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两人的课程安排的越发紧，废寝忘食，挑灯夜战。

        住在隔壁的王清城感叹一声：“我从未见过像我大舅子这么刻苦的，明天该休沐了，我去山下给我大舅子买一颗野山参补补。”

        同寝的学子惊讶：“大舅子？你家议亲成功了？”

        王清城理所当然道：“那当然！我姨母亲自出马，一定会成功！这两天就该来信了，他早晚都是我大舅哥。”

        王清城很自信，王家和玉家门当户对，天作之合，焉有不同意的道理？更何况，他姨母是王妃，不看曾面看佛面，玉家也不敢轻举妄动。

        可怜的娃儿，还不知道玉清璟护妹狂魔的属性，如果是脾气好的玉清瓷在家，说不定会好好拉扯一番，但若是换了玉清璟，不把天捅破，也得把屋顶掀了。

        别说是纨绔子弟，就算真品学兼优，人品高洁，想娶他妹妹还要考虑考虑。

        玉清瓷还不知道，她正在和溱洵背书。

        两人的记忆力很好，但书读百遍，其义自现。他们时不时就会拉出来重温。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玉清瓷仔仔细细的读了一遍，认真的感受其中的含义。

        溱洵则看着新搜罗来的一本算经。偶尔敛眉沉思，偶尔翻阅两页。

        天色已经很晚了，溱洵仍然没有要入睡的意思。

        玉清瓷小小的打了一个哈欠，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觉得有些心率不齐了。不知不觉间，手中的书掉了下来，她的眼睛也闭了起来。

        溱洵被响动惊醒，定定的看了一眼已经睡倒在书桌上的玉清瓷。

        烛光摇曳，在玉清瓷的脸上撒下一片阴影，越发显得五官立体好看。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也许，看他顺眼便会看他的一切都顺眼，溱洵情不自禁的勾了勾唇角，在他还不知道的时候，那双淡漠的眼眸中已经带出了温柔。

        溱洵眸色淡淡，控制住自己想把他叫醒读书的心，算了，看他这么累，还是让他歇歇，他消无声息的走到床边，然后拿起玉清瓷挂在屏风上的披风，安静的替她盖上。过程中小心翼翼，一丝不苟。

        溱洵对自己狠，对周围的人更狠，溱溪要是知道哥哥这么善解人意，说不定能酸死。

        “玉兄台，书院外有位姑娘找你！”

        玉清瓷回头：“多谢，大哥，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我也去！”慕容馨儿连忙站起来，恐怕晚了就没有自己的份了！

        玉清瓷回眸，轻轻挑眉：“你确定？我很怀疑，是母亲派人来接你了。”

        慕容馨儿顿时苦了一张脸，拉着玉清瓷的胳膊撒娇：“啊……我不去了！我不去了！表哥快去看看，别说我在书院，表哥你最好啦！求求表哥了！”

        小丫头又娇又甜，撒起娇来更是要人命。

        “你这功夫，如果用到……”玉清瓷无力吐槽了一句，却无奈的终止了。

        慕容馨儿对她撒娇撒的飞起，对玉清璟是又爱又怕，只敢远观。啧啧啧，如果两人调换一下，玉清瓷就不信了，玉清璟面对这样一个又娇又媚，甜到爆表的小丫头，怎么可能不！动！心！

        所以说，妹妹，你找错对象了！

        “用到什么？”慕容馨儿眨巴眨巴眼，长长的睫毛浓密的好像一把小刷子，搔的人心痒痒。

        “没什么。”玉清瓷摆摆手，总不能去教慕容馨儿找玉清璟撒娇吧！那画面想想就很美。

        “念瓷！”

        “衡玉……”玉清瓷一个“哥”字差点出口，连忙住口，好悬没有咬住舌头。

        远处柳树下，一袭白衣，温文尔雅的少年，正是玉清璟的好友温衡玉。

        “你啊！来泓一书院为何不告知我？我在秋渊书院等的花都谢了，还以为你在半道病了，匆匆回去找。”温衡玉面色温柔，整个人好似春日的水波，刻骨的温柔。就算是责怪的话，生气还不及关心一半多。

        玉清瓷无奈的笑笑：“别提了，我出了一点小状况，病了几天，拜贴也没了，正巧遇上了大哥，一合计来了泓一书院。”

        玉清瓷绝口不提是她非要来泓一书院，溱洵是被她拐来的。

        温衡玉长睫微颤，有些惊讶：“大哥？”

        玉清璟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还会喊别人大哥？！温衡玉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

        “哦，对了，忘了给你们介绍，这位呢，是我认得大哥，溱洵，这位叫温衡玉，是我从小到大的兄弟。”

        溱洵从玉清瓷和温衡玉攀谈时就淡下来的脸色此时更淡了。

        “溱兄好，在下温衡玉。”温衡玉轻轻一笑，如玉升温。

        溱洵微微首颌：“温公子。”

        温衡玉微微一顿，唇边笑意不减，仿佛春日永不坠落的桃花：“你的药丸还有吗？我回了一趟平宁郡，顺便让郎中给你配了些，留着防身。”

        温衡玉把一早备好的盒子递给玉清瓷：“对了，有人去你家提亲了，清瓷妹妹直接把人撵出来了——”

        “什么！！！”玉清瓷目瞪口呆：“有人给我提亲！！！”

        天啊！她今年才十五岁啊！要不要那么丧心病狂！

        温衡玉愣了好一会，复又笑开了：“念瓷，许久不见，你开朗了很多。”

        这句话就好像惊雷一般，炸的玉清瓷头晕目眩，她眨了眨眼，迅速道：“没有，只是提亲的事太过惊讶了。”

        “放心，不是给你……罢了，你只会更生气。”温衡玉无奈的摇摇头，显然很熟悉玉清璟的性格。

        玉清瓷心中一颤，幸好当初没有选择秋渊书院，如果温衡玉在侧，她的马甲恐怕早掉了。

        “是给清瓷妹妹提亲。”温衡玉说完，不动声色的退了一步。

        “什么？！什么东西也敢觊觎我妹妹？！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那副尊容，怎么能配上我妹妹！把他撵出去都轻了。”玉清瓷不分青红皂白就开始发脾气。

        实在是温衡玉都给她腾好战场了，她如果不表演表演，她就不是“玉清璟”了！

        躺枪多次，早有经验的温衡玉一脸无辜。

        “郴北王家的人，家世不错，只是纨绔子弟，不是良配，清瓷妹妹把人撵走也好。”

        只是太不给王家的人留颜面了。

        那位王妃，恐怕不高兴了。

        若是换了别家的女眷，怎么敢这么做，不被家中的长辈罚跪祠堂就不错了。

        但玉家清璟把妹妹当眼珠子疼，别说只是把人撵出去，就算把天通个窟窿，玉清璟也只会夸玉清瓷做的好，欢欢喜喜的给玉清瓷在身后拿棍子！

        他爱妹成痴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然也不会那么小就巴巴的给自己取了个字叫“念瓷”。

        心心念念皆是清瓷。

        温衡玉很识趣的没有提这些，为了不让玉清瓷继续发怒，温衡玉快速的拿出“玉清瓷”写给她的心。

        “清瓷妹妹对你很是牵挂，听说我回去了，就巴巴的让我给你带封信。另，还有一句话。”

        温衡玉的脸色有一瞬间复杂，他对笑中多了一声意味深长。

        玉清瓷直觉不妙，微微后退一步，吞了吞口水，问道：“什么话？”

        温衡玉笑出了声，眉眼弯弯的轻咳一声：“咳咳……”他学着自己听到的话，尽量还原“清瓷妹妹”口中三分讥诮，七分哀怨的话：“若非知道不是烽火连三月，我还真以为家书抵万金呐，也不知在外面遇见了什么新奇的人事，把在家中翘首以盼的妹妹忘了一干二净！”

        温衡玉学的惟妙惟肖，玉清瓷仿佛看到了自家老哥哀怨的小眼神。

        她承认，她怕遇见山贼的事露了马脚，一直没敢写信回去，是她疏忽了。

        玉清瓷有些心虚，但脸上露出几分不平：“我等妹妹的书信等的花都谢了，鸿雁都飞过去好几茬了，也没见她一书半字，我还以为最先熬不住的人是我。”

        溱洵惊讶的看了玉清瓷一眼，今日的他，鲜活的有些过分了！是因为面前这个人，还是因为……玉清瓷？

        溱洵轻轻的皱眉，不知为何，心中有一丝异样的感受，他抿了抿唇，垂眸不语。

        玉清瓷……玉清瓷……

        玉念瓷……念的是谁？是她吗？

        溱洵的唇抿的更紧了。

        “你啊！在这世上，最看重的只有清瓷妹妹，你又忍心同她闹别扭？”温衡玉一笑，玉清璟在对待妹妹的事情上向来情绪化，有什么样的举动都不奇怪，这只是小儿科。他还能怎么办，只有温柔的劝慰了一会儿。

        “清瓷妹妹独自在家，又遇上这样的事儿，难免有些难过，你难道还要同她置气吗？到时候难过的不是你？左右她先给你来了信，你写一封寄还给她便是。”

        “只是你需得给伯父写封信，让玉伯伯注意些，免得……”温衡玉给了他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玉伯伯向来听你的，若是有时间，就给清瓷妹妹挑拣个好的——”

        玉清瓷不敢置信的看着温衡玉，感情这厮在底下都这么编排她？她才几岁，刚刚十五而已，温衡玉就鼓捣着哥哥给她找婆家！

        玉清瓷气成了河豚。凶巴巴的看着温衡玉。

        温衡玉无辜的摸了摸鼻子，脸上的笑些微收了收：“我只是觉得，有婚约在身，旁人就不敢乱打清瓷妹妹的主意，也不用碰上不长眼的人了。”

        “她还小！”玉清瓷气鼓鼓的别开视线。

        温衡玉小声安抚了一番。

        溱洵目光微凝，看着两人有来有往，言笑晏晏。

        下意识的忽略了玉清瓷难看的脸色。他只看到了自己想看的。

        临走之际，温衡玉情真意切道：“念瓷身子骨弱，就劳烦溱兄多多照顾，若是有什么事，去秋渊书院找我就是。”

        溱洵眼神微凉，淡漠的看着温衡玉，淡淡的道：“阿瓷既然唤我一声哥哥，我自会照顾好他。”

        就不烦劳你费心了。

        温衡玉一顿，唇边的笑意不变，但心中多了几分思量，这位溱公子，看着风姿绝世，冷若冰霜，为何他偏偏察觉出几分敌意？

        这种荒诞的念头一闪而过，温衡玉暗怪自己想多了。

        “那我就放心了，念瓷，等秋渊书院和泓一书院交流月我会申请过来，今日我先走了。等休沐日我再过来找你。”温衡玉说话温温柔柔，这么几句话，说的就像情人耳语一般，亲昵中带着纵容。

        他们自幼一起长大，温衡玉向来维护玉清璟，在外人面前更是寸步不让，绝不允许玉清璟受委屈，就像是亲兄弟一般。

        玉清瓷心中发苦，哥哥啊，你就饶了我吧！

        若说这世上谁最了解玉清璟，玉清瓷排第一，温衡玉就要排第二。两人在一起时间长了，她肯定瞒不住！

        玉清瓷稍微有些勉强的笑笑：“好。”

        看着温衡玉渐渐远去的背影，玉清瓷感觉到一丝压力，在心中祈祷，他的眼睛千万不要这么毒啊！

        “人走了，若是不舍，转去隔壁便是。”溱洵漫不经心的说完，就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

        他日日大哥喊得真心实意，如今看来也不过尔尔。也是，萍水相逢，怎么比得上他们青梅竹马。

        溱洵唇角微抿。忽然觉得这几日的坦诚相待，仿佛镜花水月一般，一戳就破。

        终究还是局外人。

        是他当了真。

        什么好兄弟，什么保护他，罩着他，有温衡玉，那里还需要他！

        玉清瓷躲着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想上赶着。被温衡玉支配的恐怖感简直深入骨髓。无他，这人虽好，但着实啰嗦，简直就是现实版唐三藏！

        刚才本来几句话就能交代完的东西，唠唠叨叨说了一堆，若不是知道温衡玉和玉清璟从小一起长大，是纯纯的兄弟情，她还以为他对哥哥有什么不可言说的想法呢！

        啧～，以后谁若是嫁给温衡玉，恐怕会被他唠叨死。

        溱洵看她又是摇头，又是无奈，忍了忍，问道：“在想什么？”

        “我在想，以后谁若是嫁给温衡玉，恐怕会被他唠叨死。”玉清瓷无力吐槽。

        溱洵一顿，然后加快了脚步，毫不留恋的走了。

        玉清瓷在后面喊：“大哥你等等我啊！”

        溱洵走到最后也没能停下脚步等她一等。

        两人回到学堂，王清城便拿来一个檀木盒子，趾高气扬道：“大舅哥，我在山下看到野山参品相不错，买来给你调养身体。”

        他扇子一扇，一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纨绔子弟样。

        玉清瓷唇角一抽，忽然察觉到王清城的称呼不对劲，她缓缓抬眸，面无表情的问：“王清城，你唤我什么？”

        “大舅哥啊！我姨母去你家提亲了，想来这两日就该来信了。以后还请大舅哥多多关照才是啊！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王清城很快乐，他看着面如秋月，眸光湛湛，风采卓然，绝世无双的玉清璟就觉得美滋滋。

        以后，他媳妇儿也会那么漂亮。

        破案了！

        玉清瓷长出了一口气，缓缓的道：“王清城，你脑子被驴踢了？是我打人不够疼，还是你有受虐倾向，为什么会去我家议亲？！”

        说的后面，玉清瓷的声音越发压低，但其中满满的危险：“你以为我妹妹是什么人都能娶的吗？”

        “那要如何？”王清城有些不理解：“我愿出黄金千两，良田千顷，数不完的金银珠宝，还不够诚意？”

        “她跟着我，以后绫罗绸缎，山珍海味，吃穿不愁！”王清城对于这点很得意，他们王家是皇商出身，什么都不多，就是钱多。

        玉清瓷气笑了，竖起拳头，怒极反笑：“老子缺你纹银几两？！找死！”

        王清城一闪，然后藏在桌子后面，眼巴巴的看着玉清璟：“你凶什么凶！你妹妹迟早要嫁人，区区一个女子，嫁给谁不都一样，小爷看在你的面子上愿意捧着她还不够？非要等你未婚妻把你妹妹扫地出门，你才欢喜？！那么娇滴滴的小美人，不给我疼可惜了——”

        “啊啊——”玉清瓷听的脑充血，直接挥拳，一拳打在王清城的脸上，顿时麻了。

        王清城屁滚尿流，迷迷糊糊间跑到了溱洵身后，玉清瓷哪能留手，又一拳挥上去，直中溱洵的肩膀。

        溱洵没想到，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只觉一阵剧痛，他脸色苍白，唇角一抽，没想到玉清璟看着个子不大，力气却不小，难怪这么快王清城的脸就肿起来了！

        溱洵往旁边一闪，王清城要跟着他，他一把薅住王清城——

        “住手！玉清璟，溱洵，王清城，你们又打架！”林司教气急败坏的从门口走进来，指着三个人的手，就好像一只抽了风的鸡爪子！

        “面壁！面壁！通通给我滚进思过堂面壁思过！”林司教大发雷霆。

        学堂里都桌子椅子已经七扭八歪的了。

        玉清瓷面沉如水，狠狠的盯着王清城，恨不能从他身上撕下来一块肉，这个兔崽子，居然敢调戏她！不打的他满地找牙，她就不是玉清瓷！

        三人老老实实的跪在思过堂，溱洵跪在两人之间。

        他算是无妄之灾，谁能料到溱洵那么轻飘飘的薅一下王清城，就刚好被林司教逮住？

        “林司教，此事和大哥……溱洵无关，是我和王清城动手，溱洵是被连累了！”玉清瓷向林司教解释。

        大哥真倒霉，被王清城抓了壮丁，那一下打在肩膀上，肯定都紫了。她下手一点都不留情，也幸好溱洵不是普通的文弱书生，不然可能已经躺倒了。

        林司教戒尺狠狠的抽了一下桌子：“你当我瞎吗？溱洵没有动手，为什么薅王清城？你们两个打一个，还有理了！”

        “玉清璟啊玉清璟，老老实实读书不好吗？为什么非三天两头搞幺蛾子？还真想因为打架斗殴，让你在品状榜上永远查无此人？！”

        林司教这话说的有点重了，如果换了其他学子，铁定马上认错了。但玉清瓷是谁，认错，不存在！

        就冲王清城的话，他说一次玉清瓷就揍他一次！

        就算此时没什么男女大防，王清城这行为也是登徒浪子臭流氓！

        “那又如何？没就没了！我需要一个品状榜来锦上添花吗？！司教是非不分，不问青红皂白就定了我们都罪，这样的书院，我也没必要留下！”玉清瓷心中恼火，说起话也是丝毫不留情：“我离开就是了！”

        溱洵一把按住玉清瓷，安抚的看了一眼，道：“夫子，学生有疑。”

        林司教被玉清瓷的话吓到了，火也憋了回去，看着给他台阶下的溱洵，立刻和蔼。

        “学生以为，不知全貌，无以奖惩。夫子当先问其原由，再做判断。然，学生私以为，王清城该打！”溱洵面无表情的气死人不偿命。

        林司教还以为溱洵是个好的，没想到一样不讲道理，他唇角一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别说我不给你机会，玉清璟，你来说，你为何动手。”

        “他调戏我妹妹。”玉清瓷面无表情，眼神微凉，好像下一秒就会动手。

        林司教一噎，王清城和玉清璟杠上了吗？先调戏表妹，又调戏妹妹——不对啊！

        “你妹妹在泓一书院？”

        “她在家。”玉清瓷愤愤不平的看着他，有些庆幸温衡玉不在，不然，他一定生疑，玉清璟竟然没有撕了王清城？脾气这么好了？？？

        她很恨的道：“这个小兔崽子去我家提亲，还在学堂中明目张胆的言语冒犯！也不瞅瞅，就他这幅样子，还想娶我妹妹，看我不撕了他！”

        玉清瓷打完就出气了，但她现在是玉清璟。他不会消气，只会怪自己没有多打几次。

        玉清璟对她如珠如宝，一如她对他。

        他们两个自幼没了亲娘，亲爹一只忙于政务，把他们交给奶娘照顾，还好下人忠心，若是有什么坏心思，他们肯定早就夭折了。在他们的世界中只有彼此，相依为命，从来都是如此。

        玉清瓷可以接受别人说自己的坏话，却接受不了别人说玉清璟一个不字，偏心对方都偏心的没边了。

        “你妹妹迟早要嫁人，难不成你留她一辈子，就算你愿意，你夫人不嫌烦？”王清城吧嗒吧嗒不停，想来是这次揍得太轻了。林司教一言难尽的看着王清城，难怪被打。

        “咳咳……虽然有情可原，但玉清璟不该在学堂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罚你在思过堂跪半个时辰面壁思过，溱洵同谋，也跪半个时辰，王清城调戏姑娘，屡教不改，跪一个时辰，你们可服。”

        玉清瓷着急解释：“司教，我说过了，此事与溱洵无关，你不要罚他！”

        林司教见玉清璟不气咻咻的要转学了，顿时松了一口气，又撑起了腰杆道：“本司教看的一清二楚，溱洵薅着王清城要往你那里丢，你们还敢不认账！给我好好面壁思过！不到时间不准起来！”

        玉清瓷伸手想挽留林司教，却只抓住一团空气，她无奈的攥起手：“喂……”

        林司教走了。

        玉清瓷心虚的向溱洵笑笑：“大哥，对不起，是我拖累你了……”

        她罚跪就好了，溱洵冰冷淡漠，好似山间雪，云间月，怎么可能会和她狼狈为奸？

        林司教误会的真离谱。

        清冷如月的少年身姿笔挺的跪在那里，好似一幅清雅韵致的江南水墨画，看着淡漠，其中却是透骨的冰寒：“无妨。”

        “林司教太过分了！”玉清瓷生气，看着近在咫尺的王清城，眼睛一瞪：“不要跪在我身旁！”

        “咋？嫌我碍眼，你俩跪一起要拜堂？”王清城死猪不怕开水烫，打定主意玉清瓷不敢在思过堂动手了，那他就嘚吧嘚吧说个痛快！

        “我以为溱洵你和你的外表一样神仙，没想到你丫的竟然出黑手，薅着我给玉清璟揍！你就不怕我让你在泓一书院呆不下去？！”

        “你敢！”玉清瓷瞪了他一眼。

        “你可以试试我敢不敢！我要娶你妹子那里委屈她了？不让她赶快嫁出去，你未婚妻会讨厌她！我这是为你好！”

        顺便娶回来一个美人。

        玉清瓷一顿，这是她第二次听到了，玉清璟的未婚妻。

        “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有未婚妻了！”

        “还想瞒我，你马上就要和慕夏定亲，还是她告诉我，你妹妹和你一母双生，长的一模一样！不然我又没见过你妹妹，怎会好端端的娶她？你以为你妹妹只有一个玉家大小姐的名头就会让我稀罕？”

        玉清瓷安静了一瞬，手脚冰凉你。

        “喂，你方才那么凶，怎么不说话了？”王清城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三个人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有些孤单：“你那个未婚妻不喜欢你妹妹，如果不让她赶紧嫁出去，早晚挑拨离间。到时候你们不就反目成仇了？”

        玉清瓷想否认，可是，她凭什么说出那句话。

        回程的路上，玉清瓷安静的有些不同寻常。

        到了观雪阁，溱洵刚要解腰带，玉清瓷却好像被针扎了一样窜起来，目瞪口呆的看着溱洵：“你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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