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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哄我一天


  戚韫默默告辞,回了自己卧房,给温盈留下体面独处。

  广白沉默地近前。

  “她今儿怎么样?”

  “一直没出来。”广白低声道,“听画琴姑娘说,身子不大爽利。吃完饭府医来过一趟,天没黑就睡下了。”

  戚韫“嗯”了一声,想到今日和薛鸣佩的争吵,烦恼又上心头,本想过去看看的腿,还是收了回去。

  他知道她的诸多苦处和希求,可她怎么就不能体谅体谅他呢?

  又想到那时候她的几句诘问,怎么听怎么都觉得哪里违和。

  莫非……她恢复记忆了?

  去年让辛夷看她的伤的时候,对方便说这失忆之事随时有可能有恢复,或迟或早,都无定数。

  ……不会吧?

  一想到曾经的薛鸣佩,戚韫的神色微妙起来。

  “让人好生伺候着。”沉吟半晌,最终只吩咐了这么一句。

  翌日,戚韫正将祖父交代的,关于祭祖的事情安排下去,却见温盈身边的莺啼过来请安。

  “郡主让你来有什么事?”

  “这是郡主命人熬了许久的紫参野鸡汤,给公子补补身子。”莺啼落落大方道,“另外,郡主对昨儿的事情感到抱歉,想今日邀公子出府,算是赔罪。”

  “替我多谢郡主。”戚韫道,“汤我就笑纳了,只是这邀约,我今日无意出府。昨日之事我不会放在心上,你回去告诉郡主,让她也不必挂心。”

  “是。”莺啼欲言又止,“只是……”

  “怎么了?”

  莺啼看了戚韫一眼,方道:“其实今日,是郡主生辰。”

  “……”

  这下轮到戚韫沉默了。

  沉默中有些尴尬。

  他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这样啊,是我疏忽了,如此便多谢郡主好意,不知道她打算几时出府呢?”

  即便只是逢场作戏,刚刚成亲,却连新婚妻子的生辰是几月几日,一点都不记得,被人先递上邀请不说,还得奴婢点破才意识到。

  向来做事稳妥,自认尽职的戚大人,也难免赧然。

  现在准备生辰礼,还来得及吗?

  他后知后觉,昨儿娘的“提点”还有这么一层意思在里面。

  一个时辰后,蒹葭便过来禀告,说已经套好了车,伺候主子们出去的下人也安排好了。

  戚韫换了身簇新衣袍,只见温盈已经坐上了马车,正襟端坐,眼睫低垂着,似乎还在为昨晚的事情不好意思。

  比起往日的胜券在握,更多了份少女情态。

  他没再提那事,只道:“既然是生辰宴,郡主何不邀一些要好的女君夫人一起游玩呢?”

  “……”温盈咬咬嘴唇,“怎么?我的生辰宴,想让谁陪还不能由我决定吗!难道大白天的,出门在外,你也怕我往酒菜里加东西?”

  “我不是这个意思。”戚韫道,“只是我性子木讷,怕恼了郡主庆生的喜悦。”

  性子木讷……你性子木讷个鬼啊!

  温盈在心里咬牙切齿,当她入府这几个月没打听过,他在薛氏那贱人面前是什么样的吗?远的不提,前几天这狗男人还特意带人,听什么南府的莲子乐呢,回来就“饱暖思淫欲”起来,连脸面也不顾了!

  “你既然怕我恼,就不能哄着我点吗?”温盈试探性地伸出手,拉拉他的袖子,“只这么一天,也不行?”

  她今天不像往日总是盛妆,眼底红痕便显露出来,大约是昨晚哭得狠了。

  戚韫不置可否,眼睛仍然只看向前方,这一回却没挣脱开袖子。

  温盈松了口气,心下暗喜。

  还是莺啼说得不错,看来戚韫果然是吃软不吃硬,喜欢这种娇声卖痴,委屈巴巴的性格。

  到了地方,戚韫才发现是鹊来轩,梁京城里顶好的酒楼,菜色多样,陈设也雅致。

  “鹊来轩新来的乐师很会弹琵琶,我就馋上这一口了。”温盈弯起眉眼,“他们这儿刚出的几样新菜也不错,都是其他酒楼里没有的。”

  戚韫承了她好意,二人入了天字一号的雅间。

  这个雅间可难定得很,景致是头一等得好,视野开阔,坐在里面,方圆几里都一览无余。

  戚韫将匆忙准备好的生辰礼送给对方,二人十分和谐地用饭。温盈也聪明得没再提他们之间的私密事,照旧和他讨论朝事,以及自己对梁京各府的看法,倒是相处得自在。

  “戚郎怎么看待余下两座王府的人?”

  “宜王庸常,启王谨慎。”戚韫简明扼要,“而在这种关头,他们都不足以和丹王殿下相争。”

  “你说的是,我也这样以为。但我问得是”温盈目光灼灼,“你是怎么看待几位王府的世子的?”

  王爷们已经是将近不惑之龄,他们的继承人都长大了,看得出来资质。

  既然已经是盟友,戚韫懒得委婉:“那戚某直言了,十个启王世子和令兄,也不如宜王世子。”

  “……”

  哪怕早就知道戚韫的性格,温盈也还是被堵了个无言以对。

  她不服气:“温越年少之时,就甚得皇后青眼,在崇文馆由几位大儒亲自教学,颇有才名。可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大时了了。更何况,宗室子弟又不是靠科考晋身的平民,更重要的是王府势力,姻亲扶持。”

  温越生母就是谢伯潜的女儿,谢家刚出事儿那会儿就病死了。听说宜王本来就不喜欢他,为了明哲保身,立刻就把侧妃扶正。若不是谢皇后还在,只怕温越的世子之位也保不得。

  不然也不会全王府都躲去封地,只把一个少年人留在京城做质子,替全家受难了。

  温越如今才十三四岁,在京中一无父族庇佑,二来母族没落,三来不得皇帝喜欢。人人离着宜王府跟避瘟似的,他能有什么出息?

  等到谢皇后也不在了,就更是无足畏惧。

  “我还是劝着王爷,勿要养虎为患。趁温越还没有成气焰,就想法子杀了他。否则再过几年,局势就不一定还那么好掌控了。”

  温盈柔声道:“以父王的身份,对侄子出手,总是要担险的。戚郎手眼通天,何不为父王分个忧?来日他定不会忘了你的苦劳。”

  呵呵,在这儿等着他呢。

  “戚家和谢家不共戴天,戚郎也不想看着温越势起吧?”

  “郡主,我看着像傻子吗?”

  温越姓“温”,又不姓“谢”。戚氏和谢氏之间的仇怨,只是六族之争,对皇室子弟动手,意味就大不相同了。

  温盈本也没想着,几句话就能让戚韫为王府做事,眼下对她而言,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罢了罢了,不提这个了,伤和气。看看景致吧,在这儿往下,能看到碧虚湖的大片菡萏,倒是怡人。”

  戚韫把玩着酒盏,也望了过去,视线不经意落到楼下一抹熟悉人影的时候,却定住了。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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