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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共眠


午膳桌上是一盆定北侯亲自敲的葡萄球西瓜冰沙,还有摄政王做得拌面,但两人都没留下用膳,金膳轩内三兄妹坐在餐桌前面面相觑。

        “我就知道。”云初切齿,“这个定北侯不安好心!心怀不轨!”

        蓝莺挖着西瓜冰沙边吃边往云稚身边挪了挪,仍有些匪夷所思,点了点头,“从前没听说过这定北侯是个断袖啊,不过咱们主子生得好看,也难怪他见色起意。”

        云稚也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王爷也不像是被迫……”

        云初干着管家的活,操着兄长的心,眼瞧着弟弟妹妹都不拿这当回事,恨铁不成钢一拍桌子:“我早说定北侯心机深沉城府太深,霁州案对王府如此鼎力相助必定是有所求,瞧瞧,瞧瞧,一语成谶!”

        蓝莺咽下去满口清甜,小心翼翼道:“可你急也没用啊,这得看主子的意思。”

        云稚言简意赅:“不错。”

        云初要被心大的弟妹气笑了,但转念一想,没有主子下令,他确实也奈何不得定北侯。

        ……于是更气了。

        容瑟直接躲回房去,将梁慎予关在外面,懊恼又气闷地暗骂自己不争气。

        梁慎予是长得不错,却也不至于为他把自己搞的七荤八素!

        可他就是不一样的。

        容瑟有些烦躁地伸手狠狠搓了两把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口中振振有词:“菜谱第一页先锤意中人…呸,什么意中人…”

        足足半晌,容瑟才把脑子里那道身影驱散。

        而梁慎予也很礼貌地没再追过来,容瑟瞧了眼自己紧闭的房门,莫说一道门,梁慎予想的话,整座戒备森严的摄政王府都拦不住他。

        一直都是如此,梁慎予总留给他余地和退路。

        月冷阑干,庭如积水空明。

        容瑟已经习惯了王府,这段时日又提心吊胆,身心俱疲,早早就上榻。

        但睡得不沉,故而察觉有人掀开罗帐时,容瑟蓦地清醒过来,瞬息之间思绪万千。

        谁?

        刺客?有人要对他动手了?

        容瑟半撑起身刚想惊呼,唇瓣微张,便被一只覆着茧的手死死捂住了唇,那只手力道极大,竟将他压回了榻上。

        “王爷,别怕。”

        容瑟心跳如雷,听见梁慎予的声音,才稍稍缓和了些,惊魂未定地睁大双眼。

        月光渗入屋内,梁慎予单膝跪在榻上,俯身借月光瞧美人双瞳剪水,眼神骤然幽暗,原本打算松开的手不知为何没有动,就这么掩着他的唇将人压制在这方寸天地。

        容瑟被他眼神中沉甸甸的情绪吓住,半晌才回神,立刻推着梁慎予的手开始挣扎。

        “别动。”梁慎予沉声。

        容瑟登时僵住,他迟迟地感觉到定北侯骨子里的野性和暴戾,他可是阵前一声断喝就能吓得匈奴军心涣散的将军,哪怕此刻身披薄衫手无寸铁,也是满身不容置喙的冷冽。

        浅色单衣敞开,梁慎予身形修俊,体魄结实,比起白日里衣衫整齐的模样更有压迫感。

        见他果真不动,梁慎予方才满意,没僵持多久,他主动放开了手,人却没走,就这么顺势侧身躺在了榻上,还伸出一只手圈住了容瑟的腰。

        隔着薄薄的一层衣衫,梁慎予感觉到掌心贴着的那截腰身清瘦且韧,便有些爱不释手地又摸两把。

        容瑟狠狠一颤,这下彻底清醒了,猛地从榻上坐起身,瞧着横在自己去路上的定北侯,忍无可忍,“梁慎予,你半夜又发什么疯?”

        梁慎予一脸无辜,仿佛手上不老实的人不是自己,反倒放缓语气,“做什么?王爷,该睡了。”

        容瑟着实震惊于定北侯的无耻,难以将他现在的行径和君子二字联系到一起。

        “这是本王的房间,本王的床。”容瑟咬重字音。

        梁慎予沉思须臾,试探道:“那臣也是王爷的人?”

        ???

        容瑟张了张嘴,结结实实地哽住,无言凝噎。

        梁慎予又伸手将他捞回怀里,动作看似缱绻温柔,实际上力道大得不容推拒,硬是将清瘦的摄政王搂在怀里,额心还抵入他颈窝蹭了蹭。

        “睡吧。”

        容瑟挣扎不开,喘息微促。

        这还怎么睡?

        前几次是登堂入室,这直接连他的床榻都要霸占。

        “定北侯。”容瑟沉声,“你到底想怎么样?”

        梁慎予低低地笑了声,反问:“这话该问王爷,臣坏了王爷的大事,你我本该不死不休,可王爷数次示好,体贴关怀,叫臣牵肠挂肚夜不能寐,怎么王爷这会儿却要问臣想怎么样?”

        容瑟有苦难言。

        什么体贴,他那是觉得自己和梁慎予又没有深仇大恨,示好也是为了保住自己这条小命。

        可偏偏这些都不能说。

        “那也不是让你睡到我床上的意思,下去。”容瑟推了推梁慎予的手臂。

        结果就是被拥得更紧。

        容瑟是个很好懂的人,甚至不太会隐藏自己的心思,堪称率性,梁慎予早将他摸透了,何况如果真不愿,这会儿他高声一唤,自有人闯进门护驾。

        可他没有。

        可惜这人就是怂,梁慎予本不愿强逼着他,徐徐图之才好,可容瑟避他如蛇蝎,稍不留神,这人就要往后缩。

        真要等到他主动留自己睡一宿,怕不是要天荒地老。

        “再过会儿天都亮了。”梁慎予也不松手,这回连眼都不睁了,“快睡吧。”

        好像真的只是来睡个觉。

        容瑟气闷,“睡什么,你放开我。”

        无人应声。

        “梁慎予,别装死!”

        死寂一片。

        “梁慎予,你听见没有?”

        还是静默。

        容瑟终于败下阵来,放弃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房中彻底静谧下来,不多时,两道呼吸声渐渐绵长,契合交缠。

        次日一早。

        梁慎予先醒来,他许久没有这样一夜无梦好眠过,低头一瞧,容瑟还侧身面朝他躺在怀里,温驯地闭着眼,浓艳的五官没有多少锋利,瞧着倒是温和又乖。

        他夜里睡觉也很乖,几乎不怎么动,安安静静的。

        梁慎予见过许多人,男男女女,其中不乏姿色上佳者,但在他眼中也就是一副皮相,枯骨画皮一般,并不灵动。

        可容瑟不同,矛盾又神秘。

        像一件漂亮又脆弱的瓷器,仿佛轻轻一碰就要碎了,天生就是给人疼爱纵宠的。

        至少在今日之前,梁慎予对容瑟的欲求要多于爱慕,更多的是想要得到或是掌控,甚至是独占,像野兽划分地盘一样,得到他,将他藏起来,除了自己谁也不能染指,他的身上只允许出现自己的味道。

        但在此刻,他罕见地生出了爱怜的情绪。

        宠爱他,保护他。

        于是在昼夜交替时,梁慎予低下头,温柔地讨了一个浅浅的吻。

        定北侯一夜好睡,神清气爽,随意拢了下单衣便轻手轻脚地下榻,没吵醒容瑟,天色还暗着,他的衣物又都在客房,便想回去先梳洗,结果刚一推开门,就瞧见院外站着一人。

        云氏兄弟长着同一张脸,但弟弟沉稳,哥哥精明,梁慎予轻易分辨出,站在那身着劲装的男人,是云初。

        云初本想来唤王爷起身,王爷平日就赖床,要来来回回叫上好几次才起来,再不急不慢地踩着点上早朝,架子比皇帝还大。

        结果没想到瞧见衣衫不整姿态疏狂的定北侯从王爷屋里出来。

        云初险些眼前一黑,神色骤然凶残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儿?”

        定北侯知道云氏兄弟都跟容瑟同桌吃饭,整日吃着主子做的饭,关系看起来并不像主仆,也不愿得罪了云初,但奈何被抓包当场,也狡辩不得,索性磊落道:“云掌事以为呢?”

        云初气得冷下脸,随即毫无预兆地出手,外人都以为云初只是个管事,殊不知他的身手与弟弟相差无几,拳风凌厉,直取面门。

        梁慎予皱眉,侧身退避,就这么赤手空拳地与他过了几招,都控制着力道没敢太过,又顾忌屋里睡着的容瑟,没闹出太大声响,低声威胁:“王爷还没醒,别吵着他。”

        这话落在云初耳朵里,就莫名地带了暧昧和得意的意思,但他也瞧梁慎予这游刃有余的模样,也晓得自己必然不是他的对手,打了几招便停手,冷着脸道:“定北侯,我告诉你,少来招惹王爷。”

        梁慎予听出他老妈子似的保护意味,轻轻一笑:“王爷自愿与我往来,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云初冷道:“少来这套,侯爷若是爱玩,南巷一条街随你去逛,王爷性情至纯,你休想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他们哪里及王爷半分姿容?”梁慎予声腔温和,“若是云掌事觉着如此往来不光明正大,本侯明日三书六聘上门提亲也不是不行,如何?”

        云初被他的恬不知耻震惊到,难以置信:“荒谬!你——”

        声调骤然扬起,被梁慎予一个冷冽眼神打断。

        云初哽住。

        “嘘。”梁慎予竖起食指抵在唇上,低声道:“让他多睡一会儿。”

        言罢扬长而去。

        云初:“……”

        离了个大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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