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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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送楚公子。”
刘琼还是吩咐了人送楚霄出门,身旁的夏筠躬身应诺,快步跟上了楚霄,带着他出去。
楚霄离开后只剩下刘琼与孔闻溪,刘琼看着孔闻溪的眼神微微变了,再无往日的温和。
如今她若再不知孔闻溪这时想找老太爷做什么,这些年的主母便白当了。
不过孩子就是孩子,她以为老太爷会同意她所求?真是天真!
是时候摧垮她心底最后一丝的期望了!
刘琼眼中闪过嘲讽,率先转身离开:“既是如此,便走吧。”
孔闻溪淡淡地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微勾,带着晴雪跟上。
一路上,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无人开口说话,安静的异于寻常。
多年来的伪装形成习惯,刘琼为了照顾孔闻溪的身体,脚步还是下意识地放慢。
孔闻溪察觉到她的动作,心中越发的复杂难言了。
即使是有过一世的记忆,她还是难以释怀对方这种无时无刻的关怀备至。
纵然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对方的虚情假意,但那些曾经温暖的过往,还是不由得让她记忆深刻,难以忘怀。
或许起初,她们就注定无法相容共处,即使她母亲并没有想过取而代之,但在刘琼的眼里,她和她的生母的存在,便是最大的错。
纵然两人缓缓步行,但路程再长,两人终是到了孔家老太爷,孔雪松的院落。
在院门口洒扫的仆从看见刘琼与孔闻溪走来,立刻手拿扫帚对两人弯腰行礼:“夫人,二小姐。”
刘琼挥了挥手询问道:“嗯,老太爷可在?”
仆从回道:“回夫人的话,老太爷正在南苑下棋,”
刘琼微微颔首,道:“你去向老太爷通报一声,我和二小姐有事前来找老太爷。”
仆从再次对刘琼垂头行礼:“是。”
仆从将手中的扫帚放至墙边,向南苑快步而去。
两人在院门口等了不过片刻,方才去通报的仆从快步回来,回禀道:“夫人,二小姐,老太爷请您二位现在过去。”
“嗯,你们在外面等着。”刘琼颔首,对身边的奴婢们吩咐后,抬腿迈进门槛。
孔闻溪手从晴雪胳膊上收回,轻声道:“你也在这里等我,不必跟进来。”
晴雪实在担心孔闻溪挺着病身又被欺负:“小姐,你的身体……”
“无事。”
孔闻溪对晴雪淡淡一笑以作安慰,抬头看着门上匾额刻有青安院三字,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提起裙摆迈进了院落。
刚通禀的仆从在前面为两人引路,等走到南苑门口停下,当两人走进南苑后,便转身离开去准备茶水。
孔闻溪走在刘琼后半步位置,周围郁郁葱葱繁茂生长的翠竹,让她恍然觉得,不管过了多少年,南苑的景色她都不会忘记,毕竟上一世她在此跪了一日,也未曾见到只看重利益的祖父。
一个转弯,石板路尽头,廊亭之下,一位满头花白留着长须精神矍铄的老翁坐在藤椅上,手拿白子正琢磨该落子在何处。
刘琼与孔闻溪不敢出声惊扰,安静地站在一旁。
过了一会儿老翁面露喜色,落下手中的棋子,满意地捋着长须看着棋局点点头。
这时老翁好似才注意到站在一旁有一阵子的刘琼与孔闻溪,对两人招了招手,指向桌边的椅子道:“都来了,坐下,别站着。”
“父亲。”
“祖父。”
刘琼和孔闻溪对孔青松行礼后,分别坐在老人对面和右手边的藤椅上。
孔青松甩袖抚手放在腿上,平静地看着两人道:“说吧,你们今日前来找我何事。”
刘琼刚要开口,这时,刚才的仆从端着茶托走过来,刘琼又合上嘴唇,等着仆从将茶壶和茶杯摆放好退下。
等到仆从离开后,刘琼才开口道:“父亲,今日是溪儿有事要当着你我二人面前说。”
“嗯。”孔青松点点头,视线从刘琼身上移向右边的孔闻溪,露出慈祥的笑容,问,“溪儿有什么事找祖父?”
孔闻溪起身从怀中掏出父亲书写落款处有印章的平妻书,对着孔青松双膝跪下,双手奉上,沉默不语。
孔闻溪一拿出平妻书跪下时,坐在孔青松对面的刘琼顿时瞳孔紧缩,放在腿上的双手攥紧了衣裙。
怪不得,原来孔闻溪把东西拿到了。所以,她大闹这一番,又是打人又是翻墙就是为了此刻。
不过这孩子还是想的太简单,她难道以为老爷子会因这一封平妻书便如了她愿?那她这些年为孔家付出的一切岂不成了笑话?
刘琼想到此,唇角微微上扬,看向接过平妻书的老太爷,与转头看过来的孔青松视线相撞,脸上的表情瞬间凝住。
难道?刘琼心中一颤,放在膝上的双手微微一握。
不急,未见得老太爷就一定会答应孔闻溪所求。
孔青松眼神略过刘琼,回眸放回面前的纸张,打开,抖了下,慢慢看了起来。
平妻书,一张纸,不过寥寥数句,常人速度几眼便能看完全部,然而,孔青松却用了常人几倍的时间。
跪在地上的孔闻溪膝盖骨生生受着下方冰冷坚硬的石砖,一动不动安静地等待着上首老人开口。
她知他这位祖父的心肠可不是她跪一跪就能软下的。
唯一能让他心软的也就剩下亲手带出来的父亲了,若是这封平妻无用,她就只剩下唯一能与之交换的条件了。
刘琼心里本来是颇有把握的,可刚才被老爷子看了一眼,又迟迟等不到老爷子发话,心中难免不安起来。但面上,她还是一派平静,只是额头上不由自主地渐渐渗出了冷汗。
寒冬腊月的季节,都能出汗,刘琼已经许多年没有过了。
这一次,是她大意了!
平妻书上面的字迹孔青松看一眼便知是他的好儿子写出来的,毕竟他儿子的字迹是他亲手一笔一划教导的。
他的好儿子为了季初柔这个女人果真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季初柔这次难产而亡,孔青松知道与他这位儿媳脱不了干系,不过既然做了,竟能让溪儿找到翻盘的机会,这就让他有些失望了。
当了这么多年的主母,他还给了她时间处理,竟还能出纰漏,可见这个儿媳的无能。倒是这个平时只知道闯祸的孙女,今日让他刮目相看,但光凭这粗糙鲁莽的作为,还不足以让他拂了儿媳的多年辛劳。
如此想罢,孔青松将手中的平妻书放在了棋盘旁,看着孔闻溪,明知故问:“溪儿你想要什么?”
孔闻溪抬起头注视着孔青松,没有在刘琼面前的拐弯抹角,直言道:“祖父当知孙女所求为何。”
孔青松笑了,却并不接茬,而是反问道:“你不说,祖父又如何知晓你所求为何。”
孔闻溪看孔青松脸上看着慈和的笑容,却是只十足十的老狐狸,明明心知肚明,却偏偏不接她的话。
孔闻溪只好直截了当说出自己的所求,语气虽缓慢,却极其认真道:“孙女想要我母的身份能如父亲所书承诺那般,被抬为平妻,孙女想要我母亲入孔家族谱,葬入祖坟受后人香火!”
“这不可能!”
刘琼从孔闻溪开口说出抬为平妻就已经脸色发僵了,越听心中怒火越盛!
她好不容易才让季初柔死了,对方竟然死了还不消停,还留下一个女儿来折腾所谓的平妻之位?
若不是为了那平妻,她何至于要如此仓促下手?
刘琼实在忍不住,站起身,她忍了十七年!受了十七年的屈辱!
自己多年辛苦才挽回了本来的颜面,终于等到季初柔死了!
难道她还要在死后与季初柔相遇?还要年年月月与她一同被后代祭拜?
她不允许!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明明季初柔当年让老太爷失了颜面,又差点惹了当今陛下不喜,老太爷其实对季初柔不喜已经多年。
可现在,就因为一封所谓的平妻书,就想要让她死后抬为平妻?
呵!那她为了孔家付出的一切,养育了一双出色的儿女,又算什么?
她不相信老太爷会答应孔闻溪!
刘琼缓缓平复了下心中的激荡,平静地对孔青松提醒道:“父亲,这不合规矩。”
“坐下。”
孔青松看了刘琼一眼,微微皱眉,对她方才的急躁心中略微不满,但他还是顾及对方多年打理府中上下的脸面,所以只是声音平静地说了这么一句,摆手示意她坐下。
刘琼也知自己刚才失态了,便乖乖听话地坐下,眼神沉沉地盯着孔闻溪。
孔青松看着孔闻溪,顺着刘琼方才的话道:“溪儿,你嫡母的话说得没错,此事确实不合规矩。你已经大了,也该知道京中可没有哪家的妾室轻易被抬为平妻,除了……”
孔青松话一顿,刘琼抬起眼与孔闻溪同时看向他。
孔青松敲了敲棋桌上的平妻书继续道:“除了主母有重大过错被贬罚。”
刘琼眼瞳一缩,心底一颤,看着好似一切皆知的孔青松,微颤着眼睑垂下,遮住了眼中的惊惶。
原来父亲都知道?!
孔闻溪心下一沉,知道她的嫡母刘琼多年根本挑不出被贬罚的大错,此条路不通,但她还有另外的路,想到前世……她眼光微闪,低下头,静静地等着孔青松继续说。
孔青松见她面色平静,半点也不急躁的模样,心中有些满意的肯定着:嗯,还算沉得住气。
孔青松缓缓开口道:“再不然主母去世,夫家会扶妾室中最合适的人做正妻,除前两条外,最后只剩下妾室孩子立了大功方可抬高母亲位置。”
“溪儿你说说,你母亲符合哪一条?”孔青松语气慈和,却暗含深意地问着跪在脚前的孔闻溪。
刘琼听老爷子这话,方才提起的心缓缓落下,又很快蹙起了眉头,老太爷此番话语中另含深意,虽然现在还是站在她这边,给了她颜面,但老太爷似乎想跟孔闻溪交换什么,答应抬季初柔为平妻。
想到这里,刘琼顿时心中一紧!
难道?!
孔青松对这个孙女还是有些了解,从以往她所做的事情中就可看出,这个孙女从不做没把握之事。既然今日她能带着她的嫡母来找他定夺此事,定是心中有了交换的条件。
他倒是要看看她是不是足够聪明,能否拿出让他心动的条件来。
说到底,刘琼是他发妻亲自挑选的儿媳,嫁入孔府多年,若不影响孔府声誉与未来的,他都不会过多苛责对方。
孔闻溪虽是他的孙女,但要跟刘琼相比,还是不够分量。
不过她若愿意付出,自己倒也可以迁就对方一些无伤大雅的事情。
可前提是,她要足够聪明才行!
风过留声,竹叶簌簌。
先前被端上来的茶水已凉。
孔闻溪被风吹起的发丝拂过脸颊,微垂下的眼睑缓缓抬起,她对着孔青松张开双臂叩首,闭眼,忍下心中的酸涩,憋回凝在眼中的泪水,一字一顿说出。
“溪儿愿替妹妹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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