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程忠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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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凯嘴角勾起,整个人显得羞涩又激动,“她很特别,知道很多东西,我们有很多相同的兴趣。”
杨央嘴角扯了扯,“怎么,喜欢上人家啦?”
程凯没说话,抿着唇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又急忙解释,“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杨央“哦”了一声,思绪不知飘向何方。
程凯还以为杨央真的误会了,“我们现在就只是同学关系而已,我说过的,高中可不会谈恋爱的,而且……”
程凯说得断断续续的,这样的情况在他们升高中之后很是少见。
“而且,我们约好了要去A大,现在还是集中精力应付高考。”
A大啊!
杨央苦笑,这所大学她望城莫及,而程凯眼中的期待向往,让她似乎只有选择鼓励。
“很……很好啊!”杨央咬咬唇,思考着考A大的好处,“A市离这里不远回家方便,A大又是全国重点大学……”
杨央笑笑,“加油哦!”
程凯忍不住笑出声,“是!那你呢?”
程凯笑容一收,眼睛定定的看着杨央,“我都把我的打算告诉你了,你可别瞒着!”
这是杨央努力了很久,才让程凯养成的习惯,两个人总会隔段时间说说自己的心事,或者是未来的打算。
杨央第一次不想知道程凯的想法,程凯的……未来!
“我啊……”杨央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当事情越来越明了时,她清楚的知道,去T大的根本原因,而现在程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的身边站着的不会是她了。
她还需要去T大吗?
程凯听出杨央声音中的迷茫,劝道,“是啊,你画画很好看,而且都坚持了十年了,没必要放弃啊,而且以你现在的的成绩……”
小心大量杨央的脸色,确认没问题后才继续说道,“你现在要考一个好一点的普通大学估计很难,而以你画画的水平,上个重点美术学院应该没问题吧!”
程凯实事求是,很理性的给她分析,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疏忽杨央的大半年,杨央认识了位夏老头儿,绘画设计水平是直线提高。
程凯知道的还是杨央大半年前的水平,再加上今天的那副被夏老头儿批判得一无是处的设计稿。
杨央无意识的呢喃,“是啊,这是最好的选择!”
程凯十分了解杨央的想法,也是唯一一个理解她从不参加比赛,只是默默学画的人。
“你要是考上大学,阿姨估计做梦都会笑醒。”程凯开着玩笑。
杨央却听得失神,是啊,没有程凯,还有爸妈,他们一直支持自己,特别是上次期末考差了,老爸这么生气。
杨央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程凯见她听进去,欣慰的笑了笑,刚要说什么,秦琴开着超大分贝的声音传进来,“小凯,你爸回来了,让你回家吃饭!”
程凯看了眼杨央,咽下想要说的话,其实他也忘了要说什么,“我先走了。”
见程凯急着要走,杨央心下一紧,“等等。”
说完她自己就愣了一下,程凯回过头,“怎么了?”
“程叔怎么那么晚才回来啊?”杨央暗暗感叹自己的机智灵敏,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找个这么好的借口。
“噢!”程凯恍然,表情淡淡,“我爸在给他们六年级的补课,每天晚上都要八九点才回来。”
“哦……”
程凯笑了笑,还以为她在担心程忠,“你别担心,学校离我们小区这么近,能出什么事。”
杨央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回了一句特百搭的话,“嗯。”
“那我走了。”
杨央这次没再叫住程凯,看着程凯走出房间再轻轻给她关上门,不由轻笑出来,旋即又是一副苦闷的样子。
撑着头在桌子上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电话响了!
杨央看了眼电话号码,轻哼了一声,“喂……”
“丫头,去T市考试的时间出来了!”林夏十分兴奋,杨央在另外一边还能感受到他话中的高兴。
因为杨央是林夏私下牵线直接联系的老杨,所以她并不需要和大家一样,参加特长考试,而是直接去T大进行。
杨央愣了下,反应过来林夏说的什么,“什么时候啊?”
“你高考后半个月。”林夏语气中带着点坏笑,“不是说要给他们一个惊喜吗,那做戏就要做全套,那时候成绩也出来了,你休息几天好好准备考试。”
林夏一副邀功的架势,“怎么样,安排的好吧,我跟你说,我都把你的时间算了一遍……”
后面的话杨央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脑海中反复思考的是考试后半个月,那时候成绩出来了,能不能考上大学也知道了。
不过……去T大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T大在T市,离W市A市都远,兴许在哪里过几年,回来也就看开了。
“好,我知道了。”杨央淡淡的语气,打击到了林夏的积极性,不过听出杨央的反常,林夏没敢再唠叨,借口要吃宵夜,匆匆挂了电话。
距离高考还有一个月,杨央如一般考生开启地狱模式,能见到程凯的时间更少了。
高三了,程凯学生会的工作还没交接完,班上也有不少的事情需要处理,多亏有陆远帮着,后来白芊芊也看不过去,帮着程凯处理一些学生会的事。
程凯起初还不放心,看她每件事都安排的妥妥贴贴的,也放手一些事,身上压力减轻不少。
而陆远总会是笑他,找了个能干的媳妇,当然这话没敢当着白芊芊的面儿说。
因为这档子事,白芊芊,程凯,陆远三个人每天都在一块儿,还好是三个人,要是两个人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绯闻。
因为事情太多,程凯三个人到最后几乎是直接在学校复习了,每天下晚自习都要十点左右才回家。
程凯离学校不是很远,陆远家在学校旁边,反倒是白芊芊,似乎离学校有一大段距离。
程凯原本还不放心,哪怕白芊芊再三强调会有司机来接她。
陆远开了句玩笑,“程凯,你要真不放心,在校门口等芊芊司机来接她,要不然你就做次护花使者,送她回去不就得了。”
程凯瞪了陆远一眼,芊芊,芊芊的,叫那么亲密干嘛,他都没这么喊过。
不过陆远的法子却是可行,但白芊芊可不是他的心上人,一下课冲着程凯说了一句,“一定要把芊芊安全送回家哦!”
说完人就溜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一时之间就剩下程凯和白芊芊两个人。
学校的路灯才换过不久,是哪种像太阳光的橘黄色灯光,两人一前一后慢慢行走在灯光下,没有说话,四周环绕着一种令人心跳加速的气氛。
白芊芊低着头,程凯从后面只能看到她隐隐从发际露出的,小巧白嫩的耳朵,耳垂染上淡淡的粉红。
程凯推着自行车的手不由紧了紧,不知道该说什么,等他想到要说什么时,两人已经除了校门。
白芊芊忽然转身,“我要先回去了。”
她话刚说完,一辆黑色奥迪正以龟速慢慢行驶到他们面前,显然是等白芊芊的,程凯怔愣片刻。
白芊芊见他似没听到,“程凯……程凯……程凯。”
程凯唰的看向她,“嗯……怎么了?”
白芊芊笑了笑,“你在想什么,都叫了你好几声了。”
程凯抓抓头发,奈何前两天才刚刚剪掉,轻轻一触还有些扎手,“没什么,这是你家的车?”
见她点点头,又叮嘱道,“路上小心。”
……
程凯回到家,程欣正看着电视,他径直走进房间,放下书包躺在床上,两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微微苦笑。
早就知道白芊芊家境很好,但似乎不止是很好,他除了学习,就是一个穷小子,怎么配得上她呢?
到了九点半的时候,程凯听到程忠回来的声音,紧接着是程欣清脆的声音,“哥哥,吃饭了!”
程凯嘴唇动了动,“你们吃吧,我没什么胃口。”
何玉以为他是在学校压力太大,想休息一会,就告诉他给他留了饭,晚上饿了自己起来热,也就没进门再打扰他。
程凯心情复杂,反观隔壁杨家一派温馨热闹。
杨央难得下厨做了一锅菌子汤,和着又大又粗的排骨,馋得杨聪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等汤锅一上桌,杨聪就迫不及待的往里夹,别杨央一筷子狠狠拍开,“谁要给你吃了!”
杨聪这是可没精力跟杨央闹,“姐……你看我今天打球,都快饿死了。”
杨央嘲讽的笑了笑,“就你那叫打球,什么时候能赢了我再说。”
杨聪嘴抽了抽,决定无视杨央这句话。
开玩笑,他姐运动神经这么发达,他是找抽才会去和她比,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说的就是她!
杨聪心中默默吐槽,脸上却带着讨好的笑意,“姐,你弟现在还在长身体,你忍心看着我挨饿吗,我姐这么善良,肯定不忍心饿着弟弟的,对吗?”
杨央一点都不给面子,“抱歉,你姐一点都不善良!”
杨聪脸色一垮,咬咬牙,在杨央还没反应过来时快速拿起勺子,盛了满满的一碗。
杨央在旁边直瞪眼,想说什么,就被杨爸打断,“杨央煲的汤越来越好喝了。”
杨央笑得眯眯眼,眼睛虚掩着,没有看到杨爸小心的冲杨聪挤眼睛。
杨聪一副了解的样子,迫不及待的喝了口碗里的汤,被烫得只往外吐舌头。
杨央一脸幸灾乐祸的在一旁大笑,而杨爸则是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朝着他摇摇头。
秦琴从厨房出来,端着盘青菜,看到这一幕笑了笑,“她呀,也就只会煲汤,让她炒个菜狗都不吃!”
面对秦琴毫不留情的打击,杨央依旧一脸得意,“那又怎样,以后啊,我就把菜放汤里直接煮了,还能省不少油钱呢!”
杨央没想到,以后的某一日她真的这样做,结果被两个小家伙一个老太太严重嫌弃,最后逼得她特意去报了学习班……
看着秦琴无语的看了她一眼,杨央乐得直笑,心中一片轻松,也越发坚定。
爸妈那么希望她能上一个好大学,她不应该辜负他们的,而且她也不讨厌不是吗?
……
越发临近高考,老师们的题海战术运用更加密集,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卷子,班里的人平常连话都说不上两句。
班里都这样,更何况是隔了几个班的程凯呢!
每天早上,杨央出门的时候,程凯估计都已经到学校了,她试过早起,但每次程凯都是一副急匆匆的样子,为了不耽搁程凯的时间,她也就放弃了,只说让程凯自己先走,她不急。
杨央这次看到程凯,是在食堂,今天班主任难得好心早早把他们放了,当他们到食堂时,还没有几个人。
杨央看到程凯时,她才吃到一半,逞着现在有时间,好好看看关于T大的资料,时间久了眼睛有些花,本想抬头转移下注意力,就远远看到程凯走进。
“嗨,杨央!”陆远率先打了个招呼。
杨央同样兴冲冲的回应一句,才慢慢移开视线看了眼程凯和白芊芊,一一个过招呼后又坐下来吃饭,眼睛认真的盯着左手的手机。
程凯皱皱眉,碍于周围人多,没说什么。
没想到等他们打好饭,陆远死活过去要和杨央一桌。
自然没人反对。
三个人将杨央周围的空座位一下就沾满了,陆远坐在杨央旁边,程凯和白芊芊坐在对面,白芊芊正好坐在杨央正对面。
杨央小心的看了眼白芊芊,心中不由感叹,很漂亮气质也很好。
杨央胸口发闷,忽然就想远离这桌的人。
现在走开是不行了,杨央干脆将注意力都集中在手机上,不是T大的历史起源,而是某著名珠宝推出的最新的项链图集。
陆远瞥了一眼,没什么兴趣,“我说,你们女人就喜欢这些亮晶晶的东西,有什么好的,不仅闪眼睛还搁人。”
杨央嘴角抽了抽,憋了半天说了一句,“这个……等你有女朋友的时候就会知道了!”
潜意思是,你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好意思说这个,小心以后找不到!
杨央说的隐晦,白芊芊还是听懂了。“噗”的一笑,满含笑意的眼睛看着杨央,又看了眼陆远,“陆远,小心以后不仅找不到女朋友,还可能成为女人公敌哦!”
语气很熟捏,杨央莫名胸闷,什么时候这么熟啦!
陆远颇为傲娇的看了眼白芊芊,“笑话,想我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何愁找不到女朋友。”
杨央觉得,她还是继续看手机好!
结果,没过五秒一直没开口的程凯说话了,一如既往的语气,有点像上司对下属,“吃饭别看手机!”
杨央愣了愣,并没有转移视线,口中却嚷嚷道,“别急了,等我看完这个,真漂亮!”
说完还夸张的作出一脸陶醉样!
真的很漂亮,不知道她要多久才能设计出这样的作品,杨央暗暗思考,有些向往。
因为杨央的不慌不忙,程凯几人的赶时间,等程凯吃完了,杨央还剩下三分之一。
“吃饱了吗?”程凯问道,声音里是杨央从未听过的温柔,她微微失神,注意力早就不知道转到何方。
“好了,我们走吧!”白芊芊甜美的声音响起,杨央才抬头看着他们。
陆远一脸可惜,“杨央好不容易见一次,你就这么忽视我,下次再看手机可就不道义了啊!”
“嗯嗯。”杨央扑朔着大眼,眼眸清澈透底,什么都没有,又像什么都存在。
等看不到程凯的身影,杨央才低下头,戳了戳餐盘里的饭,毫无食欲。
一整个下午杨央都是闷闷不乐的,知道自己和情敌的差距,谁又高兴得起来。
放学后杨央难得的没等李文,也没在校园闲逛,甚至一个电话拨过去,和林夏说了有事,就匆匆挂掉电话。
杨央漫步目的的走在街上,眼神空洞而散漫。
等她回神时,已经到了文和小学。
时隔几年,不仅仅是社会在发展,这所小学的变化也是巨大的。
杨央微微失神,抬脚走了进去,学校的变化不仅仅是外面,里面而是一样的,很多很多陌生的地方。
由于学校周围都是小区,要扩大面积是不可能的,而里面熟悉的建筑已经改的面目全非。
“央央!”
有人叫住她,杨央转身一看,是程忠。
“叔叔。”杨央乖巧叫道,“你怎么还没走?”
程忠朗声笑了笑,“我带着这批学生又要毕业了,家长为了让孩子冲刺一下,看能不能考上更好的初衷,这不,就要求我们补课。”
杨央点点头,这事她听程凯说过,“那叔叔你还要多久啊?”
杨央依稀记得,程凯他们开饭都很晚了,估计程忠他们要耗费不少时间吧。
果然……
“噢,要八点半才结束,对了你怎么在这儿啊?”程忠忽然察觉。
杨央表情不变,“我放学了,走着走着就走到这儿来了。”
程忠看了看手腕上已经脱漆的表,“行那你好好看看,比起你们当初,差别可不是一点半点啊!我要上课了,就先走了!”
杨央笑着挥挥手,说了声“叔叔再见!”
高考的到来,让众人心紧了一把,睡觉都不安稳,特别是家长。
比如杨家杨妈——秦琴,每天早上五点就起来做早餐,考试三天,三天的早餐都不带重复的。
自从杨央下定决心考T大后,就没花什么精力在学习上,因为知道自己去T大是妥妥的,对这高考反而一点也不着急。
甚至因为秦琴的细心照顾,三天来过得十分惬意。
高考过后不管是好是坏,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平常是程凯忙得不可开交,考试结束,反倒是杨央整天关在屋子里。
程凯还以为她是考差了,特长生的考试也没见她参加,心中正暗自郁闷,程凯过去了几次,见她都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不由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只是认为杨央不好意思表达出来。
怕杨央问他的成绩自己找刺激,程凯很有人性的没再去烦她,杨央乐得如此,她可是要给他们一个惊喜呢!
高考成绩大概两周后才能在网上查到,这两周反而是杨央压力最大的一段时间,虽然知道自己能考过,但面对自己重视的东西,心中还是有几分不确定。
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过了几天,这几天杨央除了吃喝拉撒就没出过房间,搞得杨聪、秦琴和杨爸都以为她在为考差了而独自伤心,虽然心中有气孩子不争气,但这副反常模样,还是让两位家长大人不忍心再责怪。
第十六天的晚上十点,秦琴没忍住上网查了杨央的分数,好在心里已经有准备,没有太失望。
秦琴看着电脑上的数据失神,没看到杨央就站在她身后,等她反应过来时,第一反应不是教训,而是……
“央央,别伤心,大不了咱在复读一年。”
杨央面无表情,看不清喜怒,实际上是因为长时间认真画画,她的脸僵了!
杨央嘴角抽了抽,奈何脸太僵看不出来,心中十分感动,因为自己不务正业考出这样的成绩,好的大学是没希望了,差的还不如不上,可她家母上大人第一反应反而是来安慰她。
杨央努力扯出个微笑,这在秦琴眼里,却是比哭还难看,“央央,别伤心啊,不就是大学吗,你看你爸连高中都没上过,这日子还不是一样的过……”
秦琴的话没说完,就被剧烈的敲门声打断了。
杨央率先出去开门,秦琴还满脸心疼的看着她的背影。
杨央打开门,何玉正一脸焦急的在门口踱步,见到杨央出来,一把抓住她双臂,“杨央,老程他出事了,程凯已经赶过去了,你帮我看一下欣欣,我现在就去医院!”
“阿姨,你别急,叔叔怎么了?”杨央急忙劝道,希望何玉能冷静一些。
“刚才医院的人打电话过来,说老程出车祸了!”何玉又急又慌,还不知道现在人怎么样了!
杨央立刻回身,“妈!”
秦琴在杨央身后,听了大半,知道事情紧急,“杨央,你在家照顾欣欣,我陪你阿姨去趟医院。”
杨央不想留守家里,何玉旁边的程欣紧紧揪住何玉的衣角,冲她摇摇头
杨央咬牙,“这样吧,我们一起去,欣欣肯定也很担心,不知道具体情况晚上估计也睡不着觉,去的时候你们忙你们的,我一定照顾好她。”
何玉想了想,也觉得在理,她的东西也收拾好了,就只等着杨央和秦琴收拾好。
秦琴告诉杨爸杨聪,让他们看好家,就准备好钱与何玉打车去了医院。
等了解了情况,何玉眼睛都红了,原本梳的光洁亮丽的头发散乱的垂下来,也因为这些头发挡住何玉的脸,也就看不清她在想什么,只能看到她微微颤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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