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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彼方之境(19)


沧赫跟着她们来到土城是说不出什么光明正大的原因的,这其中,苏阶懂,昭若却转不过弯儿来。

    沧赫看着昭若还有些发懵的表情,没理也当有理,浑然一副他才是家主的模样,问她可有力气做事,有的话就去把鱼鳞剃了。

    苏阶回房去拿编织了一半的渔网,打算晒着太阳把它给编完,哪知一到院子就看到昭若挽起衣袖在剃鱼,她气不打一处来,上前踹沧赫的凳子:“你有没有心?让一个病人碰冷水给你打下手?”

    沧赫不以为意:“是你说她生命力顽强,只要有一口气都能活下去的。”

    “活着和身子骨弱是一回事儿吗?你不知道女儿家身娇体弱受不得凉吗?”苏阶气得都想打他,生生忍住了,咬牙道,“她要是……”

    话还没说完,沧赫噌地站起来,苏阶立马后退半步竖起警戒,还以为又要打架,哪成想沧赫走到昭若那儿把鱼夺了下来,吩咐道:“你去学怎么织渔网。”

    昭若抬了抬头,又看了下苏阶,然后起身,去拿苏阶手里的渔网。

    方才他们俩说话都没有刻意背着昭若,昭若全程也都听见了,却没有听进去,不太明白他们在吵什么,只知道做事。

    沧赫给了苏阶一个眼神,苏阶叹气,下一瞬又提起微笑,教昭若如何织网。

    彼方之境的时间流逝和人的感觉有关,苏阶发现自己什么也不想,完全当作是在正常过日子的时候,身边的时间流逝分外真实——她们织完了网,沧赫剃好了鱼,日头也才往西偏移了一点,依旧炽热。

    不多时,这家户主和他妻子回来,苏阶熟络地同他们招呼,眼明手快地帮打下手。

    昭若手头上没了活计,就这么讷讷地坐在院中,盯着面前的井。

    沧赫也是个不多话的,人前都是闷头做事,但他的视线实际从未离开过昭若。待那对夫妇并着苏阶一块进屋了,他有些动作粗鲁地拎起昭若:“别想着投井!”

    所思所想被看出,昭若也没露什么表情,依旧跟个提线木偶般,好似连头颅都要从脖子上滑下来。

    沧赫又急又气,不自觉加大了手中力道,昭若吃痛,却连眉毛也不皱一下,唯有眼泪应激流出,冰凉得让沧赫心惊。

    他陡然松了手,又在她要倒下去之前抱住了她。柔若无骨的身子落入怀中,叫他感觉不到一点温度,他闷声道:

    “你牺牲了友情,又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你已经付出了全部力气,他们不会怨你的。”

    昭若怔了一怔,眼泪流得更加汹涌,人却无声,像是个只会流眼泪的机器。

    泪水很快打湿了沧赫肩膀,这多少是个反应,他又继续说:“你还不知道悬厘上一次逃跑未果就失忆了吧?他本想借此把悬厘永远留在身边,但你夺走了他最后一丝希望,他以后每天都不会安生。这一仗,其实是你赢了。”

    他能感觉到怀里的人身子在一寸寸变僵,私心想将她拥得更紧,想用他的温度去捂热她的,却又在这时生了怯心,他尽量让自己肢体放松:“如果我是齐月旧部,看到幽靖不快活,我就痛快了。”

    昭若轻轻一挣,他就把人松开。

    “哇!昭若快来帮忙!”

    屋内,苏阶也不知打翻了什么,乒乒乓乓一通乱响,昭若胡乱抹了把脸,抬步进屋了。

    土城屋舍多有破败,便是城墙门都好几处老鼠洞,可城内百姓没什么居安思危的意识,一个个的也都挺自得其乐。

    他们一般天不亮的时候就会出海,午饭是在船上吃的,而遇上现在这样的淡季,他们也不着急卖鱼,把捕来的鱼做成鱼干,再备些面食,够一家子整个月的食粮。

    饶是他们寄宿的这家从两张嘴变成了五张嘴,户主也未曾露出忧愁之色,反倒是边憨笑着同他们说起海上趣闻,边和妻子一起耐心地指导苏阶等人如何做面食。

    户主妻子也质朴无华,身上残余着孩子心性,看到苏阶和沧赫呛嘴时还以为他俩是一对儿,笑眯眯地把两人手拉到一起,说了句驴头不对马嘴的俗语,给苏阶和沧赫尬得话茬都不知道怎么接。

    对此,昭若突然有了反应,先后拿眼瞧了瞧苏阶和沧赫,又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

    晚上,户主夫妇出去串门,苏阶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海水制成了淡水,一路小心呵护地端到房中,烧了满满一大缸,给昭若洗澡。

    她自己则咬了块晒干的鱼尾巴,踱到了海边,找着对月沉思的沧赫。

    随手捡了块石子,苏阶朝他背后一扔:“昭若好像误会我跟你了,你不去解释解释?”

    “随她误会吧,这样她比较能接受。”

    苏阶绕着沧赫走一圈,咋舌:“看不出来你还挺了解她的。”

    “你似乎一点也不担心那边会派追兵过来。”

    “不担心。”苏阶挑了块尚且平坦的石头坐下,“幽靖不会这么做的。”

    他也有他的傲气,第一次肯舍下唾手可得的江山与悬厘一同赴死,第二次肯深入虎穴孤身去寻悬厘,皆是因为他自认亏欠了悬厘——当然其中不乏爱意。

    但这次不同,这次在幽靖看来他毫无过错,是悬厘宁可去原谅一个伤害她的罪人也不肯和他在一起,是悬厘背叛了他。只要她不低头,他就绝不会再主动。

    “其实我觉得你没必要和他闹这么僵,兴许你多哄哄,他就能走上正道。”

    “你自己听听这话有多可笑——如果引一人入正道靠的是哄骗,那还是正道吗?”

    沧赫但笑不语。

    苏阶眺望银月,说:“我不是在赌气,因为我发现他非但漠视人命,还暴戾恣睢。”

    “也许魔的本性如此呢?你有没有想过魔何以被称为魔?就因为他们生来是修道的障碍、破坏者。”

    “善恶不是本性,而是一种选择。”苏阶说,“至少楚诠在做错事后选择了善,而幽靖始终执迷不悟。”

    提起楚诠,两人都不由一愣,瞬间生出恍若隔世的错觉来。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等。”

    “空等?”

    “等时间告诉那家伙,他到底做错了什么。等时间告诉昭若,齐月国究竟是因何覆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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