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4 论凉州2

“的确如此，相较而言，马超太年轻，而且，因为自身武艺高强的缘故，他为人年轻气盛。可是，在马腾麾下，他的武艺未必就能强过庞德，而统兵的能力，从目前来看，也远不及他的整个堂弟马岱来的沉稳。”邓芝说完，李封赞同地说道。

        “那公子为什么现在就立即进攻汉阳郡，一举将马腾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拿下，顺便还可以挡住曹操出兵攻入凉州的通道呢？让我来打什么劳什子的陇西郡？”成廉听完，又喝了一大碗烈酒，摇了摇头，不再纠结于马腾军的形势，他疑惑地问道。

        “因为要防备公子和曹操出兵夺取整个凉州，故此，凉州各地大小军阀已经明着结成了联盟，准备共同对抗公子和曹操给他们带来的巨大压力。因此，据我预判，公子是担心他若是现在就出兵进攻汉阳郡的话，极有可能会导致两种非常难以预料，却对公子极为不利的可能性。

        第一种可能性，马腾与曹操再次结成联盟，共同堵住我军从汉中郡进入凉州或者关中三辅的通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有曹军的帮助，公子在短期内还真拿他们二人之间的联盟没有任何办法。汉中郡的重山之固，既是汉中郡，乃至整个益州的屏障，但是，反过来说，同时也为我军出兵增加了困难。

        第二种可能性，在公子出兵之际，马腾极有可能会归顺于曹操。

        相比于与公子之间的仇怨，马腾与曹操之间的仇怨其实并不大，甚至于，曹操甚至会将整个兖州让给马腾，来换取他手中仅存的汉阳郡。因为，如果公子猜测的没有错的话，曹操说不定已经开始将兖州和他所控制的豫州部分郡县内的百姓也已经悄悄迁入到了关中三辅。

        而境内留下老弱病残的兖州，在曹操手中只会变成鸡肋一般，远不及汉阳郡一郡之地对他而言更为重要。”邓芝闻言，立即分析道。

        “咯，这怎么可能呢？”成廉闻言，打了个酒咯，显然喝得有些多了，他又摇了摇头，回答道“马腾本身就是凉州人，他又是在凉州起的家，怎么可能舍得放弃汉阳郡，哪怕是曹操真得愿意将整个兖州让给他。我若是他的话，死也要守住汉阳郡。”

        按照规定，金珏军中任何人在行军的过程之中，都不得喝酒，如有违反军令者，不管是有没有造成任何损失，第一次违反者，直接罢官免职，第二次违反者，杀无赦。武将吗？没有几个不爱喝酒的，不过，好在，金珏麾下的将领，虽然都喜欢喝酒，但却都不是那种嗜酒如命之辈。

        而那现在来说，这可是成廉此次率军进攻陇西郡，任务成功之前，最后一次饮酒的机会，故此，他才会如此放纵自己，拼命的往嘴里灌酒。当然，成廉现在喝的酒，也是金珏提供的制造高度酒方法酿造出来的二锅头，这东西可是如今金珏军向汉中郡或者武都郡周边地区换取战马的重要战略资源。

        掌管权一直都在太守杜畿的手中，而考虑到成廉他们将要出征，杜畿才让韦诞从酒库里为他们每人拿出来了一坛。

        成廉死乞白赖地直接将廖化的那份据为己有了，用他的话说，廖化还未满十八岁，不得饮酒。这让其他人提到后，都感到极度无语。

        不满十八岁的男子不得饮酒，这的确是金珏在益州颁布的律法，但是，刚才韦诞在仓库领酒的时候，明知道廖化还未满十八岁的成廉，当时他为什么不提这一茬呢？很显然，成廉这厮早就打算好，要应将廖化这坛酒据为己有了。

        事实上，廖化的年纪还差一个月就满十八岁了，等成廉率军进入到陇西郡境内，与羌族人交战的时候，廖化肯定是成年了。要不然，金珏也不会让一个未满十八岁担任成廉的司马。

        “如何不可能？成虎贲，你别忘了，公子跟曹操结的是死仇，同时，也恨极了马腾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这一点，曹操和马腾二人心里面全都心知肚明。故此，若是公子在这个时候，大举出兵进攻汉阳郡的话，真得极有可能促成二人的联盟。

        至于曹操是否真的会用兖州来换取汉阳郡一郡之地，未必没有这个可能性。你们别忘了，马腾若是率军离开汉阳郡，从曹操手中收取了兖州，他手中可不仅仅只有兖州，还有一个河南尹啊！同时，与曹操不同，若是袁绍立刻出兵渡过黄河，准备进攻中原的话，马腾却可以选择立即举全军归降于袁绍。

        马腾充其量也只是一个目光短浅的小军阀而已，投奔强者，对他而言，完全没有任何障碍。”看着成廉喝着属于自己的酒，廖化插言道。

        “哟，我的小司马，真没有想到，你居然还有这样的见识啊！”廖化刚一说完，成廉眯着眼睛看着他，‘赞叹’道。

        不过，廖化听得出来，成廉的这番‘赞叹’之语当中，戏谑他的意思占了大多数。

        众人没有想到的是，一旁一直都未曾开口的汉中郡郡丞韦诞突然插言道“成虎贲，李左中郎将，邓都尉，廖司马，你们都猜错了。

        对于二哥而言，在凉州和关中三辅，对他威胁最大的，除了曹操之外，剩下的并不是凉州各个军阀，而正是如今盘踞在凉州各郡县之中的异族。二哥曾经说过，如今的三辅和凉州，已经不是汉高祖或者光武帝平定天下时的那个关中三辅和凉州了。

        因为伏波将军马援将部分被他降服的羌族人迁入到凉州各郡县、右扶风郡或者左冯翊郡之中安置，历经两百年，如今的关中安抚和凉州，那些异族人总数比起汉人，未必会少多少，尤其是凉州先后经历过王国等叛贼的叛乱，再加上董卓、李榷郭汜之祸，凉州和关中三辅的人口，尤其是汉人人口大幅度锐减。

        这已经撼动了汉人在这两地的优势地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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