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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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已将箱笼都搬进屋里,玥琳摆弄着刚绣到一半的荷包,就见月葭进来禀道:“主子。奴婢都探听清楚了;原是陈贵人和张答应起了争执,因陈贵人不愿与张答应争执才避了出来。”
陈云缨性子温婉低调,素来不与旁人起争执的。
倒是张答应近日盛宠不免骄纵,此次出行作为被临时添上的名单也是被临时塞上了陈贵人和海贵人乘坐的马车。
她就挑着脾气最好的陈贵人欺负,毕竟陈贵人是个软包子也算是宫里尽人皆知的。
“主子,海贵人和陈贵人来向您请安了。”桃始在外边禀报,玥琳就吩咐请她们进来。
海贵人和陈贵人已是换了一身衣裳,一前一后地进来:“臣妾向娴妃娘娘请安。”
两人在绣墩坐下,月葭给她们上了茶,玥琳才含笑问道:“两位贵人屋里可安顿下来了?”
海贵人和陈贵人都应下,玥琳见海贵人眉梢染着笑意:“海贵人可还喜欢武陵春色的风光?”
海贵人笑意盈盈地顿首:“托娘娘的福,臣妾很是喜欢。”
虽已过了晚春,武陵春色的桃花都已是开到极致,落英缤纷,很是好看。
海贵人喜欢鼓捣花草,这一点倒也算是宫中人所尽知的。
海贵人鬓间别着一朵桃花,也是顾盼生姿的美人;只是她的打扮越发素净,只余这抹笑容还很明媚。
皇后那边传话过来,让妃嫔们先在住所安顿下来,再去长春仙馆请安。
许是因为新换了住所的缘故,夜里玥琳辗转反侧,难以成寐。
桃始在帐外守夜时也听到动静,起身温声询起:“主子可是觉得酷热?可要在屋里再添一个冰盆子?”
玥琳摇摇头,倒觉得也并非如此缘故。
次日去长春仙馆向皇后请安,便听说张答应告了病。
昨日张氏还嚣张地与陈贵人起了口舌之辩,怎的突然就病了?
高舒窈知晓一些缘故,低声同玥琳说起,昨夜张氏屋里传了太医,消息却是捂得严严实实的,到今日才派人来向皇后告了病说是昨夜贪凉染了风寒,身子不太利索。
“风寒?”玥琳半信半疑。
“来人是这样报上来的。这其中有什么缘故,一时也说得不清楚了。”高舒窈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就捻起帕子轻轻拭着嘴,低声说道。
张答应就住在纯妃的杏花春馆,纯妃听她们似是提起张答应,也过来轻笑着道:“两位娘娘可要到我那处去坐坐。如今正逢杏花灿烂,我吩咐御膳房做了杏花羹和杏仁酪送过来,两位娘娘也过来吃一盏杏仁茶。”
既有纯妃相邀,高舒窈和玥琳也就应承下来,嘉嫔也自是一同去到杏花春馆小坐。
杏花春馆倒是一片农家乐园的景象,在杏花缤纷中看溪流潺潺,遥遥望来满庭花开像云彩般绚烂。
三阿哥永璋和出生不久的四阿哥永珹在软榻上玩,永璋好似对年幼的弟弟很是感兴趣,就绕在弟弟四周爬来爬去;永珹一双眼珠子转来转去,鼓着腮帮子的模样很是可爱。
“永璋。”纯妃笑吟吟地唤了一声幼子,永璋听见额娘的声音才回头,纯妃含着笑,“可不许欺负弟弟的。”
永璋从软榻上爬下来,跌跌撞撞地跑过来:“额娘,我想和弟弟玩。”看见和纯妃一起进来的其他妃嫔,永璋还很乖巧地向其他妃母请安。
高舒窈素来喜欢宫里几个阿哥公主,况且三阿哥也算是她照料着出生的;见到永璋,高舒窈就将他抱起来:“我们永璋又沉了些。”
“贵额娘,永璋快要四岁了。”永璋在高舒窈怀里语气认真地说。
高舒窈抱着永璋在软榻坐下,又去看躺在软榻上吹泡泡的四阿哥永珹;其他嫔妃也在高舒窈身旁坐下,高舒窈仍是抱着永璋哄着他,轻笑说道:“小孩子可真是一时一个样。永珹满月宴时还是小小的一团儿,如今就长这么大了。”
纯妃听着不禁莞尔笑着接话:“可不正是。”
几位妃嫔逗哄了一会两位阿哥,就让乳娘带永璋和永珹下去。
“眼见着永璋就要四岁了,再过两年也到了去上书房读书的年岁。到时候还是要搬去阿哥所了。”纯妃感慨着说起,看见永璋被乳娘抱下去了,就给她们各盛了一盏杏仁茶。
玥琳也是坐在高舒窈旁边的位置,端着杏仁茶,听她们闲来无事扯着宫中的八卦之事。
这风波的源头张答应就住在这杏花春馆,纯妃得到的消息自是比她们清楚。
“昨晚张答应派人去请太医时,我就听到动静。”纯妃垂着眼睑,低声说道,“张氏的月事晚来了七八天,这便是疑心遇喜了。也不知张氏是什么盘算,我等了一晚都没有听到动静传出来,可真是害我白等了一晚。可不知道她这是在满心算计防着咱们姐妹呢。”
听说张答应可能是遇喜了,高舒窈骤然抬头,语气都有些酸溜溜的:“她也是命好。这才得蒙圣宠多久,就能怀了皇嗣。”
也是听纯妃这样提起,玥琳才想起张答应这事。
张氏根本没有身孕,最初太医也是说时日尚浅不能确定。
若说张氏性子蠢笨,她却还有几分成算的。便是太医说未能确定,至少要等满了月才能确断无误;张答应却觉得她必是上天眷顾之人,满心欢喜地抚着肚子,想着要把她这肚子藏足了三个月再在乾隆的万寿节时爆出,定能为她的孩子添得几分皇父的疼爱。
可却没过几天张氏就在杏花春馆失足滑倒了,她便在乾隆面前哭闹着说她已怀了皇嗣,是有人想要谋害皇嗣才害她滑倒。
结果吩咐太医来一把脉,发现张答应根本没有身孕。
张答应不信,指责太医定是收受了旁人的好处来陷害于她,她肚子里好好的孩子怎么就会没有了呢。
纵是太医解释说张答应一向月事不准,况且张答应方才承宠不足半月,就算当真有了疑似喜脉也不敢直接断言张答应已是身怀六甲。
张答应也因此被乾隆斥责,连带着作为主位的纯妃也被乾隆训斥。
当时乾隆说纯妃驭下不严,张答应无缘无故在杏花春馆摔倒一事也被算在纯妃头上,疑心纯妃误以为张答应当真有了身孕要谋算于她。
纯妃算是天降无妄之灾,为此还被乾隆冷落许久。
玥琳清楚纯妃的秉性,害人的事情她是做不出的,此事可真是乾隆疑心病重冤枉了她。
如今想起此事,玥琳也提点纯妃两句,只佯作是同高舒窈说起:“这可不还是没影的事。张氏承宠才十来天,别说是推迟了月事,就算如今张氏的肚子隆起来了,那也和皇嗣没有瓜葛。”
“也正是娴姐姐这话的意思。张氏才承宠多久,一朝得宠就闹得这般沸沸扬扬的,当我们没见过得宠的。”嘉嫔也是神色不虞地哼了一声道。
看来她们两人都对张答应这张扬的性子看不惯,算来宫里的新人都要遭遇这一遭,待到在宫里见的多了也才能沉稳下来。
宫里的时日都是要慢慢熬出来的,若能成为一宫主位或是有幸怀上皇嗣,才算是熬出来了。
宫中最不缺的就是贵人常在之流,总归还是要在主位之下仰人鼻息;若遇见个好说话的主位也就罢了,可若主位是个性子刁钻的,往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
故而她们才不明白张答应这般折腾,究竟是为了什么。
甚至玥琳都想不明白,前世的张答应在真相大白时,为什么还要在乾隆面前似是而非地攀扯到纯妃身上。
纯妃再如何她也是三阿哥的生母,也是景仁宫的主位娘娘;而张答应再有能耐也只是个末位答应,距离能爬到嫔位还难似登天。在宫里若没有主位娘娘的庇护,失宠后她们只会活得很艰难。
宫里的女子本就不易,人非草木无情,也能设身处地地给她们一些庇护照顾。
可张答应惹恼了纯妃,自那以后纯妃就不再理会张答应,让她往后都听天由命了。
玥琳也是对张答应有几分不虞。
陈贵人住在翊坤宫,也算是受玥琳庇护的人;张答应这般肆无忌惮地欺辱陈云缨,也就无异于是往玥琳脸上打嘴巴子了。
她只是好奇张答应这般张扬的性子,究竟是自视甚高还是愚不可及?
进宫前她的家族父母未曾教导过她进宫后要谨言慎行才能长久?储秀宫的教导嬷嬷也未曾教诲过她的宫妃行事?便是从前自官女子提上来的林常在,曾经那也是个明媚艳丽的女子,盛宠之际从未收敛过美貌和张扬,却也未曾出过这种事情。
如今她们好不容易聚在杏花春馆,倒也不愿因着张答应之事,坏了这杏花明媚的好心情。
纯妃提议待明儿寻个兴儿,再邀了海贵人和陈贵人一同过来,取了开得最好的杏花来浸泡在花蜜里,酿成杏花酒,应也是最合这些时日的好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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