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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游乐场


到了跳楼机跟前,宋恩羽抬头看了一眼望不到头的楼顶,已经开始腿软,想要离开,江知栩却拉着他说:“我和你一起。”

        不顾自己的反对,径直拉着人坐了上去。双腿腾空的时候,宋恩羽就觉得害怕,他也不是恐高,就是莫名的恐惧,因为从来没有体验过。人对未知的东西除了好奇就是恐惧。

        宋恩羽求饶着:“我还能下去吗?趁还没开始,我害怕。”

        江知栩握着他的手:“有我在,你怕什么?”

        宋恩羽白了他一眼:“你有什么用,跳楼的时候接着我吗?”

        还没体验恐惧,机器已经启动了。很快,江知栩耳畔除了呼啸的风声只有宋恩羽的尖叫声,还有那手腕已经要被捏断的痛楚。

        等宋恩羽从跳楼机上下来的时候,是直接摔进了江知栩的怀里,他两条腿软得站都站不稳,脸色苍白。

        江知栩搂着他的腰,扶他离开场地,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坐下休息。宋恩羽捂着胸口靠在江知栩的肩膀缓解着难受,有气无力的说:“这,不会又是你的把戏吧?”

        江知栩把人搂紧笑着说:“什么把戏?”

        “就现在这样啊!”宋恩羽没好气地说。

        江知栩看他终于在自己面前软了下来,温柔地蹭着他的额头回答:“抱抱你还需要我搞什么把戏吗?你当我是什么人了?”

        虽然否认了,宋恩羽和他都心知肚明。不过这样难得的温存,宋恩羽也贪恋起来,轻轻环抱着江知栩的腰,像一对儿刚陷入热恋的爱人,在小心翼翼地宣泄着闭口不言的爱意。宋恩羽余光望着夏日周遭的盎然,用眼睛将它们全部写进了他的诗里。

        一个跳楼机,成了另一种二人感情的升温机,走到哪里都十指紧扣着,心底溢满欢喜。也不顾来来往往行人的目光,宋恩羽大大方方的跟着江知栩。

        就这样逛到了晚上,晚上有十分钟的烟火秀。宋恩羽已经累的走不动了,江知栩拉着他走到一旁蹲了下来:“我背你,来。我们看完烟火就回家。”

        宋恩羽有点难为情:“算了,我还能走。”

        江知栩没再强求,为了保证烟火秀的最佳效果,整个乐园除了应急灯,所有灯光都熄灭了。两人在一片黑暗里和其余人一样安静地站在圆心广场等待着烟火。

        当第一束烟花升起后,所有人疲倦的眼神里瞬间有了七彩的光芒。宋恩羽也一样,他仰望着夜幕,不自觉地伸手想要接住那坠下来地点点“萤火”。没有人不喜欢花,没有人不喜欢绚烂。

        江知栩也一直赏着这场曼妙无比地烟火秀,轻轻地问:“喜欢吗?”

        喜欢吗?好看吗?开心吗?江知栩只要有宋恩羽在旁边,总会以他的情绪为中心。这是他这么多年都没有改变过的习惯。

        宋恩羽都明白,他忽然有一瞬间在心疼这样的江知栩,自己直到现在好像都没有双手捧上过什么珍贵呈到他面前。

        良久等不到宋恩羽回答,江知栩刚一侧首,对方迎面送来了一吻,就轻点在他的唇角。江知栩愣在了原地,那属于少年的味道就这样烙印在他的心底。

        在他微笑转身拉着宋恩羽离开的瞬间,眼眸里有融于夜色的浓雾,这对于宋恩羽而言只是一个吻,可于江知栩而言,是对方肯放下心结主动示好的信号。

        他的心都化了。

        离开圆心广场之后,江知栩没再有什么顾虑,将人横抱起来,朝园外走去。宋恩羽疲倦地靠着他,一直被抱到车上。

        江添和傅征早早地出来了,他们俩没什么闲情逸致去欣赏烟火,玩完所有的项目就离开了,两个人已经去对面的商场逛了好久,此刻蹲在车跟前,等着“司机”和“导游”。

        傅征已经不管不顾地坐在车库的地上,捶着发酸的大腿:“怎么还不出来?成人的游戏有那么好玩?”

        江添也累坏了,他现在只想拥入自己柔软的温床里:“谁知道他们俩到底玩什么?”

        傅征模糊的眼前出现了熟悉的轮廓,他激动地拍打着江添:“哥,哥,表哥!”随着对方越走越近,他惊奇地说:“他抱着导游诶!”

        江添自然也看到了,心底涌出无数复杂地情绪。这次回来,他没有像之前那样支持他们。想到四年俩人的结局,以及导致他们俩分道扬镳的那件事,江添还是忍不住后背发凉。

        等江知栩走近,江添扶着傅征,两个霜打的茄子站了起来。傅征刚想惊呼,江知栩却“嘘”的一声,示意他们安静。

        宋恩羽睡着了。

        傅征和江添没敢再吱声,安静地上了车。江知栩轻轻地把宋恩羽放在座位上,给他的座椅调整好舒适的位置,又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他盖好,才上了车。

        宋恩羽睡着的时候,像一只乖巧的小猫。江知栩替他系好安全带,趁着这他熟睡中歪着头的姿势,在他红润的软唇上亲了一下。

        江添在后面低声抗议:“诶诶诶,后面还有小孩子呢,能不能注意一点。”

        江知栩心情舒畅,也没和他计较。

        等着把两个“拖油瓶”送了回去,江知栩才拉着人回家。

        这次是真的回家,不是回天颐苑,是回江知栩为他和宋恩羽准备的家。

        从他回来那一天,江知栩就开始张罗着买房的事宜。抱着人进小区,坐电梯,开门……

        听到门铃声,宋恩羽才哼哼地醒了过来。一看到是个陌生的地方,他马上跳了下来:“这是哪里?”

        “家啊,我不说了嘛,带你回家。”江知栩拉着人进了屋子,为他打开了所有的灯。

        宋恩羽还没明白过来,他往里走着:“什么意思?你新买的房?”

        江知栩双臂交叠站在玄关,看着他的背影笑着说:“你要这样想也可以,但这房子另一个主人是你。”

        “为什么不回天颐苑了?”宋恩羽带着好奇到处转着看。房子很大,是普通公寓的单层楼层,客厅比自己的教室还要大。

        “天颐苑你走了之后,我没再回去过,我不喜欢有不美好回忆的东西,就闲置起来了。”江知栩诚实的说着。

        宋恩羽却转过身来认真地说:“江知栩,这是你的家,不是我的。”他举起自己左手的戒指:“这个已经很感谢了。但我真的不太希望我们有除了感情之外的牵扯。不然传出去,我不会是被金屋藏娇的那个‘娇’,不会成为佳话,只会成为笑柄。我并不害怕那些人的嘲笑,可我不想这样。”

        江知栩明白他心性里骄傲,他很害怕宋恩羽觉得自己给的一切是在施舍,他走过去拉起他的手说:“我知道,所以你现在学校已经宵禁了,住一晚怎么了?”

        宋恩羽确实感觉到了困意,也就松了口:“好。”

        三间卧室,他本来想挑一间和江知栩分开睡,谁知除了主卧,其余卧室都没有摆放床。他回身一副上当受骗的模样冲着江知栩努力地堆笑:“你怎么,怎么可以如此,如此……”他实在找不到词语形容这个人。

        江知栩得逞的笑着,走过去把人直接抱起,进了主卧,留给夜色最后一阵响动的,就是卧室的关门声。

        江知栩还是不急,他等他可以和自己并肩的那一天。“不做攀缘的凌霄花”,等着他做自己身边的一株“木棉”。

        第二天醒来,江知栩已经去上班了。床头柜放着早餐,餐盘里贴着便签:早安。醒来记得吃早餐,吃完别着急离开。去书房对面的那间屋子看看,钥匙在床头柜里。

        宋恩羽顿时有种回到四年前的感觉,每到周末早上醒来,江知栩都会准备好早餐和便签。想起昨晚两个人温馨的相拥而眠,那熟悉的温度,他忽然很想留在这里,就留在他身边。他多喜欢他啊,可惜都压抑在心底,等着日复一日的成长,成为和他一样优秀的人。

        宋恩羽听话地吃完早饭,随后就拿上钥匙去打开那扇门。他知道这又是一个惊喜,只是不喜欢自己会不会又有施舍的感觉,受之有愧。

        一打开门,宋恩羽就靠在门口温柔地笑了起来。他怎么都没想到,这是一间画室。淡绿色的墙纸,墙上挂满了油画,其中最大的三幅是自己的作品,每年学校的艺术节,他都会参加,作品都会交给学校进行评比,最后胜出的作品会对着本校的美院全国游展。说是游展,其实就是售卖的另一种形式,他的画每年都是最快被卖出去的,对方给的价格也都不错。可他没想到,背后的买主都是江知栩。

        “不会破产的,为了你的画都能留存,不被卖掉。不会有这一天的。”江知栩和自己玩笑时的话,居然也在一一兑现。

        这不是施舍,宋恩羽知道他说真的想把这里变成俩人的爱巢,可以成为他们避风的港湾。江知栩不想结婚,不喜欢女人,可不代表他不想要一个家。

        白色的窗纱就在微风中漫舞。各种尺寸的画板,桌台上各式各样的石膏像。欧式风格的圆地毯,还有收藏颜料的柜子。这里就是他无数次梦想过拥有的地方。

        宋恩羽没有离开,而是在这间画室开始“工作”了起来。为他留下一片宇宙……

        江知栩晚上回到家,眼前焕然一新。宋恩羽替他收拾干净屋子,茶几上摆放着新鲜的花束,夜晚的风吹拂进了,把花香吹进了江知栩的心里。

        那幅画作只是一幅简单的螺旋星系图,星系中心发着紫外光的气体云正在被抛散而出。江知栩一眼就知道,那是黑洞正在吞噬着恒星。

        他小心翼翼地把画揭了下来,最下面除了宋恩羽的署名。还有一行小字:黑洞是宇宙写给光的情诗,因为它不被看见,世人才会多有误会。

        江知栩笑了起来。正如宋恩羽会惊讶江知栩去看文史书籍一样,他也惊讶宋恩羽居然会去研究天体物理。

        他和他最大的难得就是,即使宋恩羽不说,江知栩也知道他的全部心意。

        “藤毫无所求,只想千万遍的缠过树……”

        欢愉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宋恩羽自从这天走了以后,就很久没有再出现在江知栩的视野里。因为他要忙自己申硕的事,为了拿到这个推免资格。大四后半学期他已经着手申请,到现在进入了尾声,也进入了最艰难的时候——论文发表。

        八月最后的半个月,宋恩羽几乎都跟着自己的老师乔柏文泡在实验室做科研,甚至都没有时间再去艾格。

        说起乔柏文,绝对是临床学界的泰斗之一。如今已经七十高龄,退休之后还是回到学校摘去所有头衔,专心致志地在做研究,他对自己的事业除了养成了离不开病理研究的习惯以外,更多是因为心结。

        关于自己夫人的心结。大一宋恩羽刚来学校没多久,总会见到校园里穿着一身松垮的西装,骑着老式自行车往返于实验楼和教师公寓的老者。

        学长告诉他,那就是乔柏文。也是从那天,他知道了乔柏文和他妻子的故事。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时候,乔柏文娶了妻子田安萍,她跟着他的时候已经二十九岁了,是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没人要的东西”。那时候乔柏文只有二十五岁,准备要远赴重洋去进修自己的专业,他不顾众人的反对,带着自己大字不识的妻子去了m国。

        田安萍对于这样优秀的丈夫,更多是仰望的姿态。可乔柏文不只一次地说过,安萍才是他毕生不可多求的学问。两个人一直没有要孩子,因为田安萍身体状况不太好。这种不好一直延续到了她六十八岁的时候,尽管乔柏文一直细心照料田安萍的身体,可就在那一年,妻子被查出了尿毒症。

        如果说世界上有最狠的惩罚,那一定是乔柏文和田安萍所受的遭遇吧!一个举世闻名的肾内科专家,最爱的人却被查出尿毒症五期,那时候田安萍的肾功能已经所剩无几,每两天就需要进行一次血液透析。治疗过程并不痛苦,是田安萍的内心的煎熬让这治疗的过程难上数倍。一旦开始血液透析,就意味着终生透析。年轻的时候,她会觉得自己是他的污点,等到现在她又觉得成了他的负累。

        就在田安萍想放弃的时候,是乔柏文做出了比他的成就更令人震惊的举动,肾移植——把自己的肾捐给妻子。

        宋恩羽从这些道听途说里并不知道当时乔柏文的状态。他只是幻想着对于乔柏文得知妻子身染重病,会是怎么样的绝望。直到乔柏文阴差阳错成了自己的老师。

        乔柏文非常喜欢宋恩羽,从第一节课只有他愿意坐在第一排认真地聆听自己的讲授开始,他就喜欢这个满眼灵气的孩子。宋恩羽和乔柏文业成了亦师亦友的关系。最近一直跟着乔柏文,两个人在枯燥的实验之后,也会闲聊起来。

        宋恩羽试探这问起师母的事,乔柏文皱着眉头,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老花镜,对于一心都在科研上的他,并不知道外界的传言,他还以为宋恩羽什么都不知道,解释着:“走了,走了六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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