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是起风了吗？

        她的头发长长了，被风吹得乱糟糟的。

        发梢上的雪花让浅见奈奈子意识到现在已经是冬天了。

        天空中飘着雪。

        街上的行人很多，张灯结彩的在庆祝节日。

        大多是年轻人在狂欢。

        今天是平安夜。

        浅见奈奈子站在广告牌下等约会迟到的夏油杰。

        繁多的任务不会因为节日的存在而变少，反倒会因此变多。

        夏油杰接到了很突然的任务。

        他去的地方比较远，路上要花掉很多时间。

        奈奈子完全能够理解，没有怨言地在天寒地冻的天气里等待。

        反正最后夏油杰会带来温暖。

        熟悉的气味让奈奈子回头。

        她稳稳当当地落入了夏油杰的怀抱。

        “杰。”

        她喜欢他的名字，叫着他名字的时候总会觉得很安心。

        夏油杰语气抱歉:“对不起，我迟到了。”

        “这不怪杰，杰也是为了保护弱者。”奈奈子的脑袋在夏油杰怀里蹭了蹭，说:“保护弱者是强者的责任，杰是这么认为的吧？”

        “是。”夏油杰宠溺地揉着奈奈子的头，然后把她凌乱的头发理顺，“去吃寿喜烧吧，这个天气很适合。”

        “我是完全没有意见的。”

        奈奈子变得很依赖夏油杰。

        夏油杰理所当然的也很可靠。

        在高专里常常是他照顾她，她的生活快要被夏油杰的身影占满。

        平日不习惯吃早餐的她会被夏油杰从温暖的被窝里揪出来，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能感同身受，奈奈子觉得在天气较冷时窝被子里会比去吃早饭要快乐。

        但是夏油杰觉得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这样做只是出于对她的考虑。

        他解释了很多。

        但奈奈子觉得完全没有必要，没有必要解释。

        只要是杰觉得可以做的，她就会去做。

        人是需要主见，可是奈奈子觉得，夏油杰的选择绝大部分都会是她的选择。

        人的一生可以是为了拥抱太阳，而夏油杰就是她的太阳。

        很温暖。

        即便不在杰的怀里也很温暖。

        奈奈子的手被牵在夏油杰的手里，他们在人群中穿梭。

        似乎只要跟他待在一起，冬天就不会真的来临。

        锅里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

        夏油杰总往奈奈子的碗里夹东西，自己却很少吃。

        “杰不吃吗？”

        “我也有吃，但很想看着你吃。”

        “这样不会很奇怪吗？”

        “不会。”

        夏油杰的回答斩钉截铁，但奈奈子的问题其实跟他的理解有偏差。

        不是疑问句来着，她想表达的是被人看着吃饭她会觉得很奇怪。

        但也没差了，毕竟是被喜欢的人看着。

        对方满心满眼的都是自己实在是件很值得快乐的事情。

        夏油杰在笑:“今天是平安夜呢。”

        “我知道，明天就是圣诞节，我给杰准备了礼物。”

        他的快乐感染了奈奈子，奈奈子笑得跟他一样开心。

        他们彼此愉悦的对视，充满了欢喜。

        “可以给个预告吗？”

        “是个对我来说十分有意义的礼物。”

        夏油杰有些疑惑了:“对你来说？”

        “对的，因为对我来说十分重要，所以我想把它送给你。”

        夏油杰有些理解了，他自觉地好奇道:“是什么？”

        “十二点过后你自然就会知道啦。”奈奈子保持了神秘，同时问夏油杰有没有给她准备了礼物。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出于对未知的好奇，奈奈子也问了此时此刻不会有答案的问题:“是什么？”

        夏油杰托着脸在笑，温柔又狡猾:“不告诉你。”

        奈奈子一晚上都在期待。

        烟花在夜空中绽放，星火绚丽却转瞬即逝。

        但这没什么好伤感的。

        因为这样的存在是很正常的，它要是一直燃烧才让人奇怪。

        而且，消亡是存在的必然趋势。

        奈奈子悲观地想着。

        她和夏油杰吃完寿喜烧后就出来闲逛了，没有什么目的地，但彼此的身边就是想去的地方。

        他们走着走着头顶便绽放起了烟花。

        钟声也敲响了十二点。

        夏油杰率先问:“现在可以告诉我，我的礼物是什么了吗？”

        奈奈子歪着头狡黠地笑着:“如果我说我把我的心送给你，杰会不会觉得寒碜？”

        “不会。”夏油杰没有任何犹疑地说:“这是我最期待的礼物。”

        奈奈子只是呆了一下:“可是它早就是杰的了呀。”

        奈奈子呆完夏油杰呆。

        他愣了一会儿说:“我的也是。”

        风从他们中间的缝隙漏过，觉得自己很是多余。

        奈奈子的礼物其实跟夏油杰期待的差不多。

        她把她的命运交到了夏油杰的手上。

        她递出去一把短刀。

        奈奈子不会死，是建立在她不想死之上的。

        虽然复活的过程很痛苦，活着的时候也不好受，但她总觉得这样白白死掉实在太可惜了。

        书本里描绘的世界太过美好，她还没有看见过。

        她虽然抱怨，但心甘情愿被诅咒。

        这把刀能结束这个诅咒。

        夏油杰不知道她能复生，奈奈子也不好跟他讲这把刀的用途。

        只是说:“这里边注入了我的咒力，只要我活着它就不会消失，杰只要带着它就可以找到我，我也能通过它来到杰的身边。”

        她复活之前沉海的阶段它会默认她已死亡，但这不重要了，她应该是没有什么机会在夏油杰面前死去的。

        夏油杰接了过去，握在手上时明显感受到了与它的连接，而信号的另一端就是奈奈子。

        他觉得很神奇:“听起来像是信号追踪器。”

        “差不多，但要比那个神奇一些。”

        奈奈子赞同了夏油杰的看法，随后伸出了手，一脸期待地看着他:“所以我的礼物呢？是什么？”

        夏油杰没有卖关子，干净利落地说了:“是家。”

        “家？杰是要跟我结婚吗？可是我们的年龄根本不够啊。”

        奈奈子的态度倒是很坦荡，夏油杰却有着害羞了起来。

        “结婚当然是以后再说，我说的家是，我会让奈奈子拥有一个家。”

        奈奈子摇了摇头表示不懂。

        夏油杰于是笑着说:“高专没有明文规定学生不能夜不归宿吧？”

        “我没看过校规，但我觉得没有。”

        “那我带奈奈子回家吧。”

        “回家？”

        “对，我的家，你会见到我从小就生活的地方，会见到我的爸爸妈妈。”夏油杰就站在奈奈子的面前，认真地和她对视:

        “这是我的，也是你的，他们已经给你打扫出了房间，你要是想休息了随时可以回去，门会永远为你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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