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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8:Life(2)


权志龙这一觉睡得踏实,醒来精神跟心情都好了许多。一睁眼他还在车上,睡得太踏实连苏菀帮他调低了座椅都没感觉到,车里的音乐还在放,暖风徐徐吹着,身上还盖了件薄外套,是苏菀早上穿着的牛仔衣。

        他一瞥边上,空无一人。车外走过无数人,都没对这车里的人起疑,论谁也不会想到长时间未曾露面的巨星就这样在车上舒服地躺着。权志龙此时的心情像是偷摸摸做了件大事那样畅快,他取出手机看了眼信息。

        浮在最顶上的是苏菀两小时前发来的。有人还帮他调了静音和免打扰,为了让他睡得好一些。

        【我在工作室。】

        【醒了发消息给我吧。别慌,画展不会跑,睡好了再看也没事。】

        简短的两句,她的去向和关心都说清了。权志龙的心间一股暖流上涌,他不清楚自己是不是非要跟她谈恋爱,但是真的打心底里觉得就一直这么处着也很不错。

        关心、陪伴、理解以及呵护,半点不缺,不时还能逗他开心。这样的舒坦已经很久没感受过了,踏入这个诡谲多变的娱乐圈这么久,虽然不想却还是迫不得已被磨平了许多棱角。他心里明白,现在的自己只是强撑着万丈光芒的巨星这一空壳,早没了以往的勇气与胆量。

        不是害怕,而是麻木。费尽心力攀到顶峰又被拉入万丈谷底,被击倒又爬起来,然后又被拽倒,这样的生活他早腻了。

        真的没意思。

        麻木的心让他很难觉得生活有意思。唯有在她身边时,他才会觉得连街边一棵树长得茂密一些都很有趣,灯带颜色亮一点也值得看一眼说两句。

        巨星,听着风光无限,实则落魄到都不能睡个好觉。现在的他极度孤独,极度没有安全感,不敢轻易相信谁,却对一个才认识不到半年的人托付了信任。一开始连他也意外,后来相处久了他总算明白是为什么了。

        为什么tablo要说在她身上能看到他的影子。

        以前的他也和现在的她一样,意气风发,对这个世界人人都畏惧的既定规则毫不在意,不掩饰自己的心情该服软服软,该撂狠话也绝不会有任何顾忌。

        她就像当年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他,大方自信无畏,不掩藏锋芒和骄傲,享受着自己所拥有和本就该得到的一切。

        权志龙就这么盯着屏幕发起呆来。车窗又被人敲响,他抬眸看去笑意顷刻释放。来人趴在窗上往里头探,手搭在额前挡光才能看清晰里面的模样。对上他看来的视线,她又是大喇喇一笑,苏菀的声音清亮,透过窗传进来也不觉闷:“睡好了?看起来精神不错。”

        苏菀绕过车前上了车:“你也真是不挑地儿,这么窄小的空间都能睡得这么香。”

        “这儿还挺舒服的。”

        比他以往睡过的酒店大床和他家的床还舒服。

        苏菀拎了盒水果捞和一瓶水:“喏,吃点?差不多可以去看展了。”

        他接过,却笑她:“怎么跟你在一起总是在吃,而且不是吃就是睡。”

        她扬眉娇怒道:“胡说,不是还谈过些正事吗?别废话,吃不吃?不吃就赶紧看展去,马上又到吃午饭的时间了。”

        权志龙躲开她想抢他水果捞的手,听了她的话又笑:“你看你,三句离不了吃,吃完午饭是不是差不多又到下午茶的点了?”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想约人吃下午茶?”苏菀看着手机里的消息,挑眉看他一眼。

        “能带我一个吗?”他靠回调直后的椅背上。

        她瞥他一眼,打笑说:“你朋友这么多,干嘛找我?”

        “暂时不想跟他们玩,就想跟你一块儿啊,不行吗?”他好像有些低落,怅然地叹了口气。

        苏菀乌溜溜的眼珠子一转,不打算追着问下去,点了点头:“行吧,费用自理啊,我们都是aa制。”

        权志龙听完乐了:“费用我出。”

        他看见从她眼里迸发出精光来,满脸写着不好意思,嘴上说着这不太好吧,一边却又在手机上挑选着茶餐厅,还都是些消费不便宜的店。

        那毫不掩饰的做作姿态,逗得他哈哈直笑,全然忘记要维护形象这事儿了。

        -

        在车上磨蹭好一会儿才准备出发去看展。外头骄阳有些热烈,权志龙把口罩也戴上了,面容掩在墨镜和帽子下,他问:“开车去?”

        苏菀戴上墨镜,撑了把伞下去:“开什么开,就几步路,净惯的你。”

        她绕到他这边,示意他下来:“趁现在人不多,快下来,我牵着你走。”

        权志龙顿时一阵欣喜,他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想藏得严实走过去。但念及怕给身边的人惹麻烦就没敢提。谁想两个人想到一块去了。

        他下车躲进她伞下,想夺了伞撑着却被她躲开。苏菀将伞压低了些,她一手拉着他的手臂往檐边荫处迈步:“我来撑,你老老实实地跟着我走就行,说话声小一些,自然一点,少东张西望,遮得这么严实准没人能认出来。”

        遇人便自然地把伞压低几分,果然一路安全地走到半坡最里处那家冷清的艺术馆。她松开他手臂时,他还有些不舍,感受到小臂处的余温在一点点消散,他闪过的第一个念头竟是:好想就这么一直牵下去,永远都别松开。

        权志龙偏头看向在收伞的苏菀,对上她无意间看来的视线,他不自然地扯了扯卫衣帽子,借机移开目光。

        来前,权志龙早打好了招呼,馆主正在台前擦拭着物品抬头看了特意留了门的门口一眼,见到来人立即放下手上的东西走了过来。

        “还以为你要放我鸽子了呢,正打算收拾下就闭馆了。”馆主迎进俩人,便把门给关上。他瞥见权志龙身后的苏菀一惊,“贵客呀,你们认识?”随即又想明白了,“也不奇怪,韩国这么小你俩能认识也不意外。”

        “真抱歉,耽搁了一下便来得晚。”权志龙摘了墨镜口罩,他的目光在朋友和苏菀间转:“你俩认识?”

        苏菀将伞放好后回来,对上两道打探的目光一点也不忙乱,泰然点头:“认识,之前有来这看过画展。”

        馆主端了茶水过来:“对,我还请她拿出几幅大作在这做个展览来着,被拒绝了。”

        权志龙一手端茶杯,一手背在身后,饶有兴致地问:“拒绝?”

        苏菀浅浅一笑:“暂时没拿的出手的作品,就不丢人现眼了。”

        馆主眉毛一扬,立即表示不同意:“你随手一画都是大作,怎么就是丢人了?”他下巴冲权志龙微挑,“你来的路上注意看那路边的涂鸦画没?没留心看就实属可惜了,真是巧手慧心,网上不是还有篇热帖是探讨这些画的吗?我不信你这个老网民没看到。”

        权志龙俩人被馆主领着往沙发上落坐。关于狎鸥亭街头画的热帖他当然刷到过,之前还上过搜索榜。“成年人的童趣”这一主题被这些画家玩花了,有人出了耳熟能详的童年动漫系列,有人则在日常生活的基础上添了天马行空的想象画,最让人叫绝的是“海绵宝宝”系列,据说不管从那条街口出发到哪个巷口出去,小海绵和他的朋友们都能跟别的系列组成一个完整的小故事。

        迄今为止,已经看出了七个小故事。从“showmethemoney”到“runningman”这些大热综艺ip都有涉及,跟看连环画一样有趣,也因为这样独到的看点,这条街那阵子极为火爆,不少人都为了发掘新的故事而专门来这儿想一探究竟。

        对此他也很好奇,却没办法亲身去现场看。这个系列艳压其他除了创意独到外,还有一点是其画作者半点信息都挖不出,连是谁画的都不知道,很是神秘。

        偶有几张“作者本尊现场作画”的偷拍照流出,但很快又被压下不见。

        “那块黄色小海绵你画的?”权志龙虽是猜测,但见苏菀偏头避开对视的视线,心里也是有底了。他就相关信息问过一些画家朋友,都说不清楚也在找这位画手。

        像她一贯的作风。行大事不留名。

        苏菀一笑,没承认也没否认。她的视线飘向馆内展出的画作,看到了什么后迅疾收回,垂眸不露痕迹地眉头微皱,马上又松开恢复自然。

        馆主接着夸:“是吧,是大作吧,因为看了这个系列的画,我就很好奇她还画过什么,想请她做个画展的”

        苏菀笑着打断他:“可以了啊,说多就烦了。被拒绝这事儿就这么值得说吗?”

        “那我换个别的说,本来街道负责人找我想合作做些主题展览来着,找了我好多次我都拒绝了,后来看到路上她的画我就有了一股劲儿,想大干一场的,结果我去找她却被她挡了回来”

        绕来绕去,又扯回了老话题。苏菀毫不遮掩地翻了翻眼皮,笑得略显无奈。权志龙一边听一边不忘看她的表情,看到她这么明显的无语又是忍不住笑。

        “行啦,再说下去,我还看不看画了?还有啊,你被拒绝这么多次很骄傲吗?这都说几回了?”权志龙拍了拍朋友的肩,调侃他,“面子不要了?”

        “我这不是跟你吐槽她有多不好说话嘛。”一向孤僻的馆主难得见次朋友,自然沉不住气像个怨妇一样跟权志龙嘟囔他心里的不满,他幽怨地看着苏菀,“看着脾气蛮好,性子硬气极了。”

        “那人家是有本事。”权志龙笑得一脸灿烂,不知怎的心情好的不行。

        苏菀听着沉默好一阵,又憋不住了:“我那段时间事情多,你说的我脾气很差、很难沟通似的。”

        馆主一看好像有望:“那现在邀请你,你会答应吗?”

        苏菀似是有预感他会说什么,她淡淡看他一眼,将茶水喝尽放回托盘里,嘴角依旧带笑,咬牙切齿道:“别蹬鼻子上脸啊,这事再议,茶不错。”说完,她便起身看画去了。

        馆主可怜兮兮地碰了一鼻子灰,他看向权志龙:“你看,靠本事吃饭的人就是硬气啊。”

        权志龙笑笑,他再次拍了拍朋友的肩,力道一下比一下重,落得缓而有力:“我说你也见好就收,她已经是很耐得住性子了,再说这事你很急?非得追着人家要她现在点头?”

        玩艺术的各有各的脾气,但有一个共同点都比较一根筋。像他这位朋友就是典型不擅交际,不懂得察言观色,人都把话挑这么明了,还木得不知道收。

        馆主摇头,直叹气:“可能难得遇到位心仪的画家,太激动,一时昏了头吧。”到现在,他才算是悟了,自己这是惹别人恼了。

        权志龙喝完茶也起身:“时间不早了,我先看画,你去忙你的吧,回头有空再聊。”

        “好,你们慢慢看,我就不打扰了。”馆主收了茶杯,端着托盘垂头叹气,离开了大厅。

        -

        “生气了?”

        权志龙突然出现在苏菀身旁,本只专心看画的她被吓了一大跳。

        苏菀不自觉往旁撤了一步,手抚上心口安定情绪:“还不至于,就是被念得有些烦了。”她的目光继续落在画上,没瞥见身旁的男人脸上浮现的歉疚。

        “我清楚他的脾性,他就是嘴碎了点,没坏心,但我不愿意再被人逼着做我不想做的事。等哪天我想接这活了,自然就点头了呗。他也明白的,就是没事老爱念叨我,净惹我烦。”

        权志龙微颔首,没再出声打扰她看画,心思也转到了画上。

        半大的展览厅陷入安静中,隐约有细微的响声从远处飘来。苏菀看着那幅落款只有三个“x”的超现实主义油画作品《望众》,思绪飘忽,她已经有好些年没见到过这幅旧画了。这是她当年在法国时身处于时尚洪流中上下不得为抒发心中孤郁而作的画,没想好用什么署名便随手落了“xxx”,后来难得有朋友来家中做客见到了这幅画很是喜欢便求了去。

        那是一段与她而言并不愉快的过去,于是在她离开法国后便将这部分回忆连同那些人和物一起封在了时间海里。

        想下定决心遗忘和抛弃什么不是难事,甚至对她来说轻松得只要多吃几顿饭、多睡几次好觉就能忘记大半。

        现在几经辗转,这画出现在韩国,苏菀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已经被丢弃在过去的东西突然被人翻出来在她眼前摊开,这真不是一件美妙的事。

        那段尘封的过去,又被人一点点擦去蒙上的灰,模样清晰起来。

        “看着好说话,其实很难搞啊。”

        “她真孤僻,一点都不合群,下次别约她了,倒胃口。”

        “喂,你们说这人是不是”说话的人指了指太阳穴,“这里不正常啊,一会儿跟我们玩一会儿又不搭理我们的。”

        “艺术家不都多多少少有点毛病吗?”

        “可我也没听她有什么出名的作品啊,除了有几次设计作品爆过,这哪里算是艺术家?不就是沾大平台的光嘛,换谁谁成不了?听说她以前也不是从事时尚设计行业的,该不会连少得可怜的几次出名设计也是拿了别人的稿吧?”

        “大设计师,你的创意点是很不错,但不符合现在的潮流趋势,你再改改吧。”

        “设计师,创意是很重要,但你完全不顾市场怎么行?再改改。”

        “我说你就不能在创意和市场之间平衡一下?或者偏向市场一点?出稿再快一点,我们不更新就会被别人替代你知不知道?像前面几次的设计就很不错,大众也买账,给我改!”

        恍惚间,她回到了那段终日作画,暗无天日,疲于追赶还要硬撑着应对各种流言的日子。一场秀成功,她便和知名品牌负责人一起站在聚光灯下接受人们的赞美,笑着收获人们或真心或假意施与的善意;当她失利,一次次满足不了人们的期待时,曾念及个人健康而几次婉言谢绝酒宴聚会的事都会被人看作是“伪艺术家犯孤僻病“,而在她风光无限时这样的不合群被夸是有态度有个性。

        她曾梦想画各种类型的画才想着要进入不同的行业进行尝试,可那时流言纷飞的可怖生生将她的梦想逼成了噩梦。她一面在坚持自我一面又迫于压力不得不迎合他人期望,痛苦不堪,极度压抑,直至后来连执笔作画时落下的每一笔都被她认为是在侮辱绘画。

        苦苦挣扎后,终于决定全部舍弃,一去了之,在新的地方开启新的生活。

        那是她最接近名流圈中心的一次经历,却也是最不愿记起和回忆的一次尝试。

        连人带心都黑透了,外表再光鲜又如何。她清楚人言可畏亦懂得人心难测,但总要切身实地感受过才知道究竟有多黑有多可畏,有多难测。

        人们都说法国是浪漫之都,可权力这座金字塔又何尝在乎过浪漫呢。向往权力向往高位的人聚得多了,金字塔便筑成了,浪漫和梦想只是诱人前来的奇艳致幻果。

        梦想与噩梦不过一线之隔。

        不过苏菀虽然喜新恋旧但并不会恋这样的旧,带给她的痛苦多于美好,不值得贪恋。

        现在的苏菀看到这幅画再淡然不过,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忘记了时间。一旁的权志龙也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正打算开口询问她要不要去看看别的画时,身边的人忽地开口了。

        “你也觉得我性格古怪,很表里不一,不好说话吗?”苏菀的声音低哑,好似大哭过一场。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画,好似一只孤鸟在舔舐自己已经结痂的伤疤。

        要不是权志龙看得清楚她面色无波和愈发坚定的眼神,他也要错以为她看哭了。

        想了想,他答道:“实话说,我只觉得你的性子很可爱,情绪分明,不遮掩,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像你这么特别的人了。”

        他已经很久不曾这么留意过一个人,留意到痴迷上她的特别之处。

        特别可爱,又特别明显,脾气尤其。棱角看着扎人,但只扎惹恼她的人。

        不理解的人才会觉得怪。

        “我出道以来人们都觉得我不是好惹的家伙,但后来又开始夸我温柔。”

        温柔到没脾气,温柔到谁看不爽他都能来踩他一脚,温柔到人们对他又爱又恨,最后搞得他也不明白说爱他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爱他,恨他的人又是不是真的讨厌他。

        所以别人给的定义都是不准确的,不值得在意,真正值得在意的是自己定义中的自己。可惜他虽懂得早,却还是没能完全做到。

        或说现在的他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找不回自我了。

        “慢慢地,没人觉得我不好惹了,我得到了很多爱。”

        他收起了锐利锋芒,回馈人们给他的爱。

        “结果你看现在,说恨我的跟说爱我的好像是同一批人。”

        所以这种真假难辨的东西别放心上,不值。

        相信自己就好。要坚定地相信自己。

        权志龙换了姿势站着,他的言语流露出微不可察的苍凉,他还在笑。笑容已经成了习惯。

        她没看他,只缓声说:“太温柔不是好事,我从来不信别人嘴里说出的这个词,还不如做个不好惹的人。”

        温柔过度会让人觉得你好欺负,都来拔你身上的刺,等刺都拔光了便谁都能欺负你了。

        温柔一旦夸多了,便成了囚住你的牢笼。再想亮脾气就会招来骂名。而一开始就亮明脾气,那么偶尔释放的善意便成了美谈。

        沉默了会儿。权志龙往后退了一步,脚步踉跄,他看着她的身影颇无助地笑了声:“所以这不就来找你上课了吗?苏老师。”

        他想找回从前那个不可一世的自己。

        他知道他的棱角快被磨没了,他还想挣扎一下。

        他一个人怕是真的撑不住了。

        他放下身段发出的呼救,有人听懂吗?

        笑声在空旷的馆内响得突兀,带起阵阵凉意。

        处于高位的他却如此落寞,那笑声太勉强了。

        苏菀终是不忍,一转身想也没想便拥住了他,她不知在气什么,怒嗔他:“别假装啦,你并不开心。”

        “可无论身处何种境遇,狮子永远都是狮子,又何必在意犬吠?”

        她摆正他的脑袋,挑高他的下巴,用力拍了下他的胸脯,让他挺胸收腹,整个人更有气势起来:“少理狗崽子们的闲言碎语,别让这种东西影响你。”

        “别忘了你可是gd啊!有什么你做不到的?不过是需要再给你多一点时间而已。”

        权志龙看着跟前矮她几分却强势得不容人质疑的人,仅几句话就驱散了他心头所有的积云。

        凭本事吃饭的人果然硬气。

        苏菀撂了狠话还不解气,她上手用力揉他的发:“当老好人有意思?你赚这么多钱就是为了卑微地看人眼色而活吗?”

        算是明了了,吸引力这种东西是相互的。不管是福是祸,她都认了。

        一通不知道是对着过去那个委曲求全的自己还是面前这位暂时失意的男人发泄的话说完,苏菀冷静下来,缓了口气。

        她轻拍着他的肩,轻声道:“如果不知道能找谁的话,来找我吧,朋友不就是这样吗?”

        “在需要的时候,永远可以依靠。”

        苏菀坦荡荡地对视上权志龙看来的眼神。毫不躲闪。是鼓励也是认可。

        犹疑的光终于冲破束缚变得坚定,焕发出新的生机。

        后来的某个下午,她懒懒地窝在他怀里小憩,不知怎的就想起了这一天。她万分庆幸这一天自己坚定地牵住了他伸出来求助的手,不论以后怎样她都不曾后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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