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王家的秘辛

第90章王家的秘辛

顺着一条古朴的石板路，我们便来到了内院所在的会客厅。

前脚迈入厅堂的时候，那里已经站着坐着不少人，零零散散看过去，差不多有一百多号人物。

但他们并不杂乱，有主有次，或站或立，看上去和外面抢救场面一样，井然有序。

当我们三人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我注意到，这些人无一不第一时间将我们都扫了一眼，然后把视线牢牢地落在了沈止墨的身上。

有惊诧，有贪念，有惧怕，也有疑惑，总之各怀心思，谁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

按照皇甫灿的说法，这些能够出现在内院里的人，应该都是王家这个百里镇最古老最庞大家族里，最有身份地位的人了。

但纵然如此，他们之间内部，也有主次的差异，并不是上了年纪的都有座位，也并不是所有年轻点的站在。

所以他们应该不是尊从最古老的长幼秩序，而是皇甫灿说的阶级秩序，是按照个人的重要性和在族中的地位来排的。

在这一百来号人当中，有一个老态龙钟的老爷爷最为突出，倒不是因为他在坐在正中间的首位上，拄着龙头拐杖，摆明了他似乎就是一族之长的身份，而是他的目光并不像他的外表那般苍老。

那目光是凌厉的，阴鸷的，如一只潜伏在暗夜里的狼王，可以牢牢的盯住他的猎物。

我们走来的时候，他就盯住了我们，不过跟别人不一样的是，他虽也先注意到了沈止墨，却是极快的挪移到皇甫灿的身上。细细观察后，最终把目光定在了我这里。

那与外表年龄严重不符的眼神看过来，像是要把我整个灵魂都洞穿一般，吓得我的心怦怦直跳，好在他及时注意到了我的不安，收回了目光，将其重新放在了皇甫灿的身上。

枯败的双唇开启，发出苍老的声音：“皇甫少爷，此番，多谢你们帮世恩平息了赤红山的闹事，救助了王家族人。”

世恩，是王老道长的名讳，估计也只有一族之长，才敢如此称呼备受尊敬的他。

“王老族长，客气了。”皇甫灿有礼的回答，不亲近，也不过于疏远，显得极有分寸。

“皇甫少爷知道老朽并没有客气。”老族长淡淡道，“我们是真心实意的感谢。”

“是吗？”

皇甫灿唇角勾笑，一脸怀疑，“可我觉得，你们王家风水墓被毁，王家在玄门一道上的气数已尽，作为破坏者，我们着实担不上一个谢字。”

此话出口后，整个厅堂的人，都露出了惨淡的神色，甚至有些站在边缘处，看上去有些年轻的人，都忍不住朝我们三投来了愤恨的目光。

我顿时有些忐忑，皇甫灿这样是不是太直接了，但我眼见着皇甫灿泰然处之，沈止墨静若处子，我也就跟着他们，把那些目光视而不见了。

“你们瞪我也没有，自己做的事，难道还怕被人说。”皇甫灿摆摆手，一脸无奈。

那老族长就叹息了一声道：“皇甫少爷说的是。自古以来和天道作对，就没有多少是以善局收场，我王家先祖虽然明白这点，但终究抱着一线希望，为了抗拒天咒，不惜以身作引，打造魂器，牺牲数万人的性命。”

“数万人的性命？”

我忍不住惊呼出声，顿时惹来众人的视线，但我却没有畏惧，而是看向了皇甫灿，“难不成那榕树里的尸体——”

皇甫灿点了点头，我的心便立马像吃了黄连般，苦得发涩。

“那个叫扎布的部落，应该是真实存在的，不过他们不是被官兵围剿的，而是王家人。”皇甫灿听着像是给我解释，但质问的目光，却看向了王老族长，“你们得到的制作魂器的黄金器具，就是从那个部落人的手上抢过来的吧。”

老族长点了点头，“是，那地理志所言并不都是我们所编造，当时的赤红山，的确有那么一个原始的吃人部落。”

当时王家的先祖为了抵抗天咒，便希望建造一座风水大墓来稳固家族的千年气运，当然，那种可以稳固家族千年气运的风水大墓并不是那么好建造的。

除了要风水极佳，墓穴的构造也极其重要。不过他们因机缘，得到了一株阴阳灵树的种子，也就是我所看到的，那根部相交，一头在地面，一头朝地上生长的怪异大榕树。

这种阴阳灵树，可以生出天地元气，是极为难得的墓穴材料，所以当时王家人差的，就只剩下一块无人打扰的风水宝地。

当他们发现了赤红山阴，是一块奇妙的聚风之穴，就开始举族搬迁，率领所有族人来到此处。

然而等他们来了才发现，这所极佳的风水居然已经被人占据，还是个十分凶残的吃人部落，连当地的官兵都无可奈何。

于是王家便出动了族中精英，协同官兵一起，将他们消灭。

“所以地理志上，拿走黄金器具的事也是真的？”皇甫灿淡淡一问。

老族长就点了点头，“一半是真的。”“一半？”

王老族长看着皇甫灿，解释道：“扎布崇拜火焰，族中祭祀时，便会将人投入火中，有的是自愿的，有的是被迫的。”

自愿的人，甘心将自己奉献给火神，觉得那是在自我救赎，而被迫的，则是写族中犯了过错的人，算是接受火神的制裁。

那些自愿的人，也就罢了，但那些不愿意的人，活活被火烧死，所形成的怨气可堪比被活活折磨的。

因此那些黄金器具承载了他们的怨念，被恶灵污染成了邪气，在一定程度上，也就天然形成了制成魂器的基础。

而火性属阳，那些黄金器具在被扎布的人摆放在所谓的圣火旁时，并不会造成什么伤害，但一旦离开，就会酿造灾祸。

当时和王家先祖们围剿部落的官兵们，一时贪心，瞒着王家私拿了器具，等到是了不少人，才来找王家人想办法。

只可惜那时候已经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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