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青石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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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了一夜,陆临渊伸了个懒腰,从地上爬起来惊奇的发现自己的伤竟然好了大半,除了左肩隐隐作痛外,其他部位竟恢复完好如初。转头看到师父正在用匕首在箭杆上刻画,走近拿起一支箭矢,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看不懂的符号,未等陆临渊开口,张心羽说这是符箓,不同的符箓作用不同。
所谓符箓,就是用特殊的图案符号借助天地的力量,将之刻在法器上,可汇聚天地灵气,凡人用此箭,也可达到炼气期全力一击的效果,如果画在纸上,也会根据不同的符号产生不同的效果。
陆临渊现在刚刚感知到天地灵气,但比真正炼气期的修士还有很大差距,用这刻满了符箓的箭矢,刚好可以应对突如其来的危险,古城凶险,不得不做好万全准备。随手从怀中掏出一张黄色符箓对陆临渊说道“去把那朵紫莲花带上,那可是难得的百年灵草,以后会用得到,记得用这张符箓包上,否则灵气丧失就是是一颗干草了。”
陆临渊将草药挖出符箓包好收入囊中,师傅已经将十支弓箭刻满了符箓,站起身面色凝重对陆临渊道,“那古城凶险难料,怕到时我也不能保你周全,这些箭你随身带着。”
陆临渊点点头,接过了刻满符箓的箭矢,放在了后背的箭壶中。
两人在这大山深处又穿行了一天一夜,期间遇到了无数凶兽,全都慑于张心羽那把黑色长弓,两人有惊无险的来到了古城前。
眼前这座城池,用巨大的青石条铸成,斑驳的城墙仿佛在诉说着千万年的悲凉,一股荒凉的气息笼罩而来,陆临渊由内而外感受到彻骨的寒冷,那一刻血液仿佛停止了流动。
张心羽将手搭在陆临渊的肩上,一股暖流渗透进陆临渊体内,“就是这里么?”陆临渊问道。“是,只不过那晚发生了大变故,这里的禁制已经破了。”
张心羽说完便抬腿向着残破的城门走去,陆临渊忙跟了上去。
走进了城中陆临渊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眼前是一条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通道,宽约十丈,通道的两边布满了高达一丈的彩色石像,角度出奇的一致,低头俯视着地面,陆临渊走进石像方才看的明白,石像上所刻人物头发卷曲,眼睛竟然是碧绿色,就连全身包裹着兽皮都雕刻得栩栩如生,望着雕像绿色的眼睛,陆临渊心神恍惚,耳边回荡起阵阵鼓声,夹杂着无数人的哭喊声,有男人,女人,婴儿,不知不觉间已泪流满面。这时听到张心羽突然暴喝一声,陆临渊方才回到了现实的世界。
“刚才我是怎么了,怎会听到如此奇怪的声音,这座城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跟紧我”听到师傅的声音,陆临渊方才收敛心神,匆忙跟上了师傅,在路边石像的注视下,两人大概走了半个时辰,终于走到了通道的尽头。
眼前是一个方圆大约五丈的圆形深坑,师徒二人来到坑边,陆临渊向下看去,后背立马被汗水打湿,坑里竟然填满了密密麻麻的尸体,所有尸体全身裸露,有男有女竟然还有刚出生的婴儿,陆临渊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惊骇的一幕,转头望向师傅,一向冷漠的张心羽竟也怔在了那里,喃喃道“这应该是个祭坛,坑里的就是祭品。”
陆临渊顿感一阵热血上涌,瞪着血红的眼睛吼道“谁会用孩子和这么多活人做祭品?”这群畜生。
陆临渊再转头看时,坑里布满了砂石,已不见了尸体踪影,张心羽道“ 是幻觉,这坐祭坛截取了当时发生的场景,现在这坑里的砂石应该就是当年那些人尸体所化。”望着距离坑沿几十米深的祭祀坑,陆临渊攥紧拳头将指甲抠进了肉里,鲜血从陆临渊手掌中流了下来。是谁?是谁害了他们,是谁?嘶吼声回荡在空旷的古城中,一遍又一遍,没有人回答,只有呜咽的山风诉说着曾经人族悲惨的遇。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师父的话将陆临渊拉回到了现实。
天地,你告诉我这天地为什么要视人命如草芥,是谁?是谁在主宰这天?
“这个问题我告诉不了你答案,或许需要你自己去寻找。”张心羽说完也沉默在了那里。
平复了心情两人便绕着祭祀坑向前走去,祭祀坑后面便是高耸的台阶,台阶上有一片空地,空地上矗立着一座庞大的雕像,比通道两旁的雕像还要高出一倍有余。
雕像上刻画着一张看不出男女但是异常俊美的脸庞,额头正中居然插着一把不知什么材质的剑,细密的裂缝布满了整张脸,修长的脖领下长着六对翅膀,长满了整个后背,两手合十,赤着双腿。
师父,这是谁的雕像?陆临渊问道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仙人,居然是整块灵石雕琢而成,如此大的灵石应该是极品了,只怕一条灵矿也不及这一块,可惜灵气已经全部丧失了。”张心羽痛惜的说道。
陆临渊愤愤道“刚才那些人就是用来祭祀他的?就凭用人族血肉祭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管你是仙是妖,先吃我一箭。”
未等张心羽阻止,刻满符箓的箭矢已经破空而去,正中雕像脸部,哗啦一声,整个雕像瞬间垮塌,陆临渊走到近前,在碎石中看到插在雕像脸上的剑竟还完好无缺,便上前用血液未干的手捡了起来,这才发现居然是用石头打磨而成的,只是不知是什么石头,倒像是黄色的玉石。
血液粘在石剑上,竟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一股暖流瞬间充斥到陆临渊的四肢百骸,那种感觉就像刚出生时在母亲的怀抱中一样温暖。就在陆临渊一脸陶醉之时,大地突然猛烈震荡,整个古城好像都要随时倾倒,门外路两旁的雕像竟然全部动了起来。“不好,快走”张心羽大喊一声,抓着陆临渊的手往跳下祭坛,城内的雕像竟然像是有了生命般,向两人围拢过来,巨大的石像每踏出一步大地都要震颤,说时迟那时快,张心羽已将黑色长弓握在手中,一箭射出正中一尊石像胸前,以张心羽现今炼气大圆满的修为全力一箭也只是让石像倒退两步,竟伤不得分毫,见此情形,抓起陆临渊往祭坛一侧跑去。
这时一只石像伸出巨大的手掌向陆临渊拍了过来,陆临渊已来不及躲闪,电光火石之间张心羽将陆临渊推开,周身灵气涌动转身与那石像对了一掌,石像手臂粉碎,张心羽也被震得后退五步,挡在陆临渊身前。
“这些石像堪比炼气期的修士,临渊跟紧我,不要走散了。”
石像虽然破坏力惊人,但毕竟灵活性不足,张心羽拉着陆临渊用巧妙的身法穿梭在石像间。
陆临渊惊呼一声“师傅小心前面。”
张心羽才发现前面有两座石像,挥舞着大手像两人拍来,张心羽转头对陆临渊道“临渊看好了,今天让你见识见识师傅的真本事。
第一箭长虹贯日”张心羽用灵气凝成箭矢,拉开黑色长弓,陆临渊还没反应过来最前面的石像已经轰然崩塌。
第二箭回头望月,又有几座石像被射的化为碎石。
第三箭气吞山河,灵气化做无数箭矢冲向面前的石像,十几座雕像瞬间破碎,散落一地。
趁这间隙拉着陆临渊往城门跑去,反应过来的剩余石像纷纷追去,路面的青石被踩的石屑飞扬。陆临渊也抽出刻满符箓的箭矢边跑边射,或许是精神高度紧张,也或许自己打坐修行的缘故,竟也能体会到了师傅之前所说的用心去感受,果然出箭速度比眼睛更快,意识所到之处又一石像倒塌,这时箭壶已空,所有箭都用完了,一坐石像伸出大手像陆临渊拍来,一个躲闪不及被重重拍飞了出去,落到了众多石像包围之中,张心羽又被其余石像缠住救援不得,三座石像将陆临渊围在中间,抬起脚要将他踩成肉泥,陆临渊仿佛嗅到了死亡的味道,方才遭受重击已经让他连躲闪的力气都没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背后石剑光芒大盛,四周石像瞬间化为粉末,张心羽也摆脱了纠缠,将陆临渊背起,跑到了城门口,无数石像向着二人所在的方位涌来。
张心羽将陆临渊放下,手握黑色长弓,将弓弦拉成满月,“大声说到,临渊看好了,这一式光阴似箭。”
张心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去,花白的头发瞬间白了一半,脸上也爬满了皱纹,一箭祭出,灵气汇聚而成的巨大箭矢向着石像袭去,无数的石像被巨大的箭气摧毁,散落成石块堆满了古城。
张心羽也晕倒在地,陆临渊挣扎着爬到师傅身边,将师傅拽到自己怀里,怀中的师傅一下像老去了二十岁。
这时古城中祭祀坑中弥漫出冲天的怨气,各种哭喊声充斥着陆临渊的耳朵,大地在颤抖,城中土地开始龟裂,城墙裂开了巨大的缝隙,陆临渊咬着牙将师傅背在背上,拼劲最后一丝力气向前跑去,轰的一声背后的古城塌陷了,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深渊,此时陆临渊背着师傅已无暇顾及身后,只有一个念头,向前跑,面前一个山坡,跑过去就安全了,当跑过了山坡时,脚下一软再也支持不住,师徒二人顺着山坡滚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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