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可寻仇

此时的的贤王怒了，林青，看看是何人，记住不可留活口，还不去追。

        让你别玩，你非要来这下好了，赶紧藏起来，不然会没命的。

        那你跟我来。爷爷告诉我有密道的，就在议政殿。

        好，我们过去。

        找到没有，再找不到每人五十军棍。

        林统领，皇后娘娘在伏瑶榭，一切安好，只是娘娘闺中密友来访带着一个孩子，那孩子之前与公主一起玩闹，不如我们就说是这孩子刺杀了皇上，劫持了悦心公主。

        那妇人是谁，家世背景，

        那人是将军夫人。

        好，就这么办，这次萧靖鹏大将军大胜归来。王爷正愁没有借口让他交出兵权，这下好了。

        别哭了。再哭的话，我们出去都会被杀掉的。

        那我们从密道逃走吧。

        你知道扶摇榭在那里吗，外面的声音好像怪怪的。好陌生。

        扶摇榭便是芷玥宫，爷爷说过他的王后曾经住在哪里，后来娘亲住进去就改名字了，也换新了人，所以你才不知道。

        那这些人为何只知扶摇榭，不知芷玥宫呢。奇怪。

        这时车子颠了一下。

        阿青你看着点路。

        是公子。

        月儿的心里也有些失落，为什么连豆芽都有父母姐妹，那我的家人在哪了，而我为什么不记得六岁之前的事情了。只是隐约记得有个疼爱自己的爷爷，自己曾贪玩躲在他的床下，只是爷爷病的很重，自己还给他擦过眼泪。

        少爷我们到了。

        聂叔叔，穆姨，我这里有一个迟云叔叔留下的盒子，只是我不知道如何打开，二位前辈可有办法。

        豆芽说盒子好奇怪的，上面的图案我都看不懂。

        小孩子的话让所有人将盒子翻了个面。

        果然，另一面上面有一整面的牡丹花，牡丹花上面有两条小鱼，而上面则是一个可以放雕花平安扣的地方，只是中间，有一片小银杏叶，栩栩如生。

        历久说我用雕花平安扣试过了没打开，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别的东西，也是关键。

        只见穆清取下了自己发髻上的木簪，果然与盒子上的一样，只是却放不进去，穆清将发簪扔向了空中，抽出了月儿手里的配剑，那簪子断成两段，银杏叶的那段刚好落在了盒子上，可是盒子还是没开。

        悦儿问道，是不是先放银杏叶，再放雕花平安扣，却发现两样东西都取不出来了，难道是还少什么？

        这时阿青看向了豆芽，

        豆芽不解的问，青衣哥哥你看我干嘛。

        豆芽你有两条小木鱼，借我用用，

        不给，除非你收我为徒，教我武功，以后不管上哪，都带着让我。

        豆芽，你跟着我很危险。再说我是要报仇的，怎么能带着你呢。

        阿青你就答应他吧，回头把他交给叶韵，他肯定能照顾好豆芽的。

        不要，我就要跟着青衣哥哥，不然我就不给。

        好，我答应你，但是呢有个条件，你得跟着叶韵学医，然后我在带着你，我们病了受伤了你也能照顾我们是不是。

        那好吧，我们拉勾，大人不许骗小孩。

        果然，两只小鱼放上去，盒子就开了。

        打开了盒子，取出了三封信。却都没有署名。历久犹豫了一会对着几人说到，既然信在我们的手上了，那么咱们便看了，若信是给我的，便什么事情也没有，若是不小心看了别人的信，而且信的主人若是还存活于世，那么我们一定会将人找到，将信送到。也不枉那么多人为此失去了生命。你们觉得怎么样。

        当打开第一封信历久发现熟悉的字迹熟悉的称呼一时间泪目：烨儿，你若是有幸能看到这封信，那便证明你还活着，而且你一定长大了，懂事了，那为父就放心了。当年你蒙冤离家，为父苦于没有证据，派出的人也寻不到你，也没有公主的下落，而后便被收了兵权,因有战功，令告老还乡，途中，你娘交予我一封皇后写于芮心公主的信，我猜测另有隐情，派你迟叔叔去莫城通知守于莫城的八万将士，恐他们不知我已卸甲归田，遭人利用，又借故吵架让你娘赌气下了马车。我们一行则快马前行拉开距离我就停于彭泽写了这封信，我知道自己没有时间了，我只想告诉你，几件事：

        第一，为父知道你受冤了，贤王弑兄夺位，残害忠良。恐传言有虚，周家，冷家，皆被灭门，许另有内情，楚易两位元老，因悦心公主失踪，他们短暂称病，却又辅佐陛下，实乃为了大局，其余满朝未必皆是贤王之人，你要保护好悦心公主，并伺机带她去见楚易两位元老。圣祖曾秘密留下过一封诏书，若有朝一日贤王即位，倘若不能复兴北匽，就废了贤王，让悦心公主做女皇。

        第二，你转告迟云将军，若是没能救下那八万将士，不必自责。就让他寻惘攸大师，想办法为忠魂鸣冤。

        第三，信下面有一把匕首是给你的生日礼物，只是不能亲手交给你了，我跟你娘都很爱你。还有找到你娘，告诉她，我不是真心与她吵架的。我这一生只爱过她一人。只是我保护不了她了，以后你替我好好照顾她，不要惹她生气，让她过的开开心心的。切记，不要寻仇。

        众人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怪不得盒子这般费劲，原来这里面竟是惊天大秘密。

        这时月儿打开另一封信，娟气的字迹，却很简短，

        心儿，我会去陪你父亲，这世上就留你一个人，为娘着实不放心，你千万照顾好自己，莫要寻仇。

        不知为何月儿的心里很难受，会不会自己的父母也这般恩爱，也这样叮嘱自己，也这样牵挂自己，不知不觉中竟然落下了泪珠，悄悄离开了，去了不远处的断崖处，涯下是瀑布，乃是一处天险，是这柯月庄的禁地，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天下。

        历久心里思索，为何留信的二人都叮嘱不可寻仇，是对方过于强大。或是担心我们年纪尚小，事不可为。

        聂竹打开信看了一眼，却将信递给了穆清。

        聂兄，见字如面，谢谢你，一直以来，帮我照顾鸢儿，而且没有将我还活着的消息告诉鸢儿，我只要知道你找到她了，而且过的很好就可以了，你去见她了，对不对，现在的我，败军之将，我还失约了，我已配不上她，更没脸见她。我也早已中了毒，无药可解。只是拖着日子罢了。我更不愿意再去伤一次她的心。

        当年我离开途中发现异常，折回去想通知将军，遇到了掉队的将军夫人，赶到时将军已陷入绝地，他让我带夫人走。因遇到了鸢儿，所以，让她们在三里坡等我。承诺回来接她，却不想不仅来晚了，没有救下八万将士还把鸢儿弄丢了，夫人也丢了，我难逃其罪，本欲求死，却遇到一名士兵，他身受重伤，携带萧将军亲笔信，要我务必交予萧公子，这才忍辱负重多年，却没有一点音讯。

        霜降前莫城宋家人上山祭奠，我夜探宋府，其乃当年幸存之人，实为，三十六名夜袭队人员，因将军卸任前秘密见过，说若是有人携带将军大印下令，必须说对口令。若没有便不必执行。

        但是有人泄露，除了执行任务的夜袭小分队，所有人都到场了，他们令所有人卸掉盔甲放下武器，前往莫山集合。战士们不疑有他，全部被射杀，最终放火烧山，杀尽了所有抵抗的士兵。他们救下一名拉肚子的小将，却还是死了，他们提前在水里下了药，那个小将肠胃不好，一直拉肚子。

        事后他们悄悄跟随宋镖头，多年来也一直在寻找公主萧公子，他们将查到的信息传于我就葬身火海。

        他们说所有的将士死前曾口口相传，必须找到两个小孩，一男一女，胳膊上带有鱼形桃木手链。至于是谁托孤也已经不重要了，护住他们就像是护着那些所有逝去的全军将士的希望。

        我按他们的消息约见历公子，却发现有人暗杀他，害怕是陷阱，未敢露面，所以提前将密信放在了当年的一个苏家木匠制作的上了三道锁的盒子交予你的门童相信你们一定可以打开。

        帮我跟鸢儿说声对不起，就让她以为我十年前早死了吧，你照顾好她。

        如此，我会放心的去见历公子真假，若是真的，他会来见你的。若是假的，雕花平安扣会引着你们查出真相。迟云绝笔

        聂竹这才言说“豆子是二林捡回来的，我让他看大门，并等着老酒鬼，外出回来教他武功，老酒鬼来见我，巧遇豆子，估计是看见豆子手上的手环，认出乃是兄弟托付照顾的孩子，而我不在，便留下了盒子。当年他，没救下八万将士，心里愧疚，返回去找你与夫人不果，便一蹶不振，我告诉他，我找到你了，所以他才有了活下去的念头，却一直不敢见你，因此我才没有露馅，我更是一直寻找你，直至找到你，本想带你与他相见的，却不想成了诀别。师妹，对不起，害你伤心了。”

        穆清内疚的看着自己的师兄，“师兄，对不起，我昨日情绪激动错怪你了。”

        聂竹已就挂着笑容，“清儿，你不必道歉，我不该瞒你的，只是我寻人不得，便来了这柯月庄，门匾下的图腾，乃是夜袭小分队的创始图案，当年的花名册被毁了，暗室里的名字是大家拼起来的，那都是所有人零碎的记忆，可是他们还是不能光明正大的展现在所有人眼前，载进史册。他们的后人也不能昂首挺胸地活着。”

        聂竹说罢望向远处，“迟兄身边就是，那八万将士的埋骨之地，当年他们的血肉，养活了这棵银杏树，后来，我们存活下来的人，每年都会在这里种下银杏树，以纪念他们的亡魂，以后我都不会离开这里了，余下的时日，我想在这里陪着他们，与他们的忠魂一起屹立在整个北匽最高的地方，守护者北匽，守护着自己的亲人。”

        穆清早已控制不住内心的悲痛，此刻泪如雨下，“迟云，你没有失约，是我与夫人被抓了，当时他们人太多，我不想白白牺牲，就假装不会武功，后夫人被勤，生死关头，一个小孩改变了苏父的主意，阴差阳错我们进了芮心苑。烨儿，你母亲我知道在何处，但你们现在见面不合适，时机成熟，我安排你们见面。我还有最后一个任务，我想，现在我可以了无牵挂的去保护我要保护的人了。”

        其他人，静静的站着，不知如何劝那哭泣的穆清，这是穆清曲线开口了，“豆芽，你把这半截木簪那拿给月儿吧，就说，我走了，让她注意安全，另外半截让他陪着迟云吧。师兄你保重我走了。”

        那一道熟悉的身影越来越远了。聂竹吐出一口血来。萧弘赶紧上前，“前辈，您没事吧。”

        聂竹摆摆手，“没事，你们年轻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我老头子老了。当年受伤，如今早已经无能为力，也没有多长时间的生命了。”聂竹走进迟云的墓碑，“老酒鬼，哈哈哈，以后我天天陪着你，陪着兄弟们，一起看整个北匽最美的日升月落，陪着你们一起守护北匽。”聂竹一个人顺着铺满银杏叶的小道，走远了。

        豆子这才询问，“历大哥，我们呢。”

        历久转头，“阿青，我想去找芮心公主，然后为那些冤魂昭雪。你觉得呢。”

        豆子可高兴了，“好啊，月儿姐姐，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我们去闯荡天下，行侠仗义。顺便找人，你去吗。”

        躺在树上的沈月不暇思索的说：“好啊。你们先回去吧明日我们出发。”月儿也想找到自己的爷爷。那个记忆里唯一的亲人。

        此刻换了身着锦服的历久，站在莫山的最高处，柯月庄的禁地。向着远处眺望，这座建于最高山脉神秘的柯月庄，乃是一座世人向往的梦幻之所，一眼望不尽的金色长廊，以及那参天的树木摇曳多姿，唯美的色调令人陶醉，树下一席劲装的女子，斜卧在那颗银杏古树的枝丫上，那精致的容颜，微微一笑令人陶醉，偶尔皱一下眉头，那一抹淡淡的忧郁，透露着丝丝神秘，令人忍不住想要去帮她抚平眉角、探索她、守护她。

        “历大哥，我先去酒肆准备明日事宜，而且之前您命我查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暗卫就在山下，很快会上来的，你多保重。”

        历久却是没有回头，听着阿青脚步声远去，自言自语地说道，“老头你不会不来了吧，你可不要被我捉到。”

        躺在银杏树上的女子，好似有什么难以抉择的事情，随手折下一支银杏枝桠，一片一片的揪着上面的叶子，嘴里念叨着，“一片，走。一片，留。一片，走。一片，留”最后只剩下一片，可是字却迟迟没有说出口。却见她不慌不忙的起身，飞身下了树枝，没有拂去的叶子随着她一起落下，宛若是落入凡尘的仙子。

        “小姐，你好美啊，你决定好了吗，要不要走。”

        “梅儿，我决定了，走吧。”

        原来之前，豆子手里拿着一封信，匆匆推开西边偏院内沈月住处的门，喊到，“沈月姐姐，刚刚柯月庄门口有人说送给你的信。”

        坐在窗前的沈月没有回头，“放着吧。”

        “对了，豆子，那送信的人呢？”

        “沈月姐姐她留下包裹跟信就走了。”

        “行了，豆子你去吧，我知道了。”

        沈月望了望柯月庄的院落，一脸的歉意。却还是准备走，她看了看身上的衣衫，既然决定了，那么就不后悔。

        “梅儿，你先去传信告诉管家，让他明日来接我。在这里看莫城的黄昏真美，我想在多看一眼，若是去了，怕是以后就看不上了。”

        “是小姐，梅儿不解，明明不用过可苦日子了，是去享福的，小姐怎么就不愿意呢？”

        梅儿刚走，女子便在树下用刚才折下的枝条练了一套剑法，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收了尾，一个飞身利落的继续坐在了银杏枝桠上，看着远处山上的金色树叶与天边的流霞相呼映，一时间竟呆住了。

        忽然间那女子抬眸，撩起发间的纱遮起容颜。风吹过，看不清女子此刻的心情，只有遮面的纱上一片金黄的银杏叶同着发丝在风中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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