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3 被封锁了意识的小丑

陡然间马萨伊尔的脸色变得难看极了。

        “你能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将自己的生命和一个奈非天捆绑在一块的确是有些出乎我意料了。”

        马萨伊尔的语气格外的糟糕。

        他感到困扰的不是因为小丑的做法让他无法彻底杀死小丑，而是因为他要这样做必然得经过布尔凯索的同意。

        而更糟糕的是布尔凯索大概率不会同意！

        “布尔凯索。”

        马萨伊尔喊了布尔凯索的一声。

        他知道布尔凯索绝对听到了他之前的话，现在得布尔凯索作出决定了。

        于是马萨伊尔也亲眼看到了布尔凯索的脸色难看了几分！

        “和谁绑在了一起？”

        布尔凯索问道。

        倒不是布尔凯索打算衡量一下被小丑捆绑生命的那个奈非天的重要性，而是对不同的奈非天他得有不同的处理方式。

        如果是绑定在了海拉伯这种奈非天之中的怪物身上，那么想要杀死小丑反倒是没什么代价的那种。

        毕竟对于现在的海拉伯他们，死一次完全算不上什么重要的事情。

        只需要一点点的时间他们就能够从死亡的状态之中恢复过来。

        但要是在那些年轻的奈非天身上，那么就得去和这些年轻人说清楚现在的局面，然后让他们自己去作出选择了。

        小丑的威胁的确是不小，但还没有到连布尔凯索都兜不住的程度。

        实在不行他也可以去找李敏寻求帮助，有些事情马萨伊尔做不到可不代表李敏也无能为力。

        甚至布尔凯索都不认为是马萨伊尔无法绕开这种生命捆绑，只是因为想要绕开这种捆绑需要他付出一些代价而已。

        不管是时间还是力量上的损耗，在这个时候对于马萨伊尔来说都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马萨伊尔本就在力量程度上逊色于布尔凯索，只不过是完成了自身力量的统合而已。

        他也需要抓住这最后的一段时间去为自己获取更强大的力量，来保证自己在决战之中的胜算！

        他此时的做法可不是让布尔凯索给他作出决定，而是告诉布尔凯索他不可能继续下去了。

        费力不讨好的事情马萨伊尔可不爱做，除非这种事情有可能在将来的某个时候带来一些额外的收获。

        而小丑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可能带来收获的样子。

        这家伙就是混乱本身，这家伙的存在就是一种麻烦！

        马萨伊尔虽然不会继续出手尝试杀死小丑，但是布尔凯索也不可能看着小丑就这样轻松的获得自由！

        限制小丑是必然的事情！

        “关押他的所有意识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吧。”

        布尔凯索问道。

        既然马萨伊尔不愿意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那退而求其次总不是麻烦！

        关押这个词布尔凯索说的很含蓄，其中隐含的意思是不需要关注小丑的感受。只要将对方关起来，不管是封印还是折磨，那些都无所谓。

        奈非天是不太喜欢去刻意的折磨别人，但对于被折磨的恶棍他们也没有那么多旺盛的怜悯。

        如果是在恶魔的巢穴之中看到了被折磨的恶魔，直接杀死对方就是奈非天最后的仁慈，而这种仁慈一定程度上也是避免这些恶棍直接腐化重新变成麻烦才会施舍的。

        小丑？

        这家伙作为人类活着的时候都不值得任何的怜悯，何况现在的他已经是一个魔神了！

        怜悯魔神？什么样愚蠢的奈非天才会产生这种可笑的想法？

        “我知道了。”

        马萨伊尔点了点头，毕竟布尔凯索的回答也不算出人意料。

        他手中的夺魂之镰上开始散发出死亡气息的光辉，然后像是循着某种命运丝线之类的东西开始朝着外界蔓延。

        现在的燃烧地狱本身的限制已经无法影响到马萨伊尔的举动了，就像是现在的布尔凯索想要来燃烧地狱也不需要谁的同意一样。

        伊纳瑞斯和莉莉丝完全不会在这种时候质问对方的态度和力量，因为他们知道现在的他们不配！

        伊纳瑞斯既然告知了布尔凯索彻底毁灭高阶天堂的方法，那就一定能够想到布尔凯索会触类旁通掌握到彻底毁灭燃烧地狱的方法！

        而莉莉丝作为知识本身，她自然也明白这种方法的存在。

        没有力量支持的想法是无法说服别人的，缺少的话语权可没有人会心甘情愿的让出！

        至少对于马萨伊尔和布尔凯索来说更是如此！

        他们想要掌握绝对的话语权，那可不是为了什么权势之类肤浅的东西！

        而是他们要做的事情必须有足够的话语权支撑，想要构建的世界也需要其他存在的力量按照他们的意愿去支持！

        而莉莉丝和伊纳瑞斯现在没有办法忤逆，最好的选择就是暂时闭嘴！

        一旦他们呈现出了威胁到马萨伊尔和布尔凯索计划的迹象，直接被弄死变成他们力量的一部分也是正常的结局！

        “无聊，你们都是无聊的家伙。”

        小丑依然是没有丝毫畏惧的意思，只是在话语之中表露了浓郁的遗憾情绪！

        他想要看到有人在这种两难的抉择之中拖拖拉拉，想要看到马萨伊尔在布尔凯索和他形成的夹缝之中面露难色。

        更想要看到布尔凯索在知道他捆绑自己的生命到奈非天身上之后脸色难看，最好还能表现出几分歇斯底里。

        要是还能加上几声不甘心和难看的怒吼那就更好了！

        但布尔凯索只是面无表情的作出了决定，没有拖拖拉拉，也没有面露难色，更没有不甘心的战吼。

        有的只是对他这个谎言魔神的蔑视和几分的漫不经心。

        “布尔凯索的内心当然不是毫无破绽，但是你即便是知道了破绽难道就已经可以掀开疤痕？

        你太弱了，不光是实力上太弱了，在攻击心灵的时候一样是孱弱不堪。”

        马萨伊尔一边动手封印着小丑的意志一边讥讽道。

        布尔凯索不是木桩也不是冰山，他是一个情绪总是会激动起来的野蛮人。

        但这不代表布尔凯索在作出决定的时候就会软弱，也不代表布尔凯索的内心就很容易会被摧毁！

        一个将灵魂之中的恐惧彻底分割出去的家伙，谁敢保证他就仅仅只是分割了恐惧这种情绪？

        也许他分割了不止一种感情！

        即便布尔凯索真的只是分割了恐惧，那么他可以用愤怒彻底代替恐惧的情绪来让自己外在和内在上都看似完整。

        那么他是不是也能够用其他的情绪去代替某种特定的情绪？

        布尔凯索虽然在作为战士的领域上不像是桑娅那样天赋异禀，在权柄和知识上也远不及李敏那样超凡入圣。

        但布尔凯索可不是平庸的存在！

        真正平庸的战士即便是给他成千上万年的时光也不可能有布尔凯索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的实力！

        布尔凯索不过四五百岁，就算再加上作为乌迪西安的岁月也绝对没有超过七百年的阅历。

        一步步成为不朽之王的布尔凯索的天资绝对属于上等！

        至少他的天赋达到了自己此时力量所需要的最低限制！

        而这个所谓的“最低限制”，其实也是大多数人无法企及的程度了。

        至于那些天赋比布尔凯索更好的奈非天，数量当然不能算少，但他们也许是缺了几分运气。

        小丑想要动摇这样的布尔凯索，那至少得制造出一场不逊色于亚瑞特圣山的惨案才能有几分可能！

        小丑低估了布尔凯索，也可能是高估了他自己。

        至少在马萨伊尔看来，小丑的所有做法只能说是不愧是个小丑。

        对自己不了解的人冒失的行动，缺少了了解和计划之后的行为就是一场不负责任的冒险。

        这样做当然不会得到什么成功，只能是带来充满遗憾的失败。

        但要是看在小丑混乱本身的身份上，也许这个家伙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收获一份莫名其妙的刺激？

        思考并不会影响马萨伊尔的行动，没用多少时间小丑所有可以被他找到的意识就都已经完成了捕捉。

        “布尔凯索，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个东西？

        像是过去你们处理魔神的时候一样放进黑暗灵魂石之中？”

        马萨伊尔带着调侃问了一句。

        他手中是一个由死亡气息构成的圆球，圆球之中就是小丑的所有被找到的意识了。

        虽然马萨伊尔不打算给出一个“全部都在这里”的保证，但他也不觉得小丑还能分散出多少意识留在外边。

        最好的结果也不可能比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比列情况更好了。

        那时候的比列虽然没有了力量，但至少可以用自己的灵魂去尝试蛊惑一下赛托拉克来着。

        但现在的小丑，大概也就能蛊惑一下小动物或者天生灵觉敏锐的人。

        小动物倒是无所谓，但天生灵觉强大而敏锐的人往往都是一些施法者。

        施法者们面对自己不了解但是又不正常的东西时，往往都是格外慎重的。

        去找那些家伙可能会让小丑最后的一点希望也被捕捉起来。

        马萨伊尔可没有忘记奥莉尔已经将希望的权柄交给了布尔凯索。

        现在发生的所有小概率事件都可能有布尔凯索的授意在其中！

        马萨伊尔虽然从未向奥莉尔询问过希望权柄的所有细节，但希望本身就是一种力量。

        奥莉尔希望出现什么样子的结果，那么只要她不控制局面就会朝着她希望的方向倾斜。

        那么布尔凯索在尚未完全掌握希望权柄使用方法的当下，发生这种不受控制的影响也很正常不是吗？

        马萨伊尔打算借助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去分析一下布尔凯索希望局面如何发展。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好机会，毕竟布尔凯索对自己的想法始终都保密的很好。

        即便是即将要进行决战的当下，马萨伊尔也依然没有搞清楚布尔凯索的全部打算。

        不是他不知道布尔凯索可能要如何做，而是他认为布尔凯索表现出的做法太粗糙了。

        现在即便是修个狗屋都得先画个蓝图！

        而布尔凯索表现出的一切看上去就像是一拍脑袋就开始了行动。

        虽然这倒不是不符合野蛮人的风格，但布尔凯索从一开始都在说着“计划”之类的东西。

        难道一个成为了不朽之王，还得到了大多数野蛮人认可的不朽之王给出的计划就是随便整？

        马萨伊尔可不信！

        他不敢说自己很了解布尔凯索，但是他敢说自己了解乌迪西安！

        乌迪西安可不是一副全凭蛮干的样子！

        乌迪西安那时候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心思深沉，甚至说的上阴郁！

        即便不再是同一个人，但灵魂依然是同一个灵魂。

        难道说身躯之中多了野蛮人的血液之后就能让一个慎重的人变得无视所有的可能？

        这种想法在马萨伊尔脑袋之中出现的瞬间就被他掐灭了。

        他是没有专注于去了解灵魂方面的东西，但是无尽岁月之中的耳濡目染也让马萨伊尔了解个大概了。

        身躯和灵魂理所当然的会相互影响，但也绝对打不到脱胎换骨的地步！

        马萨伊尔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布尔凯索，虽然这种目光有些冒犯！

        “你是想要让我变得像是艾丹一样？”

        布尔凯索嗤笑道。

        艾丹的心智绝对算得上坚韧非凡，但是面对迪亚波罗的蛊惑一样没能够长时间的保持自我。

        而小丑这种东西的想法即便是布尔凯索也必须要承认对方很有煽动性！

        真正避免危险的方法绝对不是依托自己的能力去尽可能的接近悬崖，而是一开始就离悬崖远一点！

        “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意识？我可不会帮你保存这个玩意。”

        马萨伊尔既不承认也不否定，反倒是问起了布尔凯索打算如何处理的问题。

        他不是不知道布尔凯索被煽动之后可能会是多么巨大的麻烦。

        而是确定布尔凯索即便是有可能因为凡人之心而被煽动，那也绝对不是一点时间就能做到的事情！

        迪亚波罗蛊惑影响艾丹那可是至少花了几十年的时光！

        即便布尔凯索的意志不如艾丹坚韧，而小丑蛊惑人心的手段又远超迪亚波罗，那最少也得用年来计数吧？

        布尔凯索的意志真的不如艾丹吗？

        马萨伊尔觉得不一定！

        那么小丑蛊惑人心的手段难道比得上迪亚波罗？

        马萨伊尔对此嗤之以鼻！

        且不说那个蛊惑艾丹的迪亚波罗是墨菲斯托这个憎恨魔神所化，并且掌握了恐惧的权柄！

        即便是现在化身成了莉莉丝的迪亚波罗都不见得比小丑逊色！

        马萨伊尔不否认小丑的危险，但是这家伙终归是不具备蛊惑强大存在的经验。

        加上缺少了了解人心的关键手段，小丑如何比得上迪亚波罗呢？

        可以通过恐惧去知晓艾丹心中所思所想的迪亚波罗在诱人腐化这件事上可谓是经验丰富，小丑又何德何能？

        在马萨伊尔看来布尔凯索就是在消遣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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