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前路未卜

骊歌在尤七娘回来之前回到了尤七娘那里，她放下魏阑席让他抱着被子，蹬着脚丫子。

        不一会儿，尤七娘就端着盘子进来了，尤七娘看着坐在床边逗着魏阑席的骊歌，不由得扬起笑：“骊歌，快过来吃点东西。”

        尤七娘放下盘子，盘腿坐下，她盛了两碗粥。骊歌过来过下来，端起碗对着尤七娘甜甜一笑，然后埋头呼哧呼哧地喝了起来。

        尤七娘看着骊歌圆溜溜的发顶，好笑地伸手揉了把：“慢慢来，不急。”

        很快，一碗粥就见底了，骊歌看着碗底，舔了舔唇，讨好地对着尤七娘一笑。

        尤七娘哈哈笑出声，看着骊歌小脸又变得懊恼起来，她装作严肃地摇摇食指：“不可以哦，你现在病了不可以吃那么多的，待会再吃，乖。”

        骊歌一萎，但很快她就抬起头来乖巧地对着尤七娘说：“七娘子，我去喂阿昼喝粥了。”

        “去吧去吧。”尤七娘豪爽地摆摆手。

        骊歌小心地端起碗，用勺子不停搅拌，把米搅烂，看着一个人玩着不亦乐乎的魏阑席，骊歌放下碗，抱住他，再舀了半勺放在魏阑席嘴边，哄着：“阿昼乖咯，喝粥粥了。一口再一口。”

        魏阑席倒是很听话，嘴巴一张，像是要把勺子也吞了的架势。

        “真乖！再来一口！”……

        尤七娘看着很有耐心地骊歌，忽然问她：“骊歌你当初为什么一定要去汴州？”

        骊歌喂粥的动作一顿，她用着很轻松的语气说：“汴州那边有亲戚，我们就想着投靠他们，可是谁想汴州居然反了。”

        骊歌微微垂头，整个人都有点低迷。尤七娘想一巴掌呼自己嘴上，她着急地说：“骊歌，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骊歌抬头一笑，搅搅碗里的粥：“我知道，七娘子您是大好人！”

        尤七娘微微羞赧，伸手摸了摸后颈：“我也不是你说的什么大好人。”

        骊歌温柔地笑了：“对于我们姐弟来说，七娘子你就是最大的大好人！”

        尤七娘看着骊歌专注认真的眼神，忽然意识到骊歌说的是真的，她微微一怔，不知作何回答。所幸，骊歌也没在意，一下一下地喂魏阑席喝粥。

        尤七娘怎样想的，骊歌不在乎，只要她和魏阑席好好地活着就够了。骊歌看着鼓着腮帮喝粥的魏阑席，心底软得一塌糊涂。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闷响，骊歌疑惑转头，双眼猛地睁大：“七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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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七娘不知为何倒下了，双眼紧闭，唇色煞白，额鬓渗出一层薄薄的汗。骊歌放下碗，蹲下来摇了摇尤七娘：“七娘子！七娘子！”

        尤七娘没有回应，脸上反而露出痛苦的表情，看着尤七娘越来越痛苦，骊歌连忙起身往外跑，但很快她又急匆匆地回来，抱上魏阑席重新往外跑。

        骊歌一路狂奔，一路撞了不少人，她只会闷头道歉，继续往前跑。后面被她撞到的人也认出了骊歌，平时骊歌实在太安静好说话了，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就是疑惑地嘟囔几句：“这骊歌儿急急的要去哪？”

        她或许错了，但是尤七娘没有。

        商船再大，骊歌也找到了船医所在的船舱，她拼命敲响舱门：“船医大叔！船医大叔！”

        没有人回应。不在？骊歌脸白了几分，她巡视着周围，抓住一个船员问：“大哥，你知道船医大叔在哪吗？”

        船员被骊歌的架势吓到了，愣愣地说：“船头甲板……”

        骊歌立即甩下船员，转头跑去船头，留下船员最后一个字：“……吧？”

        骊歌的时候，船头甲板处只有伤员，骊歌抱着孩子喘着粗气四周环视，那里都没有找着船医。

        她咽了口口水，身子一晃跌倒在甲板上。没有人理会她一个小姑娘。过了许久，骊歌才爬起来，又抓住一个船员，他的伤口明显被包扎过，而且包扎的痕迹很新，他肯定知道！

        “大哥，你知不知道船医大叔在哪？”

        船员瘫着身子在甲板上不敢动，怕伤口崩了，他皱皱眉看着骊歌一个小姑娘：“你找船医大叔干吗？”

        骊歌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七娘子，七娘子晕过去了。”

        骊歌这番话一出，在场的人脸色一变，皆对视一眼，顿时有伤得不重的船员起来说他们去找船医，让骊歌照顾好尤七娘。

        骊歌点点头，还提醒了一声：“记得，七娘子现在就在她自己的房间里！”

        船员们点点头，让骊歌赶紧回去。骊歌勉强地扯出一丝笑，抱着魏阑席又急匆匆地跑回去。

        一进船舱，骊歌双腿一软，差点抱不住魏阑席。

        尤七娘仍然倒在那里没有挪动半分，但是唇色已经变紫，脸色青黄青黄的，竟是将死的脸色。

        骊歌有些艰难地伸手到尤七娘鼻翼下，那一瞬间，骊歌一颗悬着的心顿时放下，鼻息很弱但还是有的。她身子一软，直接躺在尤七娘身边，待呼吸顺畅了，才起来倒水，她用力扶起尤七娘的头颅，想要喂她喝水。

        这个时候，魏阑席却偏生大哭起来，吵得人不得安生。骊歌只能哄着魏阑席，可是越哄魏阑席哭得越大声，简直要把床板都震穿了。

        外面传来躁动，骊歌转头，船医被好几个人拥着，几乎是被人拖过来的。远远的，骊歌还能瞧见船医不乐意的表情。

        骊歌蹭的一下站起来，魏阑席更是放开嗓子哭了起来。

        船医甩甩被拽痛的手臂，皱着眉看着魏阑席，对骊歌说：“孩子太吵了，你先抱出去哄着。”

        “是。”

        骊歌立马抱上魏阑席退得远远的，她抱着哭个不停的魏阑席，哄着：“阿昼乖，不要哭了。”，眼却是放在那边不敢挪开，生怕漏掉了什么。

        尤七娘被他们拖到床上，船医一根根银针刺在尤七娘头顶、手臂。骊歌甚至没有察觉自己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

        “骊歌儿，七娘子是怎么晕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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