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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白玉与春晓,比剑意难平


额头忽被人用力一弹,墨非在睡梦中捂着额头醒来,迷迷糊糊中见床边坐着一个黑影,不知是人是鬼,她惊得欲大叫,嘴被一只大手捂住,鼻尖传来一股幽幽梅香,那人的声音同时落入耳畔,“莫慌,是我。”

        指尖燃起蓝色火焰,映亮他的脸,墨非瞪大眼睛,“魅漓哥哥?”

        “想必你心中有许多疑问吧?”魅漓勾起嘴角,望向墨非。

        “你从未说过你和我师父是同门,为何不说?”墨非皱起眉头。

        “说不说又有何区别,如今你不是已知晓了么?”魅漓目光扫过她的脸,淡淡地说。

        “既然你们是师兄弟,为何……为何……会落得这般生分?”墨非问得小心翼翼,不时打量魅漓的脸色,见他并无不悦,只是眼眸中透出一股苍凉之色。

        “这世间的事又有谁能说得清楚,是是非非谓之知,非是是非谓之愚,究竟谁是谁非无人说得清。”魅漓轻叹一声,眸中的光黯淡下去,眼角似有隐隐泪光。

        这是墨非第一次在魅漓脸上看见这般神情,在她眼中,他一向活得自在洒脱,飞扬跋扈,不曾为谁伤情感怀,可眼下这般落寞的神态竟让她心中一紧,难受得很,她情不自禁伸出手指欲拭去他眼角的泪,在触及他脸的那刻,忽被他握住手腕。

        “作什么?”魅漓警觉地望向她,见墨非眼里流露出怜惜之情。

        “魅漓哥哥,你流泪了。”墨非轻声道,魅漓一惊,才发觉自己的泪不知何时淌了下来,他别过脸,站起身,欲朝门外走去,忽想起自己来的目的,脚步一顿,侧过身对身后之人道。

        “我来只是想提醒你,切莫告诉旁人我们认识,连你师父也不可说,你知否?”魅漓言辞严厉,语气中无任何周旋余地,墨非只好点点头,小声道,“知道了。”

        见他悄无声息地离开,屋子里又恢复寂静,恍若从未有人来过,墨非凝视手指上那滴泪珠,月光从窗外洒进来,那颗泪珠在月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这其中又藏着魅漓哥哥怎样的伤心往事呢,墨非心头涌起百般滋味,再也无法安睡。

        话说魅漓回到自己房间,仰面躺在床榻上,思如潮涌,为何隐忍已久的情绪竟会在她面前失了分寸,让她看见他的狼狈,联想起那日她破了自己阵法误入梅花虚境中,魅漓困惑不已,他这是怎么了,只因她是扭转乾坤之人,便让他一次又一次地失常吗?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墨非掀了被子,推开师父房门,里面没人,院子里也没人,心中奇怪,一大早他们都上哪儿去了,耳旁忽然传来剑声,墨非赶紧跑出去。

        屋外的空地上,一抹白衣和一抹墨绿在空中纠缠,两个人身形如风,墨非只见剑身反射出的白光,如同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却看不清楚到底谁更占优势。

        从未见过师父持剑,却知魅漓哥哥的承影剑十分厉害,想当年在破庙里他就是持这把剑杀了那个和尚,当时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不知师父会不会有危险,毕竟师父的眼疾是他最大的弱点,墨非心中着急,扭头见笑卿长老正坐在凳子上品茶观赏,一派悠然自得的神情。

        “师公,师父和师叔怎么打起来了?”墨非急忙跑到笑卿长老身边。

        “莫要担心,他们小时候也经常这般切磋剑术。”师公笑吟吟地说,墨非见魅漓哥哥手持承影剑直指向师父的面门,吓得捂住眼睛。

        “莫要担心你师叔,你师父会手下留情的。”师公说的话让墨非险些晕倒,她担心的人明明是师父,师公您这是什么眼神。

        连着半个时辰,两人丝毫无停下来的意思,连动作都不曾减缓一分。魅漓脸上隐约带着笑意,可这笑意在墨非眼里却比冬日的寒风更加凌冽,好比藏着剧毒的美酒,醇香却要人性命,墨非暗暗祈祷师父不要受到伤害。

        再看师父,舞动之间,剑光闪闪,宛如银霜,呼啸之处,芳华流转,他手中的剑丝毫不亚于承影剑,而师父在魅漓哥哥虚虚实实、步步紧逼的剑法下游刃有余,随手划破天边月,反腕挑断连天涧,剑随身走天地转,引来踏雪轻拂拂。见此情形,师父尚不会被魅漓哥哥占了半分便宜,墨非长舒一口气。

        “他们比了那么久也该累了,墨非饿了吧?”师公笑眯眯地望向旁边看得目不转睛的小徒孙。

        “是有些饿了。”墨非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好,那我叫他们收了手。”只见师公伸出手指在耳朵里胡乱掏了掏,在指尖揉成一团,朝空中打得不分你我的两人弹去,只听见一声巨响,两人被震开,墨非张大嘴望向师公,这也太厉害了,她尽量不去想那挖出来的究竟是何物。

        “墨非饿了,为师也饿了,先用早膳吧。”师公缓缓起身,墨非赶紧上前搀扶,不时回头看看身后两人。

        “不曾想这些年我的剑术依旧在你之下。”魅漓恨恨地望向玉烨。

        “你的心里有太多杂念,师父曾说过,你最大的对手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玉烨将剑收入剑鞘,云淡风轻地说。

        “总有一日,你会死在我手里。”魅漓丢下一句话快步走进院里,玉烨持剑立于树下,良久才跟进来。

        几人走进院子,见龙馥之已坐在石桌前等他们了,青松已将饭菜备好置于石桌上。

        “师公,为何不见您种的杏树?”龙馥之懵懂地望向师公,昨晚累乏了,一倒在床上便睡着了,早上他一醒来便去院子外找寻,可寻遍了也未曾见到有结杏的树。

        “杏树?”笑卿长老被龙馥之没头没脑的问题弄糊涂了,他望向捂着嘴偷笑的墨非。

        “呆子,你以为真有杏树,那是师父匡你呢,怕你偷懒不肯上山。”墨非乐不可支。

        “师父从未骗过我。”龙馥之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们师父也会骗人了,真是稀罕。”笑卿长老一听也乐了。

        玉烨年幼时便表现出别的孩子不曾有的稳重和老成,无论说话做事,总让人觉得这不是他这个年龄该有的行为举止。魅漓的性格刚好相反,从小便调皮捣蛋,让他日日气得跳脚,每回魅漓犯了事儿,他便重重地处罚他,玉烨偏护魅漓,甘愿同他一起受罚,那时候他们多好,想到此处,笑卿长老心中不免一阵酸楚。

        “师公,您怎么了?”墨非发现师公的异常,忙问。

        “人上了年纪,眼疾犯了,没事儿。”笑卿长老赶紧抬起袖子擦擦眼角,众人围在石桌旁各怀心事。

        “烨儿,听说,你为了让馥之上山居然匡他说山上有杏树?”笑卿长老笑着说。

        “师父,您就别取笑我了。”玉烨面上讪讪一笑。

        “定是你这个小机灵鬼把你师父给带坏的,是不是?”笑卿长老点点墨非的鼻尖,笑着说。

        “师兄,你这个徒儿的秉性倒与你不一样,想来也经常惹是生非,惹你烦恼,不如交与我调教。”魅漓剑眉一挑,看似无心地说。

        “有劳师弟操心,我的徒儿不用别人来教。”玉烨皱起眉头。

        “师兄有眼疾,带两个徒儿太过操劳,切莫与我客气。”魅漓咄咄逼人。

        “劳师弟费心了,墨非这孩子乖巧懂事,我很乐意教她。”玉烨掷地有声。

        “看来师兄很在意她,不知有无他念?”魅漓戏谑的语气让气氛变得更加紧张。

        “师弟请慎言,既然为人师叔便该有个师叔的模样。”玉烨有些动气了。

        “我……我……”就在此剑拔弩张之时,笑卿长老正欲劝解,被一旁的龙馥之抢了先,众人皆朝他望去,龙馥之嘴角粘了一粒米饭,见所有目光皆投向自己,屁股在凳子上扭了扭,弱弱地说,“我可以再来一碗饭么?”

        相聚的时间总是短暂的,玉烨对笑卿长老道他们今日便要回去了,尚有最后一轮比试,场地也快修复好了。

        “我会再来看望您的,师父。”离别让人伤怀。

        “要好好照顾自己,莫要记恨魅漓,他虽有不对的地方但事情已经过去了,日子总要过下去,对自己好一些。”笑卿长老语重心长地说,语气中夹杂着许多无奈。

        “徒儿都明白,师父。”玉烨低下头,墨非看不见他的表情。

        “方才见你持这把剑的身姿,颇有为师当年的风采,你先前那把剑已被破魂剑斩断,至今也没有合适的佩剑,以后这把龙吟剑便是你的。”笑卿长老从青松手里拿过一把剑,将它交予玉烨手中,墨非认出这把剑便是师父和魅漓哥哥切磋剑术时持的那把。

        “师父,万万不可,龙吟剑是师父您最珍爱之物,徒儿不能收。”玉烨忙拒绝。

        “师父老了,这把剑一直挂在墙上,许久都不曾出鞘,再下去便真的要变成一堆废铜烂铁,你莫要再推辞了。”笑卿长老态度坚决,玉烨拗不过师父,只好接下。

        “好好照顾你们的师父,若有委屈便来告诉师公,师公给你们做主。”笑卿长老走到墨非身前,摸摸她和龙馥之的头,慈祥地说。

        墨非点点头,师徒三人转身离开。墨非频频回头,见师公一直站在木屋前目送他们离开,从他们离开木屋一直到下山,魅漓都未曾出现,忆起昨夜之事,墨非心中仍放心不下他。

        魅漓将身隐在树后,望向那三个远去的背影,脸上浮现出一抹深不可测的笑容,玉烨,你定不会知道等待你的将会是什么,一切准备就绪,好戏就要登场了,他喃喃自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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