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巴黎双子星（46）

“没事，就是想说——你女朋友跟别人跑了”

        她似乎是怕对面听不懂，一遍英语过后还贴心地用日语翻译了一遍，然后啪的一下挂了电话，压根不给对面一点反应时间。

        瓶子在起哄声里又咕噜咕噜转了一圈，缓缓停在了……我的左边。

        莫名松了口气，转而没忍住笑了出来，偏头一看发现wendy姐姐举着小型摄像机在拍，还冲我比了个嘘的手势，嘴角挂着坏笑

        我点点头，下一刻被葵酱搂在怀里，对着相机比了个耶的手势，引来wendy姐姐一个暴栗：“我这是拍视频！”

        桥本葵吐吐舌头，对着镜头做了个夸张的鬼脸。

        而另一边，睡前接到桥本葵的电话对于羽生结弦来说可不是什么太好的体验，尤其是对方还很贴心地给他来了一遍英日互译，生怕他听不懂一样。

        别是小结绫那边又在玩什么游戏……羽生结弦犹豫地看着手机上的通话界面，随即叹了口气放下——算了，不打扰她的兴致了。

        nhk杯的比赛在即，美国站上出现的失误绝对不能重现……特别还是在仙台。

        羽生结弦鼓了鼓腮帮子，想起上次的失误就难免有些气结，灭了灯后躺在黑暗里凝视着窗外洒进来的一点光亮，脑子一放松下来就忍不住开始做意象训练，指尖点在床单的一角捏了捏，长长呼出一口气来。

        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在家门口丢脸。他又一次这样想着，揉了揉腿上今天刚摔出来的青紫，不算很痛，只是莫名会想起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单单想到而已，就觉得一定不能让她再哭了。

        羽生结弦舒口气，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如果仙台站能赢的话，就把奖牌第一个给她戴。

        想了想又睁开眼，盯着一直放在床头柜上的项链看了会儿，又闭上眼默默补充——必须金的，银的还是算了，丢人。

        ————

        因为留学生考试的原因，我比羽生结弦早了十几天出发回去日本，十一月初就启程回了仙台，原本还是打算回去训练馆住的，结果羽生结弦偷偷给由美妈妈打小报告，我刚下飞机就看见纱绫姐姐站在出口处盯着经过的人一个一个看过去，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犹豫地顿了顿脚，我硬着头皮走过去，才刚举起手和她挥了挥，下一秒就被她一个飞扑抱过来，搂着我的脖子狠狠揉了两把头发，恶狠狠地：“你还知道回来啊”

        我咽了咽口水，实在不敢告诉她其实我回来过——这样说的话真的会被一顿修理的吧。

        “回家住”她接过我的行李，神情认真，“你那个房间再不住都快变成那个黄熊精的地盘了”

        我眨眨眼，想到黄熊精时就忽然想起奥瑟教练在接受采访时谈论到对羽生结弦的初印象就是——“一个怪小孩抱着玩具熊”。

        机场人不算很多，羽生纱绫走了两步后疑惑回头，看见羽生结绫捏着脸颊上的肉死命憋笑，一张脸明明一直以来都是明艳又漂亮的，这个时候硬生生被她用错了方式。

        沉默几秒后，羽生纱绫倒回去拽起她的手往外走，实在是没忍住，侧过头小声叮嘱一句：“不要跟结弦那个小子学表情管理知道吗？”

        我噎了一下，把翘起的嘴角往下拉了拉，抿着唇点点头，温顺地任由她牵着我往外走。

        “这次打算考日本的大学吗？”纱绫姐姐一边走一边回头问我，语气嗔怪，“别告诉我是为了那个臭小子才这么辛苦的吧”

        耳朵一热，我反应过来，语无伦次地看着她：“姐姐……我”

        “结弦都说了”她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只是瘪瘪嘴角，“居然看上那个臭小子了……”

        我把脸埋进冲锋衣的立领里说不出话，十一月份的仙台已经降到十几度了，虽然还没有达到下雪的程度，但是刺骨的冷风还是一个劲地往衣服里面灌，冻得骨头缝都感觉有点僵硬。

        我呼了口气，搓了搓脸颊——虽然冷，但还是感谢天然脸部降温系统。

        秀利爸爸还没有下班，纱绫姐姐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兴致十足地拉开一扇紧闭的房门，比了个请的手势，神情雀跃：“快看看喜不喜欢”

        我站立在门口，看着里面和记忆里极其相似的一切，忍不住抿了抿唇。

        床上扔了好几只□□熊在上面，小只压着大只得堆叠成一个贴着墙立起来的三角形，听姐姐说羽生结弦每次无聊的时候都喜欢跑进来干这件事，幼稚的半死。

        还有几个小柜子立在旁边，里面是各种被妥帖安放好的奖牌，羽生结弦的比我高了一截，我扔在羽生家没带走的大部分都是日本青少年组国内赛的，除了世青赛那块冠军奖牌放在幼真老师那里以外，其余所有奖牌几乎都在这里了。

        这就意味着，我已经很久没有参加过比赛了。

        “这些奖牌我们还担心会不小心丢掉呢，结弦那时候找了好久才慢慢收集全”纱绫姐姐说着，还忍不住皱了皱鼻子，“那个臭小子，老是喜欢把奖牌放在袜子里干什么，又不能引来圣诞老人”

        我扯起嘴角笑了一下，有点牵强。

        怎么距离禁赛结束才过了一年啊。我默默数了一下时间，第一次痛恨时间的缓慢，血液里的好胜因子叫嚣得厉害，不甘心和不服气的情绪一下子充斥在心头。

        想要比赛，想要赢。

        ……不想被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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