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妖族

师徒两在回驿馆的路上，遇到一位男子，让赵义泓停下脚步，一直低头看小狐狸的张怀瑾没有注意到面前的男子，一头撞到了男子身上。

          “是你！”张怀瑾惊呼道。

            “师父，就是他当年让我来找你。”张怀瑾急忙对师父说道。

          面前的男子，正是当年从那对男女手中就下张怀瑾的男子，也是他让张怀瑾来找赵义泓的，男子的装扮与当初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脸上多出了两道刀疤。

          赵义泓按着张怀瑾的肩膀，拉到自己的身后，男子挥手拂过，张怀瑾的面前升起一道雾气，明明距师父一步之遥，却始终无法近前，雾气另一旁，师父与男子在说着什么，张怀瑾将耳朵贴在雾气上，却无法听清近在咫尺的人交谈着什么。

            “你把怀瑾送到我身边，是妖族出了什么事吗？”赵义泓询问道。

          “先帝刚死，三王混战，怀瑾要是留在妖族，只有死路一条，先王留下的九离天经让整个妖族都不得安宁。”男子说道。

            “仙人降世，术法落于人间，可唯独四种功法凌驾于万千功法之上，世人将这四种功法法称为仙人之手。当年，我就对妖王说过，九离天经一定要毁掉！”赵义泓神色激动。

          妖族，历来生存在墨渊，妖帝离世，妖帝之子年幼，三大妖王起兵，欲夺帝位，可整个墨渊都明白，帝位与九离天经相比，微不足道，男子是妖帝的旧臣，名为乌何，真身为狴犴，妖帝的弟弟，三王之一的墨离抢先一步入住妖帝行宫，乌何奉妖帝之令将张怀瑾带到大唐。

            墨离将妖帝行宫，翻了个底朝天，可九离天经却像消失了一样，妖帝死时，三妖王都曾单独见过妖帝，三人猜忌不断，于是，一场三王的战争拉开帷幕。

          “怀瑾长大了，九离天经是时候交给他了。”乌何以近乎命令的语气说道。

          “他是你的少主，也是你的徒弟，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九离天经早就教给他了，令牌还没到时候。”赵义泓平淡道。

          “这次回去，我可能就不能来了，墨离已经坐稳了帝位，三王的混战已经逐渐结束，墨渊将要入主人间，我怕剑阁撑不住。”乌何神色漠然。

          “少主就交给你了。”乌何俯首跪拜赵义泓，赵义泓神色肃然。

            随着雾气渐渐落下，乌何与小狐狸已经消失，张怀瑾叽叽喳喳询问师父刚刚在聊些什么，赵义泓久久无言。

            师徒两在城隍庙四周，探查了一番，发现并无异常，两人便藏到城隍像后，静等明天城隍庙。

          早晨的阳光洒在地上，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来往的人们络绎不绝，香火不断，纷纷祭拜城隍，诉说着自己的愿望与期盼，突然，一只虫子落在张怀瑾头上，赵义泓眼疾手快，抓住虫子，左右翻看了一下，赵义泓已经认出，事南疆蛊虫“夜齿”，专门用来寻找大溪水命之人。

        大街之上，一位黑袍男子抱起一位小女孩，飞奔而去，转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来来往往的行人发出一阵惊呼，师徒两循声而去，了解了经过之后，向黑袍男子消失的方向追去。

          洛阳城的上空，出现一道绚丽的七彩弘光，赵义泓带着张怀瑾去往七彩弘光的方向。

          原来，在王大壮拿走的黑伞中，赵义泓曾附上了一道符箓，那道符箓，在黑伞打开时，便会变为七彩弘光，为赵义泓指明方向。

          离阳南侧府邸中，成为尸解仙的符箓已经准备完毕，腿骨已经制作成了匕首，黑伞中的男孩魂魄被黑袍男子封印到了符箓中，两侧祭坛已经备好，作为祭品的小女孩躺在正中，不断从口鼻处爬出蛊虫，已经失去了生命，

          黑袍男子脱下黑袍，竟是太守府的管家何立，他褪去上衣，将符箓贴到胸口上，脚下的阵法亮起，身前的祭品慢慢化为点点星光附在匕首上，何立深吸一口气，提起匕首，刺向心脏，鲜血不断流出，原本站立的何立，摔倒在地上，已经死亡。

              张怀瑾踹开大门，突然，师徒两被眼前出现的天门震的连连后退，院中，隐隐约约出现天门景象，白鹤，飞鸟绕着天门飞翔，天宫之乐响起，天门缓缓打开，肉身已死的何立，自肉身中飘出天地人三魂，顷刻间合为一体，步入天门。

              “师兄，你怎么来了，看来什么都瞒不过师兄。”赵颌戏虐道，不断揉着张怀瑾的脸，还悄悄问张怀瑾，学会冥河令怎么用了吗？

              赵义泓对赵颌置之不理，双眼死死盯着天门，突然，天门打开，何立被两位持剑的金甲力士拖拽而出，扔到天门外，其中一位金甲力士说道，区区凡人，用此等恶法，擅开天门，妄想成仙！说完，天门化为虚无，消失不见。

        何立的魂魄不断抽搐，身上似有丝丝电光，何立站起身，环视众人，一把抓住身旁的知然，自身后出现数道黑雾，吞噬知然，抬轿的四位轿夫，看见主人这般模样，纷纷扑向何立，可刚刚近前，便化为飞灰。

            登仙不成，反被逐出仙门，又遭九天神雷之刑，此刻，虚弱无比，只得吞噬生灵，稳固自身，知然，化为累累白骨，掉落在地上。

            何立双眼瞪着张怀瑾，他要占据张怀瑾的肉身，此刻，天地人三魂合为一体，虽然登仙不成，却让他神识大增，他察觉到张怀瑾的本源之姿，蛟龙之躯。

        以此刻的灵魂若加上这副身躯，虽然成仙无望，可那传说中的观天境可以想一想了。

            赵义泓，赵颌将张怀瑾护在身后，两人持剑而立，一把掩日，一把掩月，何立冲向两人，剑锋却无法伤及何立分豪，何立穿过两人，进入张怀瑾的灵台。

            张怀瑾瘫坐在地上，不断拍打着头，“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会仙人之法。”声音从张怀瑾的口中发出，却是何立的声音。

        　  “天河派！赵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甘愿将尸解仙的符箓拱手让出，不过是想让我试试这道符的真假吧？”张怀瑾站起身，一举一动尽是太守管家何立的身姿。

　　“不过，那又如何,等了这么多年，还怕什么！？只是，现在叫你赵颌好呢?还是叫师叔？”张怀瑾讥笑道。

　　    掩月剑抵在张怀瑾脖子上，赵颌握剑的手颤抖不停，张怀瑾握住剑身，微微用力，脖子上鲜血汩汩流出。

　　      “来啊！杀了我啊！”

　　    “毁灵台！”赵义泓咬牙切齿，手中的掩月剑嗡嗡作响，灵台是身为修士的关键所在，灵台空明之人，天然亲近九天降下的丝丝道法真意，世俗之人的灵台一片贫瘠，有人杂草丛生，有人沃野千里，可修士的灵台却变化各异，庙宇楼阁，任凭自己而建。世俗之人与修士的区别在于，前者只能任由天定，而后者可后天修补。

　　如果灵台被毁，世俗之人此生，体弱多病，且大多是早夭之命，如过修士灵台被毁，一身境界化为虚无，且境界越高反噬越重，这也是之前城隍庙中的老和尚，手段高明之处，小狐狸的灵台没有伤及一分一毫，却单单毁去了境界。

　　    “你疯了！怀瑾怎么办？”赵颌抓住赵义泓的衣领。

　　    “总比这非人非鬼好！”赵义泓推开赵颌，掩月剑刺进张怀瑾额头一寸，又迅速拔出，手掐剑指，点在张怀瑾关键窍穴之上，何立与灵台一同毁去。

　　      “怀瑾，回瑞安”赵义泓将张怀瑾背在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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