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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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词听从孔绮琴的吩咐,给孔闻溪化了个楚楚动人,引人怜爱的妆容,用技术压住孔闻溪明艳逼人颇有些攻击性的容貌。
可是孔闻溪的骨相在这里,秋词的技术再好也只能加以弱化,根本不能将孔闻溪化成天生小白花的相貌。
虽说小白花的风格看着不惊艳,但这时候的优点就显出来了。
孔闻溪看着镜中的人心中不由得再一次感慨秋词的化妆技术,她这番打扮去顾景文那里请罪极为合适。
孔绮琴满意地点点头,催促道:“我们这便去东宫向皇上请罪,不能再耽搁时间了,越早越好,不然不知还会发生什么事,先赶紧把我们摘出去。”
孔绮琴看着孔闻溪,不放心的又提醒一遍:“这个时候陛下心情绝不会好,到了东宫,看我眼色行事。”
“嗯。”孔闻溪乖巧道。
几人不再耽搁,立刻前往东宫。
当孔闻溪再一次来到东宫门前时,此时的东宫外已站满了面无表情的带刀侍卫。
凡是经过东宫的宫人都不敢多看一眼,快步走过,
现在东宫的守卫戒严可以说到了一只鸟雀都飞不进去的程度。
孔绮琴这次出行没有坐轿,而是带着孔闻溪等人步行。
走在前面的孔绮琴见到这般架势,心中已然知晓顾景文对待此事的愤怒程度。
站在东宫大门外的带刀侍卫见到孔绮琴等人,对孔绮琴行礼后说道:“惠妃娘娘,陛下说过现在禁止任何人出入东宫。”
孔绮琴对侍卫笑道:“你去跟陛下通禀声,本宫是来向陛下请罪的。”
带刀侍卫开始想着不管孔绮琴这时来是何意都不能让她进去,可一听孔绮琴说请罪,怕与太子殿下中毒一事有所牵连,片刻不敢耽搁,转身便去向顾景文禀报此事。
孔绮琴等人在外等候没一会儿,先前的侍卫已经快速走来,请孔绮琴几人进去。
这一次出行孔绮琴没有带太多人,只带了孔闻溪,还有秋词和晴雪,毕竟她们三人先前来过东宫送东西是太子中毒事件中的当事人。
孔闻溪安静的跟在孔绮琴身后走进殿内,视线范围的余光里见到顾景文坐在顾其琛床边椅子上。
孔闻溪站在孔绮琴身后方,眼睛不敢飘向不该看的地方,规规矩矩地看着地面。
顾景文不用猜就知孔绮琴带孔闻溪现在赶过来的目的,此刻他没有心情像往日一样闲聊,对孔绮琴挥手让她坐在一边。
孔绮琴快速扫视屋内,屋中只有一位随时等候差遣的医官,已没有孔闻溪说的赵院使,想必他是去准备太子所需要的药品了,剩下的人都是顾景文还有顾其琛身边的内侍。
刚才她们一进屋,顾景文没有发怒,现下屋内又再无其他人,正是良机。
孔绮琴眨了眨眼,看着顾景文再次起身,请罪道:“陛下,今日臣妾带溪儿前来是请罪的。之前臣妾让溪儿给太子殿下送些吃食,未曾想到竟然被溪儿撞见这种事情,溪儿回来跟臣妾说这些事的时候,臣妾都吓坏了,究竟是谁竟然如此狠毒,敢向太子殿下毒,谋害太子殿下的性命!”
孔绮琴说到这儿,怕怕地拍了拍胸口,眼神看着躺在床上的顾其琛流露出怜爱的神情。
“太子如今还是个孩子,给太子殿下下毒的想必定是心肠恶毒之人。陛下,溪儿她之前在宫外听说过一种救误食中毒的法子,今天这一撞见太子殿下中毒便用了,臣妾知道后已经狠狠斥责了她,这孩子也不管在民间学来的法子究竟管不管用,就敢对太子殿下去用,要是真出了事她自己都不够给太子赔命。”
孔绮琴一直在留意着顾景文的表情,见他面无表情就是最好的反馈,继续道:“前几天嬷嬷还夸溪儿学东西快,宫中的大小规矩也都学的不差,可臣妾哪能想到这才不过几日她就做出以下犯上之事。这都是臣妾没有教导好,是臣妾的过错,请陛下责罚臣妾管教不严之罪。”
孔闻溪见状,顺势跪在地上,双眼含着泪,泪珠要掉不掉,泛红的眼尾让人一看便不忍心重言责怪。
“陛下,都是臣女的错,臣女做事鲁莽没有规矩,请陛下勿责罚姑姑,臣女一人之错,愿自行承担,不牵连他人。”
顾景文坐在椅子上听着两人请罪的话,视线从孔绮琴身上移向他脚前方向的孔闻溪。
刚才孔闻溪说完话,眼皮向上抬,看了眼前面的顾景文,不料与顾景文回看的视线对上。
孔闻溪立刻垂下眼可怜巴巴的吸了吸泛红的鼻头,与她刚才独自揽过所有罪责的气势完全相反。
顾景文瞧孔闻溪认错认的快,还颇有勇气地揽过罪责,可眼神却全递出她委屈巴巴,被训斥过的可怜样。
两人说完话,顾景文半天没吱声,孔闻溪为了舒适度悄悄移动了下膝盖,缩了缩身子,双手抓着膝盖上的裙子,显得像犯了错团在一起的小松鼠手里抱着自己的尾巴。
顾景文不说话,屋内气氛越发紧张起来。
孔闻溪在一进来见到屋内的场景,就知道了顾其琛身体无事,她先前所做的一切总算没有白费力。
这一次顾其琛应该再不会像前世一样被身体内的余毒缠身。
“看样子,你们来之前,溪儿已经被训责了。”顾景文看着孔绮琴道。
孔绮琴一听顾景文话风松了,立刻道:“是,臣妾已经管教了溪儿。”
孔闻溪作势又吸了吸鼻子。
顾景文和煦道:“都起来吧,赵院使说了,若不是溪儿先前做的那些措施,琛儿恐怕已经性命堪忧,溪儿非但不该责罚,反而应该大大赏赐。”
孔闻溪起身半路忽然听到顾景文这话,猛地抬起头惊喜地看向顾景文,又高兴地转头看向孔绮琴,小声道:“姑姑,陛下夸我呢。”
孔闻溪再小声,在这范围内,顾景文也听的一清二楚。
孔绮琴拍下孔闻溪扯她的手,给她使眼色,道:“还不快谢过陛下。”
孔闻溪立马站直,一扫先前的可怜样,对顾景文露出笑容,声音都变得轻松了:“谢过陛下,臣女今日撞见此事,就算不是太子殿下,是其他人,臣女也会救的。”
孔闻溪一放松,就随意起来,摆摆手拒绝了赏赐:“陛下不用给我赏赐,陛下夸赞我就是对我最大的赏赐。”
孔绮琴瞥了眼孔闻溪,若不是在这,她会好好夸夸孔闻溪会说话,现在只能训斥道:“不可在陛下面前没大没小。”
“没事。”顾景文就喜欢孔闻溪这股子劲儿,提醒了一嘴,“最近这段时间好好管束自己宫内,不要乱走接触人。”
“是陛下。”
孔绮琴这次笑容真实了,知道在这次太子中毒事件彻底与他们无关了。
在外面的太监这时忽然进屋禀报:“陛下,庄妃娘娘来了,正在宫门口等着。”
孔绮琴顿时看向顾景文,孔闻溪则好奇地看着小声问道:“庄妃娘娘这时来什么事?”
不等孔绮琴开口,顾景文冷淡道:“庄妃管理后宫大小事,溪儿说说她来做什么?”
孔闻溪见顾景文在听到景语燕来时,脸色瞬变,心中有了主意。
暗中一直在留意东宫消息的人,在赵院使离开后,得知了顾其琛没死,手中的剪子反转愤怒的插/进了树干上。
剪子尖头尽都没入,足见力道之大。
“他怎么能没死?!”
“太子怎么可能没有死,他吃了天蝎秘露烹制出来的茶叶和磨碎的毒蛛骨粉做的茶点怎么能没死?”女子狠狠地拔出插在树干上的剪子,不可置信,又格外恼怒地看着身边人质疑道。
女子身边人声音有些迟疑,猜测道:“会不会是太子吃的少?”
“不可能,这两样混合到一起是见血封喉的剧毒,只要太子吃了必死无疑。”
女子将手中的剪子扔进身后人的竹篮中,不假思索的反驳。
“再不然可能是太子只吃了一样,毒性没那么强。”
女子这一次没有出声,深思起来,半响后才出声:“太子若没死,让人将东西放进流华宫……”
女子话说一半,派出去时刻关注动静的人又一次带回消息,这一次比之前的人更加详细。
了解了事情的前后,女子让人退下了。
“原来是孔绮琴的侄女,近来这段时间玉和宫倒是风头正盛,孔家这位小姑娘来的可真是时候。”女子微微眯眼,声音冷飕飕道,“太子命不该绝啊。”
院门外响起熟悉的脚步声,女子瞬间停下这个话题。
东宫,内殿。
被带进屋的景语燕,一见到面无表情盯着她的顾景文,一把甩开戴秋托着她的手,扶着肚子跪了下去。
孔绮琴和孔闻溪两人坐在一侧的椅子上。
孔绮琴见景语燕进来就跪的动作,赶紧起身,作势去扶景语燕。
“姐姐来了啊,你现在怀有龙嗣,可不能刚因胎稳了就不注意。”
孔绮琴语气表情,动作,非常到位,又因她常年对待宫中有子嗣的妃嫔们态度非常好,时间久,谁都知道惠妃娘娘非常喜欢孩子,只因自己不能怀孕,有了这份遗憾。
“惠妃你坐回去安静呆着,朕要听听庄妃要说什么。”
顾景文右手拄着大腿,身体微微前倾,扫了眼孔绮琴后,视线又落在景语燕身上。
孔绮琴被训斥了,也不闹,乖乖地坐回原位,瞥向跪在她眼前陛下未让起身的景语燕,嘴角露出个嘲讽的笑。
孔绮琴嘴角一闪而过笑还是被景语燕看见了。
景语燕忍下这口气,装作未看见,对顾景文行了标准的礼后,方才开口道:“陛下,臣妾有罪。”
景语燕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说着她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的一套说辞。
“陛下,臣妾最近有孕在身精力不足,导致一些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去做,有些事情没有亲力亲为确实不知。太子今日误食有毒的之物,确实是臣妾的疏忽,恳请陛下给臣妾一个弥补的机会,臣妾定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结果。”
孔闻溪瞟向景语燕,她在宫中这么多年说话的艺术性已经完全掌握了精髓。
先提了一嘴她有孕,让顾景文注意到,又说精力不足,将这件推脱到别人身上,她主动认错,承担责任但却侧面表示自己不是主责,将自己摘出去。
多聪明的人啊。
现在这种绝佳的时机,若不将景语燕手中皇后的金印夺过来,都对不起幕后下毒之人,但现在不是她能插嘴的。
等等,不急,先看。
孔闻溪安安静静做空气人,当自己不存在,琢磨后面该怎么让孔绮琴插手在这件事情中获利。
现在的她在宫里的地位全靠孔绮琴,还有顾景文的喜爱,但重点在孔绮琴,她毕竟是孔家人。
孔闻溪不吱声,孔绮琴瞄了下顾景文,见顾景文在景语燕说完后依旧没有表示,孔绮琴才敢开口。
“姐姐这话说的,太子殿下中毒几乎命悬一线,陛下肯定会派人调查。姐姐怕被人诬陷,想要彻查的心,妹妹能理解,可是,万一旁人说姐姐是为了包庇手下人做事,污蔑了姐姐。可怎生是好?”
孔绮琴揣测出顾景文绝不会让景语燕插手此事,本就是让人怀疑,再让她调查,朝堂上牧阁老能同意?
不用脑子想都能知道,今日太子中毒,明日朝堂上就会热闹起来,太子一派的人定不会轻易放过景语燕失职,毕竟在他们嘴里可就不是能轻飘飘敷衍过去的小事。
这可是储君被谋害!
储君都能被下毒,那陛下的安危呢?!
孔绮琴脑子光想象明日的场景都能笑出来,只要景语燕不好她就舒服。
孔绮琴都能想到的,顾景文早就在顾其琛中毒时就想了,毕竟涉及到自身安危。
之后其他人退下,只剩两人时,又听赵院使说了太子如何中的毒。
能想到此种恶毒之法隐藏在宫中不知多久的人,实在是让人心惊。
顾景文纵容孔绮琴说出他想要听到的话:“庄妃,你如今有孕在身,还是好好在宫中休养不必插手,这件事朕已经派人去调查了,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
孔绮琴这一次没有再搭话。
现在这时候景语燕没有心思对付孔绮琴,全心都在揣测顾景文。
景语燕跪在地上的膝盖向前面的顾景文蹭去,仰着头,脸色有些发白,望着顾景文道:“陛下,臣妾真的不知道一时疏忽会发生这样的事,陛下,您要相信臣妾。”
景语燕伸出手去够顾景文放在膝盖上的手掌。
多少年了,孔绮琴未看到从来高高在上的景语燕像现在这样狼狈。
顾景文没有抽回手,而是反握住景语燕的手,起身将景语燕扶起来,这次放软了话,安抚道:“这件事朕会彻查,你回宫歇着,安心养胎,不要乱走动,有了结果朕会派人去给你消息。”
这是变相被禁足了啊。
孔闻溪看了眼身边的孔绮琴,即使孔绮琴伪装的很好,她依旧察觉到对方的喜意。
顾景文不等景语燕开口,招呼站在后面的戴秋:“过来,扶你主子回宫歇息。”
景语燕手上的温度很快收回,她看着顾景文柔声道:“陛下,那臣妾这就回宫了。”
顾景文淡淡应了声,没有任何表示:“嗯。”
之前景语燕有孕若是去看顾景文,若没有坐轿子,顾景文也会派人安排轿子。
然而这一次顾景文没有任何安排。
顾景文嘴上没说,可对景语燕的态度已经有了变化。
景语燕察觉到顾景文对她的转变,心一直揪着,被戴秋扶出屋外,在没人的地方变了脸色,担忧地说道:“赶紧走,我要回去给父亲写封信。”
等到景语燕离开后,一直安静的孔闻溪突然出声道:“陛下,臣女有一句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顾景文又坐下:“说吧,没什么不能说的。”
孔闻溪直言道:“臣女之前来东宫时,发现太子这里没有守卫。臣女发现太子中毒,派身边的婢女去太医院叫人,可是臣女身边的人哪里去过太医院,幸好路上遇见巡逻的侍卫,这才快速带人过来医治。要是这遇不上耽误了……”
“你说的什么话,太子是陛下的嫡子,吉人自有天相,陛下又是真龙天子自然庇佑太子,不然你怎么能这么巧撞见,派出去的人又怎么能即使遇见巡逻的侍卫。”
孔绮琴为孔闻溪垫话,话里话外都说到顾景文心坎上。
孔闻溪看着顾景文神情变化赶紧又说:“陛下,臣女又说错话了。”
顾景文摆摆手,不在意道:“溪儿说的没错,太子这宫里确实缺少侍卫。”
“对了陛下,臣女没让东宫的人去太医院叫人,是因为怕太子宫里有下毒之人的内应,就让同来的姑姑身边的秋词守着宫门了。”
孔闻溪像是怕自己做错事,一股脑的将作出的事全说出来。
“做的不错。”顾景文注视着孔闻溪夸赞,又看向孔绮琴:“溪儿虽然平日里淘气看着不靠谱,但关键时候还挺靠谱的。”
“陛下说笑了,她呀……”
孔闻溪在顾景文和孔绮琴聊天时,看着床上的顾其琛,心想:顾其琛等你醒了感谢我吧。
因为南朝之前出现过太子拥兵夺位的事情,后来南朝太子的东宫再没有了侍卫。
顾景文之前能夺位,前太子除了行事太过君子,性子又正直不如顾景文会玩阴的,手里没兵也算重要一条。
这次顾其琛中毒,宫内却没人把守,想必刚才她说的话顾景文绝对会好好想想。
刚才和姑姑进来时殿外宫人的血还没冲洗干净,东宫内安插进来的人,也不知在不在其中。
孔闻溪本就是想着这件事成不成都不亏。
没想到等到她和孔绮琴回宫后没多久,顾景文给东宫安排了两队侍卫,侍卫长就是晴雪当初拦住的人。
晴雪跟孔闻溪说这件事的时候,还颇为感慨道:“真没想到,他之前一个九品的禁军侍卫一跃成了太子的贴身护卫,这跨度也太大了,小姐,你说他是不是也算是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孔闻溪笑了笑没有回答,她在见到李景枫的时候就料到早晚有这一天。
上辈子李景枫对顾其琛可是死忠,既然如此,早晚的事不如早一点。有李景枫在顾其琛身边,想必以后顾其琛的安危又会多了一层。
孔闻溪想了想,立马起身去找孔绮琴。
晴雪在后门追着说道:“小姐,小姐,一会儿该用晚膳了。”
孔闻溪头也不回道:“去姑姑那吃。”
孔闻溪在饭点去找孔绮琴,辛婉一看见孔闻溪过来,自动安排人多上了一份碗筷。
饭桌上食不言寝不孕,可有事要说,用餐速度比平日快了许多,夹菜的速度,筷子在孔绮琴眼前来回来回。
“溪儿,你今儿是怎么了?”
孔绮琴终于忍不住,放下了筷子,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询问。
孔闻溪咽下口中的饭菜,喝了口汤顺下去,快速擦了下嘴,放下帕子道:“姑姑我有一件大事想要跟你商量商量。”
孔闻溪说着看了一圈屋内的人。
孔绮琴对屋里其他人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当剩下秋词等人,孔闻溪才说出来。
“姑姑,你想不想要皇后金印?”
孔绮琴突然听到这话,赶紧又看了圈周围,确定没人能听见才放心聊起这个话题,反问道:“你突然说这话什么意思?”
“姑姑,我今天听完庄妃的话后,有了个想法,你和庄妃在宫中资历都算久的,先前她因为有孩子代管了金印,如今她也会因孩子失去。”
孔绮琴对孔闻溪招招手,孔闻溪赶紧把椅子搬到孔绮琴身边,缓缓道来:“太子先前突然重获陛下关注不就是因为庄妃的疏忽,若说先前是小事,那现在又疏忽导致太子中毒,这可就不是小事了,岂能轻飘飘放过,庄妃没有资格再拿着金印,姑姑今天陛下的态度你也看见了。”
想起今日顾景文对景语燕的态度孔绮琴就开怀。
“嗯,陛下已经对景语燕不满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机会错过不会再来,她在宫中这些年做的事没少树敌。”孔绮琴突然笑了,“现在这时候估计不少人想要看她笑话,要是有机会落井下石,肯定会有人愿意做的。”
孔闻溪再次又凑了凑,好奇地问道:“姑姑你在宫中多年,想必庄妃那里应该有你的人吧。”
孔绮琴瞥着孔闻溪,嗯了一声。
两人低声说了几句:“姑姑,那这样……”
午膳后。
顾景文安排好一切离开东宫,只要顾其琛醒了,立刻派人去通禀。
他已经在东宫这里呆了许久,确定了顾其琛无事也吃了药,该回宫处理公文了。
李元跟顾景文说了太子中毒这事已经传出去了,牧阁老进宫被他劝了回去。
“陛下,奴才跟牧阁老说了太子已经平安,您在这里照看太子,阁老听了后转身便走,未说一言。”
顾景文听完叹了口气:“走吧,明日朝堂上不会消停。”
夜晚的东宫格外安静。
躺在床上的人忽然发出一阵咳嗽声,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的宁远猛地起身,瞬间来到床边,一脸喜色道:“殿下,您终于醒了!”
顾其琛睁开的双眼异常清明,丝毫没有中毒后昏睡的迷糊朦胧感。
没想到他真回来了,他这一觉睡得够久啊。
顾其琛淡淡道:“嗯,扶我起来。”
宁远赶紧伸出胳膊小心翼翼且缓慢地扶起顾其琛。
顾其琛坐起来后,对宁远伸手道:“说说,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宁远一看到顾其琛的举动,转身去倒了杯温水递给顾其琛,将今天发生过的所有事情详细的说给顾其琛。
原来,真的是她。
顾其琛喝完水,把玩着茶杯,忽然浅笑道:“你说,救命之恩该如何报答的?”
宁远嘴一秃噜,直接说道:“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啊!”
顾其琛笑容越发深了,手上动作停下。
“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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