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路唯的翅膀，单颜值来说，是个完美的翅膀。绒羽密实保暖，飞羽修长有力，复羽大小均匀，翼角规整，上色均匀，整体无杂色。除了翅膀数量多了点，比例看着小了点，没毛病。

        并且因为绸缎般的绝佳触感，让人爱不释手。

        当第一个摸到羽毛的鸟兽人发出喟叹，十多只大手就一起摸上来了，于是很快，四只翅膀就变得乱糟糟的了，整个过程短到路唯来不及把翅膀收起来。

        路唯暗暗发誓，一定药努力练习翅膀的力量，争取下次可以一扇翅膀就把骚扰的手扇得远远的！训练计划，捡起来！

        中心广场传来了开饭的呼啸声，之前在这边晃荡的鸟兽人并不知道今天还要聚餐的消息，今天也没有去捕猎啊。所以这时候还有点惊讶，不过这也不耽误他们集合的速度。他们迅速变回兽型，有人拎起想救路唯但是没有成功的阿翡，有人背着被揉懵了的，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广场。

        这次的聚餐主要目的就是分享一个新的食物，也就是之前放进骨头汤里的块茎。经过前一天晚上的聚餐，根本不用谁提醒，大家都是带着碗过来的，并且木碗看上去比前一天晚上的可精致规整多了，显然昨天晚上散去之后大家都认识到了有一个碗的重要性——先拿到碗就能先领到新的美味。

        这些新发现的块茎淀粉含量很高，和骨头汤一起炖得烂烂的，吃上去完全是不一样的口感，用勺子轻轻一戳，就像融化在汤里了一样——是的，他们已经自己做了小勺子——深受小崽崽和老年兽人的喜欢。

        成年鸟兽人觉得也还行，明明只是一点点糊糊，还没有肉，可是喝进肚子里就是有一种熨帖，和平时吃饱了肚子的感觉一样。这就是碳水化合物的魅力。

        大家都认识到了这是个好东西了，路唯之前留了几个档样本，现在都拿出来在大家的手中传了一遍，老年鸟兽人和身体不方便的鸟兽人记得尤其仔细，他们的体力不足以支撑太过消耗体力的活动，但是找找植物还是可以的。

        之前参与了挖坑的小崽崽们在人群中流窜着讲述他们今天上午的传奇经历，听得上午不在的兽人们惊叹连连。也亏得他们讲了这么多次还没厌烦，甚至还在不停地增加细节，给自己加戏。

        比如“我一眼就看到第一个洞了，洞口那么光滑，肯定有东西在里面！”

        “我一下子就挖了这么深的一个坑。”

        “第一个果子就是我看到的，不然就要被挖烂了。”

        “是我带路唯哥哥去那里的，我们都知道那边有好东西，是你们之前不相信我们，哼！”

        “……”

        锅底有最浓稠的糊糊，分给了年纪最大和最小的鸟兽人。现在所有石锅里的骨汤都被分得一干二净了。

        分餐完毕，将现场重新整理好，大家就散去了。有的回巢穴休息，有的去找找周围还有没有能挖出东西的洞。

        阿翡刚刚有点被打击到，周身气压很低。路唯拉着阿翡找到了大巫，要向她打听一些物产，还想要翻翻她的库存，根据开小说的经验来说，大巫那里什么都有。

        嗯……这个大巫也不例外。她有着除了集体巢穴之外最大的巢穴，但是她用来休息的地方占地很小，其他的地方像是一个巨大的……仓库，就是储存的物种更丰富了一点。从不知名的干枯植物到各种石头，甚至还有贝壳和一些不知道什么动物的毛发，从色彩到气味都十分地复杂，完美的符合路唯对于大巫住处的脑补。

        值得庆幸的是，大巫本身是个很擅长整理的人，并且整理的习惯符合大众的审美标准：就算是按着功能陈列都是很规律的摆放，一眼看过去，又舒适又震撼。

        大巫其实很喜欢别人来她这里坐坐，可惜大部分兽人都对她的巢穴敬而远之，全都是被灌苦药留下的心理阴影。阿翡其实也有阴影，只是一时没顾上。

        大巫从她的仓库里可食用那一栏翻了一些肉干出来招待他们，还是用了昨晚学到的小簸箕装上端出来的。路唯捏了一根肉干在手里，拘谨地像去老师家做客的小学生。

        大巫还是笑得很亲切，她问路唯：“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路唯点点头，不仅有事情，事情还挺多，他在脑子里按照时间顺序排了一下才开口：“我知道一种将豆子变好吃的方法，需要一些工具和材料。”

        大巫知道他将豆子泡了一部分，之前吃饭的时候还去看过，豆子膨大了很多，拿一颗掐一下，发现原本难嚼的干豆子已经变得很嫩，她觉得直接煮应该就能比之前的好吃了吧，不过路唯应该是有其他想法。

        大巫点点头，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他：“需要什么工具？材料是需要骨头汤吗？”

        路唯黑线，这可真是万物皆可骨头汤了呗？哦，旁边还有一个觉得万物皆可‘叫花’的。

        路唯打算做的是豆腐，要将豆子磨碎的首要选择是石磨，不过这个技术难度有点高，也不一定能找到合适的石料，时间也太紧迫了。退而求其次，拿石臼也是可以的。

        于是路唯给大巫形容了一下石臼的形状，想着要是没有，可以问问附近哪里有瀑布，瀑布下说不定会有被水流冲击出大概形状的石头，再稍微打磨就能用。

        然后大巫问清楚了要怎么用，就从仓库里搬了一块石头出来，除开比较随性的外形，就是一个标准的石臼了。

        大巫说：“这是一个打磨失败的石锅，也不知道是哪个兽人选的石料，太厚了磨不动，不过我觉得它应该也有用处，就捡回来了。”

        路唯为他的远见鼓掌，这是囤积癖之间的惺惺相惜。

        大巫的石头库存很丰富，除了这种大块的，还有一些小的，材质不明的。路唯想在里面找找有没有石膏。

        制作豆腐需要凝固剂，常见的凝固剂有盐卤、白醋、酸水、石膏，现在是冬天，据阿翡说，盐池离得很远，储存的酸果子数量也不多，也不知道它的果汁能不能用，只能找相对熟悉的石膏了。

        大巫是第一次听说，石头还能入菜，又不是盐石。她找了几块符合路唯描述的半透明石头出来，路唯把它们扔进火里烧。

        不一会儿，其中有两块外表看着变色了，由半透明变得不透明，路唯觉得这两块有点像，于是将其他的都由夹出来了。

        大巫和阿翡一直在围观他的举动，这时候实在是太好奇了，忍不住问出声：“这是在做什么？”

        “嗯……选出石膏，再将它们烧熟。”

        “石头还能烧熟？熟了就能吃了？”

        “不是不是，不能吃的，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我们只能放小小的一部分！”

        这说法可真是，不明觉厉。

        烧了半小时左右，路唯将它们夹出来放到干净的石板上，拿石头砸开，看到里面已经完全变色，就是烧好了。

        路唯只拿了其中的一小块，剩下的又交给了大巫，大巫觉得这种烧一烧就会变的石头很有趣，并且还有用，就找了个果壳好好装起来了。

        大巫抱起石臼要给路唯送过去，她对新事物总是充满了热情：“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做豆腐？现在可以吗？”

        很显然是不可以的，不仅豆子还没泡好，工具都还没准备齐全。

        大巫将石臼递到阿翡怀里，大手一挥：“还需要什么我给你找，没有就去找阿冠要！”

        阿翡在一边点头补充：“阿妈那里的东西也很多。”

        路唯比划了一下石臼凹槽的大小，说：“我还需要配合这样大小的木杵，嗯……就是用来砸豆子的，有一个工具砸起来更轻松。还要一些编得细密一些的干净筛子用来过滤。”这里还要描述一下筛子的大概外形，擅长编织的大巫表示小意思，简单。

        其实过滤用棉布最好，而唯一的棉布正穿在路唯身上，要他用穿过的衣服处理食物给别人吃，他觉得不到山穷水尽干不出来这种事。

        这时候就切实体会到大巫的权威性了。很快所有工具准备完毕，豆子也终于泡好了，就等着路唯的指挥了。甚至还有擅长烹饪的兽人先去熬了骨头汤，看来万物皆可骨头汤这个认知是扩散到了全部落。

        泡好的豆子舀到石臼里，加一点水，用木杵捣碎。容量有限，需要分次进行，捣好的就用碗盛起来倒到放在最大石锅的筛子上，白色的豆浆就顺着筛子的孔滤到了石锅里，豆渣留在上面。这些筛子是用植物的纤维和木头支架做成的，纤维再细一点都可以叫做布了。

        鸟兽人们买见过豆子泡一泡，砸一砸，就能有奶一样的汁水，都很感兴趣，排队来玩起了砸豆子的游戏。泡开装了两石锅的豆子没砸一会儿就全部处理完毕了。

        筛子上的豆渣多用水冲洗两遍，挤出来的豆浆再一次占据了所有的石锅。庆幸之前磊了足够多的灶。

        路唯将熟石膏磨成粉，分开放进好几个木碗里，用生豆浆将它们化开，然后才让开火。

        熬豆浆很怕烧糊了，所以全程都要不停搅拌。随着豆浆煮开，豆腥味变成了香味，这时候可以喝豆浆了。没有糖，也只能喝喝咸豆浆，这里没有甜咸党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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