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召唤术

女贞路4号和陋居，原来世界里最牢不可破的堡垒，在血缘魔法和赤胆忠心咒存在时，伏地魔想尽办法也没能找到这里。而哈利和罗恩的好朋友汤姆，收获这两个地址的时间合计不超过一分钟。

        “哈利和罗恩经常向我说起你，格兰杰小姐，很高兴认识你。”记下地址之后，汤姆向赫敏友好地伸出手，“我是汤姆·里德尔，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叫我汤姆。”

        伸手不打笑脸人，当汤姆表现出友好时，尽管脸上的怀疑都没有掩饰好，赫敏还是握住了他的手，礼貌地回应：“当然，汤姆，你也可以叫我赫敏……这是什么？”小女巫的表情忽然变得古怪起来。

        与此同时，汤姆也感受到了口袋里有什么东西在动，他转过头，还没来得及做下一步动作，一缕黯淡的银色从他们几人眼前划过一条弧线，然后咣当一声，拉文克劳的冠冕掉在了赫敏的脚边。

        “我刚才看到这东西从你的口袋里跳了出来。”赫敏捡起后递给了汤姆，眼神却还停留在这上面，“这只冠冕是女式的，好像有些年头了……看上去还有些眼熟。”

        “谢谢。”放在口袋里的手紧紧地握住冠冕，汤姆不动声色地给冠冕叠加了好几层封印魔咒，而后才微笑着回答：“看来我装的东西太多了，原谅我暂时不能解释这东西的来历。”

        看他没有解释的意思，赫敏也没有再追问下去，但鉴于她是乐于在知识的海洋中遨游的性格，汤姆肯定她已经记住了这只奇怪的冠冕并做好了回去查资料的准备。

        简单地向格兰芬多三人组告别后，汤姆才沉下了脸。冠冕还是不老实，这次当着格兰芬多的面跳出来当然是故意为之，宁愿冒被老蜜蜂发现的风险也要给他找麻烦，这个蠢货真是疯了。

        不能对这几个孩子使用一忘皆空是个麻烦，但还好就算他们知道这是拉文克劳的冠冕也问题不大，至多不过是邓布利多终于知道了他接近海莲娜的原因，并且知道他使用冠冕做了某些事情。

        只要魂器的秘密不曝光，其他都不是问题。

        汤姆回到地窖时魔药教授正坐在魔药台前研究着魔药，注意到他的脸色，斯内普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轻声向他问好。汤姆点头表示回应，径直走入自己的房间，合上门之前，却又转过头。

        “有时候我真想不明白，西弗勒斯，你我都清楚你的立场，为什么你还要对我保持这样恭谨的态度呢？你明知道我不会再信任你，更不会伤害你。”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后，不等斯内普回答，汤姆就合上了门。

        斯内普莫名其妙地看着被飞快合上的门，这个年轻的黑魔王对他从不屑戴上面具，每次心情不好时就开始无理取闹，活像一个发脾气的小孩——不过他也习惯了，汤姆在他面前不是喜怒无常的老疯子就是小疯子，就没有正常过。

        果然汤姆没有辜负斯内普的期待，仅仅几分钟之后，汤姆就又一次打开了门，倚在门框上问他：“你在研究什么？”

        “狼毒药剂，先生。”

        “如果现在不是研究的关键时点的话，我恐怕得向你布置一项任务。”汤姆抱着手臂缓缓地说。他有把自己置于领导者的位置，理所当然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来几分钟之前他还在因斯内普对他的尊敬而发脾气。

        “当然，先生，您需要我做什么？”虽然不满，但前食死徒对这个不可理喻的主人毫无办法。

        “你研究过霍格沃茨的石墩吗？”汤姆指了指头顶，“你有没有思考过，如何使用魔药创造本不可能存在的生命。”

        斯内普的眼皮轻轻一跳：“魔药和炼金的三大原理之一，生命无法被创造，先生。”

        “像石墩那样类似生命的产物呢？用魔药将神奇动物变成幽灵，炼金术将幽灵凝固出实体，而魔咒则负责召唤——召唤术，你考虑过吗？”提起创造时，汤姆两只眼睛都在发光，他滔滔不绝地阐述着他对召唤术的构想，说到激动时，脸上甚至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用魔法创造本不能存在的生命，令人心驰神往不是吗？”汤姆用这句话来结束他激情澎湃的演讲，然而当他转向唯一的听众时，却气愤地发现斯内普正定定地看着他，眼神空洞。

        汤姆能感受到他因学术而沸腾的血液飞快地平息了下去。“我们当前的话题，似乎并没有运转大脑封闭术的必要，西弗勒斯？”

        “大脑封闭术能帮我始终保持思维清晰，您的构想太过天才了。”斯内普平静地回答，他垂下眼帘，轻轻地叹了口气，“也许您不相信，先生，但我必须用魔法来保持冷静，以免因陷入狂热的崇拜情绪而遗漏了您话中的内容。”

        连斯内普自己都不愿意相信，就在刚才，他看着激动地阐述召唤术构想的汤姆，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几乎要找回了曾经的狂热信仰。他无法不崇拜这样一个人，因为汤姆里德尔就是一个天才，不管是爱慕他或是憎恨他的人，谁都不能否认或无视的天才。嗯。“召唤术会是一个伟大的创造，您的名字将被会记入历史，只要这世上还有魔法留存，您的名字就不会被人遗忘。”

        “收起你的恭维。”汤姆说，但实际上他很受用，因为他知道斯内普说的都是真的，“接下来才是最重要的，我要你帮我完成魔药的部分，我知道你能做到。”

        “是的，先生，我将尽一切努力。”斯内普回答，“我同样不能抗拒这样一个伟大的研究。”

        是的，这是一项伟大的研究，汤姆眼睛亮了起来，不知为何忽然想去握住斯内普的手，但仅仅向前迈了一步之后，他就停住了。“那么，西弗勒斯，告诉我。”汤姆轻声问，“你准备将今晚的谈话报告给邓布利多吗？告诉我答案，你说的我就相信。”

        斯内普沉默了，他无法做出承诺，因为无论他做出什么承诺，汤姆都不会相信。

        即使明知道不该抱有任何期待，因为斯内普从来就不是他的人，但当斯内普沉默下去后，汤姆还是觉得心里有些空落。

        “是的，当然……我在期待什么呢？”汤姆自嘲地说，随后收敛起了全部的情绪，露出了温和礼貌的微笑，“早些休息吧，西弗勒斯，明天见。”说罢他就关上了门。

        这个月的不知道第多少次，斯内普看着汤姆关上的房门出神。

        今晚他们的情绪都太过外露了，但这些外露的情绪到底有多少真情假意——谁知道呢？

        到了第二天早上，两个人都默契地不再提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今天是暑假第一天，他们今天起就要离开霍格沃茨去过暑假了。至于无家可归的汤姆暑假要去哪里——当然是跟着他名义上的监护人斯内普一起，去到麻瓜世界的蜘蛛尾巷。

        这是邓布利多的建议，很久没有去过麻瓜世界的汤姆欣然同意，至于斯内普本人的意见，只是象征性地问过而已。

        很久以前汤姆的确是厌恶麻瓜的，但经过了和王二狗他们一起度过的五年，他已经对麻瓜有了一定的了解，也因此充满了好奇。毕竟从某些角度上来说，麻瓜已经把巫师们甩在了后头，他想在这个暑假好好了解一下麻瓜社会。

        “我们走吧，西弗勒斯。”换好了麻瓜衣服后，汤姆看着斯内普，兴致勃勃地问，“我们怎么去蜘蛛尾巷？用壁炉还是麻瓜的交通方式？”

        看得出来他其实更想用后一种方式。斯内普假笑着回答：“可以用壁炉，但如果您想的话，我们也可以乘坐霍格沃茨特快去车站，然后坐上麻瓜公交车摇晃两个小时，再在满是小偷和流氓的贫民窟里步行一小时，就可以来到我家了。”

        于是他们抓起一把炉灰回到了斯内普在蜘蛛尾巷的家。

        这里比汤姆想象中还要逼仄，昏暗的光线里，本就不大的房间被书本和魔药材料堆放得满满当当，汤姆甚至怀疑这个房间可能没有下脚的地方。“初次到访，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忽视生活品质一些。”汤姆举起魔杖施放了无痕伸展咒，又顺手给房间重新装修了一遍，然后才转头问斯内普，“我的房间在哪里？”

        “我以为您已经把客厅这里当作自己的房间了。”斯内普斜睨了汤姆一眼，凉凉地说，“所以您才调整了这个房间，甚至不顾自己身上的踪丝使用魔法。”

        “热爱生活有什么不对呢？”汤姆将手摊开，把梨木魔杖举到斯内普面前，“虽然我现在看起来是个毛头小子，但还不至于被踪丝这种小把戏难住……我的房间？”

        斯内普臭着脸把汤姆领进了他的房间：“请自便，先生，当然看得出来您已经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地方了。”

        “听起来你是在指责我的无礼。”汤姆笑着说，他看上去心情不错，将魔杖收起后，对着斯内普眨眨眼，“不过我原谅你，西弗勒斯，现在你可以出去了，我要换成麻瓜的衣服——或者你打算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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