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团伙、徐东和想法

听到隔壁房间的声音，其他几个客房里的人准备逃离这家宾馆。然而在门外把守的警察却让他们没有如愿以偿。

        三男四女被带到了警局。“姓名，年龄，工作，居住地点。。。”警务人员登记了这七人的身份开始审问，这七人里包括了那名在柜台收钱的大妈。

        “平队，从这七人的描述里来看，这家宾馆似乎是专门做这种生意的。那个大妈说她也只是个看门的。”警务人员报告。“她们说他们都是你情我愿来宾馆的，只是男方有时候出于好意会给他们钱。”

        “那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在月光酒吧，如果看上眼了，就会到这家宾馆。”

        当陈逸延和余羽芊听着警务人员向计平汇报的时候，又一名警察进门了。

        “平队，这是我们在柜台搜到的账本。”计平拿过账本分享给陈逸延一起看，余羽芊在陈逸延的身后。

        那名新进来的警察继续说道：“我们在房间里还搜到了几包毒品。”

        “这么贵！”余羽芊说。这账本上的记录显示，这里开一间房要八百。这让她想起自己之前居住的酒店，这两者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你怎么看？”计平询问陈逸延的看法。

        “这个大妈应该相当于是个老鸨，姑娘们带来的客人在他这里付钱开房，然后她们从中拿走一笔费用，也可以从客人那里拿小费。至于毒品，还需要问一问。”陈逸延的想法和计平的差不多。二人决定去审讯室审问这个大妈。

        余羽芊在观察室里看着二人，她越来越觉得这两个人像是拍档。

        天气很热，审讯室里面没有开空调，大妈脸上的浓妆在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的冲洗下，已经花了一大片。

        “你叫王美花是吧。”还是老样子，陈逸延扮演好警察，计平扮演坏警察；陈逸延审问，计平站在一旁。

        “对。”大妈表现得还算平静，但是略微颤抖的眼睫毛却是出卖了她。

        “这个宾馆是不是你的。”

        “不是，我也只是来打工的。”

        “你知不知道他们是来干嘛的？”

        “知道啊，小年轻人嘛，不很正常嘛，有什么奇怪的。”

        “那你知不知道他们在上面吸毒。”

        “吸毒？诶呦！我真的不知道啊！”大妈睁大着眼睛看着陈逸延。

        陈逸延看了她一眼，闷热的审讯室让他都开始冒汗了。他呼了一口气，看了一眼一旁双手抱胸的计平。“我去喝口水。”然后陈逸延就出了审讯室来到了有空调的观察室。

        “你怎么来了？你不用你那一招了？”余羽芊问。

        “这个王美花一看就是个老油条，而且啊。。。”陈逸延还没说完，计平就走到了他之前做的位置。“你看着。”

        计平把手中他们七个人的档案甩到桌子上，“啪。”的一声，王美花表情的变化不是很大，只不过她在一口气的时间里喘了两口气。

        “毒品的时间我先不和你谈。”计平撸起自己的袖子，撑在桌面上。“你知不知道组织这种事情要被判刑的，而且是极其严重的犯罪！”他的语气有一种不可置否的威严。

        “我。。我。知道。”王美花的表情失控，她被吓的说出了老家话。

        “你说什么？”

        “我说，我知道。”

        “啪。”计平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你知道？那你还犯法？”

        这次妆花的原因显而易见，王美花哭哭啼啼的说：“我。。我真的。。就是在门口收钱的。”

        王美花以前因为一些偷鸡摸狗的小事情进过警局，遇到的都是陈逸延那种问话的，但是从没遇到过计平这样威严的警察，她一下子慌了。

        “收钱？你们那宾馆一间房要这么多钱？”计平继续逼问。

        “我。。我。。他们规定的。。”

        “他们是谁？”计平的语气缓和了下来。

        王美花把喉咙处粘稠的唾液咽了下去，回答：“就是开宾馆的。”

        “那你知道他们是做什么勾当的吗。”

        “我。。我。。。”王美花本想说不知道，但是她看到计平老鹰似的眼神，她说了实话：“知道。”

        审讯室的门开了，这让王美花的心态有了一丝的缓和。

        陈逸延端着杯水进来了。“喝点水吧。”

        王美花看了一眼计平，似乎现在就连喝水都要经过对方的同意。

        “让你喝你就喝。”听到计平的话，她连忙拿起桌上的水大口的喝着。

        “你现在知道毒品的事情了吗？”又换到陈逸延询问，计平站在一旁。

        王美花缓了缓，她看了看计平又看了看陈逸延。“长官，这件事情。。”她扭捏地说。

        “那你就是知道咯。”

        “我。。我。。我听姑娘们说过。”

        “那这些姑娘你都认识？”经过计平的审讯技术，王美花愿意配合，她一五一十的告诉二人关于这家宾馆的事情。

        这家宾馆被一个团伙所控制着，王美花和其中的一个人在老家的派出所结识，后来经过多方的推荐，她就在这宾馆干起了老鸨的活。至于这些姑娘，都是一些误入歧途的失足少女，仗着自己的年轻美貌，她们徘徊在酒店附近拉客人。在这一条灰色产业链中，这个团伙渐渐开始贩卖毒品，而这些姑娘们有时候也会陪客人一起吸毒，至于毒品的来源，就是这个团伙的人提供给桂有志这样的人，再让姑娘从客人那边拿钱去供货商那边购买。

        王美花被警察带了下去，三人回到了计平的办公室。计平的手指在桌上敲打着，他没有想到这一件“贫民区”的女尸案会牵扯出这么一桩事情来。他在心里下了个决定。“我打个电话给缉毒组，这件事情，有他们的协作会更好一点。”

        “我们是调查这个团伙还是调查王美花口中的那个人？”余羽芊问。在王美花的交待中，她是认识宋小丽的，准确的说，宋小丽是她介绍来做这一行的，两人是老乡。当她听见宋小丽死亡的消息的时候，震惊的表情告诉他们，这王美花的确与宋小丽的死无关。经她的回忆，那天宋小丽说她钓到一条大鱼，对方要求去他的家里过夜，所以宋小丽借着忘记东西在宾馆的理由，回到宾馆，把对方交给他的钱交给了王美花，然后上车离开了宾馆。王美花表示自己没有见过那个所谓的大鱼，但是她记得门口开过的车子是一辆蓝色的跑车，而且过了一会她就听到了碰撞声，但是她没有出去看。

        “团伙的事情就交给缉毒组吧，他们是专业的，我们还是沿着跑车的这条线索继续查。”陈逸延说。

        下午的时候跑车的信息和血液检验的报告都出来了。跑车是在一个叫徐东的青年名下，而方向盘上的血液并不是宋小丽的，耳环倒是宋小丽丢失的那个耳环。

        “徐东，父母离婚，父亲是做房地产生意，常年在外做项目，那个弃车的地点，以前就是他父亲做的一个项目，不过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而停止了。有过吸毒的前科，但是由于年龄小，在看管所待过一段时间。”计平读出报告上的关于车主的信息，然后说道：“走吧，去他家走一趟。”

        徐东住在一家高档公寓的五楼，警方来到时屋里已经没人了，但是从对方的卧室里搜出了三包毒品。在通知对方的父亲之后，得知徐东说要出去旅游昨天问他要了一笔钱。“人应该还没走远，小赵你们去各大火车站，机场给我去看看，有没有一个叫徐东的人。”计平下了命令。

        无功而返的陈逸延和余羽芊待在监控室里看着宾馆外面马路的监控，画面中一辆跑车远超限速的速度行驶着，在画面的尽头，跑车一下子撞到了路中间的隔离带。在停了大约十几秒之后，车子又倒车驶出了这块区域。

        二人看清楚了，这副驾驶座上的正是死者宋小丽，而开车的人就是跑车的车主徐东。

        “你说死者身上的淤青会不会是因为撞车才产生的。”余羽芊问。

        “我当初就觉得这些淤青看起来不太像是殴打制成的，现在倒是说得通了。”

        “你看！”余羽芊指向回放第二遍的监控。“在开过去的时候这个宋小丽好像还在和徐东说话，当车子撞到隔离带之后的十多秒内，徐东好像在对宋小丽动手脚。”监控有两个镜头，一个对着宾馆的方向，一个是对着出口的方向。宾馆方向的监控内，可以看到宋小丽在副驾驶和徐东有说有笑。车子驶过这个监控，在下一个拍摄出口的监控内，从跑车的后车镜里可以看到，徐东身子探到了副驾驶座，这个状态维持了十多秒之后，他才回到自己的座位开车离去。

        陈逸延看着余羽芊手指的画面，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情形。“我知道了。”

        “什么？”余羽芊转过头。

        陈逸延的眼珠转了转，最终在余羽芊的眼瞳处停留。“我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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