起眉，向前走去：“跟着我就行。”

        看吧，谁是跟班真不一定。

        提亚成为德拉科名义上的跟班还不到一天，就发生了不幸的事情。不光她整个人摔进了雪堆里，回来后人还感冒了。

        最可气的是德拉科那个坏小子，看到提亚摔倒后，只是瞪着眼睛呆呆地站在一边。提亚真想不明白，他就不能来扶一下她吗？

        难道她身上带诅咒吗，才让他那样害怕？

        但即使是感冒了，提亚也没打算去医疗翼——她可没少喝布兰达配制的感冒药剂，那东西管用是管用，只是太难喝。

        这就是为什么潘西唠叨了好几次，可依然劝不动提亚。

        而埃拉说，东方那边的巫师，感冒了会选择多喝热水。提亚觉得，这个提议就不错——这也是为什么，早起的德拉科能够看到他名义上的小跟班，抱着玻璃杯子坐在火炉旁。

        “诶，你怎么了？”

        提亚举起杯子：“我在配感冒药剂，尝尝吗？”

        即使是感冒加上喝了四天“热水”也没有好，提亚还是决定去室外看拉文克劳对赫奇帕奇的比赛。

        真确来说，是借着看比赛的由头干些别的。

        而德拉科似乎是那天新长出来的良心，他居然抬着下巴说：“今天下雪不用跟着我，我要去外面。”

        他的意思是，他要去冒着雪看比赛。

        “正好，我们下午想去礼堂吃点东西……”没想到的是，克拉布先接话了。

        “克拉布，我没说你！”

        “对不起，我们刚刚已经决定了……”

        火炉边的提亚只是揉了揉鼻子，又抬头看着炸毛的德拉科：“哦，下雪了啊。那我要去看比赛，你跟着吗？”

        这到底谁是跟班！

        德拉科不知道的，提亚确实给他准备了一个圣诞节礼物——不是每天跟着他，而是让他骑着扫帚飞一圈。

        德拉科嫉妒一年级进院队的提亚的波特，但不是嫉妒他们能骑着扫帚在学校里飞——这提亚也知道，可她确实想用这个方式证明：德拉科·马尔福不比赫斯提亚·诺特和哈利·波特差。

        这就算是他最喜欢的朋友，做的一件朋友该做的事吧？

        所以比赛前，提亚偷偷去仓库取来了缀月号。但这下好了，就连西奥多的好室友都察觉到不对劲了。

        布雷斯用那天托马斯用过的表情，幸灾乐祸地说到：“西奥多，我感觉你妹妹和德拉科的关系比之前更好了。”

        “你的错觉。”

        比赛那天的下午也很冷，即使是裹着围巾，可还是能感觉到刺骨的寒气。提亚完成了人生中的一件大事——将潘西拉到了魁地奇球场。

        她们没有和德拉科一起走，而是现在球场等他。潘西一直在抱怨冰凉的雪花，还有斯内普教授留的两篇论文。

        不知怎么地，她最近一直没去找西奥多磨他的魔药课作业。

        帕金森小姐成长了吗？

        在提亚感觉鼻子要冻僵的前一秒，德拉科终于来了。潘西无精打采地对着他挥手，而提亚又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因为除了德拉科，还有一个人影。

        “下午好啊迪迦，你的感冒还没好吗？”

        “阿狄丽娜？”

        “特洛尼克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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