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hapter.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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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傅斯悦叫做宝宝的女孩很快就回了消息:“这不是必须的嘛,稳定发挥了。”傅斯悦笑着说:“你少来,祁望舒同学,你不也是吗,二中一枝花?”
祁望舒正坐在梳妆台前,拿着吹风机仔细吹着她海藻般的长发,手机叮咚一声,她一只手打着字,岔开了话题,回复道:“周末出来玩啊,叫上那四个祖宗。”
说的正是刘奕舟、李昂、孙恺泽、孟朝,他们从小就一起长大。李昂今年高三,刘奕舟孙恺泽高二,孟朝则与她们一样大。祁望舒作为最小的妹妹,却总是习惯照顾问题少女傅斯悦,那是一股骨子里的温柔与力量,包裹着傅斯悦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抚顺了她狂躁的逆鳞,陪伴着她,分分秒秒。
傅斯悦当然应了下来,算算时间确实也很久没有一起聚过了。她又说道:“辛明译呢,不叫上一起?”祁望舒打了个哈欠,收起吹风机,回着消息:“他不行呀,周末不放假。可怜小孩。”辛明译是祁望舒的男朋友,两人从初二时就在一起,如今也是第三年了,中考后他回到隔壁南市上高中,只在放假时才会回榕市。
两人的话题聊了又聊换了又换,直到深夜才互道晚安放下手机。今晚傅斯悦睡得不好,接连不断地做梦,梦的内容光怪陆离,她梦到飞去了昆仑山滑雪,梦到在停车场被暗杀,梦到泥菩萨指引她去文王庙,也梦到了困在地窖下挣扎无果后活活被闷死。傅斯悦没有太大的入睡困难,只是容易做梦,这种症状被称为多梦症。一晚上动辄十几个梦,睡醒后浑身疲累,也算是一种睡眠问题,傅斯悦已经深受其困扰了三年,她心神不宁,除了安神药,再无其他方法助她安眠。倒也习惯了,也就没什么不适应的了。
在学校里,坐着军训的日子过得也算舒服,休息时间大多和林淮刘梓绮度过,偶尔也会和王珩宋呈然一起吃午饭或晚饭,倒是安稳。
有时,在军训休息的空档,几个班会席地而坐,围在一起做些互动玩些游戏表演节目,有些人是自己主动,也有一些是被教练逼着罚上去。傅斯悦本坐在一旁,每到这个时候刘梓绮都会偷偷跑过来把她拉进班级队伍里。她笑眼弯弯地看着表演节目的同学们,那是一种洋溢着热情的青春气息,只是与他们坐在一起就能感觉到浓浓的感召力。真好啊,傅斯悦在心里想着,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时间一晃过去,直到周四,军训汇演的前一天。
中午傅斯悦在寝室睡醒,她在努力但被动地适应新环境。林淮刚刚洗漱完,推了推还在赖床的傅斯悦,说道:“都醒了还不赶紧起来?”傅斯悦声音里透着没有睡醒的倦意:“再躺一会会。”一旁的李莘莘和杨思怡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出门,李莘莘说道:“悦悦快起来吧,苏珺琪和孙书懿已经走啦。”傅斯悦才睡眼惺忪地坐起身来,问道:“还有谁没走啊?”陈舒从水池探出头来说道:“还有我和侯梓桐,快起吧别再迟到了。”
林淮一把把傅斯悦从床上拽起推向阳台的水池边,抱着双臂说:“快洗把脸清醒清醒。”简单洗漱后,傅斯悦坐在床边把睡觉时散着的头发扎起高高的马尾,之后熟稔地在脸上涂着水乳,又补了两层防晒,用喷雾细细地喷在每一个可能晒到的部位,末了又拉着林淮喷了个遍,才放心地挽着她走出寝室。
今天太阳有些毒,林淮哎了一声,傅斯悦疑惑地看着她,林淮连忙道:“帽子落在床上了,我要不回去拿?”还有三分钟就到集合时间,傅斯悦微微摇头,从包里拿出她的帽子扣在林淮的头上,动作一气呵成,她的声音淡淡地:“笨死你个忘事鬼。戴我的,再回去拿不怕迟到?让教官罚你做一百个俯卧撑。”林淮横了她一眼,哼哼唧唧地说:“还不是你赖床不起,要不是你我才不会忘。”傅斯悦轻轻开口:“你在不快点就真的要迟到了哦。”
两个人吵吵闹闹,还好在教官来的前一分钟入列。林淮冲着树荫下已经开启惬意模式的傅斯悦做了个鬼脸,傅斯悦笑着看着她,用嘴型告诉她“辛苦啦”,而后拿起《百年孤独》,一脸岁月静好地投入马孔多这片奇妙的大陆了。
教官来到队伍旁,与班主任钟以娜低语几句,钟以娜点了点头,随即用手点了点男生队列里一个高瘦的男孩,教官看向他,点了点头,转身面向队列。
他说道:“明天就是汇演了,各班按要求找一个同学走在队伍前面举自己班级的牌子。我和你们班主任商量了一下,六排右二,就由你来吧。”钟以娜带着笑意,说道:“刘意暄,你可以吗?”
刘意暄明显愣了一愣,在周围人的起哄声中他笑着点了头应下了。刘意暄生得俊秀,就连傅斯悦第一次见到他时也感慨于他的相貌。后来听说几班的哪哪女孩是他的前任,又是几班的哪哪女孩是他的追求者,更有甚者高年级的学姐也会挤在15班门口偷摸着向里面张望,找寻着他的身影。他好像并不在乎,这一切都不过是英俊的少年提供给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风流事罢了。穿上军训服的他更显得身形挺拔,清秀的眉目也带上了英武之气,实在十分适合。
其他同学似乎也都没有什么反对的意见,潘清含更是悄声道:“确实应该他举牌,咱们班没有人能拎出来当门面了。”这次傅斯悦也应声,“是啊,他就挺好的。”
可总有人不这么认为,陈佳霁不合时宜的发出声音,班主任疑惑地看着她,她说道:“老师,教官都答应了让我举牌的。”教官仔细想了一会,开口说:“我还答应给你保送北大呢,我能吗?”其他人都笑了起来,但陈佳霁显然不吃这一套,继续念叨着:“你都答应我了你又让别人举牌子,你都答应我了。”
她的声音有些大了,引得别的班都朝这里看来。钟以娜皱了皱眉,举牌的人选显然是刘意暄更合适,但如果教官已经答应了陈佳霁,就又有些难办了…教官皱了皱眉,说道:“陈佳霁,服从命令。”陈佳霁似乎越来越来劲,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声音都带着哭腔:“你明明先答应我的!”钟以娜实在看不下去了,说道:“陈佳霁,一会下了训再说这个事。好好训练。”谁料到她一下子从队列里冲到一旁休息的区域,坐下后抹了抹不知是否存在的泪,大声道:“我不训了,答应我了的事还能变,我还训什么?”
傅斯悦实在没料到这个局面,在她冲过来前,就已经拍了拍潘清含,暗示向左边靠,离她远一点。陈佳霁和傅斯悦之间隔了一段不小的距离,傅斯悦叹了口气,嘀咕道:“丢人还真又丢高中来了。”潘清含这几天也多少能看出来一些陈佳霁的本性,她也感慨道:“闹这么大,她凭什么举牌啊。”队伍里突然传出一声男声的咒骂,声音不算小,清清楚楚地传入休息区三人的耳朵里。潘清含抬头看向声音的主人,内心的波澜突然泛起了一丝丝涟漪…还来不及想那么多,钟以娜走了过来,似乎是想要和陈佳霁说些什么,而她却一直在哭,扰得所有人心烦。不能再这样了,钟以娜强硬地要求陈佳霁跟她去了办公室。
两人聊了很久,训练时间过了大半才回来。傅斯悦一点都不奇怪,这就是陈佳霁会做出的事,从初中刚认识她开始,傅斯悦就知道这个女孩绝非善类。傅斯悦叹气,这些同学刚刚也有一些站在陈佳霁这边的,她觉得可笑,他们会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吗,会的,一定会的,但可能不是现在。谁都不知道班主任和陈佳霁说了什么,但这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举牌的人选最终还是变成了陈佳霁。此刻她又站在队伍里没心没肺地和其他人说着闹着了,仿佛刚才受尽了委屈的人不是她一样。
傅斯悦看了一眼刘意暄,他好像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但傅斯悦就是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些许的不甘心来,可怜啊,被这样的女孩子抢走了风光的位置,真的是可怜啊,傅斯悦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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