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潜入

悉悉索索——

        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黑影偷偷摸摸地潜入卧室。

        黄茵在客厅清清楚楚地看到这一幕，她吓得蹲下身子躲着，心如打鼓地专注听卧室里的动静，脑子快速运转，此时黄茵虽然恐惧地想嚎啕大哭，但哭没用，后果只会长了罪犯的胆子或者激发他的变态心理。

        他会变得肆意妄为，甚至对她做出更可怕的事。

        “……没人？”卧室响起男人的沙哑嗓音。

        猫着腰，黄茵身体打颤地早挪到鞋架处，装钥匙的小包包挂在上头，她慌张摸钥匙的时候听到男人愠怒的说话声（一楼大门需要电子钥匙才能开）。

        情况越急越找不到东西。

        黄茵焦灼万分地暗念钥匙钥匙钥匙，所有接受外界讯息的神经还得高度集中于一点，极其恐慌男人冲出来逮她。

        就在黄茵精神要崩掉之时，她找到钥匙了。

        可好景不长，她上一秒如释重负地以为要得救，下一秒身后像鬼一样出现的男人，狰狞着脸大手揪住黄茵的长发，粗鲁地猛地一扯，黄茵头皮刺痛地尖叫了起来。

        “啊——”身体轻而易举地被男人拖到地上，黄茵护着头发企图缓解痛苦，整个人却像残破的娃娃，任人拖曳，被羞辱：“他妈的，你倒是逃啊，在床上躺着兴许还能少吃点苦，臭婆娘！我叫你逃！”

        男人笑得癫狂地扇了黄茵一巴掌。

        这一巴掌直接把黄茵打懵了，脸颊胀痛，嘴里弥漫血腥味，黄茵大气不敢出地看向男人。

        不知是光线不够，还是脑子短路，变态男人的长相黄茵感觉有点熟悉，她好像在哪看过，但记不起是谁。

        “如果……你想拿值钱的东西，随便拿……我不会报警，希望你拿完就走……”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黄茵除了害怕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她只希望变态只看重钱财，千万不要……

        变态男人居高临下地俯视黄茵，用肮脏的眼神打量她，因为刚才大动作拉扯，黄茵的睡裙凌乱得卷到大腿根部，露出曲线优美的白皙双腿。

        黄茵察觉变态男人的视线非礼，惶恐地拉下裙摆，死死挡住。

        太迟了，变态男人扑了过去。

        黄茵顿时恶心又绝望地狂叫，挣扎地拳打脚踢：“啊啊啊——滚啊王八蛋——不要用肮脏的手碰我——”

        救命……救命……

        她为什么要遇到这种事情……

        黄茵的双眸死灰一片，泪珠争先恐后地从眼角流溢，那双长满茧子的手在抚摸黄茵的大腿时，她胃里翻滚起酸水……

        咚咚咚——

        “姐！是你在喊吗？怎么了姐？开门！”客厅紧闭的门外，一枚清爽悦耳的磁音焦灼响起，他暴躁地捶打门。

        黄茵的眼眸一下亮起润光，她呜呜呜地从喉咙挤出呼救声。

        变态男人惊慌地在这之前捂住了黄茵的嘴。

        黄茵使尽全力地想挣脱罪犯，额头青筋突出，眼瞳向上地死死瞪着门，压在身上的人粗喘气息恶心怀绕着黄茵，外面的希望像稻草不断在她眼前拨动。

        可黄茵够不到。

        救我……不要走……

        黄茵哭成泪人地身体抽搐。

        变态男人以为只要制止黄茵发出求救信息，过不久外面的人就会离开。

        谁知道那人没完没了，不断砸门，甚至肉眼可见的门板在颤动，伴随那人的一次次呼喊，门似乎要招架不住被冲撞开，墙脱落了一丝白灰。

        “他妈的，外面是野兽吗？！”变态男人害怕被比他更壮硕的人逮住，如果暴露的话他得进局子……

        终究抵不过外面粗莽的行为恐吓，变态男人放开黄茵，像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一般慌乱地原路逃走了。

        躺在地上毫无动静的黄茵，好似还没从脱险中缓过神来。

        耳边嘈杂的喊声、撞门声还没停。

        半晌。

        黄茵有气无力地缓缓起身，她脚下虚浮，走到门前，开门。

        所有声响戛然而止。

        室外走廊的声控灯刺眼地照向黄茵。

        作势要破门而入的伍慵，愣地停下动作，他吃惊地看着面前的人。

        凌乱长发披散，睡衣歪歪斜斜的，那张被眼泪浸湿的脸庞，惨白得令人好生心疼，她还坚强地勾了勾残留血丝的嘴角，一边哭一边笑着对伍慵说：“谢谢你，没走……”

        而她那纤细的手颤抖地抓着他的衣角，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伍慵的心突突地跳。

        背光而站的他高大阴影笼罩着她，他用非常轻的声音回道：“别怕，没事了。”

        声控灯灭了，两人淹没在黑暗中。

        黄茵委屈地单手掩面哭出了声，像个孩子，哭得好惨。

        伍慵伸手牵住那只抓他衣角的手，温柔地握住，给她传递温暖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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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起来了，闯入我房间的变态是前不久搬到五楼的住户。”

        十几分钟过后，黄茵情绪稳定了些，她把被跟踪的事和从外面听来的传闻，再到今晚发生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伍慵，脑子突的闪过一丝光，黄茵想起变态男人的脸在哪见过，就是那天他搬家擦肩而过的时候。

        “走。”伍慵仗义的性子导致他一听这种事，会不禁冒火地想去教训人一顿。

        “太危险了，报警让警察处理吧。”黄茵不想因为她让他去冒这个险。

        “我们没证据。”声控灯又灭了，伍慵蹬了一脚，灯又亮了。

        黄茵一愣，苦笑地说道：“也是，就算拿我这么狼狈的样子给警察看，只要他不承认，警察抓不得，我也奈何不了他。”

        伍慵眯眼，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线，双眸溢满寒光，他转身往楼下走。

        “你要干什么？”黄茵又是疑惑又是担心地跟上伍慵的步伐。

        五楼只有一户人家，伍慵在504看到门边放着一个摆了好几双男性鞋的鞋架，他凶狠着俊脸冲向目标，拳头捶打门板。

        “开门！”伍慵吼道。

        一旁的黄茵手足无搓，犹豫着要不要阻止伍慵，她一来怕变态不可预测的危险举动，二来又想确定是不是这个变态。

        门很快开了，对方一边咒骂一边打哈欠：“哪个神经病？大半夜扰人清梦。”

        伍慵侧脸看向他身后的黄茵，后者即刻双眸瞪大地身体僵硬，一和中年男人对视，黄茵惊慌失措地缩到伍慵背后。

        二话不说伍慵抓起中年男人的衣领，185cm的身高优势将矮胖的中年男人的气势硬生生压下半截。

        “果然是你，你刚才眼睛在看什么？信不信我挖了塞进你嘴里？！”伍慵给了黄茵的绝对安全感，他一察觉到中年男人用不干净的眼神看黄茵，立马用身体挡去他的窥探。

        “他妈的你发什么神经？！什么果然？认错人了你。”中年男人浑浊的眼闪过一丝慌乱，爆粗是为了掩饰。

        “死变态，还不承认。”不想和他有过多纠缠，伍慵直接拳头招呼，左右开攻地给中年男人暴力整容，看看能不能帮他扁平的五官打得有棱有角。

        咚——咚——

        “啊啊啊啊——打人了救命啊——”中年男人凄惨叫唤，欺负女人时的丑陋嘴脸此刻只剩畏惧和怨恨，丝毫不敢还手。

        “叫个屁！”伍慵又补了几拳，直到中年男人装死地躺在地上。

        伍慵踹了一脚，凶巴巴地威胁道：“明天不搬走，我天天按照一天三餐的量来揍得你叫爹妈。”

        “……”中年男人愤怒地不敢言。

        伍慵轻轻推了一下发愣的黄茵的后背，相比刚才的凶神恶煞，他语气温和地对黄茵说道：“回去了。”

        回到六楼，黄茵回神解气地说道：“太帅了伍慵，你揍他的时候我也好想来几下，如果我是男生的话，就不会……就可以……”话说了一半，黄茵想到什么地渐渐没声音。

        伍慵细心地发现她的身体微微颤抖，拍拍她肩膀，安慰道：“不想了，没事了不是？这种懦弱无能的男人，被我一吓明天肯定搬走，我太了解这样的人了。”

        “了解这样的人？”黄茵敏锐地嗅出伍慵的话中话。

        “回去睡觉吧姐，明天还要上班。”伍慵不想深入话题，故催黄茵好好休息。

        “嗯，今晚谢谢你，晚安。”别人的私事不好过问，黄茵顺应他的意思点头。

        “晚安。”

        “对了姐。”伍慵突然拉住即将进屋的黄茵，凑近她耳朵小声道：“其实那天跟踪你的是我……”

        黄茵惊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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