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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大哥下落


  要不是那块玉佩和道袍,现在还在自己屋子里,薛鸣佩简直疑心,那一晚佛音莲湖的遭遇,难道是幻梦一场?

  怎么这个道士,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呢?

  甚至认真思考,是不是非得自己又夜探一次只苑,在莲湖中心里,又扒出来那只小船,才能再找到他。

  罢了罢了,那玉佩若是重要,清岭应该也会主动找她的。

  薛鸣佩忍不住腹诽,重生以来,怎么她一直在不断地找人,这些人还一个比一个难找!

  把崔扶山带回戚府,安排人给他沐浴干净,又换了一身新衣裳。

  等到狼崽子走出来的时候,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手上动作却微微局促,不习惯地扯了扯领子,打量自己的时候,表情有些茫然和新鲜。

  “你爹说让你保护我,那你功夫一定很好啰?”

  “……哼。”崔扶山眼睛往旁边看,“还行吧。”

  这表情看着可不像是“还行”,明显是巴望着她继续追问下去呢。

  薛鸣佩微微一笑:“怎么个还行法?”

  果不其然,崔扶山的语气都不一样了:“剑法跟大傻子学的,也就能和他打得个有来有回吧!轻功,马马虎虎,能把大傻子甩个没影,不知道和别人比起来怎么样。至于力道体术……咳咳,我还能再长壮一些的,现在每天也打拳!”

  说完试探地瞥了一眼薛鸣佩。

  薛鸣佩忍俊不禁:“你确实有些瘦了,以后想吃什么,就和枫儿姐姐说,厨房做给你吃。”

  “……噢。”

  崔扶山等了许久,等了又等,见她竟然十分认真地继续给自己挑衣服,终于没忍住:“你你怎么还不打我?”

  薛鸣佩无言。

  她抬头把这孩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内心震动。

  看着挺正常的,原来内心还有这个爱好?怎么还没事求打的?崔畅到底是怎么教儿子的:“我好端端得打你做什么?”

  打坏了,崔畅又不能再给她变出来一个。

  “我之前那样无礼。”崔扶山比她还吃惊,“现在又跟你回来了,你不应该把我绑起来,用鞭子抽一天吗?”

  薛鸣佩“啧”了一声:“想什么呢?”

  “……你以前就是这么做的。”崔扶山蹙眉看她,“还是对大傻子下的令,说不把鞭子抽断了不许停。”

  就因为那个时候,崔畅奉命做事受了伤,他为大傻子不值,说了这女人几句坏话,想劝大傻子尽早离开,被她给听到了。

  寒冬腊月,他被束缚在屋外,被亲爹抽了快一个时辰。

  他爹眼睛都是红的,那么大一个男人,眼泪都出来了,还是咬着牙继续打。

  那时候,薛鸣佩就站在一旁,冷冷看着。

  “崔叔,怎么没劲啊?你抽别人的时候可不是这个力道,他还有力气瞪我呢?怎么,想让我挖了这崽子的一双眼睛?”

  他爹浑身发抖,吼了一声,果真拿出十分力道又抽了下去。

  直到看到他真得快废了,薛鸣佩才让他爹停下来,然后走到他面前,一脚踩在他的手指上,狠狠碾上去。

  “你不是喜欢练剑吗?下次,再让我发现,就一根根剁了你的手指头。”

  “你和你爹,都是我薛家的狗,我就是让你跳崖,你也得给我立马跳下去,给我记住了。”

  滴水成冰的天气,他却觉得她的声音,比刮在身上的风更加阴冷。

  这一次站出来,跟着她回去,崔扶山都已经做好了被她折磨致死的准备了。

  没想到,没有迎来想象中的酷刑,反而是新衣服和好吃的。

  这是打算让他舒服一下再上路?

  他不懂,他大为震撼。

  大为震撼的还有薛鸣佩,原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和自己一开始想得,偏离得越来越离谱了?只能干笑一声:“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我根本不想折腾那么多,你先去休息吧。”

  崔扶山的眼神还是很怀疑。

  “对了,等你歇息好了,替我去找一个人的下落。”

  崔扶山的表情又释然下来。

  果然!他就知道,薛鸣佩怎么可能改了性子?一定是有事情要他做,自然得先给个甜枣喂一口,然后才好放血。

  “叫‘郑子衿’,是一个江南商人之子,两年前去了黔西敦岩做生意,有关于他的东西,都写在这儿了。”

  崔扶山要是自己不主动出现,其实薛鸣佩是找不到他的。他连死都不怕,这样恨她,但还是遵守了对爹的誓言,回头找上她,可见他的性情和他爹一路固执耿直。

  他又有功夫,跟着崔畅还认识江湖上三教九流的人,比商队的人马能查得更深。大哥的事情,可以交给他。

  崔扶山叼着鸡腿,接过了那份文书,愣了一下。

  “……”露出了见面以来,第一个称得上“难为情”的表情。

  “我我看不懂。”

  他出生开始,就是被爹当作铁石磨炼的,三岁就开始拿剑,五岁就天天踩着梅花桩,跌得鼻青脸肿,但从没人教过他识字。

  爹说,你听得懂话,听明白小姐的命令就够了。

  他也确实不喜欢学那些,于是到现在,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识。

  本以为薛鸣佩会嗤之以鼻,或者因为不满意把他打出去,没想到她竟然只是点了点头:“也是,我疏忽了,我念给你听。”

  崔畅自己应当是识文断字的,薛鸣佩在他的住所里还看到过他桌子上的书。

  或许,他觉得正是因为自己识文断字,懂得道理,才会这样痛苦。放不下对薛述之的承诺,把一个“义”字刻在了脊梁上。

  为了这份忠,他甚至舍得把儿子锻炼成锋利好用的武器,继续侍奉薛家,却不舍得他也懂事知理,因为“明白”而痛苦。

  不如做一把不用思考,被人拔着用的剑。

  薛鸣佩耐心比着纸页,和崔畅说了,却见这狼崽子若有所思,指着纸上“郑子衿”三个字道:“我好像见过这个名字。”

  “什么!”她立刻站了起来,“你见过?在哪儿!”

  崔扶山捏着头,眉头皱得能夹死个苍蝇:“我想不起来了……但确实是见过……”

  “你再好好想想!你这段时间都去了什么地方?”

  他不识字还能有印象,一定是最近看到的。

  听到薛鸣佩这句问话,崔扶山呆了下,垂下眼睛:“没、没去哪儿。”

  瘦削的脸,左脸写着“心虚”,右边写着“有鬼”。

  薛鸣佩眼皮子一跳:“你做了什么?”

  狼崽子沉默,假装听不懂人话。

  “崔扶山,你爹没教你不能跟主子说谎吗?”

  一把爹搬出来,崔扶山果然乖了,硬着脖子道:“说就说!我我去大理寺把郭鸿宰了!”

  “……”  明明是这样直白简单的几个字,薛鸣佩呆了好一会儿,才听懂意思。

  下一瞬,她面无表情站起来,拎起来崔扶山的领子,思考怎么把这破孩子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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