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何最张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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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裴瑜依旧不放了他,也不告诉他弟弟在何处,之后的日子,方觉夏便像行尸走肉一般任他差遣。
他本身就不多话,如此一来更是话少,偶尔被裴瑜惹急了,才会用他嘶哑的嗓音说出几句狠话。
周景安带人去苏州时,裴瑜为了逃命,终于不再带着他,他被带回了京城。
封裕和周景安派人找到了方念冬。
却已经是乱葬岗的一具尸体。
可方觉夏还是十分感激,他的弟弟,至少让他找回了他的弟弟。
他早有感觉自己的弟弟可能早已不在人世,所以当看到尸首的时候,或者确切来说已经只剩下骨头架子,他没有哭。
只是安静的抱着他,看着他脚腕上戴着的银质脚链发呆。
那是用他在医馆帮工赚的钱买的,质地不纯,是下等,上面挂着一个很小的长命锁,他在方念冬五岁生辰那日亲手给他戴上,愿他能长命百岁,岁岁无忧。
方觉夏请旨回了苏州,在老家的后院里一点一点挖出坑,把他好好的埋葬进去。
当日他睡在简陋老屋的床榻上,漫漫长夜,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他睡去,又惊醒,再睡去。
方念冬来了他的梦,歪着头冲他笑,跟他说希望下辈子他们还能做兄弟,他这次要当哥哥,来保护他。
天方明,硬枕沾湿,泪水已尽。
至此,方觉夏的心里再也没有牵挂了。
他感激封裕和周景安,于是尽心尽力的医治太后和醒醒,只为报答一点恩情。
-
当时姜翎听后,沉默良久,心内感慨又不忍,周景安说封裕不治他的罪,只让他医治太后将功折罪。
姜翎面对醒醒,轻轻叹息。
“醒醒,方大夫经历过一些难过的事情,心情郁郁寡欢,你乖巧可爱,方大夫很喜欢你的。”她握住她的小手,温柔笑着:“所以醒醒要对方大夫好一些好不好?”
六七岁的娃娃不太懂什么是难过的事情,只是想到方觉夏脸上和手上的疤痕,便觉得,那一定很疼。
醒醒点头,“好。”
第二日清晨,醒醒踏着小步子迈进了太医院,彼时方觉夏正伴着晨光熹微摆弄药草。
“方大夫。”醒醒糯糯的声音响起,方觉夏转头去看,就见醒醒站在自己旁边,仰着小脑袋在冲他笑。
醒醒把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来,扬着笑:“这是我送给方大夫的礼物。”
方觉夏正低头小心的整理面具,以防歪斜或掉落而再次吓到她,听到她的话一怔,低眸去看,醒醒的手心里躺着一个画卷,被她小心的托着,捧到他的面前。
“为什么?”他问道。
醒醒颇为不好意思的抿唇,为昨日的事情道歉。
“这是赔礼,也是礼物,送给你。”
方觉夏看着她殷切的眼神终于还是接过来,伴着醒醒期待的目光缓缓展开。
晨光挥洒在上面,方觉夏一愣,猝不及防间轻笑出声。
“这是画的我吗?”
那个低着头摆弄着不知道是针还是擀面杖的东西的人。
“对对。”醒醒点头,开心的给他介绍:“这是我眼中的方大夫,施针灸的样子认真又好看。”
方觉夏又指向另一处,“那这个就是你咯?”
那个躺在榻上头上不知道插满什么东西的小孩子。
“是。”醒醒惊喜的点头。
她就说吧,她画的很像,语蝶姐姐还说拿不出手,方大夫分明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是你给我针灸后我的样子,满脑袋都是针。”
说完还一脸期待的看向他,“怎么样?我画的是不是很好。”
方觉夏看着这幅画,笔力不足,笔法幼稚,但是......
他缓缓笑了,点头道:“嗯,画的很好,我很喜欢。”
朝阳初升,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画里那个满头针的女娃娃,此时正在他的身边蹦蹦跳跳,兴致勃勃的给他讲着她的大作,笑的眼睛弯弯,掩饰住了她昨晚熬了很久的疲惫。
方觉夏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醒醒就像小太阳,那么可爱,那么温暖。
-
七月的第一天,姜翎醒来后便让人送了些吃食衣衫到云雾峰,也是问候一下何最过得如何。
叶松十分狗腿的揽了这个活计,骑马去了云雾峰,一来一回的路途不近,回府后已经入夜了。
他想给姜翎回禀一下,却被自家公子给拦了。
周景安将人拦下,“翎儿已经歇下了,有何事明日再说不迟。”
叶松点点头,走出去两步,又走回来。
“和公子说也行。”
姜翎过了几日才想起这事儿来,刚要找人来问一问,周景安就先一步回了她。
“何大夫说谢过你,不过以后不必再麻烦。”
姜翎一听就笑了,似乎能想象出何最嫌弃的模样来。
“我才不呢,我每月都要送东西给他。”姜翎轻哼一声,像是专要与他作对似的的。
周景安明白她的意思,姜翎是看何最独自一人在云雾峰上,也没人看顾,也不愿下山,才经常惦念着他。
“何大夫提了报酬一事,说还想要一些画。”
讨要的还是上次索要的《春雪图》的作者的画作。
姜翎有些好奇,“那名作者不是不甚出名?怎么何大夫倒是十分青睐他的画作。”
她不禁猜想道:“也许两人关系匪浅。”
周景安笑道:“翎儿聪明伶俐,猜的不错。”
说着便让叶松把找到的那几幅画拿来。
多亏之前周景安收藏过《春雪图》,等叶松与他说了何最索要的报酬后,便直接去找了先前给他《春雪图》的人,那人倒是没有他的画作了,不过知晓一些其他画作的下落,便答应他可以帮忙找找。
在这期间,倒是让周景安得知了何最与那位画家的渊源。
周景安将寻来的三幅画展开,一边给姜翎讲述。
“这个画家名叫张野,与何大夫是同乡。”
两人从小山村里走出来,张野一心科举,想要入仕为官,造福百姓;何最酷爱医药,想要考入太医院,施展自己的才能。
不过两人家境一般,读书习字、学医识药便已经花费了大半家当,两人入京时所带盘缠不多,不愿再连累家人辛劳,立志要出人头地,再荣归故里。
当时时值大顺朝最后的几年,皇帝昏庸,贪腐之风盛行,官场上一派乌烟瘴气。
张野不愿与这些小人为伍,对那些贪官污吏递来的橄榄枝视若无睹,惹怒了他们,于是交上去的考卷便被人换了姓名,张野名落孙山。
他虽然气怒交加,却也无可奈何,反劝自己不必再与他们虚与委蛇,到头来变得面目全非。
而何最那边也并不顺利。
考入太医院的条件被他们多加了一条,需要每人交二十两白银。
何最愤怒不已要去报官,却连官府的门都没进得去就被赶出来了,他要冲上去与官吏拼命,被张野拦下,他说他会帮他凑齐这二十两。
他们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张野便没日没夜的作画作诗,出去摆摊卖画,倒也颇受一些文人墨客喜爱。
张野让何最只管备考,不必管其他,于是等到何最揣着沉甸甸的二十两踏入考场,并顺利考入太医院之时,张野毫无疑问的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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