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岑迎春她不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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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热热闹闹地成了,宾客尽兴而归。
岑迎春酒意上头,端着笑僵了的脸,回家栽倒床上,一夜好梦。
早上迷迷糊糊醒来,便觉得手边触感不对。
她早已非人事不通的单纯小姑娘,心里咯噔一声,眼皮儿却还死死闭着,脑筋拼命转动,想要寻个转圜的法子。
酒后乱性可真是太难听了。
“醒了?谈谈吧。”
顾朝夕听耳边呼吸一变,人却不肯醒来,便知晓她心里头那点猫腻,眼神略暗了暗,当先开口。
这人就是属鸵鸟的,不逼上一逼,只怕这便宜便叫她白白占去了。
岑迎春睫毛颤了颤,强装不知,连心里头叫苦都不敢,生怕瞒不过这头发丝里都长满心眼的精明男人。
怎么是他啊?
幸好是他。
顾朝夕见她执意装死,差点给气笑了,作势掀被子:
“不谈?那我喊人了。”
“别。”
岑迎春心神失守,宿醉的脑筋不如平常好使,被他一吓,慌忙开口阻止。
喊人来干吗?捉奸?不够丢人的。
对上男人讳莫如深的双眼,岑迎春心脏不受控制地一缩,感觉全身血液都在回流,大脑都空了。
“那个,你怎么在我床上?”
她讷讷片刻,先发制人。
顾朝夕嘴角似挑非挑,反问:
“你,床上?”
头一个字咬得极重,叫人想忽视都不成。
岑迎春受提醒似的抬眼打量四周,心下凉成一片。
重生回来她视力早已经恢复如初,不复老花,借着熹微晨光,能清楚看清室内布置。
确实不是她的房间。
是他的。
这?
趁着她心虚地咕咚一声猛咽唾沫的当儿,顾朝夕开口了:
“我昨晚喝得有点多,一回来发现床上多了个人,差点没把我吓死,还以为是敌人布置的陷阱,想置我于不义,当时就想走。
可是你硬拉着我不放……”
“别说了。”
岑迎春羞恼地捂住脸,不是很想听懂他话里头的委屈指控。
顾朝夕从善如流,眼带笑意光明正大打量她羞愤窘迫的脸色,稍微动下被她枕了一夜的胳臂。
“你要干啥?”
察觉他的异动,岑迎春像是踩到尾巴的猫似的,惊得差点不管不顾脱被而出。
顾朝夕停止动作,无辜回望:
“手麻了。”
岑迎春用力闭闭眼,视觉一关,触感愈发明显。
她受惊似的又睁开眼,如避蛇蝎一般,拥着被子连连后蹭出三尺远。
顾朝夕胳膊得以解脱,但身上失去了遮蔽,不得已袒露空气中。
他做作地瑟缩一下,实则有技巧地施力,暗戳戳展示肌肉线条。
昨晚情浓时,她曾热情夸赞过的,再馋馋她。
可清醒时道德感苏醒的岑迎春只觉得辣眼睛:
“你,你赶紧穿上衣裳!”
怕冷还晾着,不怕冻感冒?别人问起来该怎么说。
顾朝夕睨着她扭开去剩下的一点侧脸,老神在在开口:
“手麻。”
借口不怕老套,有用即可。
岑迎春老脸一热,重重磨牙,刚才与他头颈相依的情景再度浮现脑海,跟以前结婚时候枕套上绣着的交颈鸳鸯似的……
呸,胡想什么呢。
岑迎春热着脸,刻意忽视空气中暧昧的独特气味,以及身体里的隐约异样,从被子里头伸出只手,将自己的枕头砸过去。
“你好歹遮一遮,好看呢?”
到底忍不住抱怨一句。
她昨晚上是真的断片了,可听他那意思,还有余力寻思阴谋诡计呢,那怎么就不能坚定一点出去另找屋子睡?分明就是趁人之危!
顾朝夕盯着她气鼓鼓的脸颊,慢条斯理拖过那只被她枕过一晚的枕头,忍着想要凑到鼻下深嗅一口的莫名冲动,老实地抱到肚下。
心里却不服气地想着,怎么就不好看了?他的不好看谁的好看?
可到底理智尚在,知道这会儿不是跟她争辩的时候。
且给她记在账上。
“我会负责的,等下咱们就去打结婚证。”
顾朝夕着急把事情定下,语气里却满是诚恳可靠。
“用不着!”
岑迎春憋着气,回头狠狠白他一眼。
“又不是啥大不了的事情,饮食男女,人之本性,我又没吃亏,算了吧。”
岑老太太什么没见过,这就想绑定她?想得美!
再说他也不是什么白纸一样的青葱少年,装什么纯情呢。
岑迎春话说出口,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心底那点子害臊心虚立马散了。
她理直气壮地抱着棉被起身,捡起自己散落在地的衣裳,笨熊似的要挪去卫生间穿戴上好走人。
可到底心气不顺,明里暗里气哼哼踩他好几脚,连句假惺惺的道歉都不想给他,权当不知情。
谁叫老男人这么折腾她?她腿软站不稳怨谁来?
“快别折腾了,我出去。”
顾朝夕睡姿不良,被她压一宿,半边身子还麻的,被她踩几脚也不好受,慢吞吞起身套上条裤子,主动捞起衣裳避出去换。
“算你有点良心。”
岑迎春瞧着他僵硬的走姿,解气地嘟囔一句。
到底不敢多耽搁,见人一走,立马匆匆忙忙套起衣裳来。
也顾不上清理自己,只想着赶紧走人。
天儿眼瞅着就要大亮,保安队马上要出早操,食堂的也该上班了,被人撞见了可没法解释。
岑迎春软手软脚地胡乱套上衣裳,也不管正反里外,趿拉上鞋就往外冲。
幸好两家离得不远,有惊无险地回了自家。
岑迎春砰地关上院门,一溜烟跑回堂屋插上屋门,这才松口气。
跟做贼似的。
岑迎春苦笑叹气,缓了半天心跳,这才慢悠悠起身梳洗,脑子里却乱成了一团麻。
咋就弄出这事来?酒可真不是个好东西。
她倒不是害臊,身体需要么,男欢女爱你情我愿的,很正常。
她原本也没想委屈自己个儿,打算等忙完这段,手里再有点钱了,就正经找个小鲜肉谈恋爱,等腻了就分手换人。
反正她单身,谁也说不得她什么。
重生一回,她也想试试富婆的快乐!
可是她从来没想招惹顾朝夕。
不是他不好,凭良心说,除去那男人一身气质气势不提,单只论体格体力,他也是极优秀的,出类拔萃,咳咳。
岑迎春后腰双腿又隐隐发酸,脸上表情不由得扭曲了下。
他这到底是憋了多久?连她这个久旷多年四十如虎的女人都招架不住!
不能想不能想。
顾朝夕那种人,真就是那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
偏偏叫她沾惹了他,还能甩得掉吗?
她的富婆梦啊!
任凭他一个顾朝夕再好,能抵得过千千万万个小鲜肉?
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她得多蠢。
不行,绝对不能叫这人坏了她的好事!
岑迎春再三给自己打气,收拾得焕然一新后,雄赳赳气昂昂地去找男人谈判。
邦邦邦的敲门声都透着不屈的战意。
她,绝不妥协!
屋里顾朝夕一挑眉,手下铺床叠被的动作不停,随口吩咐一早被送回来还有些犯困的儿子:
“小宝去开门。”
小宝乖巧答应一声,迈开小短腿哒哒哒跑去开门。
门一开,晨光倾泻进来,他被笼在浓浓的阴影里。
“姨姨早上好!”
甜甜的问候入耳,出其不意打断岑迎春积蓄已久的气势。
岑迎春愣愣低头,对上小娃娃天真无邪的小脸儿,脑子再度短路:
“小宝早上好。你,吃了吗?”
“还没吃。姨姨也没吃吧?再等一下下,咱们一起去吃食堂。爸你快点!”
小孩子心急地催,没察觉出半点不对。
顾朝夕应上一声,往外头瞟一眼,瞧见女人脸上的纠结,心底舒坦了些。
抖开床单三两下铺展,把换上新枕套的枕头对称摆好,起身快速整理一下衣着,又抬手捋了把头发,大步流星地出来。
“走吧。”
岑迎春瞧他一副开屏孔雀似的臭德行就觉得刺眼。
碍着小宝在跟前,不好跟他计较。
可气势这码事,向来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
三番两次被打断,她也再强撑不起来。
无奈只得到食堂埋首苦吃,化悲愤为食欲。
顾朝夕看着对面仿佛兔子一样竖起两只耳朵时刻戒备的女人,心里暗叹口气,没想逼她太紧。
这女人吃软不吃硬,婚都敢离,还有啥可顾忌的?
“喝点红豆汤,加了两勺糖。”
顾朝夕把碗往她面前推推,心平气和地劝。
她爱吃甜,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前吃了太多苦,想想就让人心疼。
岑迎春头顶天线瞬间接收到危险信号,张嘴就要说不喝。
红豆汤?他什么意思,她有虚到要补身子了?
她脸上粉敷多了?脸色很难看?别人不会瞧出来吧?
“我也要喝甜汤!”
小宝稚嫩的声音响起,像是嗷嗷待哺的小鸟一样,努力刷着存在感。
“你喝这碗。”
顾朝夕当然不会厚此薄彼,也给儿子打了一碗。怕汤太烫,专门拿空碗给他分出几勺过去,边搅边细心地吹。
小宝还不依不饶地问:
“加糖了吗?”
“加了。”
“加了几勺?”
“半勺。”
“半勺怎么够,我也要加两勺!不,我要加三勺!这么大一碗汤,那么一点点糖,放进去就化了,一点都不甜。”
“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糖,坏牙齿。”
“那大人为什么能多吃?小孩儿牙齿坏了还能换新的,你们大人又没的换,明明我们才能多吃!”
“大人吃多糖不会牙疼,小孩子牙齿会生虫。”
“骗人,牙齿里根本没有虫!”
“细菌也是虫。”
“细菌才不是虫。”
“细菌不是虫是什么?”
“细菌,细菌是……”
“不懂了吧?记下来,回头带你去图书馆,你自己看书找答案。”
“爸爸明明也不懂!”
“没错,这个我也不懂,我等着你找到答案回来教我。好了,别光顾着说话,饭都凉了,快吃。”
岑迎春眼睁睁看着对面当爸的糊弄儿子,眼底情不自禁流露一丝温柔。
这样温馨的场面,她也曾有过的。
只可惜年代过于久远,不单单是她快忘记了,就连三个孩子也全忘了个一干二净。
儿女都是债啊。
对面伸来一只大手,递给她半个香喷喷的牛肉包子。
男人温和地问:
“想什么呢,饭都不好好吃。”
气氛正好,松弛了岑迎春紧绷的神经。
她也乐得回避那个尴尬的话题,巴不得顺着他的话锋装没事人:
“突然想起文灵来。她的电影自打过年那会儿上映,演了一个月马上都要下画了,我却一直没来得及去看,回头信里头又要埋怨我了。”
顾朝夕咬一口包子,看她一眼,很自然地接口:
“那晚上去看电影?我买票。”
小宝欢呼:
“噢噢,晚上看电影咯!”
“吃饭,表现不好不带你去。”
顾朝夕掰开一角温了些的肉包子给小孩儿。
小宝冲他爸做个鬼脸,津津有味地吃起来,桌下两只小短腿兴奋地晃悠着。
岑迎春见男人理所当然安排一切的态度,就觉得别扭。
他是想做她的主?
还是在讨好她?
那她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见他没事人一样提起裤子不认人,她心里憋气;可要是他太不见外,以为跟她睡一回,就能对她管天管地的,她也不乐意。
想想又开始纠结起来。
果然还是不该招惹这人。
这要是换个人,按照她原本计划的那样,不论养只小狼狗还是小奶狗,只要出点钱,就能被伺候得舒舒服服,半点烦心事都不会有,岂不是快乐似神仙?
悔不当初啊,她要戒酒!
对面顾朝夕瞅她这副心不在焉苦恼万分的模样,心里梗着的那口气总算消了大半。
任谁捧着一片真心送上去,却被人弃如敝履,都没法好受。
没良心的女人,想船过水无痕,没门!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过,说不定她肚子里这会儿都有了他的孩子。
奉子成婚虽然不那么好听,但好处是实实在在摆在那的,瑕不掩瑜,他不在意。
顾朝夕小算盘打得噼啪响,不动声色地给她投喂吃的,将有可能危害到胎儿引发母体不适的,全都划拉到自己个儿面前大口吃光。
小宝比赛似的跟他抢着吃,比平时多吃了半碗粥,小肚子都鼓起来。
饭后小朋友打个饱嗝,一边拉着一人的手,慢吞吞挪着小短腿散步消食,嘴里叽叽喳喳说些孩子话,遇见人就跟人甜滋滋打招呼。
别人瞅着他们一家三口的温馨模样,心情也更好上一分。
一天之计在于晨,真是美好的开端呐。
年后复工第一天,还残留着昨天婚礼的余味,气氛显而易见的轻松愉快。
岑迎春兼顾着两头的摊子,忙起来连身上那点子疲惫酸软也顾不上了,倒是最先进入工作状态的。
“团长,电视台那边来电话说,咱们的栏目被砍了。”
姜雪风风火火敲门进来汇报。
杜鹃休婚假度蜜月,手头的工作暂时由姜雪、王飞鸿几个人分头接管,一时间也有些忙乱。
好在几人都是锻炼出来的,临时上手也没喊苦喊累,凑在一起开个碰头会,很快划定好分工,各自将积攒的工作理一理,定出个轻重缓急来,再统一安排行程。
“知道了,通知下去吧。”
岑迎春头也不抬,手里钢笔唰唰签文件,忙得不可开交。
姜雪还有些不忿,磨叽着没走,欲言又止。
岑迎春抬头看她一眼,笑了笑问:
“想说什么?这是人家电视台的决定,咱们只能配合,还真不乐意了?”
姜雪深吸口气,不吐不快:
“您不生气?要是正常的工作变动,谁也不说什么。可他们这次真的太过分了!明明是咱们想出来的点子,被他们白白拿去,连声招呼都不打,也太欺负人了;喝水还不忘挖井人呢,他们这是忘恩负义!”
岑迎春耐心听她说完,把钢笔笔帽合上,双手十指交握,平静安抚:
“好了,这事儿也没那么严重。年前央台那边就跟我打过招呼,想挖我过去继续做节目,是我拒绝了人家,不能说人家做事不地道。”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那个什么副台长做事那么绝,直接把东广台栏目组的人一锅端了,编入他自己个儿的班底上新栏目去,倒是省事。
东广台这边也识趣,主动避了这个风头,干脆把原本的栏目关了拉倒,不跟总台打对台抢收视,反正也没人继续做栏目,不如另开炉灶。
这事儿吧,不能说人家电视台做得不对,人家也给过面子了,所以只能新时代这边吃下个哑巴亏。
少了电视台栏目这个宣传渠道,对于小剧场这边新观众的引流来说,确实是个不可忽视的损失。
岑迎春心里头也琢磨过这个事儿,已经有了点想法,只是还需要进一步完善,因而还能坐得住。
姜雪不知道她心里头的算盘,兀自愤愤不平:
“您倒是说得轻巧,可这节目是咱的心血,说让人拿走就拿走,您真就不心疼?”
亲生的孩子被人抢走,想一想她就心疼肉疼,团里上下都没法咽下这口气。
他们团又不是没靠山,再把孩子抢回来啊?
姜雪见说不动她,咬咬嘴唇,试探着提起顾朝夕:
“要不,咱跟顾署长提一提?他好歹算是半个老板,不能总当甩手掌柜的吧?”
都被人欺负上门了,也该祭出镇团神兽了,这打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人的脸面,是可忍孰不可忍。
岑迎春见小姑娘真急了,忙微笑安抚:
“真没那么严重,别麻烦他。”
姜雪张嘴还要说话,岑迎春今天实在不乐意听见男人的名字,开口截住她。
“淡定,事缓则圆。算了,看你这个心急火燎的模样,不跟你说明白,怕是今天一天都没法安心工作了。”
姜雪小声咕哝:
“又不是我一个人急,门外一堆太监都火上房呢。”
觑着团长八风不动的脸色,到底气不过,三两步跑过去拉开办公室的门,找同盟军。
门外趴门缝听墙角的王飞鸿几个冷不防跌入进来,讪讪站定,挠头的挠头,瞪眼的瞪眼,就是没人说话。
岑迎春看着几人的眉眼官司,好气又好笑,往椅背上一靠,直接点人去关上门开会。
“一个个的,沉不住气。”
教训一句,又赶紧喂两颗甜枣。
“不过年轻人嘛,就该有这股子冲劲儿。都坐下吧,人也差不多来齐了,咱们开个会,我跟你们说说接下来的工作计划,叫你们心里头有个底。”
姜雪抿抿嘴,当先拉张椅子就近坐下。
王飞鸿夫唱妇随地挨着她坐下,没皮没脸地冲团长嘿嘿笑。
其他人拖拖拉拉找地方坐,三人座的长沙发硬生生挤下四个人,两边扶手还坐下两个。
这还不算,剩下一个实在找不着地方坐,干脆一屁股拍茶几上了,被后头人嫌弃地一把薅下来,摁在沙发上坐着那人脚面上。
那人嫌弃他沉,干脆把鞋脱了盘腿而坐。也幸亏是早上才上班没俩钟头,还没捂出脚汗,这才没被撵出去。
岑迎春任由他们笑闹,拔出钢笔快速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整理思路。
办公室里渐渐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几个大小伙子面面相觑,不敢打扰认真工作的团长,伸腿去踢王飞鸿的椅子。
王飞鸿侧头瞪他们,偷悄悄拿胳膊肘怼他媳妇,挤眉弄眼要她开口。
姜雪怒目而视:别想再让她当这个出头鸟!一群大老爷们窝后头怂着,要一女同志打前锋,好意思?
几个活宝眼刀子来回乱飞,视线灼热得似乎将室内空气都燃高一度。
岑迎春简单整理下思路,从头粗看一遍,沉吟着拿笔快速增删些内容,觉得差不多了,拿过茶缸子喝口茶水润喉,抬眼看看几人。
“我知道你们都很关心咱们剧团的工作,我也不卖关子了,直接跟你们敞开来说。”
“电视台的栏目砍了,这算是不可抗力,就不要再惦记这个事儿了。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这还有新的计划,搞好了,几年内都不用愁咱们团的收入,当然也名气也不会缺。信我的就把心放肚子里,别瞎上火。”
王飞鸿眼睛一亮,张嘴就是一串马屁:
“团长高才,脑袋一拍就是一个点子,咱们跟着您,那是再放心不过了!您说吧,要往哪冲?保证指哪打哪,半点不含糊!”
其他几人也纷纷附和表决心,闹哄哄的一片。
岑迎春抬手虚虚向下一压,几人立马安静如鸡,个个屏气凝神看着她,一副洗耳恭听的恭敬模样。
岑迎春看着眼巴巴的几人,嘴角翘了翘,这些可都是她亲自培养出来的骨干,怎不叫人踌躇满志!
“说正事之前,我先来问问你们,最近有什么好看的电视剧吗?”
姜雪主动举手,她结婚后还住在婆家,家里有电视机。
“《香帅》特别好看!武打加破案的,我跟爸妈每天准时准点看,一集不落!”
“对对,那个武打特别好看,过瘾!”
“楚留香老帅了!他身边跟着的三个侍女也漂亮!我最喜欢蓉蓉,这姑娘又聪明又温柔,要是能找个这样的对象就美了。”
“做梦吧你,就你也配得上蓉蓉?谁不喜欢蓉蓉啊!”
“我喜欢红袖……”
“我也……”
“甜甜最好!”
“我也觉得!”
几个小伙子七嘴八舌争论起来,誓要为心中女神争个高低上下。
当然,这会儿还没男神女神这个称呼,大致是那个意思吧。
岑迎春听着他们乱哄哄的争论,提起笔又在笔记本上添两笔,灵感呼啦啦往外涌。
“都别吵了!咱们是在开会,又不是在聊闲天。”
姜雪最先回神,察觉不对,忙制止道。
几个争得上头的小青年这才停下,面上都有些讪讪的,鹌鹑似的缩着,不说话了。
“你们不说了就听我说。”
岑迎春不以为忤,手指点点笔记本上拉拉杂杂的大纲,想到哪说哪。
“电视剧的魅力大家伙都见识到了吧?像这种长篇故事,就算一天只播个一两集,可就像是有个小勾子在那勾着你,让你欲罢不能,扒心挠肝地想着再追下一集。
这样粘度高的铁杆观众,才是我们要极力争取的,一个顶十个。
我有个想法,想效仿电视剧的模式,排练话剧。大概就是篇幅长点的小品,按照剧本现场演了看;和戏剧也有点像,都是讲故事,但是咱们不唱。”
她抬头扫视一圈,对上几人或恍然或懵逼的眼神,胸有成竹地一笑:
“剧本我已经有了大致想法,本来打算写完了请老师斧正润色过后再拿出来,不过看你们这副着急上火的架势,干脆也不瞒着你们了。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我说出来大家一起参谋一下,群策群力,努力把故事讲得精彩,多卖出两张票去。”
姜雪正襟危坐,最先反应过来,张嘴不离语文老师的职业病:
“您先说说,您这故事叫啥名儿,啥年代背景,主题思想是啥,叫我们先大致有个印象好代入故事;不然的话,一个像电视连续剧那么长的剧本,那么多的人物角色,容易乱套。”
“对对,小姜说得对,是个啥故事啊?”
岑迎春赞许地冲姜雪笑笑,言简意赅:
“故事名字暂定为《潜伏者》,讲的是抗战时期,我地下工作者潜伏敌占区,隐姓埋名,与各方敌对势力周旋斗智斗勇,最终迎来解放胜利的故事。”
“咱们要弘扬爱国主义精神,题材肯定没问题,人物设定也都是根正苗红的,倡导正能量;只是会有一定程度的艺术加工,增强渲染力。”
简单来说就是煽情,让观众哭让观众笑,让他们欲罢不能,心甘情愿掏钱买门票,哭着嚷着来二刷三刷!
岑迎春心里头燃烧着熊熊野望,早把断章、发糖发刀等套路技巧铭记于心。
她不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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