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接生

因为烟儿的失踪，魔王多日来一直闷闷不乐，这好不容易有点适应做凡人的感觉，烟儿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她整个人显得怅然若失，无精无神，还时不时徘徊在童府的家门口张望，希望烟儿能重新出现在她的视线。可是一等就是半个多月，一点音信也没有。

        直到有一天，在童府的门口，魔王看到小厮阿德带着好几个接生婆，脚步急促走进童府，“看样子，那大肚婆要生了？”，魔王暗揣道。

        本来她还很好奇，这敏茹怀的到底是何方灵婴？可是她现在是凡人之躯，法力有限，根本就进不了府里。不过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她，偷偷的溜到了后门。

        这后院的围墙虽不是很高，但是对她来说，确实也很为难。这后院多是下人和奴才住的院子，不晓得魔王为什么非要来这里？难道是要打什么坏主意？

        这几次翻墙无果，可以说一点翻墙迹象都显示不出来，于是魔王想乘人不备偷偷的溜进后门去。正好这后门半掩，也没关，只见魔王蹑手蹑脚靠近，耳朵贴着木门隔板偷听里面的动静。

        这里面传来几个丫鬟和奴才的声音，说道“……这二少夫人总算是要生了，这肯定是个大胖小子……”一丫鬟猜测道。

        “……不对，我想应该是个丫头……”，另一个却说。

        “……你这话要是让老爷知道，还不撕了你的嘴，咱们做下人的多做事少多嘴，要不可吃罪不起……”，一奴才劝说道。

        “丫头不好吗？你看二少夫人长的多好看跟天仙似的”

        “……你难道是妒忌啦？……”，另一个丫鬟挑逗道。

        “你才妒忌，就你丑，你丑，你丑……”这两个丫鬟竟然情不自禁的打闹起来，看来这主子一下不在，下人就得翻天了都。

        就在那两名丫鬟打闹嬉戏着，一个丫鬟为了躲避另一个的追逐，竟一下窜门而出，把魔王毫无防备的撞倒了地上，不过还没完，那后面的丫鬟顺势还泼来一盆的凉水，也正好泼在了魔王的身上。这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让魔王应接不暇啊。

        “你们这是要整死我这老太婆吗？”，魔王倒在地上大骂道。

        “对不起，我们没看见”，那丫鬟歉意道。

        “说声没看见就完啦？你看我的衣服都湿了，这冷天的，你想冻死我老太婆啊？哎呦！”，魔王一边揉着额头，一边骂道

        “对不起，我扶您进去吧，顺便烘烘还不行吗？”，那丫鬟说道。

        “这还差不多”，魔王说道。

        这歪打正着的魔王好歹也进了后院，她四下张望着，然后问道：“这后院子挺大的嘛，你家夫人老爷都住哪呢？”。

        “这后院都是下人打杂住宿的地方，那前院才大呢”，一丫鬟说道。

        “那你家夫人跟老爷都住在前院咯？”。魔王问道。

        “你问那么多干嘛？你又不是这府里的人？”，那丫鬟撇着脸说道。

        “你把外衣脱了吧，我给你烘烘”

        “那麻烦你啦”，魔王脱下外衣，交给了那丫鬟。正当那丫鬟拿着衣服正要去烘干的时候，魔王又说话了，她向那丫鬟说道：“姑娘，我想上茅房，你告诉我茅房在哪好吗？”。

        那丫鬟有些不耐烦的转过身说道：“你一个老太婆，还真麻烦，茅房在那呢，自己去吧”。

        “谢谢啦，姑娘你真是个好人”，魔王违心的说道。

        魔王乘着上茅房的机会，偷偷进了前院，因为大家都在忙着敏茹生产之事，对她这个老太婆好像也没太多的避讳。不过魔王还是得有意的躲着，以免让人看见。

        这敏茹的房间自然很好找，因为有接生婆和丫鬟的频繁出入，还有那杀猪般生孩子的叫声，实在是太明显不过了。

        虽然女人生孩子都要这么个过程，但是，敏茹似乎有些意外，因为她生个孩子，竟然要五六个接生婆，而且，还都是此地出了名的。

        那杀猪般的叫喊声撕心裂肺，越叫越惨，整的那些接生婆个个慌了神，就会喊着：“使劲，用力，就快好了……。可是就在此时一个经验最为丰富的接生婆突然喊道：“不好啦，二少夫人胎位不正恐怕是难产，而且肚子里怀的还是两，这可怎么办哪？”。

        几个接生婆瞬间变得焦头烂额，惊慌失措。

        “我以前也没遇到这样，生两个还带难产的啊，这可咋办？”

        “我不也没遇到过吗？”，另一个接生婆说道。

        “还是向童老爷交代吧，这事再不说，出了事我们可当代不起”，那经验比较丰富的接生婆说道。

        “那好吧，我去，你们看着”，一年轻的接生婆说道。

        “诶！你快去快回”

        那年轻的接生婆推开着门急促的跑去向童老爷交代，一时心急，门也忘记带上。魔王借此机会偷偷的往里面瞄了一眼。

        那床头的帷幔掩盖着敏茹，一接生婆满脸是紧张的汗的给敏茹接生着，原本一盆清澈的水，没几下就被血水染的鲜红，敏茹在床上歇斯底里的喊着，声音都快喊哑了，可是其她的接生婆就只会干蹙着，一点办法也没有。

        “童老爷，童老妇人来了，那年轻的接生婆在门外大声的一路喊道，吓得魔王连忙躲闪到了一边。

        那几个接生婆听到后，赶忙出来迎接道：“童老爷，童老夫人，二少夫人她是要难产，而且恐怕还是双胞胎”，那经验丰富的接生婆说道，然后其余几个都低着头，都不敢说话。

        童老夫人一听是难产，还是双胞胎，这让她又哭又喜，她向天埋怨道：“老天哪，你这是在帮我童家，还是有意让童家绝后啊，你好歹给童家留一个后吧，我给你跪下了还不行吗？”。

        童老夫人说着，便一下跪在了地上，双手合十的虔诚的望着上苍哀求道。

        “娘……”，童有财喊道。

        “有财，你还不快跪下，你还要不要儿子老婆啦，她们现在可是生死一线，只有老天才能救她们，你知道吗？”。

        童有财听着娘的话，顷刻间也跪在了地上，童老爷身为一家之主，他也毫不顾虑的跪在了地上，他向上苍祈求道：“我童靖德一生只为捞金取银，不知行善感恩天地，如今我终于明白，所谓的富贵荣华都只是过眼云烟，我真正想要的是子孙的后世之福，就念在我施粥济难的份上，救救我的孙子和他们的娘吧”，说着，童靖德向地磕头三声，以表诚意。

        魔王好奇的把头露出一截，看着他们跪在地上祈求着上苍。

        “哼！求天求地，还不如求我呢？这生孩子还不就是跟掏心窝似的，一抓一掏，还省的痛苦呢”，魔王冷哼道。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你快跟我出去吧，要是让老爷知道了，会骂死我的”，那丫鬟竟然找到了魔王，并要她跟她一起出去。

        “我不出去，我还要看生孩子呢”，魔王竟然会这样说道。

        可是那丫鬟明显变得焦急，硬拉着魔王说道：“你还是跟我走吧”。

        “哎呦！不行，我肚子疼，走不了”，魔王假装肚子疼赖在了地上不起来。

        “我说你这老太婆怎么不讲理，我好心让你进来，你却跑到这里，要是让老爷知道了会骂死我的”，那丫鬟哭着请求魔王出去，可是她就是不听呢。

        “这是怎么回事？”

        童靖德此刻发现一旁角落有动静，于是走了过去。

        “老爷，都怪我，本来奴婢把她的衣服不小心弄湿了，好心带她进来把衣服烘干，没想到，她竟然跑到前院来了，还请老爷责罚”，那丫鬟跪在地上说道。

        童靖德仔细打量着魔王，心想“怎么会是个老婆子”。

        “你来这做什么？”，童靖德问道。

        “我来看生孩子啊”，魔王大言不惭道。

        “你一个古稀老太婆不要开这种玩笑好吗？生孩子是你能随便取乐的吗？来人……”。

        “老爷，什么吩咐？”一下人躬身问道。

        “把这个老妇人拉出去，哼！”，童靖德甩袖起开道。

        可是就在下人拉着魔王打算出去的时候，敏茹的房内又响起了阵阵杀猪般的声音。一个接生婆慌慌张张的从产房内跑了出来，喊道：“童老爷不好了，二少夫人大出血，恐怕大人小孩都保不住了”。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童靖德反怒道。

        可是童靖德刚想进去，就被他的夫人拦着。

        他的夫人摇摇头一脸愁苦道：“老爷，这都是命，咱们没法了……”。

        “我说你们这些凡人，哦不，是很烦的人，这生孩子有那么难吗？你走开……”，魔王一把推开那下人，走到童靖德的面前。

        那下人被魔王一推，差点没摔倒，他心里暗揣着：“这老太婆的力气蛮大的嘛”。

        “你难道会接生？”童靖德问道。

        “我不会”，魔王倒是回答的斩钉截铁。

        “你不会，你瞎起哄什么，来人……”，童靖德又喊道。

        “我说不会，但没说不能救她们啊”，魔王说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童靖德问道。

        “我说的可句句属实好不好”，魔王道。

        “感谢老天，老妇人你就赶紧救救她们吧，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你说的可是真的，不反悔？”，魔王道。

        “整个童府都我说的算，你说我像开玩笑的吗？”

        “那好，记住你说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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