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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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是正午,近日的雪下得甚大,正午日头一出来便化得差不多。铁世鹰站在了堂前树下,呆呆望着堂前种植的月桂,纯白的花蕊开得零星点点,月桂在冬日才开得最美,‘她如果还在,最爱的便是这月桂了吧’他想。
每年的冬季,飞鹰门中众人都甚是疑惑,因为平日里看似冷酷的门主每年都会对着月桂树喃喃自语,平日里也是对这树爱护有加,旁人都不得去靠近月桂。铁世鹰望着月桂出了神,以至于血爪已在身后,却也浑然不知,自战飞鹰离开后,血爪便是铁世鹰最得力的手下,也唯有他才敢靠近这月桂树。
“禀告门主,我们的人已经暗送了消息给李世民,但他似乎不为所动。”血爪如是说道。
“那是自然,李世民必定会多加思量才做出决定,即使是杀,也只会是暗杀,不会明着来。对了,玉笛山庄那边秦鸿怎样?”铁世鹰冷声问道。
“昨夜的探子跟到了玉笛山庄门口便被杀了,还好有一个并未露面,才回来报的信。”
“秦鸿杀的?”铁世鹰眯着眼,疑惑问道。
“是……是……”血爪支支吾吾犹豫道,“是战飞鹰。”
“原来他躲到了玉笛山庄,想必太虚已经把玉笛山庄的武功教给他了。师父,我那好师父现在在想着怎么杀我呢。”铁世鹰对着月桂自顾自惨笑道,“挽月,你负了我,师父却要杀我,果真这世间与我曾最亲的人都想要我的命。中原是这样,契丹也是这样,血爪,你娘呢?”
血爪虽极是不解,但也是如实道:“卑职的娘早死,卑职是在棺材里出生的,未曾见过父母,但养父养母却极是疼我。”
“是啊,天底下哪有为娘的不疼儿子,但偏偏我娘就是个例外,我娘不但没疼过我,在我才六岁,便派杀手从契丹一直追杀到中原,就是为了杀我,是师父在那些人手中把我救了出来。半城轩,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女人的名字,仅仅是一个妖道说我天生魔性太重,会祸害世人,她便要杀了我,她可是我亲娘啊。自打那以后,我就知道,要想不被别人鱼肉,那就去鱼肉别人,一统江湖霸业!”铁世鹰朝天大笑,血爪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要说些什么,久久才道:“秦鸿怎么处置?”
“既然他的用处也用得差不多了,那就杀吧,这事交给你了。”铁世鹰阴声道。
“卑职有一件事不知当不当说。”
“说!”铁世鹰喝道。
“前几日,一人来卑职处说要为门主效力,此人名叫凌潇潇,卑职认得,是风悍世的女儿。”血爪道。
“风悍世的女儿怎么会投靠我,此中是否有诈你可查清了。”
“卑职查清了,凌潇潇恨毒了风悍世,只因风悍世杀了自己妻子,即是其母。据之前的探子回报,她似乎对秦鸿有情,如果此次她可以果断杀秦鸿,不管杀不杀得了,门主都多了一颗棋子在身边,可以利用她去杀了风悍世。如不杀,则门主也可将其扣下,作为人质。”
“你此计不错,就按你说的办。”铁世鹰道。
“是!”血爪站起了身告退,看到铁世鹰背过了身,依旧呆呆望着月桂,心中叹了一口气,道:‘终究是可怜人,在他心里,当真要的是这个天下?’
血爪依着计策回府,刚一踏入自家后院,却瞧见了一人孤身在中与自己养的兔子相嬉戏,日光下落,在光晕中却有朦胧之美感。凌潇潇抚摸着跟前雪白的兔子,喃喃自语道:“你就好了,吃饱了就睡,睡饱了又吃,什么都不用想,一点相反都没有,哪怕你家主人把你烹了吃,你大抵也不会恨吧。”
“你干什么,放下!”身后传来凌厉的喝声,依着声音望去,只见血爪面如灰烬地站在了身后,未待她多加解释便已抢过了手中兔子,抱在怀里,极是怜悯地抚摸着,冷声道:“我跟你说过了,不要碰蕊儿。”
凌潇潇也不加好气,沉着脸说道:“你平日不让人碰这只东西,自己又没有时间喂,刚刚我看它快饿死了,惨兮兮的才帮你喂了,不识好人心就算了。”话音刚落,兔子便在血爪的怀里扑腾了几下,挣扎着想逃脱,凌潇潇见状,又道:“你身上血腥味太重,它不喜欢你。”
“不管怎样,既然是我的东西,我就不会给别人。门主已经同意给你一个机会,只要在今晚你能杀了秦鸿,飞鹰门的大门便会向你敞开。”血爪又轻抚了一下兔子身上的毛发,转身正欲走,又留了一句:“只要是我府内人手,随便你调动。”
凌潇潇沉了一下眉头,心中暗骂:‘果真是个怪人,飞鹰门收不得正常人,不过以如今看来,自己也算不得是什么正常人了。’想到这里,有不禁担心起了今晚的任务,她是万万不能杀秦鸿的,但飞鹰门也是一定要进的,否则,单凭一己之力根本击杀不了那个人,她必需进。
凌潇潇赶上了血爪的脚步,顺着来到了他的房门,不知怎的,在敲门那一瞬间她犹豫了,门内一丝声音都没有,似乎没有人气死了一般。她听过府里下人曾说,血爪是在棺材了出生的,出生时不知是在棺材里闷久了还是怎样,生下来便面若灰烬,长得好不吓人,若是晚上见了,定是已经见到了恶鬼。凌潇潇想到此处,好奇心更起,戳破了窗纸,向里看去。
屋内的摆设甚是整齐,但也如废屋一般似乎没有人活过的迹象,凌潇潇的目光顺着房间向里望去,然而下一秒的事情比她想象中要恐怖得多,她曾想过他会不会在房间里放一口棺材,或是挂一两具尸体。然而他此时,却坐在桌旁,望着桌上的兔子痛哭,兔子受了惊吓躲得远远的,他口中隐隐听得出‘蕊儿’,每喊一声‘蕊儿’便用刀在自己手臂上划一刀口子取血。只见划了七八道后,已满了一大碗的鲜血,血爪一把抓过了兔子便往它嘴里灌血,兔子本就是素食动物,又怎肯喝下,扑腾了几下便跳下了桌子,躲到了床底下……
‘果真是怪人一个。’凌潇潇心里嘟囔着正欲离开,‘哐啷’一声,身后窗格似被强大的力道破了开来,窗格四散了开去。凌潇潇掌势一起,未待使出,一股劲道便自后击了出去,凌潇潇身后受了一掌,踉跄往前撞到了房外长廊的支柱上。只见血爪此时已经跃出,目光如炬,盯得凌潇潇脚底冒汗,此时他想取她性命,易如反掌。
“你想干什么?”血爪直勾勾盯着凌潇潇问道。
“你不是说府中人手,我可以调动吗,没有令牌,我怎么调动。”凌潇潇颤着声道,不自觉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那你刚刚看到了什么?”血爪眼神黯淡了下去,凌潇潇向来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便道:“既然我能受你一掌,你便该知道我看到了什么,还问我岂不是多余。”血爪目光定格在凌潇潇身上一阵子,手缓缓伸入了衣襟里,凌潇潇闭上了眼,默不作声。血爪之所以叫血爪,是因为每次他杀人之前总会在衣襟里将红色铁爪戴上,所以他若是将手伸进了衣襟,只能说明在他有生之年,必杀你无疑。
凌潇潇此时心中倒是慌乱的,她虽说不怕死,但也确实没经历过生死,有很多东西你谈起的时候不一定害怕,但当你知道你即将经历的时候就不是一回事了。凌潇潇只觉脑门一痛,似乎有什么拍打到了自己脑门上,再落到了地上,睁眼一看,只见是那调动的令牌,血爪早已不知去了哪儿。凌潇潇深深呼了一口气,这条命,她捡回来了。
这是一个注定的血夜,鲜血染红了飞鹰门西苑的墙,地下已经躺了好几十具尸体,秦鸿踉踉跄跄夺门而出,用尽一身内力,用轻功以最快的速度往玉笛山庄赶去。看来战飞鹰已经知道自己的背叛了,铁了心要杀自己,只怕如今玉笛山庄已经被包围了,他想到这里,猛一提气,又加快了速度。
玉笛山庄还是如往日一样平静,只是静得让人不宁,平日这个时辰,总还是能看到一些厢房有灯火,而如今确实黑压压一片。秦鸿顺着去太虚房间的路小心移动着,只怕这里已经被飞鹰门控制了,但一路上没有一滴鲜血让他有些欣慰,只是没有一个人也让他感到冰冷。
快到太虚房间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光,是太虚房里的光,他呼了一口气,只要太虚没有事,他都是安心的。可是很快,房中传来的捶打声让他一跃便破窗而入,只见太虚面如枯木一般倒在了榻上,身边一袭道衣的人跪在地上捶打着地板,他认得那人,正是战飞鹰。
“怎么回事!”秦鸿厉声问道。战飞鹰缓缓回过了头,只见战飞鹰脸色惨白,像是受了伤,嘴角还溢着鲜血。
“是铁世鹰,师父叫我下山买点东西,我回来的时候就发现院中没有一个人了,我赶到师父房中,师父已经被铁世鹰杀了。铁世鹰应该已经离去了,我遇到了血爪,被他一掌打伤了。”战飞鹰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秦鸿不能置信地跪在了榻边,他认得,太虚面如枯木,是魔域吸星大法的手法,他就这样沉默地跪在了地上,不发一言,他甚至连哭都没有。很多人知道失去重要之人会泣不成声,却不知当你真正失去那一刻,你是绝对哭不出来的。
“师兄弟们呢?”秦鸿静静问道。
“我曾去后院看过,师兄他们……都是这般,躺在了地上,后院一院子都是尸体,玉笛山庄被灭门了!”战飞鹰说道,忽然,秦鸿一个转身揪住了战飞鹰,一掌击到了其耳侧,战飞鹰身后的门瞬时四散开去。
“玉笛山庄没有被灭门,还有我!”秦鸿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像是一个枯木一般,转身缓缓抱起了太虚的身体,走出了房门。战飞鹰望着秦鸿的身影,眼神变得黯淡了下来,眼中看不出是怎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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