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升温(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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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映急促的呼吸着,他加紧马腹,直直的望着前面的亮光,那是新月自马车中递出来的莲花灯,她在集市时,一直都小心翼翼的端着,不肯假于他人之手。
此时她肯定遇到了无比危险的事情,纵马而行,容映从腰间抽出佩剑,握在手中附身而行,先是一间了解了左侧在最后的那个马贼,右边的那个有所防备,却没能拔刀就被他挑落马下,现在就剩最后一个,此时那人已经举刀砍向了新月,所以他没有半分迟疑,举剑砍断了那人的手,而新月也失去了重心,要从马车上被甩出去。
容映抓住新月的那一刻,这一路而来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他手上用力,新月身上好闻的茶花味涌了上来,等她看清自己是谁的时候,满是汗珠和眼泪的脸上,带着惊愕指着自己“你,你这个混蛋。”
“哦?本王可救了你。”容映皱皱眉,没想到自己好心而来,还能被她骂一顿,真的是好心被当作驴肝肺。
说着,新月挣扎,容映也只能勒住了马,放她下了地。
新月踩住了僵硬的地面,却双脚发软的摔在了地上,整个人伏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院中的侍卫跑了出来,先是将新月围在身后,而后又去捉拿了后面的三人。
翡儿和颦儿挣扎着跑到新月身边“姑娘,姑娘您没事吧。”
新月摇摇头“就是有些腿软,你们没事吧?”
“奴婢等无事,就是车夫闯门的时候,被马缰绊了一下,受了点轻伤。”
“好,在让人把郎中叫来,好好地医治。再让人把这里都清理干净。有活口也医治一番,明日去通报府尹。”新月吩咐完后,颦儿去按吩咐办事,有翡儿陪着她,片刻,新月才抬头看向容映。
容映正站的无聊,突然感觉到新月的眼神,还有些吃惊“怎么了?”
“你怎么来了?”新月哑着嗓子问。
“我,本王…只是路过而已。”
“那你又是怎么来的这么巧。”
“你听听你的这嗓子哑的,半里地都能听见,所以本王就来了。我看那些人腰配弯刀,想必是梁人,怕是盯着你有几个时辰了。”说着,容映弯腰,对着新月伸出手。
新月看着他外翻的掌心,上面有一道刚刚愈合不久的伤口,这应该是在东宫时,他为自己挡王氏的刀时,受的伤,不由得,新月将自己的手抚了上去。
容映手上用力,将她拉了起来,这时侍卫来回报“姑娘,三人都还有气,但是在最前的人手被斩断,需要赶紧止血。”
“那你们派两个人送他直接去大夫处吧。其他两人捆了,明日一早就送官。”说着,新月收回了覆在容映手上的手,转过了身去,不看容映。
容映可以感觉到她手上的温度,她应该是害羞了。
“是”说着,侍卫领了吩咐,就去做事了。
这时,慢慢缓过来的新月,将事情想了一遍后,问容映“你说他们是梁人,现在梁人在我的庄子上被打伤,还断了一只手,要,怎么办?”
容映倒也坦然“自然实话实说,他们抢劫与你,本王恰巧经过,替你解了围。人是我打伤的,手也是我砍得,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不可”新月立刻开口反驳道“我拒绝了江将军的相送,却在回去的路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江家甚至是太后都会关注这件事情,若是被他们知道我们二人扯上了关系,定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
“什么叫与我扯上关系?与我扯上关系怎么了?”
“与你扯上关系,总是没什么好事。”新月看着自己身上的灰尘,和火星落下来在自己衣服上烧的洞,气不打一出来的说。
容映听了以后,点点头“那你就自己处理吧。”
说着,容映转身上马,准备离开。
却被新月拉住了马缰,抬着头问道“你去哪里?”
“自然是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容映没好气的说道。
“你胳膊受伤了。”新月指着容映的左臂“流血了。”
容映侧目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刚才没有注意,应该是被路边的树枝刮了一下,让他想到新月刚才的话,还是堵着气要走,却依然被她拉住“城门都关了,这一路也没有投宿的地方,反正不能去北营中休息吧,跟我进来吧。”
说着,新月不管他答不答应,转身走进了院子,救命之恩,新月实在对容映说不出口感谢的话,收留他住一晚,还是可以的。
新月进到院子里,王嬷嬷和几个小丫头得到了消息跑了来,见新月浑身狼狈,而颦儿和翡儿精神也蔫蔫的,后面还跟这个八尺高的男子,可是把她吓坏了,赶紧拉着新月从上到小的看了一遍,见她身上并没有伤痕,才放下心来问“这是怎么了?怎么又是晋王殿下将您送回来啊。”
新月听王嬷嬷这么说,忍不住的嘲笑道“你还觉得你无辜,我身边的嬷嬷都觉得你送我回来准没有好事。”
容映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拍打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因为纵马和打斗,容映身上的衣服也没比新月身上的好哪去,新月看到他胳膊上的伤,对王嬷嬷说“嬷嬷,把外院的厢房打扫出来,烧上火炉,再把我之前给容旭做的那件寝衣拿出来。”
“姑娘,您这是要晋王殿下留宿?”王嬷嬷不可置信的说道。
新月点头“一晚上而已,而且就算是有人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啊,去吧。”
“是”王嬷嬷一步三回头的看着站在院中的新月和晋王,走到二门处,转过身去。
新月上下打量着容映,容映被她看的有些发毛的问“本王可有什么不妥吗?”
“虽是宗亲兄弟,但你和容旭的身量还是差不多的,想来那寝衣你也能穿。”
“本王并没有穿别人穿过的衣服的癖好,不是,我什么时候说要留宿…”
容映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新月“要进去喝杯茶吗?厢房要收拾出来,需要费些时间。”
“好吧,本王一路过来,还真是有些口渴。”说着,容映抬步甚是配合的跟新月进到了屋中。
此处和容映上次闯进来的地方完全不同。前面有专门待客的地方,这屋子,左边是书房,右边是卧间和浴室,容映站在茶桌边,都可以从半掩着的屏风处,看到新月的拔步床,和东窗下,新月常靠在上面的软塌。处处景景,都是新月按照自己喜好布置的,散发着她的气息和优雅。
新月给身边的沫儿使了个眼色,沫儿关上了右侧的屏门,这才隔绝了容映的目光。
容映抬步,坐在了新月的一侧,见她吩咐道“已经入夜了,倒两杯蒲公英茶来吧,喝了好助眠。”
“是,姑娘,王嬷嬷炖了地梨排骨汤,您可要用一些?”
“我正好饿了,端一碗…”
容映有些尴尬的皱了皱眉,眼中原本散去的雾气,好似这会又弥漫了上来,新月听了他肚子咕噜的声音,对沫儿说“让厨房做几道菜来,炒的清淡鲜美一些,再热壶酒来。”
“是”说着,沫儿就走了出去,片刻,翠儿端着茶进来的时候,见新月正在别过脸去,偷偷的笑着,而一边的晋王殿下,却面露红云,咳嗽了一声“有你这么对客人的吗?”
新月伸手,翠儿上好茶出去后,才开口说道“堂堂一王爷,竟然能,饿的肚子都咕咕叫,幸好是在我面前,不然你的威严何在。”
容映歪头,因为他发现,此时与他说话的新月,心情好像很不错,对着自己的时候,也难得的不紧张,不防御,这根本就不是以往的她,是不是刚才惊吓过度,伤了脑子?
新月端起杯子,她有些口渴,只觉茶盏中的热气上涌,新月闻着杯中,浓郁的蒲公英草的香味,对容映说“喝些吧,可以缓解紧张。”
“你没事吗?”容映真觉得新月是吓坏了脑子。
新月摇摇头“我自然不会有事,毕竟我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了。在晋王殿下手底下,也锻炼过一次了。只是这次得晋王殿下所救,咱们,就扯平了。”
容映见她果然不像是有事的样子,眉眼弯弯,带着笑容。
“刚才的事,没吓到你吗?”容映问。
“容映,我且问你”新月突然叫道容映的名字,容映皱眉“大胆。”
“我且问你,今日那个人,是不是梁渭?”新月收敛了笑容,正色的看向了容映。
容映思量片刻点点头“是,只是他为什么会来…”
“既然来了,你就杀了他。跟他杀了太子哥哥一样。”
“你在马具店里失态,就是因为这个?要为太子报仇?”容映原本舒展的眉头,此时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我何德何能,但是你可以啊。”新月放下手里的杯子。
容映皱眉,好似不太习惯突然变了脸的新月,刚才笑意舒展,浑身轻松的人,好似是另外一个徐新月。
只听新月接着说道“你若是做不到,我想,江扬应该是有办法的,但是他应该会留着梁渭吧,留着他开口,至于他开口说了什么,晋王殿下就不担心吗?”
“江扬?我听说你们二人最近的关系发展的是突飞猛进,那位庄老夫人也是带着你各处走动,俨然把你当做二儿媳妇看待,你不是说,不会嫁给江扬?”
“我也不想的,而且我们现在也不是说这个问题,我们再说梁渭,那该死的梁国太子的事。”说着,新月情绪大动,挥手摔碎了放在一边的茶杯。
“你不想?依照你的性子,你不想的事情,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奈你何。你分明是想的,还对着他笑的那么开心,他对他的亡妻,至今都一往情深,心里根本就没有你”容映吼完,发现新月手指蜷缩着,而外露在外面的皮肤,肉眼可见的红肿了起来。
容映立时心软“你的手…”
“没事”说着,新月快速的呼吸了几下,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我不想你和他,再有任何的瓜葛。我对昭哥哥的死,也袖手旁观了,对你,也没有办法起恨意,但是梁渭,我要你杀了他,若你不能,如果我能,那我也要杀了他。”说着,新月垂着头,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你怎么杀?是闯进他的客栈里?还是他在梁国的东宫里?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他就住在西市外的白云客栈中,你可有想过,他死在大聖的下场。梁国可不是你熟悉的大聖。那个病歪歪的梁帝是没有实权的,而梁国的宗室,才是梁国的实际统治者。而这些宗室当做眼珠子一样在宝贝的梁渭,死在了梁国,他们必倾尽全国之力,锦城刚刚打过仗,你那昭哥哥的血还没有干,如若举国来犯,锦城立马就会被咬掉,锦城一丢,燕州必失,燕州没了,并州和东都,半阙的大聖国土,都保不住。到时候淮州,就是金陵唯一的屏障了。你说,他们都打到了淮州,难道,就不来金陵看看吗?你的那太后外祖母,经得起折腾的迁都吗?”容映说完,笑了笑“女流之辈,目光短…”
容映觉得眼前一疼,原来新月抄起一边的茶托,砸在了自己的眼睛上“闭嘴”
“好,我闭嘴”容映点头,他觉得胸口冒着一团火,但是这火不是因为新月,而是因为他刚才说的这些,他在怨怼自己的无能,是啊,他惧怕梁国的大举进犯,也明白新月为什么拿起茶托砸自己,那句没能脱口而出的“窝囊废”已经在他的耳边响起了。
“你说的没错,你说的没错”新月双手捂着脸,她确实,冲动了,这样有失考虑的话,自己都说的出口,新月不由得在心里问自己是怎么了。
“是我,无用。但是新月,我现在杀不了他,可是五年,只需五年,我就不会怕他。”
新月何尝不知他五年后,确实是做到了,自己梦里都梦见了,新月问“既然,你如此的野心勃勃,不好控制,那梁渭,为什么还要找你合谋,还是昭哥哥。”
“因为他,嫉妒。嫉妒容昭这个四国都赞一声华贵无极的第一太子殿下。而且他自觉的握着我害死了容昭的把柄,就可以要挟与我…”
“你又岂止是能被要挟的人。”说着,新月咬了咬嘴唇感觉疼痛后,彻底冷静了下来“你的茶快凉了,还是趁热喝吧。”
“你的手…”容映还在担心,却见新月把手越藏越往里。
新月看向门口,端着饭菜进来的颦儿救了她,只让她松了一口气“不是饿了,用,用饭吧。”
容映见她一幅难受的样子,忍不住的讥道“你现在还吃得下饭?”
“你说五年,好,那就五年。”说着,新月拿起筷子,递给了容映。
容映不了解新月,正是因为这种不了解,所以他总是想要看着她。想要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要做什么,她要什么。这种思坠不安的情绪,让他觉得自己也变得莫名其妙起来,伸手接过了新月手里的筷子。
餐桌上放着厨房赶制出来的饭食,多以炒制的菜为主,易熟,味道也好。
新月见他拿起了筷子,她自己也拿起筷子,夹起了一片笋片,放在了自己手边的饭上,走了整整一下午的路,新月还真是有些饿了,这道冬笋炒肉片,汁水鲜美,冬笋浸透了滋味,放在热热的米饭上,甚是下饭。
容映见她喜欢,自己也想尝尝,只见她筷子一转,夹了另一道香菇菜心在自己的碗中,容映也想尝尝。
餐桌上的六菜一汤,新月好像都很喜欢吃,倒是容映,一口都没有吃。
新月皱眉问“你不吃吗?”
“我不觉得你这会还吃得下饭,你的手上都烫的起了水泡。”容映放下了筷子,看着新月的手。
新月顿了顿,道“吃过饭以后,我们一起上药。”
“我们?”容映拿起了筷子,夹起了一片笋片。
新月挥了挥自己的手“不然还是翡儿啊。”
此时,翡儿端着地梨排骨汤进来,懵然的问“怎么了,姑娘?”
“没事,晋王殿下没什么胃口,让她尝尝王嬷嬷的手艺。”
“是”说着,翡儿为容映盛了一碗汤。
正吃着饭,翠儿自内室出来,手里端着一只白净的瓷瓶,上面放着的是已经有些凋零的红梅,她拿着是要去丢掉,却被新月叫住了“上头的花,不是还没落完吗?”
容映转身去看,那瓶子里的花,正是新月说的“雪映”,那个是自己的梅花。
“是”说着,翠儿又原样端了回去。
“你喜欢这花?”容映问。
新月点头“都说白梅绿蕊,这红梅黄蕊才是冬日里,最应看的话,映雪之物,自然是光亮如新。”
容映没有说话,只是觉得自己好似来了口味,他今日拢共也没吃几口饭,倒是在江家的宴会上,被灌了一肚子的酒,这会也早就随着酒精,挥发干净了。
地梨排骨汤中,是炖了久了,但依然不是脆韧口感的地梨,在配上一口弹牙的排骨,口感甚是清奇,味道甚是出彩。
“姑娘,侍卫们回来了。”
“让王大进来回话。”话音刚落,王大鞠着身子走了进来,躬身行礼道“姑娘,王爷。”
“大夫怎么说?”新月问。
“后面两个毛贼被用剑挑破了衣物和腹部,倒也并不是太深的口子,止血后性命已无大碍,为首的那人,手是已经废了,此时血已经止住了,但人还为清醒,现派了大夫候着,院中的侍卫守着,姑娘放心即可。”
“明日一早不必来回我就去报官,若官府问起来,就说我再回府的路上,遇到了这三人打劫追赶,后被我随行的侍卫打伤,让他们看着办。”新月不打算把容映牵扯进来,反正天也黑,那些人自然不会太看得清是谁伤了他们。
“是”王大回答。
容映问“查清楚身份了吗?”
“查清楚了,三人身上皆是梁国人,身上有文书。为首之人为梁国的皮货商人,另外两个是其侍从。此人常年经营皮货生意,家底颇丰,来咱们大聖做买卖也有十几年的时间了。不知为何会突然抢劫姑娘您。”
容映听了皱了皱眉,不意外果然受到了新月的瞪眼,然后无奈的说“我反正不能眼睁睁的看你买烂的皮子吧。”
“都怪你”新月咬牙切齿的说完,又把头转向王大“今日我在西市,曾在他们的铺面上挑选过毛皮,可谁知他们卖给我的是次货,江扬将军觉得让他们在这里继续骗人不好,就通知了西市的铺位管代,收了他们的铺子,赶走了他们。”
“这还不是怪江扬。断人财路,才会被杀人灭口啊。”容映找到了为自己开拓的理由,自然不肯认下自己的过错。
新月垂气“你…”
“别你,你,你的,我有名字,有话就说。”容映很不喜欢新月这样无话可说的样子,丝毫不管新月是不是被气得说出来话。
“明日…”新月转移了话头,不然真的会被容映气死“明日,你就跟官府如实禀告,说他们是因为对我怀恨在心,才动了杀念的,知道了吗?”
“是”王大得了吩咐,见新月的脸通红,仔细的问“可要为姑娘找大夫来看看,你的脸和手上都红。”
新月摇头“不必你挂心,我有事麻烦身边的丫头就行了,你先下去吧。”
“是”王大得了令,转身走了出去。
容映从旁看着,又看了看新月的脸“你也没有美到能让看到你脸的人,就喜欢上你的地步啊。”
“你说什么胡话呢?”新月顺手为容映斟了酒,可是他并没有饮酒。
“那个庄头还是管家,就不要让他在你近院中伺候了。”容映说完,跟新月一样,拿起了筷子,继续用饭。
王大的事,新月怎么能没看出来,只是她除了保持距离外,并不是很在意,毕竟她也不信王大会有这样的胆子。
如此,二人无话,开始继续吃完这顿莫名其妙而起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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