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转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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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心事不能做,工作事不能不做。
袁重终于约来了祁乐予,谈故事剧本。
进了会议室,祁乐予看到袁重一人,低着头,靠窗坐着,百叶窗透出的阳光,有一道落在她的肩膀上,似乎有重量,压得她有点辛苦的样子。
都是聪明人,许多事不用多解释,自己联手张顺的事情,肯定被她看穿了。祁乐予暗暗叹息,袁重比他想的要敏锐。现在,问题来了,该怎么办?
按照祁乐予本来的计划,他和张顺一起演一段时间,然后实现彼此的目的:祁乐予希望袁重看到她和张顺的不合适,能考虑自己;张顺希望林慧看到袁重的放弃,然后也能考虑自己。
无奈袁重和林慧,都没有按套路出牌,也是天意吧。
祁乐予再次叹了口气,终于准备开口。
“你的这个故事,整体篇幅宏大,第一个改编的故事,得精彩,得能抓眼球,还能为后面做好铺垫。”袁重先开口了,“所以,我选了这个,大概写了些,你看看。”
祁乐予接过文件夹,扫了一眼,点头:“跟我想的一样,准备得已经很详细了。”
袁重点头:“后面还需要我做什么,你可以发邮件细说。”
祁乐予看她已经准备起身,忙阻止:“我道歉!真心道歉。”
袁重摇头:“如果不是工作上的事……”
“你好歹听我说两句。”祁乐予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你可以不在乎我,那张顺呢?你想知道他怎么想的吗?”
袁重看了看祁乐予,说道:“你们怎么想,我都不在乎了。”
“你,你不是喜欢他吗?”
“现在不喜欢了。”
“真的吗?这么容易就可以不喜欢一个人?那你教教我吧。”
袁重低着头,看不出情绪。
祁乐予继续说道:“我自己的经验,喜欢一个人,需要时间,慢慢去了解,才能真的喜欢,而不仅仅是视觉作用的结果;同理,不再喜欢一个人,也需要时间,就像把一颗钉子拔出来,要费力气,甚至承受痛苦。”
袁重有点难过,默默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我也花了许多时间的,从在学校开始,一次次未果,本来已经准备放弃,就像一颗已经快拔出来的钉子,可是,你又一次给我希望,把这枚钉子重新敲进去,现在我又再次把它拔出来,的确是很痛的。”
祁乐予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对不起,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和他不合适,但这话我说没用,得你自己发觉……所以我才出此下策。”
袁重抬头,看着祁乐予,问:“你是不是觉得,这是为我好?”
祁乐予不知怎么回答。
“你觉得好,我就得觉得好吗?你这么做,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戏耍我,你们觉得很有成就吧?”袁重的声音越来越冷,“你从来不是在帮我,而是在帮你自己,你这叫做自私。”
祁乐予哑口无言。
“就此结束吧,能保持工作上的合作,已经是我的最大限度,如果你还有别的想法,那我可以申请换工作,如果公司不同意,我可以离职。”
祁乐予看了看袁重,认真点头,说:“我知道了。”
袁重转身走到门口,停了停,终究没说“再见”,直接走出了会议室。
祁乐予说到做到,之后除了工作上的邮件往来,没有再联系过袁重。
剧本定稿后,拍摄开始,偶尔听周筱月和王秘书聊起林慧,袁重一直不予置评。不久,电影上映,票房很好,男女主角这对新人引起了许多关注,尤其是林慧,一举一动都是热点。
袁重却拒绝撰写第二部的剧本,专心做自己的工作,想写自己的文章。
王秘书十分不解,劝了两次,见袁重坚持,便有些不愉快。
周筱月见状,委婉提醒:“这是好事儿,多少人眼红呢,王秘书挡了好几个,是在照顾你。”
“哎,我这样,是不是有点给脸不要脸?”袁重说。
“别说这么难听嘛,但的确有一点打王秘书的脸。”周筱月拍拍自己的脸,眨巴眨巴眼睛。
“我就是想做自己的事情,不想总迁就别人了。”之前许多事,细想想,跟自己不会拒绝有很大关系。
如果一开始就拒绝祁乐予在游戏中拜自己为师,那后面可以省去许多事情,两个人之间也不会像目前这么尴尬。
“如果可以,我想不再负责七夜的事情。”袁重又说。
“你别啊!傻了吧?”
“我是认真的。”
“可是,为什么呢?”
原因就不大方便说了,所以,王秘书生气,袁重也能理解。
回到座位,对着电脑一下午,袁重打定主意:职业转型。
在作进一步行动前,袁重给王秘书发了一个邀请,请她一起吃晚饭。想到之前沟通的不愉快,有点忐忑,人家会不会拒绝?
大约半小时后,看到王秘书点击“接受”,袁重松了一口气。提前到餐厅,点好菜,没多久,王秘书也到了。
“不好意思,我晚了点,手头的事情收了个尾。”王秘书坐下,看起来情绪不错。
“没事,我早到了一些,点了这里的特色菜,您看看,不够再添。”袁重递过菜单。
“不必了,你的品味一向很好。”
袁重不好意思的笑笑。
有王秘书在,从来不会冷场,袁重听她说着,不住点头。
菜品一个一个端了上来,两人边吃边聊,袁重开始考虑,什么时候说正题?
犹豫的功夫,倒是王秘书主动起头:“你找我,除了表示不好意思,应该还有其它事儿吧?”
袁重尴尬,只得点头。
“我呢,不是强人所难的人,平时看你工作向来认真,认为你是有追求的,手头这么好的资源,我实在不理解,你为什么要放弃?”
袁重从包里拿出一张数据表:“您看,这是我的数据。”
“还不错。”
“其实,我并没有太高的追求,这些已经觉得挺满意了,所以,我想做专职写手。”
王秘书看着袁重,皱眉。
“我这人比较内向,尝试到现在,还是觉得这个适合我。”
“编剧就不适合了?还是你仅仅不想跟七夜合作?”王秘书的问题一针见血。
袁重低头,这理不清的事情,她不知怎么说,也不想说。
过了一会儿,王秘书叹气:“算了,我们各退一步吧,你呢,这次编剧的事儿就算了,我再给你个客户,当然,你自己可以继续写,如果有一天,数据和七夜一样了,我再给你转,怎么样?”
袁重知道,王秘书这是在帮她,这是一个最安全的方法,但数据赶上七夜……不大可能吧?
“怎么,又心里没底了?你这会儿的自信呢?呐,这样吧,你好歹给我个面子,至少再过半年,到时候根据情况再看好了。”王秘书给袁重添果汁,“有自己的想法很好,但你的想法,跟我目前的这安排也不冲突吧?”
袁重心里还是有些纠结:“我怕精力……”
“我们都知道,许多写手是兼*职的,原因我们也都知道,七夜这样的,凤毛麟角,我是怕你做了后悔的决定,所以,不妨再往前走走看吧,到时候做最终决定,回头要是实在忙不过来,你告诉我,我再想办法。”
话到这里,袁重没办法拒绝了,举杯:“谢谢您,这么照顾我。”
“应该的。”王秘书似乎松了一口气。
可是,您为什么这么照顾我呢?袁重很想问,但知道不能问。
交接工作很顺利,周筱月却有点不高兴,袁重没办法,这事儿她不能决定。
“你怎么这么想不开?你不愿意做,可以先交给我嘛。”
王秘书才不会受制于这种“生米煮成熟饭”的小伎俩,袁重明白,但只得安抚周筱月:“我请你吃饭?陪你逛街?”
“哎,少来了!我就是觉得,你这人身在福中不知福。”
袁重讪讪的缩了缩脑袋,是福是祸谁又说得清呢?
事到如今,得和祁乐予说一声了,也要把新人介绍给他,袁重没有选择面谈,也没有打电话,而是选择了邮件沟通,一一交代清楚后,说了再见,并给予祝福。
祁乐予的回复很快,就四个字:知道,谢谢。
连再见都没说,好吧,也不想再见面了。袁重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日子流水一样,很平顺,但袁重并不觉得无聊。开始几周,周筱月经常八卦,告诉她祁乐予如何不好合作,把新人弄得无所适从,文章的进度也下来了芸芸,起先袁重难免担心,后来便逐渐释怀,这些跟自己都没关系了。
自己的文倒是很顺利,看着越来越多的点击,袁重觉得充满动力。
在众多的读者中,有一个叫“土司”的,经常留下评论,挺有意思。每日上班,袁重都会看一下人家的新留言,并认真回复。
土司:主人公最近太辛苦了,你好歹安排人家放松一下。
袁重:只是一时的,起起伏伏才是人生。
土司:拜托,我看书是为了暂时离开现实。
袁重:现实爱你。
土司:爱意味着放手。
袁重:是吗?真的吗?
土司:嗯,闻到了,你是个有故事的人。
袁重:彼此彼此。
当然袁重不会花很多时间在聊天上,自己的新客户,也是个费精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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