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第 185 章 李氏本坐在一旁含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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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本坐在一旁含笑看着几人, 见气氛不对,忙给两个孩子使眼色。
弘昀眼珠一转,拽了拽胤禛的袖子道:“阿玛, 阿玛, 儿子也有认真努力,这段时日写了好多大字呢,阿玛快帮我看看。”说着就从胤禛腿上跳下来,拉着他的手往西侧间走。
胤禛站起身,由着他领着过去, 进了西侧间,就见他一路小跑着到桌案旁, 踮起脚尖,吃力的从上面抱下个红木匣子递了过来。
红木匣子不大却沉手, 漆面反着光,让其上雕刻的老翁垂钓图更显出几分古朴大气。胤禛刚坐下, 弘昀就双眼发亮递过来, 抿紧嘴唇,双手交握,一只脚轻轻在地上搓动着。
打开木匣, 里面厚厚一沓约十来张纸, 纸上整整齐齐写满大字。一张纸上字的不多,只有十来个左右。胤禛翻了翻, 这字笔力虚浮, 筋骨稚嫩,还谈不上什么好坏、风骨,只能算工整,但起承转合间, 可以看出这孩子是用了心写的。
胤禛凝神细细翻看起来,弘昀规规矩矩站在一旁,收敛了小动作,手背在身后将发辫上的穗子捏在掌中,屏住呼吸,目光追着阿玛手指跳跃。
过了小半响翻看过每一页纸,胤禛从桌案上拿过笔,圈了几个写的比较规整的字,又挑了几处不好的点评起来:“这几个还不错,这字还是得每日练习,不能中断,知道吗?”
弘昀悄悄的长出了一口气,松开手,点点头:“知道了,阿玛。”他接过那一沓纸,埋头仔仔细细的数了几遍,发现比上次多了几个圈圈,便强压着嘴角,抱拳道:“阿玛放心,儿子会认真练习的!上次阿玛给的字帖,儿子都练完一遍了。”
胤禛摸了摸他的发辫,将那些纸放回匣中,讲解道:“切记,练字一道,量虽重要,但更要注重体悟一笔一画中的笔锋之收放顿挫,若不用心,练再多遍也无甚效果。”
弘昀用力点点头:“儿子记住了。”
胤禛又拿过桌上的字帖,指了几个字给两个孩子细细讲解起来,两人一左一右依偎在他身边,边听边用手比划着……
几人说话时,李氏坐在一旁的小几边,垂头静静抄写着手中的经书,并不插话,写了两页,见他们说的差不多了,便放下笔,走过来站在胤禛身后,轻轻给他捏着肩膀:“天色不早了,贝勒爷可要留下来用饭?”
胤禛感受着肩上的力道,微微合目,他本没什么胃口,可见两个孩子都一脸期盼的望向他,便还是答应了下来。
李氏忙笑逐颜开的招呼着摆饭,两个孩子也更欢快了许多,围在胤禛身边小声说着悄悄话,不过两刻钟饭菜就上来了。
李氏安排的菜食倒也简单清爽,八菜一汤,外点心饽饽果子六盘,都没什么荤腥。四人围坐着说些家长话,见他不怎么动筷子,三个人轮番夹菜,倒也让他吃下一些饭食蔬果。
苏培盛在一旁候着,不由露出个真心实意的笑来。看着主子爷如同往常一般闲话用饭,他心中大石也放下大半。
今儿可算是几日里头一回正经用了些饭菜,主子爷是府里的支柱,他有个三长两短,这四贝勒府也就不存在了,瞧李侧福晋和小主子劝说有效,他真恨不得这几日顿顿都来李侧福晋这摆饭。
虽是放下半颗心,苏培盛还是暗自提着口气,主子爷毕竟不能时时刻刻有李侧福晋陪伴,大格格、二阿哥环绕膝畔,回去主殿独自一人时,不知是否又会陷入伤心痛苦中,可外人再如何巧言安慰,最终也得靠他自己过了心中那一关。
李氏小院虽没有平日里欢声笑语的热闹,但小小屋子里,几人围坐在桌边闲聊叙话也十分温暖舒心。
四福晋乌拉那拉氏所居的正殿则与李氏的小院全然不同,不加侧殿和院子,只这一座正殿就比李氏整个小院还大,可此时富丽堂皇、气派恢宏的正殿却宛如一座坟墓般安静的吓人,殿中四处伺候的下人也仿佛变成了一座座泥雕石偶,全无生气。
这几日,乌拉那拉氏常常靠坐在窗边软榻上,一动不动的望向空荡荡的院子,付嬷嬷和几个大丫鬟来伺候时,见她不是在静静落泪,便是怔怔出神。送上来的饭食菜汤也能用些,瞧着虽比前几日不吃不喝的好,可若是院里或殿中谁发出声响,搅了她的思绪,就会突然暴怒起来,嘶吼着摔打着东西将人拉出去打板子。
如此情况,仿佛变了一个人,完全不似她平日和善的脾气,因此尽管知道这乃是伤心所至,几个平日里亲近的大丫鬟也只能默默贴身侍奉着,不敢上前劝说,如此殿里安静的如同冰窖,落针可闻。
好在有付嬷嬷救苦救难,院里的人才有喘息之机。与别人不同,她是亲手抚养乌拉那拉氏长大的奶嬷嬷,又从府里跟她来了四贝勒府,是整个府里乌拉那拉氏最信任的人,若无意外,是要跟她一辈子的。
付嬷嬷有自信,再如何福晋也不会打她板子,因此倒是时常劝说几句,只可惜乌拉那拉氏不是应和两声就是全无反应,今日也是如此。
“福晋,您刚用了饭食,不如老奴扶着您走动走动吧?”
回应她的,是一片沉寂。
付嬷嬷忍不住伸手去拉乌拉那拉氏的衣袖,她却如同一尊雕塑般凝望窗外,动也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亦或是放空了大脑,什么都没想。
付嬷嬷心中酸涩,福晋是她看着长大的,说句不敬的,那是在心里将她视同亲女;大阿哥更是她帮着带大的,打出生起,就没有一日不是贴心伺候的,说是比亲孙子还亲都不为过,如今这一遭,她也跟剜了心尖上一块肉般疼,可再如何苦痛,日子还得过不是?
福晋年轻,不如自己经的事多,又是富贵出身,不像自己这种穷苦人皮实耐摔打,这些道理她都懂,可如今贝勒爷回来好几日,福晋还是这般可怎么好,两人少年夫妻的情分可不能因此事疏远了。
付嬷嬷想了想,挥退了几个大丫鬟,侧身坐在绣墩上,缓缓劝道:“福晋您如此自苦,嬷嬷我看着可要心疼死了……
不止是老奴,若老爷夫人看到您这般伤心欲绝,他们该多难过?失了大阿哥,您还如此消沉,夫人若泉下有知,必定心中痛惜不已。您可是夫人亲手抚养长大的,您又如何忍心她泉下难安呢?”
见乌拉那拉氏不吭声,付嬷嬷又道:“您可要振作起来,如今府里就您最有出息,几位少爷还等着您拉拔他们一把,若您一蹶不振,那乌拉那拉家何时才有出头之日呢?……”
话说了许多,抬眼看乌拉那拉氏的神情,却见她依旧泥雕似的没一点反应。付嬷嬷叹息一声,转了方向:“福晋,不说别的,就这贝勒府后院每日大大小小的事务这么多,如今您不理事,只能由老奴和张保、陈福商量着应对,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啊。”
“贝勒爷操心前院和朝廷上的正事,不会插手后院,您若是不管,这管家的权利说不得就要被那李侧福晋给夺去了!她那人满身的心眼儿,又爱摆排场,没管家权时都敢跟福晋您呛声,若再得了管家权,那可不得了了!届时咱们正院的日子必定不好过,堂堂四贝勒嫡福晋,岂能被侧福晋压一头?您可要快些振作起来,免得她趁机夺权。”
可惜,尽管付嬷嬷说的几乎磨破了嘴皮子,乌拉那拉氏却只静静出神,任她在那里自顾自的絮叨。
付嬷嬷见无论她如何说,乌拉那拉氏都没有反应,她皱了皱眉头,攥紧了手中的帕子,狠心下了一剂猛药:“福晋您神伤哀痛的床都下不来,可过两日弘晖阿哥就要下葬,您身子如此虚弱,可还能在他下葬前去看他一眼?”
听到他的名字,乌拉那拉氏如同突然按下了开关一般,猛的扭过身子,满面狰狞一把抓住付嬷嬷的手,尖锐的指甲瞬间划破了皮肤:“胡说,你胡说,什么下葬?我的弘晖好着呢!”
“福晋!”
付嬷嬷没想到乌拉那拉氏的思绪已然混乱,她一时心酸的难以张口,顾不得手上伤口渗出血丝,反手紧紧握住乌拉那拉氏的手:“福晋啊……”
她还来不及劝说,就见乌拉那拉氏突然摇着头,怔愣着改了口:“不,不,我的弘晖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是我没有照顾好他,是我害死了他!”
付嬷嬷起身抱住乌拉那拉氏,伸手在她背后轻抚着劝解道:“怎么是您的错?这突如其来的病症,府医、太医都束手无策,可见是老天爷非要收了咱们大阿哥去天上享福,您又如何能阻止得了啊?”
听了这话,乌拉那拉氏的神色却更加扭曲,眼中的苦痛仿佛下一秒便要流淌出来,她攥紧付嬷嬷的衣袖,倾身向前靠在她怀中,仿佛孩童时无数次做过的那般。
她闭紧双眼,深深喘气,从这温暖熟悉的怀抱中汲取了力量,半响看向付嬷嬷,嘴唇嗫嚅了几下,才痛苦的说道:“不只他们,当日陈福来报,说是前院请了民间的大夫来帮晖儿诊治,那大夫分明善治孩童病症,却叫我给拒了……
嬷嬷你说,若我当时答应了,是不是弘晖就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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