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天道无情

第88章天道无情

皇甫灿摇了摇头，“不是，我也本以为他们已从玄门脱离，只留了一脉继承传统，但去了墓穴看了那些死人，我才知道这王家把自己还是玄门世家的这一情况藏得极深，连我都被他们骗了。”

“被骗？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你在棺材里看的那些黄金器具了吗”

皇甫灿面色变得有些肃然，见我点点头，便继续道：“那些是魂器，是玄门从很久以前就禁止炼造的东西，我估计王家人单独把张峰瑞等人请到内院，就是在说魂器的事。”

说着，皇甫灿忍不住冷笑着嘲讽了一下。“烟儿，你信不信，张峰瑞他们从一开始就有知道这些事，只是不告诉我们，毕竟在他看来，我是来看热闹的，你是来添麻烦的，只有沈止墨大大有利用价值。”

听到这些，我不禁愤愤，什么叫我是来添麻烦的，但一想到自己什么都不会，还有个招魂的体质，便觉得皇甫灿说的没错。

“那那些魂器的作用？”

“顾名思义，自然是吸魂。”皇甫灿的目光越发严肃，看着院子里的王家人，忍不住流露出审查和警惕。

“吸魂？”

听到这个词，我顿时就有些震惊，原本还处在云里雾里的，现在却像是洞知了什么一般，思维变得清晰起来。

“你的意思是，我的同学，都是因为那些魂器死亡的，而之前那尸妖口口声声要我们制作成黄金器具，就是要将我们制作成魂器？”

皇甫灿张了张唇，还没来得及应我，身后就传来一道清幽的声音：“你们在聊什么？”

我和皇甫灿一起回头，便见沈止墨款款的步来。

说实话，虽然沈止墨穿着现代的衣服，但我总觉得他每次走路，都像是古画里走出来的一般，姿态娴雅，犹若竹林漫步。

因为被皇甫灿的话勾去了心神，我连沈止墨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的，都没有察觉到，只下意识的回了句：“我们在聊魂器。”

“魂器？”

沈止墨听了，看向皇甫灿便是俊眉微挑，“你给她科普这个？”

皇甫灿单手高举，一脸无辜，“是烟儿要问的，大大你也清楚，烟儿就是这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瞪了眼皇甫灿，为什么有种被他拿来顶包的感觉，明明没做错什么啊，“总之皇甫灿你继续说。”

皇甫灿无奈的看向沈止墨，便听沈止墨轻声道：“说吧，我也想知道你的看法。”

“嗯，好。”等了沈止墨的首肯，皇甫灿就对我徐徐道：“烟儿，如果你真要听整个来龙去脉，那就有些长了。”

“再长能讲一辈子？”

“咳咳，烟儿，我发现你变得越来越幽默了，是不是跟我在一起久了，耳濡目染了我的幽默特性？”

我白了他一眼，他便讪讪一笑道：“好了，不闹了，我说正事，如果要说王家身为玄门家族的事，那就得提到那次玄门天劫开始说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王家祖上的确是玄门的人，但面临玄门天劫，族中替人看风水算命的人，跟当时所有面临天劫的玄门家族一样，开始应咒克妻克子，导致家族人数骤减。

当时的族长既想家族不灭，又想要风水易术传承下去，便让外人进入，以师传的方式，专门弄出一脉，王老道长他们就是如此。”

我有些懵，却是点了点头，因为这和之前打听王道长时获知的情况完全符合，只是——“玄门天劫是什么？”

“都说了有点长，那是一次尘封在历史深处的往事，玄门家族没几个会去回忆。”皇甫灿的目光走远，思绪似乎飘去到了远方。

“所谓的天咒，是上天对玄门之人设下的制约，通俗来讲，就是那些入道之人在入道前，需要在鳏寡孤独或者早死这三样里选一样，这是老天爷设定的约束，以让玄门之人的数量，控制在极少的范围，可谁知后来却出了意外。”“意外？”

“对，意外。”

皇甫灿浅笑了声，“至少族里的老辈都那么称呼，但谁也说不出那究竟是什么样的意外。总之那场意外，让玄门中人得到了与天咒抗衡的力量，于是玄门的发展不再受到制约。”

“那个时候，是玄门最昌盛时候，几乎十个大家族里，有七八个都是玄门世家，甚至牢牢的掌握着当时的政权，专注僵尸一道的皇甫家，便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发展的，而风水大家沈氏，也是其中的佼佼者。”

“风水大家沈氏？”

我几乎不用思考的，就把目光挪到了沈止墨的身上。

而皇甫灿也抬头看向沈止墨一眼，语气充满尊重：“相信沈止墨大大一定比我更清楚，毕竟您就是那个时代的人。”沈止墨不置可否，脸上表情淡淡，似乎毫不在意皇甫灿在说什么。

皇甫灿见自己没有冒犯到沈止墨，便继续大胆的说道：“那个时代的玄门虽然昌盛，但在天道看来，却是猖獗，所以后来为了遏制玄门的发展，蓬勃发展后的大家族们开始生出了异变。

有的是内部派系相争，导致其自取灭亡，有的是外部结仇，导致了双方甚至几方的灭族之战，有的则是像王家这般，出现了不可抗力的因素，导致抗拒天咒制约的方法失效，造成人员急速减少。

总之零零散散到最后，只有很少一部分残留下来。”

“这一切，都是因为天道？”我诧异的睁大眼睛。

“对，天道。”皇甫灿看向我，眸色泛出肃然却又悲凉的神色，“无论这个人再有才华，再有能力，天道也能将他玩弄于鼓掌之间。而家族也是如此，再厉害，再强大，也抵不过天道轮回，人心难料。”

听着这番话，不知道为什么，我冥冥之中对所谓的天道，多了畏惧。

它在我脑中，好似有了具体的形象，仿佛又一尊无情的神像，从高空俯视那群自以为打破制约的佼佼者，然后将他们抛向命运的棋盘，冷笑着，看他们互相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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