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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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他国文化在传播中容易出现翻译不达词义的情况。
如刀子嘴豆腐心,在未入璃月被那位客卿纠正之前,枫原万叶一直以为是指一个人口中说着恶言,行动上却做着善事——这应是言行不一,客卿说。
接着,客卿解释了刀子嘴豆腐心的含义。
万叶能理解刀子嘴,但他未能理解豆腐心是什么意思。
一说,是指其人内心柔软如豆腐——可豆腐通常分外脆弱,有的又意外坚硬。
二问,讲是出于好意才说的恶言——又如何区分其恶言是否带有好意?还是单纯的恶言。
这要看你,客卿说,言行不一通常作于贬义词,却也可形容你所说的。
看你如何觉得。
1
废物,倾奇者拽着后领,拖着他前行。
斗笠垂下的长帘随走动一下一下地拍打在脸上,因靠近的应激闭眼反应,万叶不得不闭一只眼来保持视觉。
大概是次数多了,这次倾奇者的语气少见地透着股恨铁不成钢:居然连支箭都躲不过!
就是箭,才难以躲过,万叶想,尤其是雷元素加持的箭。
单手剑、法器,双手剑、长柄武器,各有难应付之处,然至少能应付,但箭却不行。
用箭者,一来重在距离,二来,拉得动弓的人,臂力不差用双手剑的人,若弓足够结实,甚至可当钝器直接砸。
特别是,那人是拥有雷之眼的九条裟罗。
他与倾奇者初次相见,就是因少与用箭者应对——大多保有距离——而在近战中轻敌,被九条裟罗一弓砸头,接着在稻妻的雨天电了个发麻。
友人输于她,确实不冤,何况当时,裟罗还是使用友人最擅长的单手剑。
只是——
失去图案与颜色的神之眼仍在掌中,手指发麻以致握不紧,要掉不掉,在头脑发晕失去意识前,他看到手持长柄武器的奉行们正在呈圈靠近,
——不甘心。
2
自祟神事件起,八酝岛的人死的死、病的病、逃的逃,以致找间空屋不难。
屋檐下,倾奇者随手将人靠房板就放开——万叶差点身子一歪倒了——屋侧的炉子还留些干炭,免得找柴火了,待炭烧红,又将路上捡的短刀简单擦拭后放其中,烧红后以一种很适合由上至下一刀刺入的手势握刀柄。
基于对方的心情向来不美好,过大斗笠投下的阴影又易遮掩表情,万叶不是没想过刺入的可能性,以至倾奇者持刀靠近,万叶下意识思考起绝笔诗,随后就见对方削断箭柄,接着没了动作。
过了会儿,倾奇者略显不悦地说:怎么?手断了,要我给你脱?见他还不动,又讲:你自己来算了。
也不是不行,万叶想,伤口在左肩,手尚且利索,然想归想,还是把衣服小心移开削短的箭柄再脱开。
倾奇者往他嘴里塞了把同样是路上捡的鸣草,免得人把舌头咬断让他白拖一段路,手起刀落,箭头一丢,收工——然后像是被几米外的堇瓜吸引了注意,走了。
万叶:……
鸣草含有微量的麻痹素,咬碎后万叶舌头也麻了,将其糊在伤口上凑合,想用围巾充当绷带,才想起这里大雨,被拖一段路,浑身泥土,之后没大病都算幸运。
倾奇者回来,抛了三个堇瓜,又走了。
这次没回来。
万叶吃一个做充饥,用风元素驱干衣服,将另两个放怀中——堇瓜虽常见,但不保证需要时身边有,用风掀起泥土隐去周遭倾奇者的脚印。
待风送来消息,便熄灭炭火,风绕自身,在天邻奉行寻到之前,不留痕迹地离开。
3
在过去,主要在平民中,有一种育儿观念叫活着就行。
散兵对丹羽后人亦是同等观念:活着就行。
至于家族没落、友人死亡、被通缉、神之眼等什么的,通通不重要。
作为枫原家族没落的始作俑者,他能放过现枫原的祖辈,都是靠昔日故人那点情。
如今对仅存的后人枫原万叶,亦是如此。
但鉴于对方偏得在那个神面前带走不自量力者的神之眼的愚蠢行为。
人死了,血缘就断了,他勉强能联系的事物会又少一样——以至于会只剩下那个神。
因此。
在一次短暂相见时,散兵第一次提问了:为什么不交出神之眼?
以普世的观念,此时应该还要说:然后找个人结婚生子过平静普通的生活什么的。
散兵认同这个观念,现丹羽后人是个蠢的,那就换一个不那么蠢的就好了。
血缘在延续,他除那个神以外还有别的联系,双赢不是。
他有足够的时间,而人长得很快,不似那个神从未改变过,不会从小孩——只是离开一段时间回来——变成青年,变成老头,然后死去。
人能保持不变的方式,仅有死亡而已。
4
为什么要带走神之眼?
在经历多次追捕之后,即使淡泊如万叶,也难免会在深夜虚弱之时产生些许负面情绪。
随着持有者的死去,失去图案与颜色的神之眼就只是一个装饰品,甚至还不如璃月商人贩卖的仿品。
万叶一时分不清那时手中炙热的神之眼,究竟是自身的错觉,还是与雷神共鸣后的温度。
神之眼是愿望的具象化,所以愿望是炙热的?可愿望又哪来的温度?
他见过雷霆落下后燃烧的树木,这是否能解释那份炙热?
然再怎么样,就算不砌入神像中,如今的神之眼还是冰冷的,色泽如路边孩童玩的玻璃珠子,即不掺数片彩色,也不剔透,含着雾似的浑浊。
有句话说:人死了,但精神会留下,传承至下一代。
可他与友人的道是不同。
若他是那个受到传承之人,那他应做什么?
反抗雷神,反抗眼狩令,发起御前决斗吗?
然后呢?
所谓的继承,是否也是一种胁迫?
如复兴家族,重振昔日荣光,就像现在的神里家。
可枫原只剩他一人,别说族了,家是否称得上都算问题。
努力是否称得上有用?
对于九条裟罗来讲必然是有用的,她的苛责自身不强求他人,他若是其下属,想必也是佩服的。
更别说作为眼狩令的执行者,她的实力即使无需友人那一战,也是卓越的,以致无神之眼拥有者能胜她而离。
万叶自问自身是否足够努力。
应是不够的。
他于修炼上的时光,远不如他行走于各岛、漂泊于海面。
神之眼的拥有者能够轻易他人难以做到的事,如年纪轻轻就能战胜钻研剑道数十年的大师——或有天赋因素,但他人目光会集中在所拥有的神之眼上,因为即使不使用元素力,风的声音任在。
就像作弊一样。
靠其作弊之人,遇上给予其作弊能力的神明,又怎胜得过。
为此付出的生命,究竟是孤身逆流的勇气,还是不自量力的结局。
唯一能确定的是,御前决斗是双方都同意且知晓后果的堂堂正正,可发生的前提,不应是眼狩令这种事。
万叶挣扎着醒来,果不其然,胸口传来的那股窒息感还是来自于友人的猫。
他把你养的太胖了,万叶抱怨道。
而猫,只是习惯地找个胸口处窝着呼呼大睡。
5
与不拘小节、甚至有些脱线的作风相论,友人意外是个心细的。
主要体现在那只被养得白白胖胖、看着就符合名字的白猫。
那是一只长相颇为无辜、一靠近会一爪子抓人——友人看着时反而会乖乖被摸的双面猫。
那时,手背一爪痕的万叶看着下爪极快后装无辜的猫,又看满脸自豪说着自家猫超乖的友人,不禁在心里发问:
你确定?!
接着,友人露了一手得神之眼后学的厨艺:绯樱饼。
看他做了份给猫,万叶一时不知该说猫好像不能吃糖分高的东西,还是小白这么胖不是没有理由。
绯樱饼的做法不难,同行期间看着也能学会,只是绯樱的获取颇为苛刻,他又不是雷系神之眼拥有者,仅能看附近是否有雷种子。
6
有次偶在踏鞴沙见倾奇者,惯例似的雨天——有一说法称雨天是雷神如笼罩稻妻的雷暴一样的情绪具象化,说雷神正泣哭着。
倾奇者似乎不太高兴在这里看到他,离开这里,他略带厉声地说。
话虽如此,因风,万叶能做到雨天滴睡不粘,但,雷雨天不行。
原因有多样,如雷神,如友人,如裟罗,如神之眼……似乎都与雷脱不了干系。
说起来,倾奇者若是有神之眼,万叶莫由来地觉得,应也是雷系。
他听到倾奇者不悦地啧了声,随后走近避雨的屋子,靠着门边坐下,一手支腿托腮,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万叶喜爱于听雨,即使这雨正因此地之事而作响——说来奇怪,倾奇者落坐后,皮肤上的灼烧感似乎减轻了不少,就像有颗雷种子在。
他们不常聊天,也很难聊得起。
倾奇者不爱剑术,也不爱诗文,似也不缺钱财。
他被倾奇者救过多次,却无法回报,多少有些于心不安。
此前他因故回鸣神岛一趟,见绯樱漂浮在空中,忽产生了想吃的念头,接着又想或许可用美食做报答。
然结果是一份颜色偏暗浅的奇怪绯樱饼,味道更是过于甜腻,一口吃下,喉咙好似要被黏住。
要是给倾奇者,怕不是会被觉得恩将仇报,只好无奈放弃。
万叶想起这事,又想若真做了给倾奇者,再想对方会不会像小白那样直接张嘴吐出来,没忍住笑了声。
倾奇者听到,转头存疑地看他。
他很少摘过斗笠,但并不妨碍他人看到脸——普世意义上的美貌长相。
以倾奇者的性格,万叶不难想象有多少人因此事而被嘴嘲狠揍。
万叶找了个话题转移注意力:我近期会离开稻妻。
哦,倾奇者冷漠回应。
于是话题就这么僵住了。
待到雨停,竟是难得的晴日,万叶看着,忽有所感,走至屋外,驱使风元素。
「流风秋野」
流水枫叶纹随风而起,环绕成卷。
落地后,万叶看向倾奇者,倾奇者表情不解。
他说:只是觉得,应回你一场美景……若能称之为的话。
然后。
看着他,倾奇者的表情变化突出一个就这?以往应战追兵,他又不是没用过。
真是难得的表情啊……
万叶没忍住大笑起来。
7
他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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