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吴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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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真身竟然是凤凰族,凤凰族灭族千年,所以郎勇看不出。
但是……
这是一片住房区,楼房层层叠叠地将天空割成一个个方块,极其普通。
这里怎么会是凤凰族?
凤凰族早在千年前灭族。雀妖口中的凤凰族族长,也就是当时的妖王,也已埋骨千年。
“姑娘,现在是何岁月?”
雀妖蹦蹦跳跳地在前带路,听到这话,笑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撞着脑袋才晕的。现在是凤西历六百年啦。”
凤西历……凤西妖王?凤凰族最后一位妖王凤西,于凤西历六百零一年逝世。
吴止停下脚,不久前,他刚在这位妖王的墓志铭上看到这句话……
“怎么了?”
“没事,劳烦姑娘继续带路。”吴止勉强扯起嘴角,继续往前走。
这是怎么回事?他为何会回到千年前?难道是圣物凤凰翎的作用?
吴止轻轻蹙眉,清凛说“不会有事”,他是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事?
吴止伸手摸了摸胸口,那里静静躺着一枚蛋。是他醒来时在枕边发现的。
普通鸡蛋大小,但蛋壳是琉璃材质,流光溢彩,触之温润。吴止觉得这蛋在哪里见过,但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只能先收进怀里。
两人绕过拐角走出住宅区,面前豁然开朗。
孩童嬉戏打闹的声音跳进耳朵。
吴止微微睁大双眼。
面前广场上有一颗参天梧桐,梧桐上栖息着大大小小十来只凤凰。红色晚霞穿透云层射向大地,凤凰们身披流彩,羽翼泛着炫目霞光。
树下围着数个小孩,追逐嬉戏。
有个胖乎乎的小孩摔着了,一个屁股蹲摔变成了只小胖黄鸟,周围孩子哈哈大笑。
树上栖息的凤凰展开飞羽飞下树,附身叼起小黄鸟飞上枝丫。
雀妖也跟着笑了起来,“小凤凰们化形术还不稳,经常会现出原形。”
吴燚和那小黄鸟一模一样……
“唉,”雀妖叹了口气,“要是没有疫病就好了……大家都缩在家里,这大广场人都冷清了。”
“疫病?”吴止问。
“不说了不说了,”雀妖拍拍脸,振作道,“族长说一切都会好的!仙族的仙丹仙药马上就要来了,不会有事的!”
吴止压下心中疑问,点点头。
走过大广场,坐落在后方的宫殿就是族长办公居住的地方。
吴止走近才发现,这里就是现今妖族圣殿,只是千年过去,周围场景早已面目全非。
凤西族长是一个温和的男人,全无传闻里的骄奢淫逸、横行霸道,他没有多问吴止来历,只告诉吴止凤凰族不会放弃每一个族人,让他安心在此生活。
出来后,吴止才从雀妖那里打听到,疫病一年前在成年凤凰族中出现,染上疫病,刚开始只是虚弱,渐渐全身器官衰竭,最后吐血而亡。
一些凤凰族去人、仙两族避疫,所以族长才对突然出现的吴止毫无怀疑。
雀妖又道,幸好有远嫁去仙族的凤凰族女子从中协调,仙族才会及时伸出援助之手,资助仙丹妙药。
吴止皱眉,问道:“疫病来源没有查清吗?”
雀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吴止若有所思。
郎勇说,圣殿古籍中记载,千年前,仙族展开对混血仙人的肃清运动,凤凰族无辜被牵连,导致灭族。古籍完全没有提及疫病,难道仙族真的治好了疫病,之后再肃清凤凰族?事情真会如此简单?
凤凰族人大多居家避疫,族系远亲,像雀族、鹭族就忙了起来。雀妖说,现在凤西族长都甚少出面了,都是鹭族长老白璐在管事。
吴止告别雀妖,在圣殿里逛了逛。
许是疫病,圣殿看守松散,除几个重要场
所有人守着不让进,其他地方畅通无阻。
在一间房里,吴止见到了无数颗蛋,形状和自己胸口那颗一模一样,只是表面带着淡淡彩色,没有自己那颗耀眼。
房中有专人看守,见到吴止,上前询问:“你是哪个小家伙的家长?”
“小家伙?”是指这些蛋?
看守见他一头雾水,解释道:“对啊,你只要报母亲的名字,就可以找到对应的凤凰蛋。你是第一次来?”看守一脸“你真是负心汉”的表情。
吴止红着脸解释自己走错了,落荒而逃。
等走到僻静处,他掏出自己胸口的蛋。看来,这是一颗凤凰蛋。
妖王塔中,凤凰教教主想用凤凰族圣女子嗣之血触发凤凰翎,最后凤凰翎准确无误地刺中了清凛。
所以清凛就是圣女之子,身负凤凰血统。
吴燚是清凛儿子,而吴燚母亲小妖也是凤凰族,所以吴燚也是凤凰族。
雀妖说是在族外捡到昏迷的自己,蛋当时就在自己胸口。自己晕倒前,胸口不正是小黄鸟吴燚?
所以……这颗漂亮的蛋,就是吴燚?
想明白的吴止心里又忧又喜。喜的是吴燚性命无虞地和自己一起过来,意味着清凛也来了。忧的是吴燚成了颗蛋,那清凛会变成什么?他人又在哪里?
吴止又走了一会儿,突然发现自己迷路了。
这里是圣殿厢房,但房间大多都空着,半天都见不到一个人影。
“你是谁?”旁边厢房门突然打开,一个小男孩探出身子问道。他见吴止不回答,微微歪头,“你是找圣女吗?跟我来。”
小男孩只到吴止大腿,他走出门转过身,垫脚吃力地栓门。
吴止上前,轻轻扣上门栓。
小男孩弯着眼甜甜地笑,“谢谢哥哥。”说完,牵着吴止的手往外走。
吴止错愕万分,男孩面容眼熟极了,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又捏了捏手心里的小手,又软又热,隐隐飘着孩子的奶香……
吴止心神巨颤,颤微微地开口:“你,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乖乖道:“我是吴凛,凤凰族圣女是我妈妈。”
清凛仙尊原名,就是吴凛。吴止神思恍惚,不由想起第一次见清凛仙尊的场景。
彼时还是三族大战之前,人族在大多数仙族眼里是最劣等的存在,部分仙族甚至有吸人魂的恶习。
但人族官府昏聩,人族百姓名不聊生,便有不少人铤而走险,前往仙族讨生活。
仙人喜欢独占一座仙山,在山顶建造府邸,整座山都是后花园。
有的仙人性格温顺,对人族没有恶意,默允人族驻扎在山脚寻求庇护。
沧澜山就是一座这样的山。
但沧澜山终年大雪,只有山脚温度较山顶略高,但一年四季也只有夏季可以住人。
夏季时,总有一群人族迁徙到沧澜山,秋初再离开。
哪知今年夏季特别的短,夏末的一天,山脚突然飘起了雪。
人们急匆匆地收拾行囊,有人问:“那傻子还没回来,我们要等他吗?”
领队道:“别等了,雪再大就走不了了。那傻子就一个累赘,好不容易有机会甩掉他,赶紧走赶紧走。”
少年捧着鲜果回来的时候,人已经走了多时,篝火灰烬都覆了一层厚雪。
他想了想,捧着鲜果又往山上走。他采野果时不甚踏空,落进了一个山洞,才误了时间,但也因祸得福,那山洞有一处活温泉,洞里温度高,附近野果也多。
雪越下越大,少年身材单薄,穿的还是夏季薄衫,风雪打在身上,他越走越慢,终于在冻晕前到了温泉边。
少年强撑着身体,一个“噗通”跳进了水里。舒适的温水抚过全身,冻僵的皮肤渐渐回暖,又活了回来。
可还没等少年泡够,洞外突然传来
打斗声,山洞震荡,池底污泥翻上来,清澈的温泉水顿时混沌不堪。
好一会儿,外面打斗才歇。少年缩在浑浊的温泉水里,一动不动,只一双黑漆漆的招子露出水面,像小动物一样警惕地观察四周。
又过了很久,外面还是一片寂静,少年放下心来,正要起身,洞口藤蔓一动,走进来一人。
那人一身白衣,剑眉星目,虽然冷着张脸,但也是少年从没见过的俊美,好似天上的仙人。
他也确实是仙人,少年想,大雪天只穿一件白色锦衣,还有刚才宛若变天的打斗,应该是仙山里的仙人。
仙人缓缓往里走,刚走到池边,突然一下子倒栽葱般跌进了池子。
少年吓了一跳,不敢山前,又等了等,见那仙人直直坠到池底半天没动静,才脱兔般扑腾着去救人。
温泉水刚净了一会儿,又被折腾得浑浊起来。
少年揽着仙人的腰,哼哧哼哧地把人往岸上拖。他救人心切,没注意仙人双眸陡然睁着,正静静地观察着自己。
少年好不容易连滚带爬地上岸,把仙人又拖又抱地扯上来。他累得直喘粗气,不敢耽搁,脱了自己的衣裳垫在石头上,又扯了仙人湿透的白衣,把他搬上石头。
等他好不容易忙完,想去摸下仙人气息,抬眼直直对上一双宛若星辰的眸子。
少年打了一个冷颤。
他抱着仙人时,就觉得仙人浑身冰冷,此时见着他的眼,就觉得他连眼里都盛着冰,看得他比呆在洞外的冰天雪地里还要冷。
打斗声,山洞震荡,池底污泥翻上来,清澈的温泉水顿时混沌不堪。
好一会儿,外面打斗才歇。少年缩在浑浊的温泉水里,一动不动,只一双黑漆漆的招子露出水面,像小动物一样警惕地观察四周。
又过了很久,外面还是一片寂静,少年放下心来,正要起身,洞口藤蔓一动,走进来一人。
那人一身白衣,剑眉星目,虽然冷着张脸,但也是少年从没见过的俊美,好似天上的仙人。
他也确实是仙人,少年想,大雪天只穿一件白色锦衣,还有刚才宛若变天的打斗,应该是仙山里的仙人。
仙人缓缓往里走,刚走到池边,突然一下子倒栽葱般跌进了池子。
少年吓了一跳,不敢山前,又等了等,见那仙人直直坠到池底半天没动静,才脱兔般扑腾着去救人。
温泉水刚净了一会儿,又被折腾得浑浊起来。
少年揽着仙人的腰,哼哧哼哧地把人往岸上拖。他救人心切,没注意仙人双眸陡然睁着,正静静地观察着自己。
少年好不容易连滚带爬地上岸,把仙人又拖又抱地扯上来。他累得直喘粗气,不敢耽搁,脱了自己的衣裳垫在石头上,又扯了仙人湿透的白衣,把他搬上石头。
等他好不容易忙完,想去摸下仙人气息,抬眼直直对上一双宛若星辰的眸子。
少年打了一个冷颤。
他抱着仙人时,就觉得仙人浑身冰冷,此时见着他的眼,就觉得他连眼里都盛着冰,看得他比呆在洞外的冰天雪地里还要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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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外面打斗才歇。少年缩在浑浊的温泉水里,一动不动,只一双黑漆漆的招子露出水面,像小动物一样警惕地观察四周。
又过了很久,外面还是一片寂静,少年放下心来,正要起身,洞口藤蔓一动,走进来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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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打了一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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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确实是仙人,少年想,大雪天只穿一件白色锦衣,还有刚才宛若变天的打斗,应该是仙山里的仙人。
仙人缓缓往里走,刚走到池边,突然一下子倒栽葱般跌进了池子。
少年吓了一跳,不敢山前,又等了等,见那仙人直直坠到池底半天没动静,才脱兔般扑腾着去救人。
温泉水刚净了一会儿,又被折腾得浑浊起来。
少年揽着仙人的腰,哼哧哼哧地把人往岸上拖。他救人心切,没注意仙人双眸陡然睁着,正静静地观察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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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打了一个冷颤。
他抱着仙人时,就觉得仙人浑身冰冷,此时见着他的眼,就觉得他连眼里都盛着冰,看得他比呆在洞外的冰天雪地里还要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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